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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断线的风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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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止醒的时候早就走了,他下楼的时候不经意地打量着客厅。
临时工倒是很有眼力见,“您是在找那位先生吗?他已经走了。”
“走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风止没说什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在餐桌前吃饭。似乎并没有因为某人的不告而别而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吃过饭他就直接去了公司。
一路上司机都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谁一大早上惹他们老板生气了,表情冷的快要冻死人。其实作为风止他们这种做生意的人,有脾气也正常,毕竟他们的问题大部分都是以百万甚至千万起步的。但风止平时在这方面的烦恼似乎比其他的老板少,所以健谈的司机平时总是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老板感到庆幸。可再温柔的老板也有不高兴的时候。
司机这几天都不敢说话了,只敢通过后视镜悄悄地打量一下自己的老板。
在第三个人被风止吼出去的时候,大家已经从一开始的苦恼变为“惺惺相惜”。实在是太惨了,风止把策划书丢到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还没从对方犀利的批评中缓过来。
不过即使他们灰头土脸地被轰出了总裁办公室,却也依旧第一时间整理好自己的仪表。
……
今天风父风母通知了风止回老宅。
两人的语气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强硬,即使对于风止这几天住在外面的别墅,也少有反对。
风止倒也没什么异议,本来他这次回来明面上的目的也是这个。
风止回去的时候风母和风父都坐在沙发上,风母在看财经频道,风父在看报表。
风止回来的惊动不小,几乎每一个佣人都叫了他一声“少爷”。风母倒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风止也礼貌地叫了一声“妈”。倒是风父,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头抬起来。风止懒得去计较,对着风父叫了一声“爸”。
风父鼻子哼了声。
他们家一直实行“食不言,寝不语。”
于是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特别的安静,只能听见细微的筷子碰到碗的清脆的声音。
吃过饭,风父冷不丁地开口,“国外的生意怎么样了?”
“还可以。”
其实风父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边的生意怎么样了。
“陈家的那个,我帮你介绍了一下。”l
风父依旧没有放弃插手风止的婚姻,在他看来,风止就应该事事都听他的。哪怕是对方的人生大事,也应该按照他们规划好的来。前二十多年都是如此,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后几十年也该这样。
风止挑了挑眉,他现在并不准备直接和风父撕破脸,但并不代表风父可以一直触碰他的底线。
“我不喜欢。”
风父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风止小时候是他手中的风筝,他牢牢的抓住了风筝的线。可不知道是哪一天,这只风筝挣断了那根线,飞到了他再也无法抓住的地方。
风母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安抚了一下气的鼻子都快歪了的风父。
“我是个同性恋。”
风止的表情十分坦荡,风父风母倒是不淡定了。
风母颤颤巍巍地指着风止,憋了半天就骂了句“混账”。
风止早就不是逞口头之快的毛头小子了。
风母也是被风止气的不清,虽说之前郁池的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可是如今风止直接把这些都东西甩到了他们的脸上。
她盯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心里面翻江倒海。
啪——
一个巴掌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在了风止的脸上。
风父被气的眼歪嘴斜,看着自己的儿子犹如在看仇人。
风止有一瞬间没缓过来,耳边都是轰鸣声。脸也肿的发颤。
“风止,你这是对父母说话的态度吗?”
风母企图用长辈的威严占的上风。
风止没说话,不管他怎么做。作为父母的他们似乎永远也不会为自己的表现而满意。
考了一百分,但还有和自己齐平的人。考了第一名,又会因为单科成绩不全是第一而不满。
他的前半生一直都在追逐。可是那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比赛。
风母第一次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礼仪,吼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他们家装模作样地过了大半辈子,就连风父这个脾气暴躁的人也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幅慈祥的模样。
可风止却很清楚,这只是他们的伪装。
就连他,也是如此。
他们要装作矜持,装作大度,装作无欲无求。但真相呢?他们家的提防和勾心斗角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风父至今都不知道风母有多少存款,风母也不知道风父是否还持有其它公司的股份。
而风止呢?他也在防。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其实还挺像的。
不过他和这两人不同的是,他有自己的爱人。
他不会对自己的爱人有所保留。
他现在突然好想郁池……
出了别墅,他立马拿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手机嘟嘟响了好久,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差。直到传来暂时无法接听的提示,他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本以为对方可能是暂时忙没办法及时接到自己的电话。于是风止又打了几个。可依旧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这下风止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除夕夜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直接驾驶着车辆赶往了之前让人查到的地址。
……
咚咚咚的门铃声响起,终于把郁池从睡梦中叫醒。
他今天下午本来是准备去找工作的,可是脑袋重的根本支不起来。头重脚轻地十分难受,意识到自己发烧后他就任性地给自己放了个假。
吃过药后他就回床上躺着了。一睡就睡到了现在,连饭都没吃。
门一打开风止就挤了进来,看清对面的人后他不由分说地就将郁池拉到怀里。
“唔……”
风止咬上了郁池的唇。
郁池还处于宕机的状态,但还是顺从地去接受这个激烈的吻。
没过多久,两人都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但风止却并没有结束这个吻的意思。他带着郁池的身体来到了沙发。
正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郁池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不怎么会换气。求饶般地将手抵在风止的肩膀。
“呼……风止”
郁池气喘吁吁地,就像是刚刚刚刚跑了几公里。
“你脸怎么了!”
风止脸上的手掌印很明显,尤其是他的脸很白,这样一个红彤彤的印子看着十分突兀。
郁池小心翼翼地抬手想去触碰,又怕自己的力度大了使得对方更疼。
郁池瓮声瓮气地道,“我去拿医药箱。”
说着,就转身去找。
他平时很少去医院,平时有个小灾小病都是自己搞定的,所以医药箱里的东西还算齐全。
风止本想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接电话,可是看着郁池通红的脸和紧张的神情,又咽了回去。
郁池回来的很快,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和一张打湿了的毛巾。
刚刚坐下,风止就把他的大衣罩在了郁池的身上。
“嗯?”
郁池被大衣阻挡了视线。
“穿这么少,是嫌病的不够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