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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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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等温向阳完全站稳了就松开手，顺手将她肩膀上的叶子扫了下去。陈郁说不出为什么，有些莫名地生气。
但是看着温向阳抬起头，那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墨黑又透亮的眼睛，气又全消了。
温向阳面对陈郁眼神躲闪，自知有错，往回退回一步，低头小声道：“谢谢。”
“又没迟到，为什么要爬墙，多危险。”
陈郁不解地看着温向阳，有些担心地继续问：“这么高，跳下来伤到了怎么办？”
“还是说两周没生病，身体好成这样了？”
温向阳急忙抬起手在胸前比划，想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张张合合：“额...不是...是因为.......”
靠！她怎么和陈郁解释爬墙是因为跟王意琛打赌，这样幼稚的行为她可不想让陈郁知道。
陈郁看着温向阳着急解释，手忙脚乱无措又讲不出话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笑声打断温向阳的支支吾吾。温向阳知道陈郁是打算放过她，哦不，是他俩了。
陈郁从口袋拿出一小包纸巾递给温向阳：“好了，擦擦手。下次别这样了很危险。”
温向阳才发现，掌心沾上了点泥土，估计是刚才抓树枝的时候碰到的，连点好几下脑袋双手接过纸巾：“谢谢。”
“回去上课吧。”陈郁发话。
王意琛做贼心虚地从旁边跳出来，朝陈郁鞠躬道谢。
谢谢陈老师关心，我们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上课了我们就先走了陈老师再见。”王意琛嘴里的字符跟连珠炮弹似的飞出来。
说完还没等陈郁回复就扯着温向阳跑了。
陈郁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无奈摇头叹气。
走上了楼梯口，摆脱了陈郁的视线，温向阳看着手里的纸巾：“陈老师怎么会在哪？”
王意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站在那里等你，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老师就出现在我后面，吓我一跳！”
陈郁一定觉得她是个坏学生。
温向阳有一丝丝烦躁，虽然爬墙不能和坏学生直接挂钩，但是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要不是和王意琛打的赌，就不会被陈郁看到。
昨天早上王意琛迟到了，爬墙进学校。
倒不是迟到有多严重，只是王意琛看多了电影，总觉得不来一次帅气的单手撑墙进学校是不完整的，刚好这次给他现成的尝试机会。
王意琛进到教室就吹嘘着那墙有多难爬，自己有多帅气利落地翻进来。
温向阳习惯性怼他，王意琛见她不服就让她去尝试一下，还说要掐着表算时间，看谁快。
温向阳估计是这几天做题做得无聊了，想找点新鲜事做，就一时脑抽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被陈郁当场抓到这一幕。还不如被班主任抓到呢，温向阳想着。
王意琛对此刻温向阳的烦恼浑然不知，悠悠然地从书包拿出早餐一边走一边吃。
走上三楼到教室走廊，王意琛模仿特工入侵，弯下腰贴着墙，一步一步鬼鬼祟祟地靠近门口。
他明明没有迟到过几次，却把这个猥琐动作做得这么熟练。
温向阳想一脚踹上去。
从窗户看见教室没有老师，王意琛瞬间直起身，恢复正常走路的样子，大步踏进教室。
杨识栯看见他俩进来，停下了手中的笔：“怎么才来？”
温向阳从抽屉里翻找书，漫不经心地回答：“爬墙进来的时候碰到陈老师了。”
杨识栯挑挑眉，想着是不是因为补作业错过什么精彩好戏，“然后呢然后呢，那陈老师说了什么。”
王意琛咬下一口包子转身抢答：“没有然后。”
杨识栯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问你了吗，吃你的包子去。”
王意琛想反驳但是嘴里的包子还没吃完，只能用眼神表示抗议。
不过杨识栯表示看不见。
王意琛解决掉最后一个包子，转身向温向阳伸出手：“向日葵，给张纸巾我。”
温向阳转着笔，摇摇头：“没有。”
“刚才陈老师不是给了一包纸巾你吗？”
“在书包里面，懒得拿。”
王意琛提高声调：“哎，不是......”
“我有。”坐在杨识栯后面的宋寂初突然开口，说着从桌下拿出一包抽纸，递给杨识栯传过去。
王意琛抽了两张，向宋寂初挥舞着纸巾：“谢谢啊。”
“向日葵啊～做人要学得大方一点。”王意琛开玩笑摆起说教样。
温向阳眯起眼睛，抽了抽嘴角笑道：“呵呵，除了这次你哪一次不是用我的。”说完一脚踹在王意琛的椅子腿上。
吓得王意琛将搭在温向阳桌上的胳膊收了回来，立马扬了扬纸巾白旗，换上投降专用嘴脸。两手合并在胸前：“错了。”
雨过天晴没多久，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从渐露头角变得有些灼热了。
此刻的陈郁坐在医务室打了个喷嚏。是感冒了吗？想着揉了揉鼻子，起身去接水，按下烧水键。
陈郁转过身双手反撑在桌子上，无聊地等待，张望时突然看见贴在门旁银白色的镜子，镜子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灰色的大衣领口回折了一点，刚才一番折腾发丝也有些不听话。
陈郁盯了几秒，慢慢走进，最后在距离镜子四十厘米时停下。
陈郁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蹦出来两个问题。
“她刚才看见的我是这样的吗？”
“头发是不是有点乱？”
想到这里陈郁愣了几秒，笑着摇摇头，不由地吐槽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
外面快速掠过一个身影，陈郁一惊下意识看去，见没进来。她松了口气继续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刚才被风吹乱的发丝和身上的衣服。
“滴。”“铃铃铃”
水壶和下课铃同时响起，陈郁给自己泡了杯茶，滚烫的热水将茶叶冲得在杯子里上下起伏。
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陈郁握着杯子靠在门框，望着被光照亮的教学楼，她的心好像和这杯茶一样在慢慢升温。
*
时间转瞬即逝，却又漫长难熬。
在无数人的期盼念叨中迎来了四月二十三号，星期四。
温向阳这期间都没有去过医务室，可没少在学校见到陈郁，偶遇的多了温向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郁有些意外，她以为以温向阳的身体以后会成为医务室的常客，做好了经常在医务室见到她的准备，没想到四月份快过去了温向阳一次都没来过。这让陈郁觉得有些奇怪。
关于只要上班就几乎每天能和温向阳偶遇这事，陈郁只觉真巧。让她比较有成就感的是，温向阳也开始和她打招呼了。
只不过温向阳只是在杨识栯问好时跟着微微张口，但声音很微弱，几乎听不见。
陈郁甚至分辨不出温向阳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也好，也算是一个进步。
出发当天早上，校长在舞台上宣布这件早已人尽皆知的事，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树底下的车子，心里暗算着和哪个朋友坐哪个位置了。
好在校长于心不忍，将剩下小半截稿纸折上，宣布出发。
昨天是莫晓菁上班。这让温向阳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对今天的出游特别期待兴奋。
温向阳以为就算陈郁对她频繁去医务室的行为产生怀疑，那也应该在这段时间消散了。
车上，温向阳和杨识栯右边第一排，温向阳靠窗，杨识栯靠过道。
温向阳额头顶着窗，外面车门前陈郁和班主任说着话。她希望陈郁会和她一辆车。
直到周围其他的车都起驶了，陈郁还站在原地。温向阳放下了心，假装不在意地正正身子，不再往窗外看。
温向阳对着车门，只要陈郁走上来必定会经过她的视线。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正视前方看她几秒。
先走上来的是李哲，陈郁紧随其后，朝着温向阳笑了笑。
“来，这是我们学校医务室的陈郁陈老师，负责大家这次出行活动的健康安全，大家欢迎一下。”
大家等得花都谢了，听到班主任的介绍，后排的男同学甚至站起来，鼓掌喊道，“欢迎陈老师！”
听着越来越大的起哄声，温向阳表面没有过多表现，实际已经磨着后槽牙吃醋了。
陈郁座位靠着过道。
大家在车内有说有笑，温向阳头靠着窗，带上右耳蓝牙，留左耳收集信息。
窗外看不到头的钢铁森林，一加速就连成片车辆人群。
随着时间推移，车内没了刚出发的吵闹，安静下来。
车子停在了一个公园前，李哲拿着大喇叭将睡着的都震醒了。
杨识栯坐在第一排又靠过道，豪不客气地率先跳下了车。
温向阳准备出位置，就和刚起身的陈郁对上目光，过道太窄只能一个人过，两人同时停下动作，都想等对方先走。
同时欲动又同时收回，在默契地重复了两三个动作后，两人都有些尴尬。
后面同学即将上前，温向阳就不再僵持先一步下了车。
将近五月份了，太阳早已不像上个月那样柔和，散发的热气不容小觑。
车内的人鱼贯而出，除了本班的还有些隔壁班的。
隔壁班的几个男生看起来好像和王意琛关系很好，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其他车比他们先到达，车上的同学也已经进去。
李哲钻到队伍最前面，拍了拍手：“大家排好队，不然搁这晒太阳吧。”
众人一拥而上，都嚷嚷着要在前排。不过几秒之间，不争不抢的温向阳就成了最后一名。
陈郁作为陪同老师站在队伍后方，站在温向阳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