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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哭包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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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前,我们有很多以前。
相邻的三家,不尽相同的三家,陈思敏的家是大部分时间空荡荡有人就争吵不休的别墅,一道栅栏围起来的旁边是老旧小区,
而余子辉家则是后面的小复式公寓。
很奇妙,我父母竭尽所能给我报的补习班,是余子辉爆满的课表之一,是陈思敏被父母随手遗弃的托儿所,在这里,我们相遇。
小时候,自诩长得好看,实际长得好看的我人缘非常不错,我有时会庆幸自己还有点小聪明,但这点聪明在余子辉和陈思敏面前总不够看,无法想象,明明是在同一间教室,我还在一个笔画一个笔画慢慢练字,余子辉已经是一手漂亮的楷书,而陈思敏识字量也远超同龄。一个冰雪聪明,另一个博闻广识。
我坐在阴影处的桌椅上,他们站在一起,一道阳光照射下来,笼罩在他们身上,我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原来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长得跟我不相上下,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嫉妒的小蛇轻吐蛇信缓慢吞咽着我的心。
直到有一天,一道栅栏之隔的大别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重物的坠地声,人声一浪高过一浪,总要辩个黑白,而陈思敏孤独地坐在台阶上,摸着栏杆,不停掉眼泪,白皙的脸上布满泪痕,借着不断的争吵声放声大哭,我想他大概想吸引大人的注意,让他们停止争吵,可惜他们置若罔闻,一次也没回头。
见过那对夫妻,一个高知学历春风得意,一个雷厉风行充满野心,堪称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男人会温柔地挽住女方的手,女人回以一个狡黠的笑,爱得自然熟悉,显而易见。以前的陈思敏是爱的结晶,现在的他是他们事业的累赘。
我忽然无法嫉妒陈思敏,也并非可怜,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在破碎中成长为亮眼的优秀所需要的毅力和痛苦让人不禁汗毛耸立。
我在心里说服自己:好吧,看他长得还算粉雕玉琢,哭起来挺好看的,收留他吧。
不就是爸爸妈妈不要他吗?我要他。
顺手帮他抹了抹眼泪,给他递上纸巾,摁头安利我的旺旺甜牛奶,原来“别人家的孩子”也就那样,我说:“别哭了,大不了以后分你糖。”
他似乎哭得更厉害了,蓄满泪水的睫毛上下翻飞,泪水顺势落下,大滴大滴的,像透明的钻石。脸已经哭红,鼻尖泛着粉色,瞳孔在阳光照射下泛棕,美丽又楚楚可怜,我凶凶地警告他:“不许哭!”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说:“再掉金珠珠的话”
“我会心疼的”
然后我们的关系猪突猛进,他笨拙地向我展示他蚌壳里温软的内里,对我不计成本地好,是的,他好有霸总天赋,从小就开始撒币。
我很少接受,除非是零食之列。
陈思敏啊,你花园里有好多漂亮的花吧,但愿你别学蔷薇,燃尽生命的绽放的花朵往往等不到他的绿叶,靠攀附他物而暂时盛开的美丽总不长久。
你那么优秀,不必拘泥于爱。如果没有爱,我可以暂时借你,等你的精神的血肉长起来,等你人格的裂缝好好被自己补齐。那时候我就会收取一点点利息——更多的爱,长久的牵挂,还有一段健康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