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光》昀霄

4、第4章

　　——

　　京大第一食堂，五人一齐吃完饭。

　　林舒光和严栩准备直接去篮球馆，纪白是一定要给他的两位室友加油的；

　　周时就是带着看篮球赛的目的来的；

　　而杨治今天也没有其他工作上的事，刚刚下车的时候也说了，要去给严栩加油；

　　他们五人便顺道一起去了篮球馆。

　　林舒光安静地走在校园道路上，身旁的纪白侧过身小声地朝他嘀咕；

　　“我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啊。”

　　“……”

　　“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

　　林舒光抬头看了看走在他前面的周时的背影。

　　下午五点多的太阳虽然没有了上午的强烈，但还努力发挥着他最后的余热。

　　已经开始泛黄的阳光照在周时的侧身，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给人一种他生人勿近的模样。

　　林舒光笑着对旁白的人说：

　　“秘密。”

　　“过一段时间告诉你。”

　　“……”

　　纪白一直相信尊重林舒光，有什么问题该告诉他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的。

　　反正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以他对林舒光的了解，不久之后他就会告诉自己，今天奇怪的原因。

　　五人很快就到了篮球馆。

　　——

　　篮球馆里灯火通明，馆内回荡着球鞋与地板的摩擦声，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运动的少年球员们的身影在场上快速移动，传球投球，充满了活力，汗水飞溅。

　　虽然考试周来临，但观众也有不少。

　　大多数人心想白天已经复习一天了，晚上看看帅哥打球怎么了。

　　累了一天了，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观众席上，已经有不少人坐下，过道上还有人左右观察他们的同伴在哪里。

　　一行人走进篮球馆。

　　馆内的声音先是静了几秒钟，后又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毕竟，五个颜值在线的人同时在你的现实生活中出现在一起。

　　有高傲贵气型、花花公子型、高冷冰山型、阳光可爱型和漂亮妖艳型，五种不同类型的帅哥，让在场的女生大饱眼福。

　　场上女生开始打开手机拍照，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这种场景了。

　　有些女生已经赶紧在宿舍群通知其他没有来篮球馆的室友，免费的帅哥，不看白不看。

　　林舒光和严栩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学院篮球队所在的位置。

　　不少队员都已经来了。

　　严栩把他带来的那两位安排在球员替补席的位置。

　　纪白看到了后面观众席上有社团的朋友，和林舒光他们打了招呼后就去观众席了。

　　严栩人高马大，从初中时就一直是校篮球队的主力球员。校内校外各种高校篮球赛都参加过。

　　林舒光只是偶尔打球，就只加入了学院的篮球队。

　　空闲的时候和学院其他队员一起约着打球。

　　考试周整天复习让不少人心烦气燥的，学院球队的几个人想放松一下，便和隔壁管理学院约了一场球。

　　林舒光把自己的包放在周时座位的隔壁，拿起包里的运动服就要去更衣室换衣服。

　　他的手里攥着运动服，路过周时身边的时候，眼睛向下瞟向周时。

　　刚好，周时抬起头与他对视。

　　林舒光心头一颤，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快步走向更衣室。

　　如果是以前的周时，在食堂的时候就能看出林舒光示好的意思并且强硬拒绝。

　　但是今天的他，不知是酒精的麻痹，还是想起之前留学的事情。

　　让他忽略今天林舒光的行为和动作。

　　周时倚在座位上，放空身体。

　　林舒光在更衣室快速换上运动服，推开门朝着队友走过去。

　　他和队友在篮球馆空地上热身，同时还不断地望向那个身影，想看看他在看什么。

　　其中一个队友看见他一直朝身后看，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

　　“小林，往后看什么呢？怎么观众席上有你喜欢的人啊。”

　　“……”

　　"那你今天可要好好打。"

　　“……”

　　“来个帅气三分球。”

　　“……”

　　说着抬手搂上林舒光的肩膀。

　　林舒光瞪回去一个无语的表情。

　　其他队友看他俩在这边说悄悄话，也都走过来像想插话。

　　“我看今天这下面的女观众，一半冲林舒光来，另一半冲严栩。”

　　“果然，现在脸想当饭吃不难。”

　　“......”

　　这句话一出，引来几个队友叹气。

　　“不过，小光，今天注意点，我看管理学院的那个吴兴这次又过来了，说不定一会他也要上场。”

　　其中一个队友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拔高音量：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什么，他们学院是没人了吗？”

　　“怎么一个场上无视规则，刻意伤害对手的人还能在他们学院篮球队呆着。”

　　林舒光听见吴兴这个字就头疼。

　　感觉上次打球被对方撞到的腿隐隐作痛。

　　他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自己在外面很少拉仇恨。

　　他之前对他一直是没有印象。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打球，就开始针对他。

　　仗着体型上的差异，有意无意地和他进行肢体碰撞，每次吃亏的都是他。

　　球队队长刘易也看到了对面的吴兴，过来找到林舒光，安慰地说：

　　“还好吗？实在不行让小夏上场。”

　　林舒光抬头和对面的一个目光对视上。

　　对面的吴兴的眼神阴测测地看着林舒光，放佛一条饿狼在看自己的食物。

　　林舒光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恶寒。

　　转头无视他，给了队长一个放心的眼神。

　　“没关系，这次我会注意他，尽量避开他。让他没有机会攻击。”

　　刘易看他坚持上场，用轻松的语气和他说：

　　“不用太有负担。”

　　“这就是个友谊赛。”

　　“在你身体面前输赢没有那么重要。”

　　“必要的时候，示意就暂停换替补。”

　　“……”

　　篮球场这边。

　　管理学院的队长带着严肃的语气警告吴兴：

　　“吴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你在出问题，之后不会再让你上场。”

　　吴兴带着满脸刻意的笑：“队长，这次真不会了。上次是想让我们队赢。”

　　队长看着他那假面的脸，最后给了他一句警告：

　　“我们不需要这种赢，收起你的小心思。”

　　吴兴对他们队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打球激进，在前两年给他们队获得不少的荣誉。

　　但最近半年越来越偏激，为了赢球不择手段。

　　一些行为越发不受控制。

　　上次还在比赛中推搡对面的球员，导致对方腿部受伤。

　　他这个队长还跟着受牵连，遭学院批评、写检讨。

　　六点整。

　　双方队伍进入现场，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双方队员互不相让，台下的观众热情也被点燃，他们大声呼喊，各自为喜欢的队伍和人加油。

　　周时被场上观众的热情欢呼感染，开始认真地看向场上的比赛。

　　他的目光被场上的一个灵活的身影吸引。

　　那个人虽然比不上场上一半人的身高。

　　他目测对方身高只有175cm。

　　但他能够在对手防线中穿梭自如，有快速突破和灵活变向的能力。

　　在上半场中为队伍拿下18分。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

　　经济学院对管理学院比分是40:36

　　林舒光和队友走着一起讨论着下半场的战术，到了休息区域，各自都去找自己的包补充水分和能量去了。

　　林舒光带着刚剧烈运动完的身体从周时身边走过，坐在他旁边。

　　周时并没有闻到和大多数男生一样运动完的汗臭味，他只感受到了淡淡的橙子味，像是洗衣液。

　　除此之外，还有那种阳光充分晒过之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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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光把包抱在怀里，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

　　他的头发乖乖垂落在眉心，显得异常温顺。

　　林舒光察觉到身边的目光。

　　放下手中的空瓶，看向右侧的人。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对上。

　　周时看向眼前亮晶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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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他表弟小时候，做了好事要求家人表扬的神情。

　　他思考片刻：

　　“打的不错，尤其最后那个三分球，很灵活。”

　　林舒光没想到他会夸自己，脸色微微泛红。

　　“谢谢。”

　　说完之后他又后悔了。

　　试图找回话题：

　　“周先生平时喜欢打球吗？”

　　周时没想到他再次打开话题。

　　他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

　　“闲暇时会看几场球赛。”

　　“不用一直叫我周先生。”

　　“……”

　　林舒光想好像又把天聊死了。

　　场面有些尴尬。

　　还好队长的声音解救了他。

　　下半场就要开始了。

　　林舒光上半场一直刻意回避吴兴的进攻，吴兴上半场一直没有机会和他接触。

　　下半场开始吴兴一直在寻找机会，慢慢地，有些开始沉不住气。

　　在他走神的一瞬间，严栩从他身边闪过，漂亮地投进三分球。

　　台下的观众席传来一阵欢呼，然后一齐高喊：

　　“严栩、严栩、……”

　　吴兴的其他队员都朝着他看来，带着不可置信。

　　队长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比赛继续进行着

　　在第三节的最后一分钟，他终于找到机会。

　　他的队友就在林舒光的右后侧，他只需要把球传给这个队友，拿下这个两分球，简简单单。

　　他的队友集中精神防着林舒光，等着接他的球。

　　忽然，他将球偏了一点角度，用力甩了过去，直直朝着林舒光的脸砸过去。

　　林舒光愰了神，头紧急向左后侧躲去，双腿来不及做出反应。

　　蓝球带着一股大力撞向右侧肩膀，被球带倒在地。

　　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纪白急匆匆地从观众台上跑下来。

　　场上除了吴兴其他球员和裁判都向林舒光跑来关心：

　　“怎么样，没事吧。”

　　林舒光还处在懵的状态。

　　有些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先把小光扶下去吧。”

　　林舒光在座位上缓了缓，终于有点清醒了。

　　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没问题，你们继续。”

　　纪白卷上他的衣袖，漏出撞击的位置，皮肤已经开始泛红。

　　“我陪你去校医院看一下。”

　　林舒光坚持让其他人继续比赛，说自己只是小伤：

　　“有纪白陪着去校医院开瓶红花油就好了。你们继续，这必赢的局。”

　　周时目睹了全过程，他穿过人群，直直地看向那个甩球的人。

　　吴兴察觉到那个目光，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