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神明》鸢鸢飞鱼

111、（下）

　　李木鱼正襟危坐在秦霄对面，直勾勾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秦霄泰然自若，随和道:“每年，都会有不少女子被推选进入皇城，她们凭借自己的本事在皇城中为自己某一份差事，为自己为家族换取丰厚的酬劳。”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李木鱼问。

　　“孩子…”秦霄感到为难，他思索着如何委婉地表达，便吞吞吐吐地说道:“实不相瞒，那些进了皇城的女子，有的兢兢业业做好自己份内的差事，但也有不少会经不住诱惑选择做军中将士的伴侣…”
　　“至于孩子，必然是与那些将士所生吧…”

　　李木鱼震惊于这般事实，心存疑虑，又追问他:“即便如此，那何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啊？”

　　秦霄一本正经辩驳道:“规矩就是规矩，是她们坏了规矩做了羞耻的事儿，那难道不该是她们应得的惩罚吗？”
　　“那些孩子虽说无辜，可他们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待他们长大成人，要怎么去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他强调道:“他们不会让那些孩子活着的。”

　　“狗屁不通！”李星瀚冷声反驳，“这些不过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秦霄目光看过来:“你又知道了？”
　　“皇城之中的事儿，我难道不比你更清楚？”

　　李星瀚便反问他:“你的意思，是村子里那些人迫于无奈杀了她们？”

　　秦霄不屑一顾于他，扭头避开他的追视，道:“百姓多愚昧，狠起来残暴如鬣狗。”

　　李木鱼不可思议地皱着脸，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想到女孩儿说的讨厌她的母亲，她耿耿于怀于此，在秦霄的阐述下，她也被说服相信是女孩母亲过于决绝抛弃了自己的孩子转而去享受荣华富贵，那她落得如此下场，又太可悲可叹。

　　秦霄余光留意到她的注视，便问:“你在想什么？”

　　李木鱼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秦霄浅浅地舒了口气儿，转而安抚她道:“待治好我皇姐，我陪你去那些村子看看，许多恶习，该整治的还得尽快整治。”
　　他的嘴角牵强地抬了下，接着道:“我也不希望哪个孩子被父母抛弃，一个家，就该像个正常的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