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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五月的草原上高筑晾马台,广设黄帏蓝帐,蒙汉士兵全副武装,站立在晾马台四周,蒙汉百姓也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这里观看封贡仪式。
      喧天的鼓乐声中,阿勒坦汗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地与乌讷楚、一克哈屯,以及众兄弟、子侄和各部首领站在晾马台前。司礼监的太监马公公手捧隆庆帝的圣旨,神情肃穆的与礼部的官员、王崇古以及大同官员、商人也站在晾马台一侧。
      礼仪官高呼一声“吉时到”,乐队停止了奏乐,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阿勒坦汗走到马公公前,礼让马公公上晾马台,马公公谦恭地邀请阿勒坦汗先行,阿勒坦汗拉起马公公的手,一起走上了晾马台。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台上的阿勒坦汗和马公公,马公公清了清嗓子,庄重地宣读了隆庆帝“视华夏为一家”的圣旨,敕封阿勒坦汗为顺义王,加封辛爱等六十多人不同的官职,为表彰顺义王奉表贡马,隆庆帝赏阿勒坦汗大红蟒白泽各贮丝衣一袭,彩缎十五表里,赏阿勒坦汗的夫人大红五彩贮丝衣两套、彩缎四表里,其余受封人员亦各有赏赐。
      马公公宣读完毕,阿勒坦汗用右手抚胸行礼,向隆庆帝谢恩,高举双手接过圣旨。阿勒坦汗激动地看着手中的圣旨,转身对着部众对天起誓到:“大家听着,我蒙古地方新生孩子长成大人,马驹长成大马,永不再犯南朝。如有违誓言,人神共诛!”
      蒙汉百姓一直企盼着这和平共处的一天,看到这样的盛况,激动地跟着喊了起来:“永不再犯,永不再犯。”喊声顿时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侍卫双手捧着辛爱及其他众部首领贡表文来到阿勒坦汗旁,阿勒坦汗收好圣旨递给侍卫,又从侍卫手中拿过公文表,双手递给了马公公,马公公接过贡表文,紧紧握住阿勒坦汗的双手说:“这一天总算来到了,从此蒙汉一家和睦相处,共同繁荣。”
      阿勒坦汗眼中闪着晶莹地泪光,激动地说:“是啊,四十多年了,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握着双手激动地相对无言,王崇古与礼部官员走上台,逐一与阿勒坦汗相拥祝贺,台下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受封仪式结束后,阿勒坦汗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会,人们吃着烤肉,喝着美酒,随着音乐载歌载舞,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庆祝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阿勒坦汗过于兴奋喝了很多的酒,进入寝室的时候还在又唱又跳。
      乌讷楚和朵兰费力得将阿勒坦汗安置到床上,阿勒坦汗一把拉住乌讷楚的手说道:“我今天太高兴了,这是我此生最高兴的一天,四十多年了,我一直盼着这一天,为了这一天,我牺牲了多少勇士,石天爵、肯切、满受秃、满客汉、堡尔塞、丫头智,他们的鲜血没有白流啊。”
      想到四十多年求贡的艰辛,阿勒坦汗不禁悲从中来,他翻起身将头埋在乌讷楚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哽咽道:“你知道吗?这四十年,那些追随我的首领和贵族们一直反对我向南朝求和,让我感到很孤独,很无助,那种孤独令人窒息,有时我也很绝望,想就此放弃一切,这是一种没有人能理解的孤独啊。”
      乌讷楚听着心酸,黯然泪下,她情不自禁地搂住阿勒坦汗,像抚慰孩子那样抚摸着阿勒坦汗的后背。
      “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可汗,不,顺义王的心愿不是实现了吗?等大家都享受到了通贡互市的益处,就能理解你了,他们都会发自内心的感激你的。”
      在乌讷楚的劝慰下,阿勒坦汗渐渐平静下来,乌讷楚让朵兰端来一碗奶茶,扶起阿勒坦汗道:“汗王,喝杯奶茶早点睡吧,天一亮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阿勒坦汗坐起来,乌讷楚替阿勒坦汗擦去眼泪,接过朵兰手中的茶碗递给阿勒坦汗,阿勒坦汗接过茶碗喝了奶茶,将茶碗递给朵兰,朵兰端着茶碗离开了寝室。
      阿勒坦汗靠在床上,问乌讷楚:“我现在还不想睡,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乌讷楚点点头,温顺地靠在阿勒坦汗的怀中,俩人相拥着靠在床上。
      阿勒坦汗说:“我觉得你特别懂我的心思,有些事我们都能不谋而合,这次处理把汉那吉的事情我就看出来了,你绝非一个普通的女子,以后我想让你协助我。”
      乌讷楚说:“我一弱女子怎能协助汗王,汗王雄才伟略,早已决断于心,只是我恰好猜中了你的心思而已。”
      阿勒坦汗打断乌讷楚说:“不,你行事沉稳、心思缜密,不仅了解汉家的礼仪和文化,也会说汉话,以后与南朝的人相处更容易。而且,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了,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除你之外,我觉得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乌讷楚笑道:“汗王错爱,我哪有汗王说的那么好。”
      阿勒坦汗也笑道:“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怎么能让人不爱呢?”
      乌讷楚拍一下阿勒坦汗的前胸,嗔道:“可汗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阿勒坦汗哈哈大笑:“你现在才越来越像是我的女人了。”
      第二天,在议事厅召开土默特各部首领大会,阿勒坦汗对各首领说:“与南朝的互市即将开市,我们已与朝廷协商制定了互市禁令,各位首领回去后晓谕部众,互市的时候,要严格遵守各条禁令,违者决不轻饶。”
      阿勒坦汗环视一下众人,接着说道:“钟金在与南朝的谈判中参与了全程,对所有事宜比较了解,她又熟读汉书懂汉语,对汉家了解也颇深,而且她办事谨慎缜密,我决定让她来管理互市的事宜。”
      一个男人宠爱自己的女人本无可厚非,阿勒坦汗老年又得到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哈屯,宠爱她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可乌讷楚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让她来协助管理通贡互市的事宜,阿勒坦汗对她如此信任和器重,这让众人感到费解了。众人不信任地看看乌讷楚,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辛爱一直以为阿勒坦汗会将这样的重任委派给他,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希望有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可众人只是悄声地议论,不仅没有人替他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心中大为不满,就直言道:“父王,她一个女人家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吗?”
      众人见辛爱这么说,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她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嘛。”
      辛爱见众人支持自己,又说道:“您这样安排,那些与您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恐怕心里不服呐。”
      阿勒坦汗说:“正因为众人与我多年征战不辞劳苦,才让他们坐享其成,这样不好吗?”
      达云恰在和乌讷楚一起谈判的时候,才算真正认识了她,他觉得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女人深藏不露,精明又工于心计,完全能够胜任阿勒坦汗安排的这项重任。虽然暗自佩服她的才能,可乌讷楚从一个温文尔雅,不问世事的小女人了,突然变得心思缜密、舌如莲花,这变化太大了,大得让达云恰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如今,阿勒坦汗又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她,达云恰的内心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这么多年以来,土默特的外交事务几乎都是由他来承担的,每一次,他都能看到阿勒坦汗满意的笑容,为什么现在阿勒坦汗却抛弃了自己?“是的,是抛弃,阿父现在不再需要我了。”达云恰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并肩坐在议事厅上位的乌讷楚与阿勒坦汗,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乌讷楚的目的,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她,今后一定要多加提防她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达云恰对阿勒坦汗说道:“阿父虽说体谅这些弟兄们,可是如果人们心中不服,那不是又要引起混乱了嘛。”这是达云恰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对阿勒坦汗的决定提出异议。
      阿勒坦汗说:“只要你们不乱其他人就不会乱的。”
      乌讷楚也异常惊愕,她以为阿勒坦汗昨晚的话只是一句玩笑话,听完后也就一笑置之,没想到他却是认真的。她并没有想过在众人面前刻意表现自己,有些事,只是因为处于那样一种特定的情境,才情不自禁地那样做了。就像第一次踏进这里慷慨陈词,是因为把汉那吉被辛爱驳斥得无言以对,才不由自主进来想帮他解围;劝阻阿勒坦汗放弃战争,也不是因为自己厌倦战争,那种情形下,自己还没有那么冷静周全的考虑,只是为把汉那吉的安全着想;和明朝使者谈判,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个叱咤风云的刚毅男人也有着脆弱和孤独的一面,让她对阿勒坦汗又敬又爱又怜,而她又了解阿勒坦汗的心思,自己又懂汉语,不想被翻译曲解了阿勒坦汗的意思,才想从旁协助而已。
      乌讷楚见众人反对,不想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于是赶紧说道:“黄台吉和恰台吉说得对,管理者必须有一定的威望才足以慑服众人,我一介女流,又寸功未建,汗王这样安排怎么能服众,还是另选他人吧。”
      阿勒坦汗说:“关键是你懂汉文又会说汉语,便于和汉人沟通,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只要你严格执行禁令,赏罚分明,公正无私,那些人迟早会听从你的。”
      乌讷楚再次拒绝道:“如果需要我,我可以从旁协助,让我参与管理,那可万万不行。”
      阿勒坦汗大手一摆,说道:“不必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辛爱本想在阿勒坦汗前好好表现一番,让阿勒坦汗更加信任、器重他,今后好顺理成章地继承汗位,可今天,阿勒坦汗的决定让他愤恨难解,心里一万个不服,内心的危机感更加重了,一散会,他就直奔一克哈屯的毡房。
      一克哈屯正与把汉那吉在一起喝茶,辛爱气冲冲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一克哈屯见辛爱一脸的不高兴,就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辛爱委屈地说:“父王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给那个女人如此大的权利,凭什么我们流血流汗换来的成果叫她白白拣去了。”
      一克哈屯对辛爱没头没脑的抱怨弄糊涂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把话说明白些。”
      辛爱于是将阿勒坦汗将互市事宜交给乌讷楚管理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自从回到大板升城,把汉那吉一直刻意躲着乌讷楚,每天除了来一克哈屯处问安聊聊天,就是喝酒打猎,就连议事也不参与了。听到乌讷楚如此得阿勒坦汗的器重,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不自觉地赞了一句:“乌讷楚就是聪明能干。”
      辛爱瞪一眼把汉那吉:“小屁孩你懂什么。”
      把汉那吉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就大伯这火爆脾气,爷爷放心把这样的大事交给你做吗?”
      辛爱不满地讽刺道:“我倒忘了你了,你寸功未建,父王就把板升之众都封给了你,如今你的部众比我还多,看来投降南朝也是奇功一件,啊?”
      “你!”把汉那吉恼怒得说不出话来。
      一克哈屯见两人针锋相对越说越急,赶紧劝阻道:“好了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把汉那吉说得也没错,温和的人受大家欢迎,暴躁的人亲骨肉也讨厌,就连和自己的侄儿说话也口没遮拦的,你父王怎么信任你。”
      辛爱性情急躁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克哈屯为此没少劝导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见一克哈屯又提到自己的短处,就气虚道:“就算我不成,还有其他叔伯兄弟,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呐。额吉,你快去劝劝父汗吧。”
      一克哈屯有些伤感,撸撸头发说道:“如今我已经人老珠黄了,所说的话也没有了往日的份量,你的父王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父汗了。”
      辛爱着急道:“那额吉也不能不管呐,也许父王念及往日情分还能听你的劝呢。”
      一克哈屯叹口气:“唉,今非昔比了,你们也要多顺着点他,不要惹他生气,我想你父王还不至于糊涂到把土默特全部交给她吧。”
      辛爱用鼻子嗤出一股气,说道:“那也难说,你看父王对那个小崽子的宠爱,一出生就被封为瓦剌的领主,谁能保证父王以后不会将汗位传给他。”
      辛爱的话触到了一克哈屯的痛处,她与阿勒坦汗相濡以沫了大半辈子,这个男人的勇气和才能并不是她最佩服的,而是他虽然有才能也有实力夺取大汗之位,但为了整个蒙古的安宁与稳定,他谨遵爷爷达延汗立下嫡长子继承汗位的遗训,一直屈居可汗之位,这才是让她最为敬佩的。可是乌讷楚和他合婚后他就变了,万一他真的因为宠爱乌讷楚而立博达锡里为继承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想到这儿,一克哈屯肯定地说道:“其他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汗位的事,我绝不会让步。”
      乌讷楚即将负责通贡互市一事,传遍了整个土默特部,人们议论纷纷,褒贬不一,都想知道这个小小的哈屯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担当如此重任,因此,都持着怀疑的态度期待着。
      布日玛和朵兰早已听到了各种议论,起初只是认为这些都是嫉妒使然,也就不以为意,直到一天黄昏,布日玛和朵兰带着仆人去羊圈挤奶,听到旁边一克哈屯的羊圈里有人说乌讷楚是想为儿子夺取汗位,才诱惑年迈的阿勒坦汗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那人还咂咂嘴,说乌讷楚看上去文文静静、平易近人的,没想到小小年纪这么多的心计,勾引完孙子又去勾引爷爷,朵兰气愤得要去理论,被布日玛拦住。
      布日玛和朵兰回到寝室,看见乌讷楚逗着两岁多的儿子博达锡里在玩耍,布日玛将奶壶递给朵兰,让她去给博达锡里熬奶,然后走过去抱过博达锡里坐在床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乌讷楚:“这次议和,你越发得到了汗王的信任,有没有想过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乌讷楚说:“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有什么好想的,你说是不是博达锡里?”乌讷楚依然逗着儿子,并没有听出布日玛的话中话。
      布日玛严肃地看着乌讷楚说:“孩子,我是和你说正经事呢,你不可不上心。”
      乌讷楚往床上一靠:“我该上什么心?现在不愁吃不愁穿,汗王对我这么好,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布日玛说:“汗王现在是对你好,可是他那么大岁数了,以后你怎么办?”
      乌讷楚笑着说:“以后再说以后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朵兰端着奶碗进来,听到了布日玛和乌讷楚的最后几句对话,见乌讷楚不以为意,忍不住急道:“你知道下面的人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乌讷楚问道:“怎么议论的?”
      朵兰一边凉着羊奶一边说:“有人说小姐是为儿子将来夺取汗位,才诱惑汗王做出糊涂的决定,还说小姐勾引完孙子又去勾引爷爷。”
      乌讷楚面色一沉:“是什么人这样说的?”
      布日玛刚想阻止,心直口快的朵兰已经说到:“还能有谁,一克哈屯身边的人呐,辛爱黄台吉的人虽然没有这么直接的说,但也对小姐能主持互市大为不满呢。”
      朵兰忙着给博达锡里准备羊奶,没发现乌讷楚的脸色已经变了,继续说道:“一克哈屯身边的侍女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主动和她们说话她们反倒带答不理的。”
      乌讷楚气愤道:“上次我刚回来的时候,一克哈屯就说我狐媚惑主,把土默特的好女子全揽在我娘家了,我以为她是一时情急的气话,怎么这话现在传得到处都是,连下面的人也开始胡说了。”
      布日玛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对乌讷楚直言道:“这就是我今天想和你说的。汗王年纪大了,说句大不敬的话,他肯定要走在你之前,一克哈屯倒也罢了,辛爱黄台吉最怕可汗,如今汗王还在,难听的话就已经出现了,万一汗王不在了,他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还有汗王的那几个儿子,说不定他们是和辛爱黄台吉是一样的想法呢。”
      乌讷楚说:“我只想与世无争,过好自己的日子就罢了,他们爱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去。”
      布日玛说:“你不想争,别人可不这么想你。小台吉一出生汗王就封他为瓦剌的领主,汗王的那几个儿子和孙子哪一个有这样的荣耀,我想这件事才是引起那些人闲话的根子,你要知道,宠爱有多少,嫉妒和恨就会有多少。”
      乌讷楚觉得布日玛的话很有道理,可她不想再陷入权力之争,她认为所谓的地位、权势,都是过眼烟云。自己虽然出生在一个地位显赫的家庭,但就是因为权势之争,才让她幼年丧父,在母亲膝下撒欢的年纪就远离亲人、远离家乡。为了保全自己的部族,她放弃了爱情,嫁给了自己根本不爱的人,那种孤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又有几人能理解?还好阿勒坦汗是真心爱她的,才让她渐渐冰冷的心得到一丝慰藉,如今,她只想带着儿子平平淡淡地生活,等阿勒坦汗一去世,她就带着儿子回克尔古特部去,那儿才是自己的家,儿子又是瓦剌的领主,回去也是名正言顺的。
      布日玛不知道乌讷楚的真实想法,以为乌讷楚在犹豫,就又说道:“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台吉早作打算。如今汗王早已将土默特各部封给了他的儿孙,小台吉名义上是瓦剌的领主,我看到时恐怕只有克尔古特部才是小台吉唯一的支持,这等于小台吉什么也没有啊,所以,你要为小台吉早作打算才对。”
      朵兰也乘机劝道:“嬷嬷说得对,你就是不这样做大家也这么认为了,还不如乘现在汗王还在的时候,给台吉再争取点。”
      乌讷楚默默地看着儿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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