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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第 2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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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楼。
红粉熏色,雾账烟吹袅袅,梦华幽宴,佳肴甘露芳正醇。
倏然,一道杀风袭入。
“今天,血染春宵,幽梦不存。”
轻纱飘飘,只见一道身影坐于轻纱之后,迷达身影瞬动,掌起风雷间,骤见红颜回首,一眼,荡魂。
迷达杀气渐消,道,“你,不是步香尘。”
傅月影盈盈起身,眼露疑惑道,“阁下?”
忘尘缘随后而至,道,“启禀魔佛,没有找到步香尘。”
“哼,”迷达脸虽冷,语未冷,道,“说,步香尘在哪?”
傅月影并未说话,只见步香尘从轻纱之后缓步而来,道,“堂堂欲界魔佛,何苦要为难一个女人呢?”
“阎达不在八叶桓谷,”迷达质问道,“步香尘,你如何解释?”
“迷达大人,你误会了,”步香尘轻笑一声,为自己辩声道,“在你深陷困阵的时候,佛乡暗中把阎达转移到别的地方了,这可不是吾骗了你啊。”
傅月影得到步香尘的暗示,道,“请大人明察,月影和姐姐二人,如果是一开始就存心欺瞒,现在又怎么会在幽梦楼中,设宴款待呢。”
“桓谷的事情,我们确实有错,但是奴家在这里恳求迷达大人,再给吾姐姐一次赎罪的机会。”
“好吗?”
傅月影眼露微波,跪地请求,迷达见美人楚楚,清风一挥,扶她起来。
“是啊,”步香尘道,“既然魔佛有了闪失,吾愿意再探阎达下落,只是要请魔佛等吾三天。”
“三天后,吾会把阎达下落找出来。”
“日前,你查探桓谷的位置,只要弹指片刻,”迷达心生疑问,问道,“为什么这次竟然需要三天?”
“经过桓谷一战,想必佛乡已有警觉,会布下重阵封阻阎达的气息,防止泄露,”步香尘解释道,“要三天,是步香尘想要把事情办的更稳妥。”
也是要让你中毒更深。
迷达道,“嗯,吾答应你了。”
见状,步香尘笑道,“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也应该是咱们入宴的时候了。”
“事情还没有完成,这个酒宴是不是太早了,”迷达不悦道。
“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大人也愿意给姐姐一个弥补的机会,” 傅月影语带羞涩道,“那奴家就趁着这个酒宴对大人表达感激之情吧。”
“这就是奴家特意用幽梦奇花酿泡而成,月影起名为梦花醉,”傅月影斟酒一杯,面露微羞,眼含仰慕,将酒递予迷达,欠身柔声道,“大人是否能看在月影的份上,喝上一杯呢,有请了。”
迷达毫不犹豫地接过这杯酒,望着傅月影醉人的容颜,道,“这杯梦花醉的气味,吾闻到就觉得心旷神怡,不知道喝下去会有什么不同。”
酒香,人更香。
傅月影靠近时,迷达只觉阵阵幽梦迎面而来,让他的心醉了。
“人们都说昙华一梦,有如转瞬华光,稍纵即逝,再不复得,”傅月影解说道,“这个酒的独到之处,就在于入口以后,酒在喉中一瞬十味,眨眼瞬变,如人的一生,如梦似幻,沉溺一醉,因此月影斗胆称之为梦花醉。”
听后,迷达一饮而尽,笑道,“梦花醉,梦里探花寻一醉,吾倒是小看你啰。”
“不知大人对这个酒,是否满意,”傅月影嫣然一笑,暗示道,“如果还没尽兴,魔佛不妨暂时留在幽梦楼里作客,等待消息的同时让奴家在这三天里尽心服侍大人,可好呢。”
“忘尘缘,你先回去吧,”迷达明白她的意思,道,“这三天,吾就在这里等待阎达的下落。”
“这,”忘尘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但是感到魔佛的意思,只能应道,“忘尘缘告退。”
步香尘见此,道,“吾也是时候告退了,月妹,千万不要怠慢了魔佛。”
众人离去,唯有傅月影与迷达在酒宴中继续小酌。
森罗殿。
檐下蛛丝几许,张罗这时光碎影,觑着过隙的马迹,落拓成一帖岁月歌。
莫名的滴水声响,穿流在斑驳的木门上,留下一道蜿蜒,直向石阶上,一洼绿藓青苔。
曳影烛光点在黑暗中,更闲森罗殿的浓暗,散落的祭器,倾倒的布置,在厚尘掩盖下,昭示着久无人烟的颓凉丧息。
鷇音子步行在黑暗中,暗中思索着他的用意,“早就废弃的森罗殿,三余你约在这个地方见面,是因为什么?”
“哼,深入黑暗的人,难道还会害怕和黑暗共处吗?”
“三余无梦生,你这玄虚弄得真是可笑了。”
鷇音子运功照亮四周,驱走黑暗时,神像两旁,赫见两行大字,信者,人立之根本;毁信者,无间地狱,等你来。
他见之,便大笑起来,瞬间收回了光明,道,“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吾只是顺便来看看,不必再意。”
“夫人,身体不好,吾要回去给夫人煎药了,告辞了。”
“哼~”
森罗殿前唯有留下三道痕迹。
炉烟冉冉,浮着江湖世嚣,闭眼养息,丹转莽莽红尘。
“起。”
鷇音子拂尘一挥,炉鼎一掀,一碗汤药呈现在鼎内,他试了试碗中温度,正好,道,“夫人,可以喝药了。”
随后,一身灵源装扮的雪梅墩从后堂走来,只不过脸色过于苍白,青丝比之以往更为浅了。
“我来了,”雪梅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道,“还是好苦。”
“夫人,不怕,”鷇音子随即变出了一小袋果脯,放在她手上,塞了一块给她,“来甜甜嘴。”
“嗯。”雪梅墩口中的果脯不似寻常的卖的那么甜腻,酸甜中还带着一丝微微清苦的草药味,道,“你做的吧。”
“哈哈哈,”鷇音子笑而不语。
雪梅墩见他耳尖微红,就知道害羞了,不过,以他厨房杀手的手艺,能做出这样的果脯,定是费了很多心神。
于是,雪梅墩拉着他的手的反复的看,果然还是找到了隐隐残留着烫伤的痕迹,她皱眉道,“怎么不好好处理,留下隐患怎么办?”
“已经无事了,”鷇音子推脱道,“夫人,吾已经不疼了。”
“不行,”雪梅墩强硬道,“给我好好坐着,我给你找药涂上,祛疤。”
“干嘛做这些事情,我喝药而已,其实不需要果脯的,”雪梅墩边给他抹药,边说道。
“吾,甘之如怡。”
雪梅墩娇嗔道,“贫嘴。”
三余无梦生:心机鷇仔,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