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洗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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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光多了层圣洁的晕染，阿鬼觉得自己身体缩小，心性突然也变成小孩子了。
她被人像小孩子架起来，脸倔强扭到一旁。
“哭什么？”李莲没照顾过那么难懂的小孩，但她照顾过的小孩不多，熏雪儿算一个。
雪儿乖巧可爱，根本不需要操心。
李莲纠结，到底是尊重小孩子的意愿离开，还是强行将她抱走，思索一番后，低头瞧着小女孩细腻的脖颈，如果她再不听话，就把她打晕带走。
阿鬼不吭声。
李莲像抱猫一样，将人抱回去，手下意识将小姑娘的头发捋顺。
风雪掩盖她的脚印，她走向原来的房间，抱着小女孩时总觉得她自己忘了什么。
站在长廊上，被冬风刮得人快傻了的婢女：……
北方屋内燃烧炭盆，李莲用灵力烧桶热水，将一声不吭的小姑娘放进去，仔细将对方头上结的冰晶慢慢化开。
李莲目光微凝，看见小姑娘的耳朵带着雪泥，想到这里的人对她不善，便耐心伸手将对方耳朵旁的雪与脏泥清理干净。
温热的指腹触碰到阿鬼的耳垂，她微愣，眼眸浮现水雾，抬眸眼中倒映着李莲认真的脸。
她屏住呼吸，不敢妄动。
浅褐色的眼眸盯着她的耳尖，这好似看珍宝的眼神，让她受不了。
水汽氤氲，她耳尖随之变红，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瞧着对方。
她手臂滑动泡澡桶的水，泛起阵阵涟漪。
热气腾腾，屋内燥热，李莲擦汗的功夫，再抬头看见修长的手臂搭在浴桶边缘，她视线移过去，对方站起身，与她的鼻尖挨得很近。
“你为什么伤害自己？”
李莲听到对方质问，视线却瞧见阿鬼脸上的水珠从那张精致的面孔滑落，顺着下颌，流到锁骨上。
见面这么多次，李莲第一次看清女鬼的面容，第一次对方带着鎏金面具，第二次对方面容上绘满艳丽的花朵，第三次眼覆白绸……
对方皮肤白皙如上好的白瓷，莹润有光，脸颊染上一层胭脂红，一双桃花眼却并不显多情，眼瞳黑黝黝被水汽氤氲，湿漉漉地看向她，李莲大脑微愣，白皙的脸庞染上因热而出现的绯红，下意识低头，却不小心瞧见对方精致的锁骨。
锁骨上染红的地方好似蝴蝶绽开，挂着的水珠的锁骨上像花瓣上的露珠，晶莹透亮。
李莲又再次将视线对上那张诱人的脸庞，带着迷人的危险，在引诱你进入无间地狱。
“我有任务。”李莲声音干涩。
“这么迫不及待，万一哪日你接到的命令是杀死我，也会以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杀了我吗。”阿鬼声音讥讽。
李莲眉头微皱，似乎在预想这种可能。
阿鬼却知道，若是再被她这么想下去，怕是刚到手的承诺就没了。
可她不甘心。
她手一用力将发呆的人拉下来，水花四溅，她趁机游到她身前，身子紧紧贴着她，侧脸颊贴在对方耳畔，眼神迷离，声音带着几分诱惑：“不要去想其他的！想想该怎么和我交好。”
李莲身上被阿鬼贴过的地方麻麻的，很舒服，她不想拒绝。
可理性告诉她这不对，这和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不同，天地为阴阳，女人和女人不能做那种事，更何况她怎么能跟一个恶鬼在一起，若是被旁人得知……没人会知道，这是鬼域。
她的身体仿佛没有力气，靠在浴桶边缘，眼神微眯，朦胧间看见阿鬼白皙光滑的身体趴在自己身上，解开舞女本就不多的衣裳，她听见阿鬼在轻笑说她湿了，浑身湿透。
李莲从未想过她在这方面还有近乎可耻的欲望，好似一夕之间都爆发出来。
窗外飘落的雪花停下，屋内水花却溅在地面上，白皙的脚掌接触地面，阿鬼抱着浑身瘫软的姐姐，将姐姐放在床上，只见姐姐如墨的黑发，散乱铺在软和的褥子上，额头上汗珠滑落。
她眼眸幽深。
在她躺下后，轻解帐幔。
鸯鸯戏水，交颈而舞，碾磨拉丝。
第日一早，李莲打开衣柜，愣在原地，实在是不堪入目，这里的衣服布料都少得可怜，更有甚至连裤子都没有。
这怎么拿给阿鬼穿。
她随便拿套衣服，打开梳妆台里的妆奁，在下面的暗层拿了一块碎银，打算出去买套厚实的棉衣。
在走到后门的这段路程中，李莲遇到两个龟公，他们行色匆匆抬着一卷草席，行动间女人纤细的手臂露出来，皮肤颜色呈现青紫色，斑驳的伤痕可怖。
两个龟公自然也看见李莲，两人对视一笑，眼中邪念四射。
李莲不是傻白甜，自然明白这眼神含义，当下脸上浮现笑容，越发清风明月，温柔又洁白。
龟公心下生疑，往日这宋花魁是这气质吗？管她呢，妈妈说了只要逮住逃跑的花魁，就免费赏他们一晚。
这等尤物平常就少见，一直让他们兄弟俩痒痒的。今日可算逮住她的错处，可不得让他们爽爽。
“宋花魁，你不在厢房伺候客人，怎么跑到后院，难不成要跑？”
李莲眼眸温和：“并不是。”
“不是也得是。”两个彪形大汉向前扑去。
李莲脚尖轻转，落在院中大树的枝桠上，手指在虚空中微划，一截树枝掉落，在自然掉落的过程中，树枝以一种诡异的凌厉姿态贯穿其中一人的身体。
鲜血散落院中，另外一人眼中充满惊恐神色，这绝对不是宋花魁，这是妖孽！妖孽！
他要跑，转身那瞬间身体腾空，脸色涨红。
那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让你走了？”
“仙子！饶命！”
李莲轻声道：“饶命？我看你与此地因果甚深，身上血煞之气颇重，我竟不知你还知道饶命二字，我以为你在杀人时，就已经做好被杀的觉悟。”
她踏步过去，手放在那人头上直接搜魂。
瞬间无数女人的哭喊声充斥在她的脑中，她们有的挣扎着在他们的棍棒下求生，有的在遭受侮辱时直接咬舌自尽，有的在客人凌虐她们时他们助纣为虐。
“这女人平日里不是挺骚的，怎么这么不耐玩，搞得大爷也不尽兴，把气撒在咱们身上。”
“说到底，还是贱啊！”
女人的惨叫声混杂着他们放肆的笑声，混乱不堪。
李莲闭眼，再睁眼眼中笑意不见，剑鸣声起，寒光四起，她拔剑将人杀死。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她面不改色。
底下一人将这些揽入眼中，他从暗中走出，直视李莲：“你不该插手，他们自有官府处置。”
鲜血让李莲清醒，她摸着心口，觉得自己猜对了。
此方鬼域内，鬼域之主不会轻易让人死，它要这些人的灵魂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鬼气。
听到萧渊的话，李莲往日眼中温和消失不见，淡漠瞧了他一眼：“可这里是由大鬼制造的鬼域，我杀的不是真正的人。”
“就算在幻境里也该保持初心，不该滥杀无辜。”
“萧渊。”李莲突然喊他名字，让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对方继续道：“要不，你也去死一死。”
寒光四起，剑鸣声就在他耳边，他立马拿剑抵挡。
“为何你会觉得这不是我的初心。”李莲眼眸淡漠，看向萧渊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萧渊被动抵挡，难受得紧。
就在那把剑将要贯穿萧渊时，叶天心出现大喊道：“莲姐，不要。”
萧渊分神看向突然出现的叶天心。
李莲停顿一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手中的剑继续往下，扎中萧渊肩膀。
鲜血直流，萧渊疼得眉头微皱。
“帮你醒醒脑子。”李莲又恢复往日温和模样，只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是，她脸上的血未擦，略微瘆人。
李莲收剑准备离开。
叶天心上前扶起地上的萧渊，无奈叹气：“你说你，平日里跟个花花公子似的，各种好听话往外送，看着也不是迂腐的人，怎么今日偏偏说那些迂腐的话去惹莲姐生气。”
叶天心瞧他模样沉默，继续道：“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你又不是不清楚莲姐的脾气，看着很好说话实则说一不二，谁敢给她委屈受，她就让谁死。”
萧渊不吭声，拿起身旁的剑，一个人站起来，没让叶天心扶。
等到拐角处，萧渊才慢吞吞道：“不是迂腐，只是这世间需要规矩。今日她没有依照法律，根据自己的喜恶去杀那些人，那改天就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杀她。我不想你们死，死在规则之外。”
叶天心不理解，也没开口应和，淡淡道：“可这里毕竟不是现实，那些人我觉得也该死。”
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不要说出来坏了感情。
哪怕是朋友，也不能强硬让对方接受你的思想，这是绑架。
“而且我想，莲姐早已做好这个准备。”叶天心眼睫微敛，说罢，他跑过去追李莲。
*
李莲觉得自己不对劲，自从来到这个鬼域后，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被放大了。
轮回、放大情绪、欲/望……
这究竟是怎样的鬼物才能造出来的鬼域。
李莲双手结印，凝守心神。
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身后叶天心追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平日里就一副子没睡醒的样子，现在还是：“莲姐，我这有一样法器你先拿着，回头出了鬼域还我。”
法器珍贵，但李莲没贪图他法器的念头，如今这些话，难不成是警告，以为她会贪图她的法器。
李莲烦躁，心生不对，却在接过法器后，这些负面情绪一扫而过。
叶天心好像没看见李莲脸上的负面情绪，自顾自的说道：“我们触发鬼域规则，进入更深层次鬼域。我原以为这种能够检测情绪的法器没用，没想到在这里派上大用场。这不，这种状如羽翼的戒指，带上去消除自身负面情绪，但弊端很明显，需要供养给它‘你的美梦’。”
“美梦？那是什么？”
“会把你这段时间最快乐的那段记忆吃掉。”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洗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