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
程彦昊第二天第一节课下课就去找苏昕了，苏昕把他带到我班上，因为我们开玩笑说交往第一天
要先给小姨子敬茶。雪若和撄绮也来了，五个人的队伍多了点阳气。
程彦昊的确挺好，大方，有风度，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苏昕，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像范显一
样喜欢和女生顶嘴。而苏昕呢，就小鸟依人的站在他边上，女人恋爱起来智商为负，讲的就是苏
昕，现在她干脆连话都不说，只是一直笑着。
程彦昊的家与我们的家往相反的方向，中午，还是陪我们走了一段，应该说是陪苏昕走了一段，
他们走得比我们稍快一点，又没有落下我们三个，从背后看，金童玉女，一对璧人。突然觉得由
四个人变成八个人是遥遥无期的事，大家都单身的时候没感觉，当自己的姐妹有了伴儿，自己就
开始懂得寂寞了。
我不知道是否要把秦昱的事告诉他们，想想，我也只是遇见一个故人而已，不提也罢。秦昱在我
心里，从来都是模糊的，淡淡的，绵长的存在，不强烈，也不消失。
雪若和范显每天都有一点小进展，不管雪若怎么旁敲侧击，他对郑怡只字不提。让我们都以为范
显并不是那么的在乎郑怡。有一天，我们看到雪若坐的范显的后座上，对我们三个做着鬼脸，一
溜烟，就这么过去了，像当初郑怡这么一阵风似的过去一样。
范显只是因为我帮他整理政治笔记，请我去吃饭而已。雪若事后解释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我们都不信。
嗯，骗你们是小狗，我还真希望发生点什么，但是确实没有，只是朋友，朋友而已。雪若强调朋
友二字，一脸的无奈。
好吧。
很多时候，我们三个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其实我很想对雪若说，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吧，猜谜
太伤脑子了。但是，没敢说，说不出口。纸上谈兵容易，真正的实践，换做我自己，亦是畏首畏
脚。勇气是爱情的必经之路，我们都只敢在路前徘徊，却不敢通过。只敢晦涩或高调的暗示，却
不敢直接的袒露心声。怕路上的荆棘扎了自己，怕渴望的目的地仅是荒芜。更何况，还要背着早
恋的包袱，爱情本是没有界限，而早恋，却让最纯洁的感情，在世人眼中变得畸形。
我真羡慕苏昕，拥有十八岁之前的爱情，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至少最单纯最刻骨的感动
过。
接到书画协会活动的通知，是在一个星期后，学校的社团就是没有学生会带劲儿，第一次活动之
前宣传部都开过三次会，做完一排展览了。宣传部的部长是一个特中性的学姐，黑框眼镜，刺刺
的头发，牛仔裤，大T恤，笑起来大大咧咧，挺好说话一人儿，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冲我直笑，散
会后，又拍拍我肩膀，说：以后拜托你了。
嗯？我？
我可纳闷了，眼下这么多人，为什么就拜托我一个？还没当我反应过来，她就抱着一捆宣传栏的
海报纸给我。
那个，今年学生会不景气，特别是宣传部，招来的全是画画的，能写毛笔字的只有你了。
我？万般惊恐下，我正想推脱。她又接着说：
校长说，你能写，以后写字都交给你，我们看了你以前参加书法比赛的作品，很满意，很相信你
一定能做好的。
该死的妈妈。我咬牙切齿的暗想，害死人不偿命。接过那捆纸。还是给学姐打了保证，你们放心
吧。
第一次的海报，全是字，关于校园安全规范，还有今年即将到来的艺术节宣传。我把家里的桌子
全铺满了纸，从晚上八点，写到了十二点，这时候，妈妈才带着一身酒气开门回来。
你又喝酒了。我本想质问妈妈为什么把她女儿往坑里推，看她这样，气就消了一半。
喝了点，没醉。
上面领导来检查，不喝酒怎么行。
乖女儿，你这叫，做公家的事锻炼自己的能力。妈妈疲惫的看了下我的字。就回房睡了。
偌大的客厅，剩我一人，满目的字，心中涌起一种酸酸的温暖。
书画协会的第一次上课，还是在砚玉楼的画室，我去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那天报名的还
没见几个人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周骏驰朝我招手，秦昱坐在旁边，摆弄着画板。
我给你留了个位子。周骏驰又是一脸灿烂。
太感谢了。我顺势坐下，撇了一眼秦昱，没说话。
怎么这么多人？我问周。
哦，都是老社员，都来了。
是吗？那今天上什么呢？
创世纪。
米开朗基罗？
恩。
《创世纪》是米开朗基罗在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礼拜堂天花板上的壁画，很早以前，在夏老师那，
我们就观摩过，至今还有相当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创造亚当》的部分，扣人心弦，叹为观止。
那么小的我，在夏老师的解说下，就对那幅经典之作过目不忘。《创造亚当》并没有直接画上帝
塑造亚当，而是画出神圣的火花即将触及亚当这一瞬间：从天飞来的上帝，将手指伸向亚当，正
要像接通电源一样将灵魂传递给亚当。这一戏剧性的瞬间，将人与上帝奇妙地并列起来，仿佛一
体，又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思。艺术的魅力，惊心动魄的震撼，使整个教堂拱顶都无法承受他的重
量。
我总是在上帝与亚当手指相触的瞬间感觉看见什么，如果有什么奇迹或是美好，那一定是发生在
那个伟大的时刻。
杨仙人的课，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枯燥，其实他还是个十分和蔼的老头，话不多，也不会太冷漠。
古希腊的艺术，是人类文明的至高，就像我一直都认为希腊神话是所有神话的经典，夏老师爱
说希腊神话，杨仙人如出一辙。不过我是百听不腻,越嚼越有味儿。
杨仙人喜欢油画，他说，油画的质感，是其他画种不能比拟的，油布上的每一笔，都能看出画家
的处心积虑，整幅画的历史，也就一览无余了。人生就像一幅油画，走错了一步，怎么改，都还
是会被看出痕迹，人生，就像油画一样真实。
乐晓苒，我们一起回家吧。周骏驰帮我整理画板。
嗯？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