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哥谭调查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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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拿到了企鹅人的账本，下一步就简单了，找到帮派那边的负责人，然后逼问他记不记得那对夫妇。
剩下的行动看似简单清晰，一种莫名的虚幻感却萦绕在言喻脑海里，使他颇觉得心烦意乱。
他暂时不想回去庄园，便拒绝了杰森送他回去的提议，一个人在街上随便溜达。
哥谭的轨道交通十分发达，托马斯·韦恩先生在世的时候就大力推行基础城市建设，后来托马斯老爷去世了，布鲁斯继承他的遗志，完善了这个计划。
言喻一个人加一个人工智能拢共一个半人走了几条街，随便从一个路边的站台坐上了地铁，从伯努利区穿越春河到了钻石区。
夜色从车窗外掠过，高大的建筑藏在夜色里，像影影绰绰的鬼影。
言喻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和艾伦聊天，脑海里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
手机振动一下，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这三天没消息的夏洛克。
【Sherly：我发现他了（I catch he.）】
言喻垂着眼打字。
【Fish：Who？】
夏洛克的回复来的很快。
【夏利：犯罪卿。】
言喻有些惊讶，他离开前夏洛克还只是猜测有个人在幕后，这么快居然就抓住了。
【鱼：你抓住（catch）他了？！】
【夏利：我抓住（catch）了一个线索，别人称呼他犯罪卿。】
【鱼：……我会帮忙的。】
【夏利：我知道。】
话题到这里结束了，言喻等了几分钟，正要收起手机，没想到又收到了夏洛克的消息。
【夏利：你找到了你父亲？】
【鱼：你看到了前面的消息？是的，准确来说，是他找到我了。】
夏洛克回复的消息里难掩嫌弃。
【夏利：那个怪人？】
【鱼：用怪人来形容也太过分了，他人很好】
言喻发出了这一条，对面没有立刻回复，过了几分钟，夏洛克简短的回复他。
【夏利：……】
言喻确认了夏洛特没再发来消息，将手机熄屏，手指随意的敲了敲手机屏幕。
他没把布鲁斯的事情告诉麦考夫，今晚签了合同做了财产公证，估计明早麦考夫就能得到消息。最迟明天中午，他就要接到麦考夫的电话了。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电话不足为惧，很安心的把手机收了起来，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儿，言喻随便选了一站下车。
他站在站牌上的地图前研究了一会儿，选了一个方向。
三十分钟后，言喻到了这次散步的终点站。
哥谭的著名景点，真正的《哥谭不得不去的十个景点》之一，韦恩塔。
他费了点劲撬开了锁，爬上了顶楼，靠在最高层的栏杆上吹风。
言喻扭头打量了一会儿正中间的钟表，上手摸了两下，然后从缝隙里找出了一枚蝙蝠镖。
平心而论，这很帅。
帅到就算不是蝙蝠侠周边也能卖出好价钱的程度。
言喻打量了一会儿蝙蝠镖，想了想，把它收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
艾伦震惊道：“您什么时候买了烟？！”
言喻：“就在我下午买雨伞的时候。”
艾伦：“容我提醒，21岁以下买烟草需要出示身份证明。”
言喻淡定的解释：“哥谭真是一座神奇的城市，我多给了店员五美元，他愉快的替我保守了这个秘密。”
艾伦没有办法，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只能急得团团转，然后循环式的播放“吸烟有害健康”。
言喻置若罔闻的转了两下烟盒，然后把他拆开。
艾伦几乎要发出电子爆鸣。
他着急的开始胡言乱语：“先生，您有什么不满的都可以对我说……或者您对烟草味道好奇的话我可以给您描述……”
言喻拿出了一根烟。
艾伦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他知道言喻下定决心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我要上告中央……我要告诉哈德森太太，我要告诉福尔摩斯先生，我要告诉莫里亚蒂教授，我要告诉斯塔克先生……”
可汗大点兵。
言喻在心里评价道，他慢条斯理的把这根烟立在了栏杆上，然后把手揣进了口袋里，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没有打火机。”
艾伦卡了一下：“好的，您没有打火机……您没有打火机？！”
艾伦这下明白了言喻都是在逗他玩，他感动的哽咽道：“太好了，您不想抽烟，我就知道您不会未成年抽烟的……”
言喻听着耳机里人工智能有些哽咽的声音，深感自己的程序出了问题。
托尼的贾维斯就没有这么笨。
他没再搭理艾伦，高塔顶上的风很大，把他的头发吹的四处乱飞。
栏杆上的烟被吹下去，言喻伸手捞了一下，没捞到。想着这支被风吹下去的烟算不算高空抛物。
下方的城市遥远而安静，路灯兢兢业业的发着光。
不远处的警局上空巨大的蝙蝠灯默默的发着光，远处大西洋上偶然闪过游轮的黑影。
言喻倚着栏杆，安安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城市。
韦恩塔很高，理论上来说言喻看不清下面的具体情况，他却总觉得下面的屋顶上时不时会出现跳跃的黑影。
他离地面太远，所以觉得城市很安静，仿佛在沉睡。
离地面越近越能发现，哥谭的夜晚其实很吵闹。
言喻倚着栏杆安静的站着，他看着下面的风景，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的想法。
这些想法只是粗浅的滑过，不会被深入思考，这是言喻放松的方式。
与其说是思考，不如说是发呆、走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钟时针指向了“Ⅲ”。
言喻心有所感的回过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蝙蝠侠。
蝙蝠侠戴着冰凉冷硬的黑色头盔，头盔上唯一的色彩是森白的护目镜，只露出了一点下巴。楼顶的风把漆黑的披风吹起一角，披风扬起的下摆像是蝙蝠的翅膀。
他的出现没有丝毫预兆，好像无声无息的从阴影里钻了出来。
蝙蝠侠开口，嗓音低沉粗砺，简直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语气严肃，内容简短，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他言简意赅的说道：“你应该回家。”
言喻不觉得害怕，他关掉了脸上一直开着的光学面具，无视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想看日出。”
蝙蝠侠看着他：“还有三个半小时日出。”
这个言喻当然知道，于是他点了点头。
蝙蝠侠：“你明早还要去哥谭大学。”
言喻没对他清楚自己的行程发出什么疑问，认同的点了点头。
蝙蝠侠也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我陪你看。”
啊？
言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蝙蝠侠：“你没别的事要做了吗？”
蝙蝠侠没回答，他沉默的走到了言喻旁边。
言喻就这样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走过来，然后站在他旁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话语的真实性。
言喻顿了一下，收回视线看向远处。两个人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片刻后，蝙蝠侠对着言喻伸出手，言喻愣了一下，以为他要什么东西，正要伸手拿口袋里打算还回去的蝙蝠镖。
然后他注意到蝙蝠侠手上放着一颗糖。
它的色彩不鲜艳，只有小小的一粒，与漆黑冰冷的手甲画风相当不一致，言喻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于是他拿走了糖果，把捡到的蝙蝠镖物归原主。
看得出这种糖果是用来应急或者哄小孩子的，糖纸很容易的被拆开，言喻把糖果塞进嘴里，甜味弥散开来。
“你身上装着糖？”
“很多地方用的到。”
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言喻率先妥协了：“我们回去吧。”
日出在六点半，他们看完日出再回庄园最早也要七点十分左右，就算布鲁斯没有别的安排，最多也只能睡五个小时了。
言喻选择熬夜看日出是因为忙过了这一段时间他还可以休息，但是让布鲁斯陪着他因为这种理由压缩睡眠时间，显然就不合适了。
从他收集的资料来看，蝙蝠侠是一份全年无休的工作。
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基本要工作三百六十五天。
三百六十五天……
言喻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林黛玉葬花吟里“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这一句，大脑不受控制的联想了一下蝙蝠侠用林黛玉语气说这句话。
鸡皮疙瘩起来了。
蝙蝠侠看着好好的走在前面的言喻突然瑟缩了一下。
蝙蝠侠：“？”
“你冷吗？”
言喻听到蝙蝠侠的关心，有些茫然的回过头：“……冷？我不太冷啊，现在还是八月份呢。”
蝙蝠侠没再说话。
言喻一边下楼一边没话找话：“像这样每天在城里巡逻维护治安，你们一般管这个行为叫什么？”
“夜巡。”
“夜巡结束一般是几点啊，结束了就能睡觉了吗？”
“没什么大事的话是三点，还要花两个小时复盘。”
“复盘？”
“反省自己才能不犯同样的错误。”
“……好严厉。”
“今晚是你和杰森去抢了科波特的账本。”
言喻纠正他：“偷的。”
蝙蝠侠不受影响，继续问话：“你们有什么目的？”
言喻诚实的回答：“我们在找我的委托人。”
“帐本在哪？”
“在杰森那里，”言喻说，“你们想要账本的话要去征求杰森的意见。”
“我以为他是为了帮你的忙。”
“的确是这样，”言喻认同道，“但账本是我们一起拿到的，当然得问他的意见。”
韦恩塔的楼梯实在太多，言喻爬上爬下也没有用外骨骼辅助，一时走神，一脚踩空……
蝙蝠侠尖尖的爪子拉住了他的帽子：“小心。”
言喻站稳，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往上爬有些幽怨：“为什么韦恩塔晚上电梯停电。”
蝙蝠侠：“因为韦恩塔晚上不营业。”
这个理由是如此的合情合理，言喻完全没法反驳。
蝙蝠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韦恩塔的门口──起码在言喻和蝙蝠侠说话之前，他都可以肯定，这条街没有车来过──蝙蝠侠走在后面，他看到了被撬开的门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言喻。
言喻毫不心虚的眨了眨眼，仿佛那扇门是被风吹开的。
蝙蝠侠没说什么，默默的锁上了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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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七点，言喻准时坐在了楼下餐桌上。
今天家里这个点起床的只有他和达米安。
他下楼时，达米安已经坐在了客厅里，言喻看到他，向他打招呼：“早上好，达米安。”
达米安看了他一眼，小孩哥很高冷的点了点头。
阿福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利亚少爷。”
“早上好，阿福。”言喻轻巧的说道，坐在了侧面的单人沙发上，“今天早上吃什么？”
“您的早餐是简单的鸡蛋培根和面包，达米安少爷作为素食主义者吃沙拉。”阿福笑眯眯的介绍道，“当然，还有牛奶。”
言喻夸赞道：“哇哦，标准的英式早餐，我喜欢这个。”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希望您能多吃一点。”
言喻眨了眨眼，转移了话题：“达米安是素食主义者吗？”
“tt，”达米安终于开口，不爽的说道：“这个问题不应该来问我吗？”
言喻看向达米安，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想要一点独处的空间。”
达米安锐利的绿色眼睛看着他：“你太傲慢了。”
少年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不满或愤怒，仿佛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上这也的确只是陈述。
鲜少受到傲慢的指控，言喻一愣。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吧，”言喻反省了一下自己，认认真真的向达米安道歉，“我很抱歉。”
达米安抬起下巴：“我接受你的道歉。”
两个人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言喻率先打破了沉默，有些好奇的提问：“达米安，你在读中学吗？”
美国是K─12教育制度，指的是从幼儿园（kindergarten）到十二年级的义务教育，大部分州强制孩童在16岁之前必须接受教育。
虽然哥谭的儿童生活并不非常乐观，但在近些年韦恩集团大力推行的慈善事业下，儿童的入学早已不成问题。
达米安不知道为什么，表情隐隐透露出不爽：“我读八年级。”
新泽西州推行“6 3 4”学制，即幼稚园到五年级六年，初中过渡三年，高中四年。八年级刚好是初中的最后一年。
言喻难得没明白达米安在不爽什么，他只能将原因归结为达米安是一个脾气不好，还不太喜欢上学的小男孩。
于是他善解人意的表示：“上学确实很没意思。”
达米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阿福准备好早饭出来时，惊喜的注意到两位少爷已经从原本的互不干扰变成了相谈甚欢（？），很欣慰的说道：“很高兴看到你们相处这么融洽。”
言喻微笑。
达米安发出了“tt”的声音。
“呃，如果我没数错的话，是有一个人没有来吗？”
穿着浅蓝色休闲西装的助教露出了有点苦恼的笑容，滑下来的金丝眼镜被轻描淡写的推上去，他开玩笑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人敢逃怀特利教授的课，是提前知道这节讨论课会由我这个没名气的助教来帮忙吗？”
围成一圈的学生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言喻翻了翻学生名册，虽然他心知肚明是谁没有来，然后微微皱眉，有点思索的样子：“罗伯特·戴维斯？应该是这个名字吧，有他的朋友知道他是为什么没来吗？”
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言喻的视线隐晦的扫过他们的表情，无奈的说道：“好吧，先放过他，我们开始吧。”
“怀特利教授告诉我最近在学的内容是素数，大家有疑问的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力给大家解答的。”
毕竟是选择了数学系的学生，在短暂的安静之后逐渐有了声音，大家开始讨论问题，有了课堂的样子。
言喻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观点，在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出言提醒一两句。
到了大课中间休息的时候，言喻打开阿福给他准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听着学生们聊天。
有些学生好奇的问他：“助教，之前没见过你，你是哥谭大学的学长吗？”
言喻很温和的回答：“我是剑桥的学生，数学系在读的博士。”
学生们发出惊讶的声音，很捧场的夸他：“助教你很年轻欸，是因为东方人的缘故显得小吗？”
“看起来很小吗？”言喻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许是这个原因吧。”
年轻好看，有能力，脾气还好，有问必答的助教很轻松的得到了学生的好感，聊了一会儿，言喻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提问道：“咱们系的首席是谁啊？”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回答他。
“罗伯特。”
“罗伯特·戴维斯。”
“就是今天没来的那个学生。”
“他这几天都没来学校吧。”
“居然是首席，”言喻睁大眼睛，有些惊讶，“不来上课是因为提前不听也可以吧，很厉害啊。”
有人提出：“首席可能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围在一圈聊天的人七嘴八舌的赞同他：“首席人很好的。”
“和女朋友也很恩爱。”
“你见过他女朋友啊？”
有人笑着抱怨道：“没有，但是总是被他炫耀啊。”
又聊了几句，言喻不知不觉把话题转到恋爱话题，笑着听他们聊天。
时间差不多了，言喻站起来提醒他们：“上课上课，不要聊天了。”
“用这个公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哥谭调查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