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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盈盈波澜漾温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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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楼里的第二天,傲兰对醉生楼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例如楼里有哪些殿阁,哪一间新人用得,哪些又是前辈们的殿阁;楼里共有多少名前辈,每人性格大致如何。刚进醉生楼行为举止难免都会有些拘束,但是无论是哪个前辈,待他都如兄弟一般,这便让傲兰放开了自己,甚至将往日的马虎毛病越发展现。
这日,醉生楼依旧门庭若市,灯火辉煌,厅内待客的众倌都聚在一起品茶聊天,尘秋在坐座位上品着茶,明眸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对傲兰道:“傲兰,今日你去看殿可好?”被问话的人正跟前辈聊得高兴,听到此话先是略感惊讶,而后十分乐意的向尘秋咧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没问题。”,话音刚落,飞也似的跑向门外去。
若说到醉生楼看殿,这可非小厮做的事情。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为招揽客人,毕竟身为小倌样貌才学都要高于小厮;二是为了熟悉面孔,无论是客人还是小倌遇到熟人总比陌生的客较好说话。傲兰深得其由,所以到来到门外时更是喜笑颜开,半晌,来至一客,遂看牌点倌,这样讲究程序的事情傲兰做得可说是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唯一欠缺的就是少了和客人客套话,这对于新来的他已属不易。正得意,偶见一只兔子从眼前溜过,当下觉得好奇,望了望远处,自觉应是无客,便兴冲冲的跑去寻兔子,谁料那兔子性狡,见傲兰距自己远时,便如静候一般一动不动,每每欲禽之,便立即撒腿就跑。如此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傲兰总算摸清了兔子的习性,一把揪住耳朵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到了醉生楼的门口,却见前辈听雪正与客人赔礼道歉,顿时发现自己闯了祸,握着兔子耳朵的手不由一松,兔子脚一着地,立即跃入阴影处消失的无影无踪。待听雪解决完问题,傲兰悻悻的走到他的面前低头不语。听雪无奈的看了看他,却并未询问原因,转身向院中走去。
听雪刚走,尘秋便面色阴沉的走出来,四下看了看,无客,一改往日温和亲切,指着傲兰的鼻子便骂:“你干什么吃的?!客人等多长时间了你知道吗?!”傲兰见此更是不知所措,也无从解释,顿时落了泪。尘秋亦觉自己话重了,无奈的安慰:“得了,以后记住了。”,转身走进院中。此后傲兰便知原来尘秋平日里虽然待人温柔,和蔼可亲,但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没过两天,傲兰得知楼里又来了新人,心想这下自己也是前辈了,高高兴兴的寻到尘秋。“我是不是也可以看新人考试?”青涩的声音掩盖不住内心的欣喜。
尘秋却笑了笑说:“你现在亦是新人,过了这月才可。”
方才兴奋的面庞立即被失落代替。傲兰欲转身离开,尘秋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傲兰脸上便又挂上笑容,似带骄傲的说道:“不管怎样我现在亦是前辈了。”说罢笑着跑开,尘秋但笑不语。新来的人叫盈澜,比傲兰小一岁,样子虽可人,却格外清瘦,后来众人才知原来盈澜肠胃不好,一直都病着,对人却总是笑脸相迎。
这一日,傲兰在醉生楼后院的池塘边散步,忽然又遇见了那日害他闯祸的兔子,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是之前那只,是因为这只兔子有一个重要的特征,额上有一缕棕毛,乍一看像极了某人发怒时额上的皱纹,甚是可爱。傲兰为了一雪前仇打算抓住这只兔子把它炖了给醉生楼的众兄弟当下酒菜。那兔子显然也看到了傲兰,纵身一跃,立即落荒而逃。
“呆!你这害人的兔子,哪里跑!”傲兰唯恐兔子又消失不见,喝一声,连忙追上去。追着追着,看见一陌生面孔,本来并不想理会,那人却先开了口:“你在做什么?”闻言傲兰看向那人,只见他一身淡蓝长衫,清秀的脸庞笑容满面,顿时有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
“哦……我?”傲兰呆呆的看着对面那人指着自己便问。
“不是问你难道我是在问那只兔子吗?”那人掩唇一笑。
听闻傲兰望向那只兔子,它竟悠然自得的吃着青草。尴尬之余怒气又起:“死兔子,看我不炖了你!”这样的威胁并没有让兔子动摇,只见它依旧吃着青草,不时还用前爪洗洗脸。
此时尴尬更甚方才,傲兰笑着打趣:“这是只兔子精,我以为你认识它,难道你认识我?”
蓝衣少年对他的玩笑并不作理会,只是淡淡的说:“不,你们俩我都不认识,我叫盈澜,是醉生楼的新人,尘秋大哥说让我随便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得知原来此人便是楼里刚来的新人,傲兰得意道:“哦!呵呵!我是你的前辈,我叫傲兰,论辈分你也得管我叫一声哥,来,快叫吧。”
面对前辈的热情,盈澜无法拒绝,只好笑着说:“哥。”
听到这般动听悦耳的声音,傲兰更觉如尝了蜜般的喜悦。拉起盈澜的手到处嚷嚷:“新人叫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