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赵括字秋心

47、第 47 章

　　彭齐豫拿着早点，“啪啪啪。晓晓，我彭齐豫，我带早点来了，你起来吃点呗。”“啊，咩咩咩咩。”陆洋拍着嘴。伸了个双手举天式懒腰。
　　他把门打开。“啊，嗷，刚几点啊。进进。”他一拉门，另一只手来了个，“炸碉堡”，说完话又往屋里走，双手来了个“360度”大回旋。挺腰。趿拉着拖着。“喂，你谁呀？晓晓呢！”彭齐豫在后面，边追边喊。
　　“睡啦。”陆洋拉开被子，又躺下了。“嘿，我说，”他进屋一看，这不那小子吗？一时蒙住了。呕，“你陆洋吧，你起来。”他伸手去抓。“干嘛你，我一会起来，就吃。”他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嘿，我去，我这暴脾气。晓晓，晓晓。”他一边叫，一边找。拉开厕所门，“你在里面吗？”然后扭脸，闭眼。“我可啥都没看见啊。”他一听没人回话，就睁开眼。最后来到阳台，“晓晓。”扒拉开窗户，往楼下看了看。
　　晓晓哪去了，他拧着脖子，眼球向右上方吊。想不明白。“小陆子，你把晓晓藏哪去了？”陆洋呼噜声早起来了。
　　“嘿，我说，你给我起来！”他双手提溜，抓住陆洋的睡衣领子。“你干嘛？”陆洋双手去推。正好拍在彭齐豫脸上。差点手指头就胡噜到他眼睛里了。
　　彭齐豫这下可急了。把陆洋重重摔在床上。一拳打下去。打在了陆洋胸口。陆洋咳嗽一声。心说你往哪打，会死人的。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了。彭齐豫心说，我去可以呀小咂。
　　他起来后就是一脚，把彭齐豫踹了个屁股蹲。彭齐豫刚站起来，陆洋已经飞身下了床，一个扫堂腿，彭齐豫又躺下了。他往彭齐豫身上一压，举拳就打。打在彭齐豫眼睛上。
　　彭齐豫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练过。他被打急了。张嘴就咬。彭齐豫也是经常打架的主，不过自从认识了晓晓，还没开过荤。如果不是“有功夫”，陆洋那一下，他早就晕了。他也被打急了。
　　一口咬在陆洋肩膀，陆洋一疼，彭齐豫一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掐着陆洋的脖子。陆洋伸手推彭齐豫的下巴。
　　有邻居听见楼上，嘀哩咣当的，以为进贼了，拿着擀面杖，隔壁的女邻居拿着簸箕，来到门口，“诶呦，”两个人左顾右盼，肩头撞到了一起。“李（你）四（是），”隔壁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小伙，推了一下眼睛说。“我，呀！我，四（是）隔壁喋（的）！”
　　“累四（是），哪哈地！”“唔（我）四（是）桑（上）海银（人）。”“累（你）四（是），哪里len（二声）（人）？”“我吗，我四（是）从（重）庆，那哈地。”“他家，四（是）不四（是），进贼啦！”小伙又攥了攥，擀面杖。吧嗒吧嗒嘴，跺了两下脚。
　　“不，怕，有，有我咧！”她一挺胸。女子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有点怕。欲往前，又向后。“你，四（是）男娃子，你前面。打头zen(四声)阵。
　　“好的呀，你，你跟紧吾呀！”他一边蹲着，靠墙挪，一边回头，“跟紧吾呀！”他小声说。“好的呀！”女子也受他影响，说了桑海哇（上海话）。
　　女子手扶在他肩膀上，男子一愣，女子脸贴在他脸上，女子打了他一下。“上，”女子推他。“唔呀！”他有点哆嗦。女子起身，一脚把他揣进卧室。“啊！”他闭着眼，扭着头，举着擀面杖。“你，你老实点，我已经把你包围啦！”他冒出一句上海式普通话。
　　女子也冲进来，躲在男人身后。彭齐豫压着陆洋，一个掐着一个的脖子，一个推着一个的下巴。一个一只眼乌眼青，一个嘴角流着血。两人都吃惊地看着，进屋的一男一女。
　　两人又互相看了看。上海男子，大着胆子把眼睁开，女子也从他肩头眺望。几个人你瞪我，我看你。彭齐豫撒开陆洋，站了起来。陆洋也撒开他。
　　“有事吗？”彭齐豫问。“你，你们，随四（谁是）坏蛋。”上海小伙推了一下眼睛，那只手还举着擀面杖。两人互相指了指对方。“你们，谁是坏娃儿？谁是乖娃儿？”重庆妹问。
　　问完又躲进上海小伙背后。“我是，不他是，”两人一会儿指自己，一会儿指对方。意思是我是好的，他是坏的。“不，我是他朋友，”彭齐豫先回过闷来，伸手搂陆洋肩膀。陆洋一手在下面推了一下他，上面还要靠过去，做出很亲密的表情。
　　“对我是他朋友。恨恨！”两人互相掐了对方一下，表情痛苦，然后苦笑。“呕，”女子从男子后面出来，“误会，误会。”“喝哼嗯，喝哼嗯！”她也尴尬地笑着。
　　“对的，大家都四（是）朋友哇！走，呲（吃）早餐去，吾请客。”上海小伙一拍胸脯。大家都挺惊讶，上海人一项精打细算。怎么突然大方了。
　　“吾请客，四（是）吾请客，可四（是）还四要AA的呀！”大家都笑了，心说啧（这）才四（是）桑海银（上海人）哇（吗）。
　　大家你指我我指你。三个睡衣一个体桖衫牛仔裤，成了早点餐“最靓丽的风景。”
　　“吃吃，就吃这么点呀！放心吧，你那份我出了。”彭齐豫对上海小伙说。“zen（一声）（真）的呀，好的呀！”陆洋心说，他还真不客气。“你嘴角，还有血哩（重读）！”重庆妹说着，帮他擦了擦，“哼哼啊，哼哼啊！”陆洋傻笑着。
　　“累们四（你们是），sen(二声)（什）么情况？”上海小伙有些好奇。彭齐豫没说。陆洋插嘴到“我们是情敌，但不是我说的，是我妈说的。”他往嘴里塞了个馄饨。
　　一说话汤汁乱飞。几个人都纷纷向后躲。“呕。”把那两位听得云山雾罩。大家都不说话了，吃完各自打个招呼就分开了。
　　俩人勾肩搭背。刚走了几步，又互相打了一下对方的肚子。彭齐豫向后撅了一下屁股。所以“伤的轻些”。然后迅速把胳膊，从对方肩头，撤离。“唉，我说，去医院我给你看看。”彭齐豫睁着一只眼。“不用，”他擦了一下嘴角。
　　“你怎么，听不懂话，主要是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那只青眼。“呕，”彭齐豫心说，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最起码说句不好意思啊哥们，下手重了。
　　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又把手搭在陆洋肩膀头。“唉，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练过。”彭齐豫好奇地问。“对呀！”“行，看拳。”他刚才一只手搭在对方肩头，这会儿另只手直奔对方小肚子。陆洋伸手挡住，“嘿嘿，早有防备。
　　“行啊，小咂。”他用搭肩头的那只手，拍了一下陆洋的脖颈子。然后就跑了。陆洋摸了摸脖子，才回过闷来。“唉，你小咂，给我站住。”两个人玩着声东击西，来到医院。陆洋实诚自是吃了不少亏。
　　“哈哈，海盗。”陆洋指着彭齐豫的眼。“唉，一张帅气的欧巴脸，愣让你整成加勒比了。”“不好意思哥们。”陆洋打趣到。“嗯，嗯，听见你一句道歉，可真不容易。”彭齐豫如久旱逢甘霖，兔子饿了三天，终于见到了葫芦卜。“唉，好啦，你当我真不懂，我只是不想有那么多烦心事而已。”
　　“是啊。”彭齐豫一缩脖子，双手抄兜，“长大后烦恼就多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还有晓晓。晓晓自从见到彭齐豫脸皮变厚，可彭齐豫自从丽玲庄回来，心思变重，没有了以前的无忧无虑。也开始患得患失。也许是有了牵挂的缘故吧。
　　“唉，晓晓去哪了？”彭齐豫问陆洋。“在我家。”“你家”他满脸不解。“那你怎么，跑她家了？”“问我妈！”陆洋一脸生无可恋。嗯，彭齐豫虽然没太明白，但他想这确实像陆园女士的作风。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你喜欢晓晓吗？”他突然问。“问我妈？”陆洋还是没有表情，语气生硬。彭齐豫这下放心了。他甚至有点同情，眼前这位陆大少爷了。
　　“晓晓在你家，要住多久？”他刚问完，就发现多此一问。果然陆洋回“问我妈。”“我去看看晓晓。”“问我妈。”两个人一口同声。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我还是喜欢，孩子般的你小咂。”彭齐豫拍了一下陆洋的脑袋。
　　“我不太喜欢，满肚子坏水的你。”他要还击，彭齐豫早跑没影了。他想去看晓晓，可是让他给陆园打电话，还不如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