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河市：槐树之约》火泽睽

14、难得空闲

　　向澜把鱿鱼平铺在烤网上，随后把沙葱牛肉片放在空余的位置上。烤肉滋滋冒油，令人食指大动。鱿鱼和肉片量不大，很快就为两人所消灭。随后上来了几块厚切肉排。待肉排烤到半熟，两人配合默契，一人负责夹住肉排，另一人将其剪成小块。

　　烤肉店的酒水种类繁多，不过钱靖羽唯爱葡萄柚冰沙，向澜习惯喝山楂汁。

　　肉菜之后是一些主食，炒牛河用料实在，年糕、面包片刷上炼乳别有一番滋味。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晚饭过后，向澜驱车送钱靖羽回家。新积的雪还未扫净，道路湿滑，向澜降低车速，平稳前行。

　　近几天忙碌，钱靖羽疲惫地靠在后座休息。向澜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又感觉这天晚上格外冷，于是默默把空调开大了一些。

　　钱靖羽听到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华光路安元社区。”才悠悠转醒。

　　向澜到家后已经是十点了。母亲和姐姐在家，还有一个生面孔。不过向澜认出来了，那人正是金盏熙金老师。

　　钱靖羽回到家后，打开手机，关掉消息免打扰，金钱鲍三人群里传来了友人的喝彩。这两人很喜欢换微信名，不过都是些很好辨认真实身份的。

　　金盏花(热恋中）【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F5平衡混slay@Issue】
　　并非鲍脾气【小钱，稳！】

　　钱靖羽采取了最简单的回应：
　　Issue【感谢捧场，握手.jpg】

　　第二天下午，灵曦和FBC公司的最终洽谈顺利结束，双方正式签订了合同。钱靖羽在目送对方代表上车后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她这两天的工作强度有些大，昨天晚上小年晚会外加批改作业，今天上午有个商演，结束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华海参加会议，中饭是在飞机上吃的，面条量少而噎人，让她有一种没吃饱却消化不良的感觉。

　　洽谈过后，灵曦又开了一个二十分钟的短会，梁鸿舒言简意赅，大致说了一下新一年的规划。会后，与会人员在会议记录上签名，钱靖羽第无数次庆幸，还好出道时用的是艺名，这样她在两份工作中的身份大概率不会有交叉。她签下“钱逸殊”三个字，然后把笔递给下一位与会人员。

　　下班后，梁鸿舒照常请客吃饭——每当落实一个重要合作项目她都会如此。

　　她对钱靖羽说：“有个好消息，下个月《晨昏演绎》的中英文版同步发行，出版方考虑到读者需求，还推出了汉英对照版。”

　　钱靖羽道：“的确是个好消息，曦茗老师刚出新作，应该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晨昏演绎》是钱靖羽首次进行文学翻译的作品，按理说她应该在出版后登门拜访曦茗，不过大家都是熟人，不用计较这些虚礼。

　　“是啊，大家都忙。你还要筹备新专辑，谭哲循那边怎么说？”

　　“她会参与两周之后的棚录，并承诺我一定会‘吹毛求疵’，立求达到最理想效果。”

　　“那就好。”

　　梁鸿舒透过落地窗眺望远方，延慧餐厅的招牌十分显眼。不愧是老字号，纵使历经时代的洗礼仍然屹立不倒。全国各地都有延慧餐厅的身影，华海市更是有很多家分店。

　　两天后，她在这里有一场饭局。她将与一位故人相见，到时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想到这，她摸了口袋，确定自己带了药。因工作压力过大，她曾罹患焦虑症，虽然多年未发病，防着点总是好的。

　　次日，天宁传媒例会，谈论的正是《云月暝》相关事宜。除却高层，向澜、周启璇也参加了本次会议。

　　齐诺率先发问：“王总，《云月暝》是我司与流霜影视的合作项目，流霜影视虽然是业界龙头，但其内部较为不规范，违规行为时有发生，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项目?”

　　王天宁：“这点不用担心，我们早有准备，梁总已经有了对策。”

　　梁鸿舒解释道：“由于孔甘的刚愎自用，流霜影视破绽百出，去年的资产负债表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其负债率过高，怕是后患无穷。我推测，今年的审计报告上会有更多证据。当然，这还只是财务方面的问题，还有他个人的问题，涉及非法买卖保护动物等诸多违法行为。”

　　孔甘，流霜影视董事长，华海市的地头蛇。旁人不了解这号人，文娱领域从业者却知道，孔甘作风不正，苛待员工。

　　陈岳峨补充：“不过他狂妄惯了，想必不知道收敛，而且还以为华海市没人能治得了他。”

　　周启璇问：“相关部门没有介入吗？”

　　“因为他有靠山，”陈岳峨说，“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这一支连根拔起，不过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有专业人士负责。”

　　会后，陈岳峨、安晴熙与梁鸿舒三人留在了会议室。众人不知道的是，早在三年前梁鸿舒就已经开始了布局。

　　未等陈岳峨发问，梁鸿舒主动解释道：“当初版权纠纷一事，我就怀疑流霜影视有问题。如你所见，也的确有问题。知暖过去有多方面因素，一方面，她看不惯流霜影视的恶意竞争行为；另一方面，她已经熟悉了炽昌、荣至甚至是灵曦的运营模式，认为自己的第三份工作应该别出心裁一些。正好当时流霜影视缺人，她就去应聘了，现在她是孔韧絮的助理。如果没有小孔总的默许，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是不是有些顺利得过头了。”想到前一阵梁知暖和自己的闲聊，陈岳峨有些无奈。

　　“小孔总谨慎而不猜疑，果断却不狠毒，这是很难得的品质。”

　　“你很少这么夸人。”

　　“好了两位，快吃饭吧。”安晴熙适时提醒。

　　向澜回家后，还在复盘会议上的信息。孔甘的坠落意味着华海市的文娱产业的格局彻底转向有利于天宁传媒的一方。

　　公众并不知晓背后的运作，顶多会猜测变局背后的操纵者。而对梁鸿舒而言，孔甘不过是她最不起眼的对手之一，完全不需要大费周章就能轻易制服。向澜再次感慨，进入天宁传媒是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