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在你我还不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了你很久很久。
肖邦f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用于纪念我曾经不可能实现的爱情，纪念我不可触摸的爱人。
在小的时候，程瑜接触钢琴没多久时，对这首曲子就已经很深刻。
那时候，琴行的大厅摆着一架三角钢琴，老师或同学来了兴致就会在大厅弹上一曲。
那是一个冬天，程瑜照常来到了琴行。
车尼尔和巴赫的基础练习实在是有些枯燥和乏闷。
就在程瑜在想要不要换首流行音乐弹弹解解乏的时候，大厅传来了这首曲子。
程瑜在琴房内关着门，听的有些不真切。
打开房门
琴行门外飘着大雪，音乐声环绕在自己的耳畔。
记忆力的音乐和雪景完美地交织在了一起，现在每次听到这首曲子，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当年的雪景和空气中的味道。
稍显落寞和忧郁的情感随着老师的强弱节奏逐渐被表达。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程瑜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一瞬间，被老师的指尖吸引。
在那一刻，程瑜觉得自己发现了音乐的魅力。
不一样的时空，却拥有着一样的酸涩。
我们在同一首曲子下共享悲喜。
那次之后，程瑜像是有所感悟了一般，每次音乐的情绪都会自己处理之后，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
虽然有些生涩，但是程瑜始终认为这才是音乐要传递的内容和感情。
越长大，程瑜似乎越能理解19岁的肖邦。
未竟的爱情让人忧伤。
拥有过又失去，让人感到惋惜；但不曾拥有过的感情，也在自己的脑海中失去过千万次。
而程瑜的初恋，就在遇见苏深的那个午后。
随着书本被一页页翻动，那首属于程瑜和苏深的协奏曲也慢慢被谱写。
命运之轮也悄悄转动。
以前的程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爱人的距离会如此遥远。
但爱总归是没错的，或许错的也不是这个世界，是命运。
每次听到这首曲子，她的眼里都会泛酸，充满晶莹。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程瑜甚至想过他会不会在生命的尽头等着他。
但这种想法是逃避的，是不负责任的，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抚养她的程父程母来说。
但是，自从阴差阳错穿到这个世界之后，程瑜诠释这首曲子时的情感也发生了变化。
月亮之所以是月亮，是因为它始终挂在天上。
不论多远，不论我们之间是否隔着时空，我们之间的距离都是无法丈量的。
来到这里后，程瑜不是没有迷茫过。
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生物，程瑜也不例外。
既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别人，那她为什么不能是特殊的呢？
但是这半年以来，她在经历一次次的现实情况和自我压抑下，她也强迫自己认清现实。
强迫自己认清现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程瑜花了半年。
不算慢，但是反复立起和推翻的过程是煎熬的。
但在今晚，程瑜再一次推翻了她艰难立下的所有结论。
爱人就在身边，月亮还是月亮，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他是她的月亮，这一点也永远不会改变。
现在她要做的是珍惜，珍惜相处的每分每秒，不奢望以后，只感受当下。
因为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曾经望月的人不敢妄想的。
曾经酸涩难解的感情现在也逐渐释然。
… …
关门后
不知道是不是过度紧绷之后突然卸力。
程瑜的大腿有点发软，直接紧贴着门坐在了地上。
程瑜不敢想，她能有这么一次机会，能够让她和苏深面对面坐着聊天。
想到那个问题的答案，程瑜眼底的兴奋逐渐褪去。
家人？
难道是和他的父母相关吗？
想到那位，程瑜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如此狠心。
下一次见面吗？
不知道下一次得什么时候了。
程瑜撑着门站了起来。
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只要苏深现在过的开心就好。
虽然出发的目的不明，但起码这沿途的风光，是他要的。
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瓶子，程瑜笑了笑，把苏深那一瓶瓶身的标签撕了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哥哥碰过的东西！呜呜T-T
程瑜把东西收好后，正准备把今天活动现场的视频整理一下，才猛然发现，自己没有让苏深签名。
啊，怎么会忘记呢！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了啊。
程瑜在沙发上气的来回滚。
如果有下次，一定狠狠要个to签！
刚刚那个情况，要是要联系方式，说不定… …
不行不行，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粉丝和偶像的距离要远一点，距离才能产生美。
程瑜对自己说道，尝试说服自己。
虽然知道每次看大家拍的图片苏深的状态都很好。
但是！
为什么他哪怕离得那么近，脸上也看不到毛孔呢？
真的好帅… …
他能够做演员，实在是太好了呜呜T-T
有时候，人一旦开始回忆细节，很多的瞬间就会被放大。
一想到苏深捂眼的那一幕，程瑜就忍不住在房间里大叫。
实在是太惹人心动了。
苏深的手很大，很长，一抬手就把程瑜的上半张脸盖完了。
身上也是香香的，淡淡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不知道有没有用香水，还是洗衣液的味道呢。
程瑜哪怕今天为了漂亮穿了高跟鞋，也还是只到苏深肩膀。
他的比例真的很好，肩宽头小，脑子还好。
智性颜狗天菜。
线下的体验总是会让人反复回想的。
程瑜这一次直接把配置拉满，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仿佛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身后的体温，能听到那磁性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羞的，程瑜总觉得自己得耳朵热热痒痒的。
另一边
苏深打开门球球就扑了过来。
多亏了球球，这个家才多了一丝生气。
看到球球因为开心剧烈摇动的尾巴，不由得想到了今天的那个女孩。
朱赢的话再一次在苏深的脑海中响起。
不一样吗？
其实他也感受到了。
但是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有些东西就像是呼吸一样，是本能，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那么做了。
似乎不用带着面具，可以放肆做自己。
苏深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缘浅的人。
不管和谁，好像都无法建立起所谓的感情，无论是友谊也好爱情也罢。
总有一堵高墙被筑在心房外，阻挡了大部分的视线和感情。
墙的作用从来都是为了自我保护。
想要自己拆下那堵墙，对于现在的苏深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今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那堵密不透风的墙好像出现了一个小口。
虽然对方的感觉有所收敛，但是话语中的维护和偏爱是藏不住的。
这是苏深没能体会过的。
很陌生，但是很温暖。
苏深想了很久，没能找到答案，但想到明天下午还有通告，护完肤就躺下了。
但是这一觉并不踏实。
梦里
有个女孩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
身体随着抽泣不停地颤动。
哭的小心翼翼，但是格外让人心碎。
苏深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
不停地哭。
苏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旁边看着她。
但奇怪的是，苏深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眼前女孩的样子。
她的脸上被层层叠叠的雾气所遮挡。
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女孩的声音慢慢小了。
就在苏深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发现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本书。
女孩着急地翻阅着，在目光接触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了下来。
随后眼泪如豆大的雨点一样落下。
偏偏女孩又害怕那本书被打湿，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眼睑那块应该早就被袖子擦得发红了。
女孩嘴里似乎还说着什么，但是苏深没办法听清。
就在苏深打算通过口型判断女孩说什么的时候，闹钟把苏深拉回了现实。
苏深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被眼泪蒙住。
心头也是一阵钝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
明明在梦里他只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来看这个梦，但是为什么醒来，眼泪几乎决堤，连枕头都打湿了。
这两天苏深对自我的认识一遍遍刷新。
很多时候感情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失控，坦白来说，苏深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自己的心情不随自己掌握的感觉。
苏深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两个消肿的铁球。
走到镜子前，果不其然，两只眼睛肿了起来。
苏深叹了口气，把脸洗完后赶紧消了肿。
一个梦而已。
苏深的睡眠总是很浅，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
很多时候做了梦醒来就忘了，这是第一次醒来之后情绪不受控制。
洗完脸之后，苏深对梦的印象也不那么清晰了，唯一记得的也只有生理上的心疼。
难道是因为昨天接触的那个小姑娘？
苏深猜测到，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大梦一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