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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羞辱游戏 ...

  •   “标准?呵呵,我说了,我满意就是标准。”
      星拾瞳孔颤动,抿着唇思考着他说的话。她不明白他的标准是什么,但隐隐知道,这和上次让她跪魔方应该没差。
      如果还是跪魔方的话……
      星玖开口打断了星拾的思路,恶劣的道:“取悦的方式你自己想。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和‘创造力’”。
      “……创造力……?”

      星拾垂顺着头,保持跪的姿势。她想:既然他把她当狗了,那就……

      星玖带着戏谑和审视的目光,听到微弱的几声叫唤。他来了劲,右手放在耳边故作大声:“你说什么,大点声……”
      “汪……”
      “再大点声,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星玖往前凑去。
      “汪……汪……”星拾无奈加大了音量。实际上她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带着羞耻,带着不顾一切。
      “小的和蚊子似的。”星玖微笑着戏谑:“如果你放弃机会的话……我可不会……”
      “汪汪汪!!!!!!!!”
      在喊出那几声后,星拾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什么都不想去想,麻木席卷了她。这之后,无论他让她叫多大声她都愿意。

      星玖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鼓掌,用一种让人极度不适的、故作赞赏的语气说:“很好,很有‘创造力’”。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星拾额头上冒了几滴冷汗。

      随后,星玖向对待狗一样,随手将桌子上的一小块点心丢在地上,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赏你的。”

      盯着地上的糕点,星拾心如死灰的拿了起来:“谢谢……”
      他的笑容突然消失,同时,星拾叫了出声,他用冷硬的鞋尖狠狠踩了星拾柔软的手背,在其上拧来拧去!!!

      “但我没说我喜欢狗。”星玖冷冷地道。
      拧了一会儿后,他可能觉得这个游戏暂时玩够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她。
      星拾盯着自己发红的手背,眼眶发红,泪水即将顺着一侧的脸颊流下。散落的金发有些凌乱的垂在眼前。她能通过发隙看到他冷硬的鞋尖。
      他用皮鞋碰了碰她。
      “看来‘叫’这一项,你勉强合格了。”他淡淡道:“下次,想想别的花样。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还能有多深。”

      星玖抬头道:“求你,求求你……放了小怀吧!她没做错什么!她也不值得你这样!求你了!”
      星玖冷冷的瞥了一眼星拾:“我说了,要看你的诚意如何。”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星拾一个人在原地跪着,被巨大的屈辱感淹没。

      在这场游戏中,或许……根本没有真正的标准,他要看到的是,她的屈辱和羞辱本身,一次次加剧。

      —————————————
      当晚,星玖做了噩梦。应该说,前半段是好梦,后半段是噩梦。前半段,那只小狗出现了,童年时期陪伴在他的左右的小黄狗,在他的身旁翘着尾巴,“汪汪汪”的对他叫。他去哪,小狗就跟到哪。小狗扑倒了他,用热乎乎的舌头不停的舔着他的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反射着蓝色的光晕……
      “汪汪……”
      “……汪汪汪……”
      停停,怎么这么熟悉……?这声音……
      随后,这狗叫声和另一个女孩的声音重叠了,伴随着压抑的颤抖、破碎的羞耻和不顾一切的绝望,一直“汪汪”叫不停。
      “……汪……”
      “……汪汪……”

      这重叠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盘旋不止,像一把钝刀子切割着他的神经。他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恐慌?
      一股没来由的、冰冷的恐慌感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这感觉比任何明确的威胁更让他窒息。

      他下意识地狠狠推开了怀里热情的小狗。

      小狗被推得一个趔趄,蹲坐在不远处,不再摇尾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梦境的光线变得诡谲起来。星玖看见,小狗那双原本湿漉漉、盛满依赖的棕色眼睛,形状开始拉长、改变……最后变成了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双——属于人类的、含着泪的、蓝色的眼睛!
      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里面没有狗的天真,只有人的情绪:痛苦、质问,还有一种几乎要将他看穿的悲哀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恍惚和莫名的烦躁,仿佛某个至关重要的、支撑他世界的东西正在崩塌。

      “看什么看!”他在梦中厉声呵斥,试图用愤怒驱散这诡异的心悸。
      就在这时,那只有着人眼的小狗,忽然张开了嘴,发出的却不是狗叫,而是那个他熟悉的女声,清晰而冰冷:
      “主人……这样……您满意了吗?”
      接下来,世界开始崩塌,那张女孩的脸渐渐扭曲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同样的金发、蓝眼睛,却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那是小时候的他。
      小时候母亲把他锁在衣柜里,外面是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砸东西的声音。空气稀薄,黑暗粘稠。
      他隐隐记得,那次,似乎是他没有拿到钢琴比赛的第一名,母亲对他的惩罚。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睡衣。心脏狂跳,呼吸急促。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冰冷的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多年未曾散去。
      鬼使神差地,他下了床,走向星拾的房间。
      他站在她床边,借着月光看她。她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金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脆弱。和他梦里那个无助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就是这种脆弱!他既渴望摧毁它。一种尖锐的冲动猛地窜上来——他想弄醒她,想把她也拖进这无边的恐惧里,想证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活在噩梦里。
      他伸出手,几乎要碰到她的脖子。

      但在最后一厘米停住了。他的手悬在空中,剧烈地颤抖。
      他在干什么?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看着他差点又重复母亲的行为——将痛苦施加给更弱小的人,来完成可悲的创伤传递。
      巨大的自我厌恶海啸般袭来。他猛地收回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踉跄着退后两步,撞在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星拾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到黑暗中他如同困兽般的身影,瞳孔里瞬间布满惊恐,下意识地缩向床头。
      看到她眼里的恐惧,星玖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一点。对,就是这样,**恐惧他才是安全的,才是他熟悉的、能掌控的领域。
      “做噩梦了?”他听见自己沙哑地问,声音冷得掉冰渣。
      星惜不敢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巧了,我也是。”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她看不懂的、混杂着痛苦和疯狂的眼神看着她。

      “既然都睡不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每个字都像淬了毒,“不如来聊聊。聊聊你今天看到的‘惊喜’,感想如何?”
      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觉得我残忍?变态?”他低笑一声,“但你知道吗,把不听话的狗和它的软肋一起摆在眼前,让它亲眼看着软肋被毁掉,从此以后它就再也不敢违逆你……这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教给我的道理。”
      他盯着她,冰蓝色的眼睛里是彻骨的寒意。

      星拾怔住了。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别样的东西……那一刻,恨意依旧翻涌,但却奇异地混杂进一丝冰冷的了悟。她好像有点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或许和她有些相似?
      不不不……不是的,他怎么能和她一样呢?他们之前的人生轨迹没有丝毫重复的可能才对,但一个画面顽固地浮现在星拾的眼前:
      星玖,这个矜贵、冷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用她从未听过的、几乎算得上恳求的语气,期盼着父亲能去母亲的墓前看看。
      然后,他被拒绝了。不是厉声呵斥,而是轻描淡写的忽视。仿佛他的存在他的母亲的存在。都是无足轻重、不值得浪费一秒钟的尘埃,而不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家人。
      那一刻的星玖没有反驳和暴怒,只是站在那里。蓝色的眼底的什么东西破灭后的死寂的冰冷。
      他们某些情况下有着相似的处境。暴力和控制,顺从与隐忍,也许同出一源。一种彻骨的寒意和悲凉席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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