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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阳城 我家 ...

  •   云桀毕竟是女孩,衣服被撕开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直视自己的身体。时瑜知的身材真不错,匀称精壮,一只漂亮的狐狸。
      “你不准看!”云桀把外套搂好,拉着刑雾天就往北边一直走,一路上不是云就是雾。
      云桀后知后觉有些太安静,“找到方向了,你可以说话了。”
      “我可以传送。”刑雾天认真道,看着两人紧紧绑在一起的手直接解开,“别把时瑜知的身体弄伤。”说着摸了摸手腕的红痕。
      云桀点点头,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安安静静地等待刑雾天带着自己传送。
      “要不你把时瑜知和祁竽烁也传过来?”云桀提议道,又有些担心,“会太累了吗?”
      刑雾天没说话,直接开始传送。不过目的地是刑睿身边,剩下的交给自己爹好了。
      海妖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两人,“你们怎么回事?一身邪祟味。”又看向云桀,“特别是你,还冒别人身份。”
      “这是云桀。”刑雾天简单介绍了下,又接着开始说情况,“祁竽烁和时瑜知不见了。”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多,没办法一下子给予大量信息,只能说出这些。
      “你能把他们传过来吗?”云桀看向海妖,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强大的力量,“这具身体的主人替了我,我本应该成为容器……”
      “小事,让你睿叔传就行。”海妖若有所思地围着云桀看了一圈,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知道些什么?或者经过了什么?说出来。”
      刑睿往那边瞥了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我传过来不会带些不干净的东西吧?”
      “祁竽烁爸妈缠着他,不是本体……好像被什么互相控制住了。”云桀回答道,又回忆起了经过的事,“他们还逼我生喝鸡血。”
      云桀越说越触目惊心,悲伤又古怪的异样情绪肆溢,“要剥削我成为祁家的新娘。”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说这句话。
      “逆天。”刑睿重新打开阵法,结合刑雾天的力量打开更高阶的选择性传送阵,“怎么时北凛在时家?这个不用了吧?”
      时北凛坐在时家殿堂的长椅上,耳边的铃铛被身后的女人拨弄出清脆的声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北凛冷静道,那女人就像一阵风,有能量但没有实体。
      女人没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一寸一寸地抚摸时北凛年幼滑嫩的肌肤,缱绻的动作把人弄得有些痒。
      时北凛想到了和刑雾天的对话,对着空气无意识小声喊了句,“妈妈?”这是对他来说很陌生的词语。
      空气中突然安静,接着半空中流出两道苦涩的泪水。女人慢慢现形,银灰色的眼睛和时北凛如出一辙的美丽,只是更沧桑。
      时北凛对视着呆愣住了,柔软但僵硬的表情在脸上无处安放,他的眼神一直紧紧注视着对方,直到她坐到自己身边。
      那是成年女人的气息,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除了许绍绵,再也没有女人敢靠近自己那么近。他气息危险绝非善类。
      “看你一眼我就走。”女人微微一笑,温柔的泪水潋滟在沧桑冷峻的眸子里,“你不用记得我,我也是第一次找到你。”
      她说得真情动人,身上的伤痕更为话语渲染出了一份凄凉的色彩;末日要来临前的夕也愿意来此一遭。
      时北凛被一模一样的眼睛牵引住,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对方现身后反而离自己的距离变远了。他鬼使神差去抓旁人的手。
      女人的目光顺着温度下移,看向两人交叠的手背。时北凛长期不见阳光,皮肤有一丝不明显的青紫色调;她常年在海上风吹日晒,皮肤是不均匀的粗糙和黢黑。
      “原来我不是我哥生的。”时北凛收起了自己的指甲,缓缓地松开了抓住对方的手,“你是我妈妈?那你叫什么?”
      他并不知道能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说些什么,也不能只凭长相的相似就武断,虽然他至今只见过面前人的眼睛和自己一样。
      女人叹了口气,淡淡的声音回答道,“齐鹤妍。”被海风贯穿的声音略显沙哑与沧桑。
      “哦,那你认识祁竽烁吧。”时北凛起身大量了对方一圈,自己身上的禁锢早:已被解开,疑惑道,“嫂嫂婶婶还是嬢嬢?”
      齐鹤妍噎了一下,无奈道,“是百花齐放的那个齐。”又接着补充道,“和祁家不熟。”
      她只是在祁家的海域捕鱼为生,都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下,紫色海洋辽阔无垠,和祁家的人打个照面都难,更别提相识。
      “你怎么带我回来的?”时北凛疑惑道,又张望了一下四周,“我哥呢?其他人呢?”
      齐鹤妍不指望时北凛见到自己会有激动或者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当时北凛紧张时瑜知的时候,她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了。不是原配的她更没有什么资格争辩。
      “全跑了。”齐鹤妍冷声回答道,“等我被海妖扶起来就只剩下你了。”
      那一刻,她的视角里看到的时北凛是被遗忘的,她是多么痛苦与如今的现状啊!
      时北凛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他在不大的紫金色占卜星盘地毯来回走动,最后落在了第一宫。
      时北凛低头一看,又望向对面墙上挂着的钟表惊恐道:“坏了。我哥那边要出事了。”
      齐鹤妍转换了地毯的方向,走过去佯装无知地问道:“这个太阳形状是不好的吗?”刚好180度的转变,一切都是截然相反。
      “都是凶兆!”时北凛把地毯凌空掀起,宫位点数和图案标识乱序地在空中杂乱无序地自由漂浮。共同点:组成的都是不祥之兆。
      齐鹤妍伸出舌头舔舐其中一个组合,撩拨的眼神轻笑,样子活像异域的美人儿。
      刚好那个组合寓意是“火灾”。
      刑睿和刑雾天刚好一个法术修炼主火,另一个则主水。水火不容的出现更是史无前例,简单的传送却出现了失误。
      刑雾天打的法阵,刑睿注入的能量,长期的没配合好,直接传了一堆火去。
      “醒醒,要死了!”祁竽烁惊慌地抱着昏迷的时瑜知拍门拍窗,“开门啊!救命啊!”
      门窗早就被用木板交叉钉死,屋外更是点燃了各种抑制法力的香火和熏香。
      祁北秋和解秋雨回到了主宅,忙着把被撞得五颜六色的房子修复,自然不会记得被扔在小黑屋里的便宜儿子。
      “风起……”云桀着急地就想使用自己的技能飞行,就惊觉这具身体不能召唤出长枪。
      时瑜知那边倒是有了反应,琉璃紫光长枪浮现在半空,随着云桀那头破罐子破摔的对空气练习把墙给捅烂了。
      “哇喔。”祁竽烁抱着时瑜知七上八下地夺长枪的攻击,殊不知武器是认主的,突然朝一个方向猛地飞了回去。
      祁竽烁来不及惊讶,抱着时瑜知就往外奔跑,限制行动的西装早被他撕开,随着能量的恢复一路跟着长枪飞去。
      手上越来越重,祁竽烁往怀里一看对上了一双少年眼睛独有的淡漠疏离。变成了他的好友时瑜知本人的身体。
      “你的手往哪放?”时瑜知不悦道,轻轻扒拉了祁竽烁一把,他被抱得很不舒服
      云桀把他的内衬给撕掉了,只剩一件没有拉链外套欲盖弥彰地盖着;偏偏祁竽烁不会抱人,动作生疏又难看。他好不自在。
      “你怎么……”祁竽烁还没说完,就被时瑜知带着一并传到了时北凛身边。不过地点和时北凛身边的人都出乎意料。
      祁竽烁被传到地上,松开手让时瑜知跳下去,无奈地说道,“你的手也不老实。”
      身上和后背不深不浅的抓痕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事实是时瑜知在梦境中不断挣扎想要醒来的无心之举。
      “我不同意!”时北凛放下手里的珍珠贝壳,生气地朝两人走了过来,怒目看着一脸憔悴的祁竽烁。
      时瑜知翻了个白眼,挡在祁竽烁面前,伸出两个爪子就把时北凛往里推,“什么同不同意?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
      “行,我走。”祁竽烁挑眉,冲两只狐狸挥了挥手,又朝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道,“阿姨再见。”说着,桌子上的珍珠贝壳全没了。
      时瑜知送了祁竽烁往外两步,又一把拉住,威胁的语气问道,“什么阿姨?你是不是还没出来?”说着作势出一团蓝色法球。
      祁竽烁还想说什么,云桀从身后一把将他搂住了,甚至激动地跳上了他的背。
      “活的祁竽烁!噢耶!”云桀滑了下来又在地板上跳了两下,又激动地抱住时瑜知,“你是我的恩人啊!时大少爷!”
      时瑜知刚想挣脱开云桀的熊抱,又被对方说的称呼点醒了什么,拖着云桀撒开腿就往回走,“时北凛,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
      刚准备带着孩子和朋友回家的刑睿被时瑜知难得的大脾气留住了,齐刷刷站在祁竽烁旁边往里看。
      祁竽烁猛地跟上去,百忙之中不忘恶狠狠地踹了刑睿一脚;他还很记仇,现在先还一脚。
      刑睿嘶了声,也跟着走了两步。
      “笑死我了,那小孩怎么欺负老人?”海妖不留情地笑笑,揶揄道,“这房子有点矮。”他的身量比一般成年男子要高上一些。
      刑雾天早就蹲在了吊灯上,闲暇地吃着云桀塞的几颗糖,往下方观战起来。
      应该是时瑜知单方面家暴。
      “你凭什么污蔑我?有本事你自己找。”时北凛冷着脸,一把推开了自己亲爱的哥哥,“祁竽烁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见色忘弟!”
      时瑜知上去又是一脚,毕竟时北凛绝对不会还手。傲慢地坐在高脚凳上睥睨一切。
      祁竽烁作为当事人,尴尬得不敢踏脚进去。有借有还的刑睿在后面轻轻踢了一下。
      于是祁竽烁堂堂正正地被踢到了场地中间,而始作俑者连带着刑雾天和海妖莫名消失了。他孤立无援地看向云桀。
      云桀挪了两步过去,给他披上一件刑雾天刚才送自己披风的外衣,又帮忙整理了一下他的仪容仪表,一副老妈子的操心样。
      祁竽烁悬着的心破碎在地上。
      他强忍着时家两只狐狸的注视,视死如归地拔腿就跑,“那个……云桀让我去她家玩,我们先走了……再见!”还不忘拉着云桀一起。
      “怎么走了?”云桀被拉着一脸茫然,但还是任由对方拉着自己,“他们要打起来了。”
      “我们不走就打我们了。”祁竽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解释道,“不要多管闲事,特别是时瑜知的。”他可太了解时瑜知的小脾气了。
      云桀点点头,跟着就驾起自己的寒光长枪往阳城飞,她祖祖辈辈原来就在阳城。
      “你家里……”云桀犹豫地看向祁竽烁。她是关心对方,但又害怕自己不恰当的关心反而会伤害了他。
      祁竽烁潇洒地回头,战后风尘仆仆的模样成了少年气的点缀,“阳城就是我家!”
      云桀为祁竽烁不消沉松了一口气,但又不免产生了些怜惜。体会到了家人的感觉,更懂得那份血脉相连的情感弥足珍贵。
      “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帮我找到家里人的。”云桀带祁竽烁穿过小巷,在某条繁花似锦的长街尽头停下,“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祁竽烁抬头看向牌匾“云糖”,又看向旁边憧憬着的女孩,平淡附和道,“回家就好。”
      这个地方他很清楚,之前是没有这家糖果店的;“云糖”是连锁糖果公司,可是这以前的废墟地带,甚至不属于阳城。
      云桀牵着他往里走,突然停了下来。
      祁竽烁跟着停下,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要怎么介绍你呢?”云桀纯真地看向貌似心事重重的祁竽烁,“是结过婚的朋友?”
      说完她笑了,一脸愉快地带着人继续往里走,又叹了口气,“阿妈希望看到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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