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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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淤泥般的躯体沿着地面快速蠕动，黑绝逃跑的一路上都在暗自痛骂，连带着思绪都染上了几分焦躁的戾气。
宇智波斑和将自己按着打的女孩，他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两个祖宗？
前者就不提了，那说一不二、阴晴不定的脾气换谁都受不了。不管是谁撞上来，都得被他扒掉层皮。
而后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盲女，居然能娴熟地结印释放忍术，挥刀时的狠劲比久经沙场的忍者还凌厉。
甚至连体术也不容小觑。
“这是哪里来的变.态啊！”
黑绝在心里咬牙切齿，漆黑的躯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震颤。
本体刚被那柄查克拉刀劈得差点散架，短时间内根本没法凝聚足够的力量再动手，可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
那女孩身上的来自因陀罗的查克拉的气息，还有她与宇智波斑之间的关联，他必须弄清楚。
念头一转，一个阴狠的计划在他心底成型。既然用本体抓不到她，那就换个身体来！
他的速度骤然加快，顺着战场边缘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溜到一处隐蔽的矮坡后。
坡下不远处，正是一支木叶小队休整的据点。三个忍者正靠在树干旁边休息，其中两人一边喝水一边低声交谈。
只有一个穿着浅绿色马甲的年轻忍者，正背对着矮坡，专注地擦拭着手里的苦无。
黑绝的视线在那几人身上来回巡视，像猎人挑选猎物般，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独处的年轻忍者身上。
对方的敏锐性不算强，性格看起来也相对沉稳，最适合做他暂时的“容器”。
黑泥般的躯体悄然蔓延，顺着地面的草叶缝隙，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名忍者的脚踝。
对方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埋头擦拭着苦无，擦完这个，立马又换下一个。
就在黑绝即将触碰到对方裤脚的瞬间，那名忍者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矮坡的方向，手也瞬间按在了系在大腿上的忍具包。
“谁在那里？”
黑绝心头一紧，却没停下动作。
机会一旦错过，再找这么合适的目标就难了。
他猛地加速，黑泥瞬间缠上对方的脚踝，顺着裤管快速向上蔓延。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已钻进了他的袖口，朝着心脏的位置冲去。
“呃！”年轻忍者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瞬间僵住。
眼神里的警惕很快被一层浑浊取代，原本清亮的瞳孔渐渐染上了森然的墨绿色。很快又像是错觉般，再一看已经恢复了原样。
几秒钟后，他缓缓站直身体，转过身。
朝着矮坡的方向微微低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属于他的、阴冷的质感：“接下来，该回去找那个盲女了。”
同队的忍者听到了他方才急促的痛呼，立马放下手里的水壶，面带关切地凑过来：“没事吧？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吗？”
站在他身旁的留着寸头的男人也投来担忧的目光。
黑绝操控着躯体摇了摇头，刻意模仿着原主温和的语气，回答说：“我没事，刚才就是被风吹得呛了一下。”
同伴见他面色如常，站姿也没有强撑的僵硬，原本提起的疑心渐渐放下，重新坐回树下。
“那就好，再休整十分钟，咱们就该继续往东边巡查了。对了，你们有谁碰到过宇智波的队伍吗？”
寸头忍者疑惑地抬眼，问：“怎么了？宇智波那边出事了？”
他顺着话头故作高深地说：“不是出事，是有新鲜事。我出发来支援之前听说，木叶这次破例让一个没上过忍者学校的人成了正式忍者。”
“这怎么可能！”同伴瞬间露出震惊的表情，诧异地追问，“没上过忍者学校，连基础的三身术都未必能过关吧？普通人怎么可能成为忍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刻意放慢语速，老神在在地将手背到身后，“我听说那人可是个不得了的天才！自学成才，凭借着这份天赋，被宇智波的族长看中，收做了学生。后来又通过了三代目的考核，顺利拿到了护额，这才正式成为忍者的。”
他顿了顿，又添了句更惊人的：“而且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在这战场上！明明年龄不大，身手却比许多忍者还厉害，当天就拿下了三个敌忍的首级，功绩报表都传到火影楼了。”
这番话不仅勾起了同伴的兴趣，连黑绝自己都来了兴致。
他没想到木叶还有这样的人才，自己居然不知道。当即收敛起心思，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却开始洗耳恭听。
“那人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寸头忍者忍不住追问，眼里满是好奇。
黑绝在心里点头，对啊，那人是谁？
“人家毕竟是初次抛头露面，没点渠道你当然不知道。”
开启这个话题的人继续卖关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幸好我跟宇智波那边的人关系不错，才知道点其他的东西。”
“那个绝顶天才啊，叫宇智波早见！”
黑绝听到这个名字连连咳嗽，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寸头忍者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黑绝立马回过神，强行压下心头涌现的激烈情绪，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既然要巡查东边，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别耽误了任务。”
说着，他率先迈步朝着东边走去，步伐比刚才快了几分。
那边正是早见之前离开的方向，正好借由同为木叶忍者的身份，再次接近那个女孩。
然后找寻机会将她打晕，带回地洞去见宇智波斑。
而那两个还蒙在鼓里的同伴，只当他是急着完成任务。
丝毫没察觉身边的“队友”，早已换了另一个芯子。
与此同时，往东边的方向前进的还有一支队伍。
……
早见停下了步伐。
约定集合的地点就在这里了，她侧耳倾听风声，探查情报。
有两支小队正朝自己这里赶来，都是木叶忍者，看来其中一支应该就是她要等的了。
但让早见深感意外的是，队伍里面居然还有她的熟人。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早见。”
宇智波止水嘴角扬起一抹标志性的阳光笑容，颇为熟稔地凑到她的面前。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却丝毫没影响那份鲜活的少年气。
“好巧啊。”
他弯了弯眼睛，语气里满是重逢的惊喜。
仿佛两人不是在生死未卜的战场相遇，而是在木叶的街道上偶然撞见。
早见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掌心抵住宇智波止水的额头，轻轻将他凑得太近的脸推开。
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却难得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松弛：“不巧，仔细想想也能猜到，你的实力不俗，自然也会被派往前线支援。”
她早就知道宇智波止水的天赋，无论是瞬身术还是幻术，在同辈里都是顶尖水准。
木叶没理由不放他来。
宇智波止水却像是完全察觉不到对方故意表露出来的冷酷，反而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
但是又立马贴得更近了些，甚至还自然地帮她拂去了肩上沾着的一片枯草。
“话是这么说，可碰到你还是很惊喜啊。”
宇智波止水的声音里满是真切的雀跃，眼角的弧度都带着暖意，“之前在队伍里听说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立了功，我还跟队友念叨了好几天，总担心你会不会不小心受伤。”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扫过早见的手腕和脚踝，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才悄悄松了口气。
话音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宇智波止水补充道：“而且，好久没有见到你，鼬他也很想念你。”
早见神情一愣，原本微微松弛的肩线瞬间绷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紧接着，她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显然是被“鼬”这个名字勾走了思绪。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抬眼。
那双没有焦点的眸子转向宇智波止水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冷得像结了冰：“别提他的名字，我已经单方面和他绝交了。”
宇智波止水：“诶？！！”
这声惊呼里满是错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半步，连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不会吧！
一点机会都不留了啊！
鼬他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让对方生气的事了吗？
早见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他下意识地想追问，却见早见已经转过身，径直走向前来汇合的领队忍者。
“止水？”
身后传来队友的轻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宇智波止水猛地回神，才发现早见已经和领队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正朝着与队伍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唇瓣张了张，盯着女孩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分别不久之后，早见便不知所踪了，宇智波的队伍怎么也联系不上对方。
甚至木叶派来的支援，其中有擅长找人的犬冢家族的人，也没能寻到她的踪迹。
……
早见从混沌的沉睡中惊醒，指尖第一时间抵上太阳穴。
那里没有预想中的钝痛，只有一阵细密的神经幻痛。
感官在一瞬间苏醒，如蛛网般铺展开来，开始了探查的工作，却在触及周遭环境时骤然滞涩。
四周过于寂静，就连流通的空气也有些凝固。
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像是在地洞里。
早见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手掌无声按上腰间刀柄，她感受到了之前偷袭自己的气息。
但是她又有些不确定，因为里面还掺杂了其他难以分辨的气息。
感官带来的信息第一次如此模糊，这令她不禁有些烦躁。
气息无比混乱，只有正前方的某处是唯一的净土。
早见抬起脸，黯淡无神的眼睛精确地对准了那人的方向。
“你是谁？将我带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刀柄被她攥得更紧，指节泛白，全身肌肉都绷成了待发的弓弦。
只要对方有半分异动，她的刀就能瞬间划破空气，斩向那人的头颅。
谁知，早见静默地等待，却等到了对方不带任何敌意的笑声。
她听见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之于我，是好久不见。之于你，却是初次见面。但是，唯有我不会与你为敌，这一点是永远不变的。”
男人的声音里裹着淡淡的怀念，还有一层早见无法分析出来的复杂情绪，像沉在水底的石子，看不清全貌。
她心头微动，却仍未放松警惕，追问的语气更添了几分锐利：“你到底是谁？”
手掌依旧稳稳按在刀柄上，没有半分松懈。
地洞深处的光线昏晦，仅靠岩壁缝隙漏进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宇智波斑挺拔的轮廓。
他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曾看透无数战场厮杀、藏着岁月沧桑的眸子，此刻像被温水浸过般，褪去了所有锐利与冷硬。
只剩下一片罕见的柔和。
早见的身影比他记忆中更加年幼，纤细的肩膀还带着未长开的青涩。
“我是宇智波斑。”
“将你带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见你。”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早见露出了怔忪的神情，“宇智波斑”？难道对方就是她的父亲吗？
她回忆方才的对话，发现他确实对自己充满了耐心，并无恶意。
甚至那句“好久不见”，都恰好对上了她心底藏了许久的猜想。
那些模糊的线索在此刻串联起来，织成了一个让她难以置信却又无法否认的答案。
“早见，我们终于……”
宇智波斑喉结微动，原本想将酝酿许久的话语说出口。可话音刚起，便被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截断——
“父亲！”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话语猛地卡在喉咙里，周身的气息瞬间凝固。
那双素来沉稳的眸子骤然睁大，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话语。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那声“父亲”在空旷的地洞里反复回荡。
早见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朝他的怀里扑了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只要她用查克拉附着在手臂微微发力，就能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
“你怎么才来与我相认呀！”早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像在抱怨迟来的重逢，“对了，我的母亲是谁？她一定极美极好的人吧！”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宇智波斑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一个清晰的“井”字渐渐浮现。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错愕与混乱，用尽量平稳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语气问道：“谁告诉你……我是你的父亲？”
话音落下，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顿了顿。
早见从他怀里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眨了眨。
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将双手缩紧了些，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笑嘻嘻地说：“那你倒是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呀？只念一个名字‘宇智波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嘛！”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狡黠，然而其中暗藏杀机。
宇智波斑倒是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心底还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他抬眼朝暗处扫了一眼，黑绝的身影正隐在阴影里，似乎想上前提醒，却被宇智波斑抬手制止。
他又示意对方退下，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黑绝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地洞深处，宇智波斑才重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无奈却又带着几分柔和的笑。
“早见，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现在我也可以是你的老师，将我所拥有的力量尽数都教与你。”
丈夫什么的，早见并不在意。
但是她听到男人后面说的话，立马松开了手，重新摆正了态度，从他的怀里爬起来。
早见开心地振臂高呼：“斑老师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重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