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线下聚会（收藏47加更，表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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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堇没有详细思考这个计划，所以敷衍南焕说以后再说。南焕有点无语，可能是觉得他们两个太狂傲。
当天晚些时候黎曦收拾了些衣物，还是继续回了苏堇家住。其实他盘算了一下，按苏堇这个速度，如果他们之后一直不出事，凑够六万分也就是一个月之内的事情。不过一直不死说着轻巧，其实还真是挺难的。
苏堇回去之后洗了个澡，说是要睡了。但是晚上十二点多，黎曦和南焕打算歇息的时候，黎曦上楼一看，发现苏堇房里的灯还是亮着。
南焕看着黎曦又盯着那边发呆，又用手肘撞他：“喂，这个场景演过一次了。”
黎曦转过头看他，又看看那间房门。黎曦说：“这次不一样了。”说完，他直直朝那边走去。
南焕切了一声：“表白过的就是不一样哈。”然后识趣回房了。
黎曦敲了敲苏堇的门，苏堇没应门，而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关了灯。黎曦觉得好笑，在门外说：“没睡着就没睡着，你把灯关了，人家不是更知道你没睡了吗？”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门缝里露出苏堇的小半张脸：“你想干什么？”
黎曦问：“要聊聊吗？”
几分钟后，两个人去了苏堇家别墅的顶层。
别墅顶层是个天台，夜里有晚风，吹的两个人脑侧的发丝都飘飘荡荡的。苏堇穿着睡衣，趴在栏杆上，侧头看着黎曦：“你想聊什么？”
黎曦摇头：“不是我想聊，是你想。”
苏堇板起脸来：“你拉我出来的！”
黎曦说：“是你晚上睡不着，你心里有事。”
苏堇说：“我是在加班。”
黎曦说：“你加班是因为你想加班，你想加班是因为你心里有事。”
苏堇转过头，把后脑勺留给他。过了几分钟后，苏堇又转过来。
苏堇还是开口：“你是不是想退出了？”
黎曦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苏堇说：“你都没有一个你真正想实现的愿望，你没有能够让你付出生命去追逐的目标，你还有在等你回家的家人，你会担心后果，你会悲悯死在游戏里的人，你甚至对这个游戏产生了不满。”
黎曦说：“我没有想退出，我甚至不久前刚答应过你。苏堇，我很愿意和你，还有南焕，我们三个一起继续玩些副本，还能帮你找回你的哥哥。你看，我不是没有动机的，我确实没有想实现的愿望，但是我很喜欢我们三个一起闯过那些关卡的感觉。”
苏堇低着头，没说话。
黎曦说：“是你不想我继续了吧。”
苏堇陡然被点破心事，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晚风吹动他宽松睡衣的下摆，将他瘦削的轮廓勾勒出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缠在一起，死死彼此攀咬，用力到指尖泛白。黎曦看见苏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仰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然后又低头，蹲下去，在他身侧缩成了小小一团。
苏堇低声说：“你毕竟……你的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他们都很爱你。你活着对这个世界很重要。”
黎曦问：“一个人对这个世界很重要，这个事实对你重要吗？”
苏堇说：“你活着对我就很重要。”
苏堇的直球来的让黎曦有点猝不及防。
黎曦说：“……你这个算表白吗？”
苏堇猛然抬起头：“肯定不算啊！我不想让你死和表白有什么关系？”
黎曦：“……好，好，那就不算吧，你说不算就不算吧。”
苏堇：“……为什么敷衍我？！”
黎曦说：“可是我如果不参加这个游戏的话，你不是也没办法实现愿望了吗？”
苏堇沉默了一会儿：“……对。所以……所以明天下午，我下班之后，希望你还是继续和我一起，打下一个副本。你……你不会有事吧？”
黎曦不知道苏堇这句话到底在问谁。本就瘦削的苏堇蹲在他脚边，整个人蜷在一起，视觉上看起来更小了。他弯腰，牵着苏堇的手，把苏堇拉起来，让苏堇站在他旁边。
黎曦问：“你怕什么？我记得当初玩惊变十五天的时候，我说要去冒险，你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了。可是这次十五怪谈，我骑个摩托你都要叮嘱我。你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就要保护欲这么强？”
苏堇说：“我那时候无所谓你活不活着，但是现在……”
黎曦说：“苏堇，我再严肃认真的告知你一次，我爱你，很认真的那种。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个热爱冒险的人，所以这段关系里没有我为了你而被迫下副本，你也不用为了我而放弃你复活哥哥的愿望。然后，我向你保证，我所有的涉险都不是以死亡为目的，所以我会从容的去，从容的回，好么？”
苏堇扭过头来看着他，轻声问他：“黎曦，你告诉我，你想要的爱是什么样的？你向我表白，到底想向我索要什么？你到底想和我成为什么样的关系，过什么样的生活？”
黎曦郑重道：“就目前来说，这段关系应该是双向的，忠诚的。我承认有一定外貌因素，但是这也和你的性格有关。可能你凌厉的个人风格一开始就吸引了我，这甚至包括了你比较糟糕的那一部分性格。”
黎曦说糟糕两个字时，苏堇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黎曦被他的眼神逗笑，又接着说：“然后，这段关系应该是长期稳定的。如果你说你可能只能活到四十岁，那我希望这段关系就持续到那时候。”
苏堇说：“这样好么，你家里人能接受吗？”
黎曦笑着说：“要是不能接受我就和你私奔，怎么样？逢年过节我们就回去，被骂了我也不和你分手。”
黎曦的眼睛是银色的。月光映照下来时，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他的眼睛看起来仿佛在发光。苏堇望着他，久久的望着他，最后问：“你是认真的吗？”
黎曦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黎曦看到苏堇的神色松动了，他想象着苏堇可能会同意，可能会给他一个拥抱，也许他们还会有一个吻。但是有一种直觉在他的脑子里呼喊，不，你错了，苏堇可不是这样的人。那样岂不是太简单？
那样简单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他们期盼着一段普通而长久的亲密关系，想要黎曦这样忠实的承诺，他们并非每一个都长相丑陋，他们中也有长相出挑的人。
可是，黎曦！黎曦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正在这样叩问自己。你为什么下意识的忽略了那些男男女女，不假思索就没有对他们有过任何爱恋，却在这些天的朝夕相处里，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身材瘦削到有些不符合你的审美，病弱短命可能需要长期的医疗干预，有着如此不完美特点的人呢？
他是总裁，他有万贯家财，可你难道贪恋这些吗？
黎曦那双银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苏堇。他看得出来，苏堇那双墨黑色的眼里隐藏着的那种攻击性。那种不加掩盖的感觉，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苏堇无论面对什么副本，无论面对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始终保持着那种不退缩的、目标极其明确的攻击性。当这种攻击性来到他身上时，苏堇会是什么样的呢？
苏堇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发誓。”
黎曦说：“我发誓。以上所言字字真切，绝无反悔。”
苏堇重复强调：“一辈子。”
黎曦说：“一辈子。”
然后苏堇那双瘦弱的手陡然抓来，扯住黎曦的领子。他没什么力气，不能给黎曦带来什么威胁，但他抵着黎曦，语气甚至有些森冷。
苏堇说：“黎曦，你这样说，就当是你签了卖身契给我。你听好了，接下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死在我前面。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你想从我身上要什么，你敢说这样的话，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死。即使你死了，我也会千方百计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你听见没有？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你的生命，包括你自己！”
他的手指点在黎曦前胸：“你不要怪我接下来去监视你，管控你的一切……”
黎曦打断：“我没有承诺过要让渡给你任何我的自由。”
苏堇盯着他。
黎曦说：“阿堇——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阿堇，你听好，我们这段关系是平等的恋爱关系。你不想我死，我很高兴，但是这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自由意志。当然，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看的出来，你已经不想再失去你身边的任何人了，好么？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从任何危险的境遇里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过度保护我，甚至替我做出决定。”
他又凑得离苏堇近了些：“再说，你也未必真的有能力干涉我。”
苏堇死死咬着牙，半天他说：“你是不是讨厌我的性格？如果你讨厌，我们就当没有今天晚上的事情……”
黎曦笑起来：“怎么会呢，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我只是帮你厘清界限，毕竟我看你好像不怎么了解什么叫恋爱。”
苏堇说：“我是不了解，但是……”
黎曦抱住苏堇：“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嗯，我可以这样抱着你吗？”苏堇僵着身子，点了点头，黎曦继续说，“我再说一遍，你不用过分担心我，我不会出事的，好么？相信我，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他抬起手，轻抚苏堇的脑袋，让苏堇柔顺的黑发从他指间穿过。
黎曦轻声说：“阿堇，在我面前做个乖孩子，好么？”
苏堇在一阵沉默后终于点头。他低声说：“你发誓……”
“好，我发誓。”
作者有话说
第156章 线下聚会（收藏47加更，表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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