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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影子恋人【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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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选一个的话,吴怀选择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见他第一面便得意洋洋告诉他“我是你爹。”
但总归是看着比女人顺眼多了,虽然女人也一直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他,待他不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当年被踹到五脏六腑都疼的感觉吴怀可一直记得。
而且吴怀打听到,这爹是亲爹可这女人却不是亲娘,而且和这爹还不清不楚的。
吴怀对这种事情向来头疼,但又没办法,资历太浅打是打不过,逃也很困难,所以自打入宫以来便一直提溜这他那琥珀色小眼珠生怕自己势单力薄再被那女人荼毒。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没过多久,那男人便要走,吴怀一时间急了眼,抬起前爪便抱住了男人的腿。男人一身戎装身上硬邦邦的,一手将吴怀捞起粗声粗气问他怎么了。
吴怀呜呜唔的哼哼。
没想到男人居然听懂了,将他交给了女人,笑道:“这小子会告状了,说你当初踹他肚子了,这是在怪你呢。”
女人听了这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吴怀炸起来的毛一下一下按了下去。
吴怀在那一瞬间狠狠的怀疑了一下自己与男人的血缘关系,可男人却毫不在意只是边摸着他的脑袋边嘱咐女人:“朝暮,所以我不在的这些天好好待他,别看他小可是个精明的。这一点呀,像郑夏,阿夏也是个自幼就鬼精的,行了,不说了就先这样吧。”
语毕男人就走了,独留吴怀一只小狐狸卧在女人怀里欲哭无泪,女人依旧细心地为他顺着毛,顺着顺着突然低语了一句:“这么记仇呀,嗯?”
吴怀当即摆出了乖巧的模样,拿脑袋蹭女人的手。可女人却不吃这一套,捏着他的下颚浅浅笑道:“那就快点长大了来报仇吧。”
于是伴随着这句话,吴怀的痛苦生活就开始了。
女人化了原型,竟是个纯白色的九尾狐,拖着自己的大尾巴逼着吴怀规整自己那些跌爬滚打十多年学来的本事。规整完了基本的,便教他中层的,中层的完了就继续层层推进,等基本的生存之道学完了,又是妖法,妖法更是头疼,哪怕吴怀再聪慧也架不住沈朝暮这般挑三拣四。
吴怀好不容易熬到男人又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告状,可男人哪里顾得上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再见面居然是又要走的时候,只看了他一眼,很欣慰的对沈朝暮说什么:“你辛苦了,怀儿就交给你了。”
那一刻,吴怀深刻的讨厌男人。
于是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跟着沈朝暮踏踏实实的学那些东西,虽说自己确实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沈朝暮那种挑三拣四的性格,从未说过吴怀一句好话,终于熬到沈朝暮也无法指责他的功法了,吴怀还没来得及乐呵,便看到了沈朝暮抱着一摞东西来了。
吴怀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懒的从书桌上爬起来,便直直躺在地上装死。
直到沈朝暮翻开了其中一个,余光瞟了他一眼才冷声道:“起来。”
于是这才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跳到了沈朝暮膝上,沈朝暮身上依旧很香,呵气如兰,问他:“看得懂吗?”
吴怀老实摇头。
于是沈朝暮便一字一句都给他念了,沈朝暮声音轻柔,不知不觉吴怀便阖上了眼,还没入梦腰间就被拧了一把,疼的吴怀嗥了一声。
吴怀不满沈朝暮更不满,可那个丧心病狂的母狐狸居然给他施了法术,于是他的眼皮无论如何都合不上去,只能老老实实□□听沈朝暮念了三个时辰的鬼东西。
他恨,可惜有口难言。
吴怀在宫中呆了二十年之后总算是会说话了,这下可就热闹了,吴中三年五载的也不回来一次,吴怀自然与他生疏了许多,能不能口吐人言倒也无所谓,不过对沈朝暮可就不一样了。
于是沈朝暮身边便多了一只很聒噪的红狐,宫里的人起先见这位被奉为上宾的女子对着他们的红狐皇子发火,还觉得那位小皇子真可怜,可见怪不怪的多见几次之后反倒开始同情起了沈朝暮。
吵闹归吵闹,可吴怀心中总归是对这女人有了些改观,依旧该学就学,该挨骂就挨。偶尔兴起便气气他家里这位“上宾”。
“魔界跋扈,仙界一向狡诈,妖界最强盛但难以凝聚起来,人界也就那样毫无战力了,所以妖界若能团结起来,一统六界也未可知呢?”
“你这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沈朝暮蹙眉训斥他,吴怀总算是能开口了想都不想就讥讽:“太挑剔了你这个女人。”
“我挑剔?让你分析六界的战力,你就说这么个东西?我且问你仙界狡诈在哪里?妖界无法凝聚的原因又是什么?魔界既然跋扈又岂会让妖界一统六界?”
“轻狂”沈朝暮吐了俩个字,可又觉得实在荒唐忍不住补道:“搞成这样别说让你父亲那个暴脾气的听了,若你母亲还在都得剥了你的皮。”
“不好意思,实在难以想象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可怕的女人。”语毕,吴怀便倒在地上死皮赖脸不肯再动。
沈朝暮一把提了他后颈皮,将他丢出了房,把门狠狠拍上。
屋外的吴怀被丢的急了,生怕这女人让他露宿街头只得扒着房门一声一声的喊:“喂!沈朝暮,你别太过分,我爹不是说过几天就回来了嘛,我和他告状你信不信?”
沈朝暮还是不说话。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吴怀只得把十八般武艺都搬了出来,威胁没用,就装惨卖萌哄朝暮,可惜通通没用。
吴怀是真的没办法了,在屋外躺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问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狐狸啊?”
没想到沈朝暮居然开了门,让他进来。
吴怀摇摇晃晃进去,还得寸进尺的卧在了沈朝暮怀里。
“你的母亲啊,是个永远有力量的少女,说起来你的眼睛和她很像。”
那时吴怀没有说话,所谓有力量,他不曾体会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在这狐王殿里的日子还算舒坦,在沈朝暮日复一日的教导下,吴怀长进极大,不到六十岁便修得了半妖的形态,顶着红色的狐耳狐尾以那副少年模样竟能维持六个时辰。
和沈朝暮也越发亲近,在基本的妖法之后,沈朝暮总算是开始教他作战的功法了。
吴中也总算是有点得空了,赠过他一柄弯刀,平日里虽也不过廖寥数面,但每每与他见面,眼里都是笑。
见他越发有主见,而且拗的很,沈朝暮便也渐渐放开了对吴怀的束缚,除了必要的指点之外大都由他去了。
又是一年春日,繁华似锦。可吴怀很讨厌春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到那种季节他整只狐狸都会变得很难受,总觉得体内似藏着一条蛇,时而蛰伏着没什么反应,可涌动起来的时候,便会让他燥热到心烦意乱的地步。
这一日,吴怀翻在一颗树上平心静气,树上点点翠色,吴怀往那里一趟,从远处倒是什么都看不到。
吴怀合眼假寐,想着一会还得去找沈朝暮,内心里的小蛇突然就动了起来扰地他心烦意乱。
他蹙眉调息,调了一会总算是有些好了,正想着要不要问问沈朝暮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些很奇怪的声音。吴怀百无聊赖寻声走过去,最后在吴中的房前停了下来,隔着半开的窗子,一眼就看到了很了不得的场景。
吴中眼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带子,塌上躺着几个形貌艳美的女形狐狸,狐狸的嬉闹娇笑声混杂着凌乱的喘息钻进了吴怀的耳中。
于是,吴怀感觉自己心的那条蛇躁动的更厉害了,他慌乱着想要离开,可一回头还能看到吴中的身影,吴中张嘴咬着其中一个女子的脖子。
吴怀突然很害怕,内心躁动到完全按捺不住,吴中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转。也顾不得和沈朝暮的约定了,只回了自己的寝殿,拿被子裹住了自己,只露出那双狐狸耳朵。
很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更可怕的是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吴中咬人的动作,慢慢的吴中也没了,只剩下了那一段雪白的脖子在脑子里晃,晃到最后脑子里居然都是沈朝暮的脸。
许是见他良久未到等不及了,沈朝暮居然跑来抓他,可看他躲在被子里浑身颤抖的样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赶了过来:“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不知道,可……可能是吧,一会就好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
吴怀想了想张口又道:“不知道,一到春天就是这样,没事的。”
听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沈朝暮想到了什么,掀开了一角,看到吴怀果真面色潮红。
“也怪我疏忽,不是生病,是发情。”沈朝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看着他很认真的思索着些什么。
“发情?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