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绿茶在线索爱》豆大皇

19、变质的关系

　　“叔叔，粟叔，”褚振卫一回到家，就被在大门口玩泥巴的三个侄子侄女给缠上了，五岁的大丫，四岁的大宝和三岁的二丫，三个侄子侄女都是趟赶趟地出生，在六十年代初的饥荒过去后，褚大嫂被饥饿掏空的身子足足养上五六年，才和刚进门不久的褚二嫂一起赶着怀孕，丰盛大队同样情况的人家也不在少数。

　　看着三个小不点冲过来围在自己脚边，叽叽喳喳得像小鸡仔一般，褚振卫及时止住了自己大步跨脚的动作，半蹲下来与三个小家伙面对面打招呼，“今天在家有乖乖的吗?”

　　难为从饥荒年代活下来的褚振卫能长得如此的人高马大，不说是世间上数一数二，也是附近几个大队里的显眼人物，任谁看，都能看出这个壮小伙是干活的一把能手，一趟能比起普通男人能多抗一两袋麻袋东西那种。

　　根本不怕自家小叔的大丫几个很喜欢扒着小叔的腿往上爬，当然爬是不能爬成功，只是提醒了小叔可以和自己玩荡秋千了，这时，褚振卫往往会一手提一个，要么充当荡秋千的人形工具，要么轮流给三个小家伙当大马。

　　这次，腾不出手的褚振卫先一步半蹲下来，既是保护了自己的裤子不被扯掉，也是手上实在腾不出空来。

　　"嗯嗯，"回答的是五岁的大丫，比起一个三岁一个四岁，五岁的大丫说话说的最溜，“有乖乖！”

　　“乖乖！”

　　“乖！”

　　小一点的大宝和二丫仰着头跟着大丫鹦鹉学舌，下意识地模仿大孩子说话。

　　“那大丫，大宝，二丫很乖很懂事，等小叔……”褚振卫还没说完，就被“这这，”给打断，四岁的大宝绕着褚振卫找到了吸引自己的源头。

　　在小孩子馋的时候，鼻子总像猎犬一样灵敏，四岁的大宝一靠近，就闻到小叔叔身上有一股甜腻腻的香味，比起以前小叔叔带回来的野果子还要诱人，“粟，这这！”

　　大宝急得掰褚振卫的手，其他两个小孩见状也跟着靠拢过来，褚振卫心想不好，知道是糖果被发现了，那是自己想完好珍藏起来的，可一对上眼前三双极尽渴望的大眼睛，褚振卫就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僵了一瞬就很快做出了决定。

　　褚振卫先哄着三个小家伙站定，自己很快闪过去大步走到大堂屋，看着手心里的两颗糖果，褚振卫定眼两息尽量记住它们此时的样子后，就狠心顺着纹路拆开糖纸，把里面透亮的糖果一个一个捏碎放到已经脱漆的搪瓷杯里，两张完好的糖纸则小心叠起来放好。

　　在院子里的三个小孩见小叔叔走掉了，就开始哭闹着要小叔叔，在柴火房准备午饭的褚二嫂见状又抱怨起来，“老三回来得这么晚，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舍得给三个侄子侄女尝尝鲜……”

　　褚二嫂自觉自己为这个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饥荒之后一嫁过来就怀孕，肚子也争气地生下了家里唯一的男丁，可不像大嫂一样吃了家里那么多粮食才生了两胎，胎胎都是丫头片子！

　　所以平日里褚二嫂说话总是带着十足的底气，即使总是招来褚母的白眼也不带怕，毕竟这个家的长孙可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自己可是长孙之母！

　　一旁的褚大嫂担忧地探头，看到自家的两个闺女脸上并没有像大宝那样一被拒绝就挂上眼泪才放下心来，手头上动作不断嘴上也小声开口，“三弟的东西给不给都是应该的。”

　　“什么？
　　家里还没分家，怎么老三就可以有自己的东西了？”褚二嫂心里这样想，话上也一点不饶人，自从彩花彩礼钱都被褚振卫一个人拿走自己一分也摸不着后，褚二嫂就看褚振卫不顺眼，亏自己原本还觉得这个天天拿满公分的小叔子懂事!
　　结果呢？人家是要挑好时机，不够好的东西还看不上眼！

　　后面的话在来柴火房里拿碗的褚振卫的到来下改口，“哎呦，”褚二嫂伸头见搪瓷杯里碎碎的有些亮亮的东西一看就是好东西，立马笑咧开来，“原来三弟拿回来的是糖果啊，你留着自己吃呗，哎呦呦，不要倒太多水，我家大宝喝了不甜……”

　　来加水的褚振卫依旧按照该有的份量来加，只在最初朝两个嫂子点头后就不理会二嫂的话。

　　等捏得细碎的糖果粉末差不多都融化开，褚振卫才又蹲下来喂给三个小家伙，“来，别哭了，叔叔给你们尝尝味。”

　　“咕噜咕噜咕噜，”褚振卫看着大宝喝得差不多后，就用了点巧劲把搪瓷杯从大宝的口里拔下来，“你差不多了，大丫，二丫来。”

　　很少喝到这么好喝又甜滋滋带着香味的水，大宝还没喝个尽兴，哪能愿意甜水远离自己？

　　刚张大嘴巴想要大嚎，褚振又很快递过来轮完的搪瓷杯，里头又加了一点水，味道自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有味道，但即使是这样，大宝还是像捧了个宝贝一样夺了就跑，喝完还硬是伸着舌头去舔搪瓷杯底的水渍。

　　褚二嫂看着自家被忽悠傻了的宝贝儿子有些不忿，对着经过柴火房的褚振卫说教道，“你怎么能把丫头片子喝剩的水递给你侄子？”

　　路过的褚振卫连眼神都不给直接抬脚离开，根本不想和自家胡搅蛮缠的二嫂争辩没有意义的事。

　　“哎呀呀，你看看他，这个老三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褚二嫂的牢骚褚大嫂没有回应，褚二嫂恨眼并撇撇嘴，也对，受益的是大房的两个丫头片子，这个好大嫂当然没话说。

　　去串门回来的褚母看着柴火房里又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叽里呱啦什么的两个儿媳妇就冒火，“饭做好没？做顿饭都磨磨蹭蹭，两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偷奸耍滑的懒婆娘！
　　……”

　　夏日的鸣蝉吵得人心浮气躁，院子里的骂声是因又是果，房间里刚给糖纸找到栖身之所的褚振卫都无心欣赏纸上的透亮，只草草合上盖子，在不和谐中出屋吃午饭。

　　知青所这边人多力量大，没有过近的羁绊束缚得人喘不过气，在明确的分工合作中很快解决完午饭各回各屋。

　　外头灼人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里头的人们借着屋顶的茅草遮掩勉强给自己求得了一处栖息之地，可，对于有野望的人来说，这只会是一处暂时的落脚地，永远不会也不可能允许其成为自己的人生终点。

　　靠在树干上伸长脖颈无力喘息、迫切想要寻觅到一丝丝阴凉的杜绢花注定是要失望的，因为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正午的烈阳，在大环境中，无论是谁身处何处都只能随波逐流，但好在最初选的这一处树荫足够枝叶繁茂，杜绢花此时才能汲取到多少人无法企及的凉意。

　　可，不够，远远不够，杜绢花推推胸前不断动作的脑袋，埋怨道，“快起来，太热了，人家受不住了--”

　　听在陆明翰耳里只会觉得是娇嗔，继续禁锢住身前的人儿拿话哄道，“很快了，让我再闻闻。”

　　陆明翰接着大口吸气，只觉得自己鼻尖里满是馥郁的芳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儿能这么诱人，但就像花儿会吸引来采蜜的蜂虫一样，有些事无需解释，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杜绢花感受到胸前又凉又灼热的气息有点害怕，鬼知道陆明翰这个男人还有这种爱好，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从学校相处到现在也有两年多了，也没发现陆明翰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啊？

　　难道是近来两人独处的时间太多了？

　　“明翰，你别这样我难受--”杜绢花很抵制这种失去掌控权的相处，就好像现在自己是躺在砧板上的一尾鱼，只能通过讨好屠夫来获取一丝丝喘息的空间。

　　陆明翰根本没抬头，反倒是又深呼吸几口，“难受？是这里胀吗？我帮你吧。”还不等回答，陆明翰就兴致冲冲想要伸手进去。

　　“不！”吓得杜绢花赶紧按住不安分的大手，“没，没有，你别乱来!”

　　陆明翰遗憾收手，只可惜杜绢花没有缘分享受到自己的手艺，“真的不需要吗？我的技术和老中医学过。”

　　　“不不，”杜绢花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能动的只有嘴巴，“你别亲脖子，会留下印记的。”

　　杜绢花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作茧自缚，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谁叫你不让我看看里面。”陆明翰往下故意在锁骨上含上一口，“你好香，我好喜欢。”

　　杜绢花下了力气按住，不允许胸前的毛刺脑袋往别处挪动，“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跟你出来了。”早猜到陆明翰午饭后会约自己单独见面，杜绢花午饭时故意吃得少些，就等着陆明翰的投喂。

　　果然会面时，陆明翰手里拿着一些新鲜到货的吃食，杜绢花咬两口肉脯，渴了就偏头喝几口陆明翰递过来的黄桃罐头水，“这也太甜了！”

　　杜绢花嫌弃黄桃罐头里的黄桃比不上新鲜黄桃的口感硬是不吃，现在又嫌弃里头的甜水太甜，陆明翰宠溺地笑笑，“罐头都这样。”

　　杜绢花舔舔嘴唇提要求，“下次我要喝麦乳精。”即使罐头对自己来说也是稀缺物质，以前在家时一年都不能尝上几口，但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当然要选更合意的来吃用，什么都不挑只会让人觉得这人廉价。

　　杜绢花在想开之后，就意志坚定地要借着这段关系把自己养好，能吃多香就吃多香，能喝多辣就喝多辣！

　　窝在陆明翰怀里吃东西吃得正欢的杜绢花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吃完就要轮到自己被吃。

　　幸好陆明翰还算守礼并没有想要强迫什么，“天这么热你就不要乱动了啦。”杜绢花也不好意思说出奇怪甚至变态的字眼，怕刺激了男人的某个点，原本该知道的东西杜绢花也都在一些禁书上悄悄看过，可，看过和真的要发生是两回事啊。

　　"嗯嗯……"

　　没有听到确切回答反倒感受到濡湿的口感的杜绢花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嘛？

　　自己又不是大猪蹄子，啃什么啃？

　　不敢再说话的杜绢花只能僵硬地把自己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免得自己又不小心踩中陆明翰什么奇奇怪怪的点，天知道自己措辞已经很小心了！

　　两人缠磨得你我不分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人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