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赵括字秋心

93、第 93 章

　　晓晓无法理解齐步欣，她痛苦万分。自己出去喝闷酒。干妈陆园女士偷偷来到阜通。“你在哪里，我在阜通，”“我没，没在哪里，我喝，喝酒呢，喝酒呢。”晓晓大声呼喊。吓得周围人纷纷向这里看。“您有什么需要帮助？”大排档老板马上跑过来，略显惊慌。“不管你事。你走开，走开。”晓晓迷迷瞪瞪。右手拿啤酒瓶，往酒杯里倒酒，到了半杯，洒了半杯，碰倒了一个空酒瓶。酒瓶轱辘到地上，啪的碎了。

　　好多人一怔。回头看向晓晓。老板马上指使服务员，过来把啤酒瓶扫了。晓晓也微微一惊，低头观看，她仔细睁了睁眼，用力摇摇头，眼前出现双层桌角，她吧嗒吧嗒嘴，晃晃脑袋。伸手去捡碎瓶子渣。“您别动，小心扎了手。”老板过来抹桌子。“遇到什么事了，喝成这样？”老板一皱眉。他其实倒不是多关心对方，只是怕她喝酒闹事，影响自己生意。也怕对方不付酒钱，明里暗里打听，看看对方什么来路，别到时候再来一帮人，互相斗殴。

　　如果发现对方，有□□背景，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还得陪笑脸给对方免单，免得对方暗地里使绊子，这就是为什么生意人，和气生财的原因。不是怕事，也不是软弱，是实在“伤不起”。

　　“没事，我来吧，她是我的朋友。”一位女子走过来。“您是？”老板奇异地看向对方。“呕！我叫方貴花，她叫范晓晓，是豫阳人，我们是同乡。”老板一看对方不像说谎的样子。“好吧，她的酒钱。”“呕！您要不方便，就免了，这顿我请。”老板也看出对方一身着装，知道不好惹。

　　方贵花出示身份证，“方贵花，本分生意人，做服装的。”她也看出老板的疑虑。她一身皮衣皮裤。上面V领，西服驳领设计，里面黑色抹胸，依稀可见内衣边角。皮衣下方，露出两道黑色带褶儿的裙边。黑色紧身皮裤，前面右侧腰间两条白色铁链，延伸到裤兜位置。像两条“绶带”。黑色皮鞋，前脸布满圆圆的珍珠。

　　脸上看，蓝色带亮点眼影，假睫毛忽闪忽闪，向上弯曲，细细黑黑的柳叶眉。一看就是描过的。一对狐眼。直鼻。小嘴通红。短头发，后面撅起，带着大圆耳环，晃来晃去。嘴里叼着小烟卷，嘬了一口，隐约看见，指甲闪闪，蓝色油晃晃的，还有小亮片儿。

　　一看就不像“良家妇女”。所以老板格外小心。再说对方后面两名男子，也是“中间隆”的头发。两边光秃秃。右边耳朵带着鱼形耳环。鼻子带着鼻钉。一副嘻哈造型，好似玩重金属的，一身黑，后背铁钉“跟刺猬”似的。左侧胸前似金属质感，薄薄的，一层银色，看着像鹿一样立着，右侧胸前，左侧裤兜挂满铁链。裤子肥大，低档。裤子大腿前脸儿，也是满布圆圆的铁珠子。直晃眼睛。

　　七零八跨地站着。抬头吐着小烟圈。一副找打的表情。“呕！”老板稍微平静了些。她把钱塞到老板手里。“不用找了。晓晓，我是丽达，你还记得我吗？”晓晓已经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嗯！什么丽达，不，哦！”丽达一皱眉。“不，哦！丽达，我不认识。别烦我，困着呢。”丽达伸手去扶晓晓，晓晓一抬胳膊，顾涌一下，胳膊啪，砸在桌子上，酒瓶子滚了一地。老板也没过来，因为对方给的钱，就是一桌子东西，连桌子全砸了，也够本了。

　　他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夹带着“赔偿”给的。大家也见怪不怪，该吃，吃自己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们是什么人？”陆园女士一扒拉丽达，然后去搀扶晓晓。有人问，陆园女士怎么能找到晓晓的。书中暗表，还不是刘子童帮忙。陆园女士一到阜通，就先拜会了老朋友。

　　然后，在对方帮助下找到了晓晓。当然陆园女士也意思了意思。“晓晓。”陆园女士拍打着晓晓后背。“你是什么人？”丽达一拽，责问，一脸疑惑。老板一看有新情况，马上跑过来。大家又把目光投向这里。心说又有新“节目了”。都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思。

　　“您是？”老板小心地问。“呕！我是她妈。”陆园女士咳嗽两声，小有尴尬“她干妈。我要把她带走。”陆园女士说着去搀扶晓晓。“嗯！别动我，”晓晓耍着小脾气。“还别动你，你要在这里睡着了，非美丽动人不可，还别动你，干嘛喝这么多酒。”陆园女士责备晓晓，一脸怜爱。微微一笑。“干嘛？”晓晓眯眼，眼前三个脑袋。晃来晃去。

　　大家一看没热闹“切”。摇摇头继续喝，继续聊。陆园扫了一眼众人，也是苦涩一笑。微微摇头。“你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我是谁？”陆园女士嗔怒，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睁开眼吧，”晓晓咩咩嘴。右手食指蹭过人中，嘶嘶，吸溜了吸溜鼻子。“我睁开眼吧，休开完吧，”唱了起来。

　　“嗯！（二声），呵呵，不认识。”一抬头，定睛，陆园女士一吧嗒嘴。“她说不认识你，”丽达赶紧“去抢”晓晓，推搡陆园“这位女士，我不能让你把客人带走。”老板负责任地说，双臂打开，拦住陆园去路，语气略带“唯诺”。陆园心说怪不得生意那么火，还蛮负责的。

　　“你是什么人？”陆园仔细打量对方。一脸狐疑。充满警惕。护住晓晓。“呕！您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叫丽达，以前在乐麦干过，我和晓晓认识，还是因为，”丽达先是微笑着，很轻松地说着，然后突然怔住了。因为她发现陆园一脸鄙夷，眼睛暴突。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陆园是想起了，林倩被欺负的事。“林倩你不陌生吧！”陆园女士，突然问，她把晓晓“放下”。丽达向后退了几步。两个男子，把烟卷一撇。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过来。陆园抄起酒瓶子。老板马上跑到一边，打电话报警。“啪”陆园把酒瓶子cei（卒瓦）（四声）了。大家一看，纷纷逃离。“钱，欸！我说钱。”老板马上大喊。伸手拉这个，拽那个。

　　陆园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紧攥着半截，碎酒瓶，两名男子也吓了一跳。心说眼前这位奔六的老女人，也挺狠啊。一时气愤僵住了。警察很快出现在眼前。刘子童那都是人精。自打陆园一来，她就察觉到了。陆园寻过来，找晓晓，他也一直让人盯着，生怕闹出点儿，啥事。有人又要说了，扒皮和夏虎怎么又没影了。自打贺思雨一进去。晓晓就让他们都回去了。海凌卞只让两名暗镖暗中保护。

　　夏虎与扒皮与他们轮换。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现身。“干什么？干什么？”老板心说，怎么的，这来得也太快了吧。他哪里知道，人家是“二十四小时全程保护对象”。大家一看police来了，都镇静下来。陆园放下半截酒瓶子。对方两名男子也后退两步。“警察同志，我是豫阳市泽园地产总裁，陆园，这是我干女儿范晓晓。我举报，这货，”她一指丽达，“涉嫌几年前乐迈，贺思雨侵犯林倩一事，林倩是我侄女。”“怎么回事？”警察问丽达。

　　“确有其事，我是帮凶。”丽达伸出双臂。没有狡辩。她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稍等，警察同志。我有一事相求，陆总，我父母身体不好，还有个不懂事的弟弟。当年，我父亲为给母亲看病，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还，那年我十八岁，不得不放弃优异的成绩，辍学回家，为帮父亲还债，我不得已，到酒吧卖唱，去KTV坐台，受尽凌辱。”说到这里丽达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进去以后，还望陆总替我照顾我父母，他们在***住。走吧。”警察也一愣。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你们也一起走。还有你。”警察对陆园说，“把她也带走。”两名警察，指着范晓晓。对一名女警说。“警察同志，我好几桌客人，都跑了，没给钱那！”老板跑过来，一脸焦急。一手手背不停砸一手手心，欠身。“这。”警察一皱眉。“呕！我来吧，一共多少钱？”陆园问。“你都来？”对方一脸不解。“事情因我而起吗！”陆园女士微笑着说。“也是，好吧我算算。”俄尔，“一共***”。“给，不用找了。”陆园递过一打钱。

　　警察也是做做样子。他们都知道陆园是怎么回事。走了个过场。“干妈。”晓晓从宾馆床上爬起来，“你怎么来了。”她掐了掐脑袋。“嗯！这醒了，就不叫我干嘛了。”陆园苦涩一笑。“我没明白，您什么意思。”晓晓尴尬一笑。被子出溜到腿上。“丽达呢？”“进去了，涉嫌林倩性侵案。”晓晓也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丽达。似乎是梦里有人叫她。

　　“呕！”晓晓一愣。“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你知道方辛庄这个地方吗？”陆园叹息一声，然后问晓晓。“嗯！似乎听说过，在凤来县，挨着我们长谷县，在，嗯”晓晓抬头瞪眼，仔细思索。还是有些头疼。她低头，面向陆园“我也忘了，不是东北方向，就是南边。”她左手食指戳着太阳穴上边一点儿，努力思索，“啊！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用手攥拳捶捶脑袋。

　　“好了，事情是这样。”陆园把丽达说的话复述一遍。晓晓越听越觉得心酸。听完也落了几滴眼泪。“好啦，他也算是敢作敢当。是条女汉子。”“对，让人既怜惜又敬佩。”她想起当初丽达对自己说的话。感叹一声。

　　“好啦，别说人家啦，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点儿打击就颓废了。”丽达说的那句话闪现在晓晓脑海。“社会不好混，要活下去就坚强点儿，别他妈像一坨屎一样。”晓晓一激灵。“是不是有些震撼。”陆园内涵一笑。“嗯！”“好啦，响鼓不用重锤。社会法则永远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岁月静好。打起精神，记住每个人不论良善与否，都是从自己利益角度，考虑事情。也许有些人自己都察觉不到。所以说利益最牢靠，其他的，都他妈扯淡。”

　　“嗯！”晓晓用力点头。“所以齐步欣所为，就顺理成章了，不是吗！”“您，怎么知道，他怎么做的？”“嗨！那还用问，猜都能猜到。行啦，先吃饭去，你这一宿睡得挺香。走吧。”陆园女士披上外套。捏捏眼角。晓晓略显惭愧。自己穿上衣服。随着陆园走出宾馆。

　　陆园吃完饭，就偷偷回去了。刘子童也稍稍松了口气。书中暗表，□□是歇子辉找人放的。事后一听警察找来，我们辉儿哥，只好“挥泪斩了马谡。”以防警察找上他。陆三爷派“南宫”跟着花白头发，还真有了收获。“南宫”发现他与“大高个接触。”自己拍了张照片，回来复命。

　　陆三爷让人把“花白头发”请来。他刚一来，陆三爷就把照片摔在他脸上。他吓了一跳。赶紧把照片从地上捡起来。“三爷，不是，我，”他抖做一团，一脸惊恐。“到底怎么回事儿？”三爷四指向桌子上一戳，顿时四个窟窿。啪的一声。三爷猛一回头，“花白头发”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吓死过去了。

　　“嗯！”三爷长叹一声，“抬下去。”扭头，看向一侧地面，右手背扬起，向外撩了撩。属下把他抬去医院。“嗯，嗯，”三爷招呼，“东方”“西门”二人。“你们暗地保护，千万别让人死了。明白吗？”“明白。”“去吧！”“是。”二人退下。三爷面对墙面，微抬头，一手食指与拇指托着下巴，陷入深思。墙面是关二爷画像，两侧有联“土山三事不忘旧日故主”下联“古城二盟再怀惜时明公。”画像上横轴“忠肝义胆”，前面八仙桌，两把太师椅。

　　晓晓痛定思痛，狠下心肠。认为干妈说得对。她决定，善良的初心不改，但要配上獠牙。“谁要再敢出这样的事故，我就把他，从塔吊上扔下去。”晓晓一拍桌子。吓得会议室一屋子人，都从椅子上，“蹦起来”。个个低头。气氛异常凝重。“还有，拆迁要加速，很有可能2001年我们就会加入世贸组织，要在这之前，完成所有工程，让港口运转起来。都听明白没有。”“听清楚了啊！”“大点声，都没吃饭吗？”“听清楚啦。”

　　“谁要再动拆迁款的，歪主意，别怪我不客气。我会把他送进监狱。”晓晓摔门而出。一屋子人擦着脑袋上的汗珠。看向门外，有人把人关上，大家都长出口气。有些人瘫坐在地上。经过晓晓的整顿，大家风气变了不少。工程进度也加快了。

　　“陈林德要来了，他可不好对付，你去弄几辆礼宾车。”晓晓对于秘书说。“好的范总。”“宾馆定阜通市中心的，万豪凯越酒店。你去在那里也开间房，全程伺候。”“那我的工作？”“让办公室小李替你，你和她交接清楚。”“好的。”“万豪的吴大厨不在，你去告诉办公室冯主任，让他按这个地址，电话，姓名，去浙江把陈师傅请来。”“好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嗯！我定的海鲜明天到，从澳洲过来的鲍鱼，龙虾，你一定要看好，注意绝对新鲜，告诉他们，单独存放，钱不要考虑。”

　　“好的。”“你先去忙吧。记住和小李交接清楚。”“好的。”“范总，于秘书说，您派我去……。”办公室主任给范晓晓打电话，核实。

　　“对，你去吧。看当地的酒，买两箱回来。还有特产。”“好的，范总你你还有什么指示？”“陈师傅，有风湿关节炎，注意把药备好。”“好的您放心。”“他喜欢吃，东北的冻柿子，我已经寄过去了，估计你到他们村，柿子也就到村里小卖部了。你找于大姐，说范晓晓寄的柿子。一共三箱，你给大姐留一箱，把其余两箱送给陈师傅。”“好的。”“自己多注意身体，海边蛮潮的，这个季节还很阴冷，你多注意保暖。”“多谢范总关心。”

　　门口保安那里我早晨放了，两副护膝。都是纯羊皮的。你戴一副，另一副给陈师傅。“好的，范总。嗯，嘶嘶。”“怎么了，你个大男人，比我还大几岁呢。怎么还哭了。”

　　“没事，我只是有些感动。”“感动啥，下回洗浴中心的发票，别开办公用品，我就阿弥陀佛了。”对方吸溜一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