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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泽 ...

  •   英招和重明鸟非常委屈,叽叽喳喳地朝她叫,阮深邯半点不想听鸟语,端着枪瞄准两只在外风光无限的鸟。
      英招:“……”你要打打杀杀找九尾去啊,欺负我一只被帝江从花园薅出来的可怜鸟算怎么回事?!
      重明鸟在一旁同样委屈,连翎羽都掉了几根下来。
      阮深邯收起AWM狙击枪。她的荒唐举止令周围一圈人目瞪口呆,嘴张得老大,枪险些滑手。
      你一枪把追了我们半天的怪鸟吓走,还顺便清天了?这素质,新人?
      一干完成过大小委托的队员们头回产生了强烈自我怀疑。
      红娜保持表情同时拱了拱最近的队友,“我是不是该跳槽换支队?”
      队友紧急回神捞枪,抹把眼睛说,“有关系一定叫上我。”
      阮深邯可能是全场最淡定的。她转手背上狙击枪,摘下护目镜,微笑且缓慢地说,“想不说也可以,只不过……以后生死就不归我管咯。”
      说着,收起竹简和书,作势要走。乔里纳叫住她,“等等,我们可以告诉你收集到的信息,但你必须将那两样公开。”
      阮深邯听闻回眸一笑,道:“早先如此,刚才何必弯弯绕绕浪费好些时间。你们先说。”
      “我们如何确定你说的不是哄骗?交易本身就不公平。”红娜抢在乔里纳前开口,生怕他一句话把阮深邯气得下秒临时反悔。
      “红娜,你似乎并没有弄明白我们交易的上下位。是你们和我协商交易,而你们……连和我对峙的资本或者对赌的筹码都没有。”阮深邯冷眼看向她,语气里不屑居多。
      好烦的家伙,能扔在这里喂鸟么?
      她阴暗地想。
      红娜和乔里纳人精两位。但红娜还没开口,乔里纳眼珠一转张口即来,“我们知道也不算多,大概就是依托某个城镇的小世界,类似书中界,以前也有过类似。”
      红娜:“……”
      阮深邯:“……”
      众位队员:“……”
      话您自己听听瞎不瞎?明摆着的事拿出来说,你当谁傻?
      阮深邯不惯着他,食指向上抬冷道:“你还是问问天上两位能否让你出这个圈吧。”
      众人闻声抬头,英招、重明鸟展着巨大羽翼盘旋半空,时不时一声急唳。
      她们委屈归委屈,规矩就是接活必须干到底,否则这个月的供粮直接断,她们上哪来粮活?
      净欺负鸟的人类。
      可惜人的腿要被吓软了,双眼睁大,惊恐尖叫,“啊啊啊啊,怪鸟怎么还没死?!”
      重明鸟,英招,阮深邯:“……”这么喜欢咒人死的玩意是咋活到现在?
      一群人正无语时,背后有人温温润润道。
      “贵客,有失远迎。”
      “咯啦”枪支上膛,转身瞄准,阮深邯反应最快,利落几发过去。
      其他人听见枪声,抬枪配合。
      如此密集的子弹袭来,女子仅仅抬起手轻挥,子弹在她面前爆炸,扬起尘烟掩盖了她的移动轨迹。
      “烛龙,你回来了?”
      女声轻响于耳后,阮深邯迅速回身开枪,却只堪堪擦着对方衣角。
      ”烛龙,你在对我开枪?”
      连着两句话,对方都是擦着耳郭说的,仅限她一人听见,剩余的人甚至没有察觉到女子移动。
      好快!
      阮深邯瞄准半天试图一击致命,却次次落空,闷闷地得出结论。
      快到狙击枪都没法瞄准的东西。
      “有本事露个脸让人瞧瞧,你的脸是有多金贵?”
      阮深邯嗤笑道。
      “说一两句就急眼,以前也不见你如此浮躁。”
      白衣蒙眼女子施施然站在竹楼门前,对他们做了“请”的手势说,“得知诸位前来,陋舍里备了些茶水,若不嫌弃就进来聊,我会一一向诸位解答。”
      十来人正要动,被阮深邯的狙击枪截住前进步子,她冷眼斜睨他们:“不是挺怕死?之前不还惜命死活不肯进去?”
      众人:“???”
      就喝个茶还能死不成?主家都表态了,能出什么事?
      “得知诸位前来,是你说的吧?”阮深邯转眼盯着女子问道。
      女子明显一愣,随即双手交叠施礼道:“自是。”
      “好,”阮深邯点了一下头说,“那么你是如何提前知道我们要来?”
      女子闻言笑意浅淡些许,还是保持礼貌回道:“抱歉,吓到各位来客。自我介绍一下,临祈阁主事,白泽。”
      相较于本人的淡定,其他人都一副cpu烧干的模样——下颚张得快掉地上,眼珠子瞪成金鱼眼。
      谁?你说你谁?白泽?上古神话里的瑞兽白泽???
      众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巨大的信息量,僵着动作消化。
      白泽略微疑惑,白纱底下的金眸非常不解地望着他们。
      又是哪里说错了?我什么也没做呢?
      白泽正纳闷,心里嘀嘀咕咕的。虽然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心理方面简直一窍不通,榆木脑袋一个。
      阮深邯感觉身后的白泽有些奇怪,抱着手脱口而出道:“不用想太多,被雷劈到正焦着等熟。”
      话音一落她自己就察觉到不对。
      答得太顺了,顺到几乎没过脑子。
      白泽:“……”如此嘴毒的解释,骨子里还是那只龙。
      知道症结所在就好解释,她端着仪态9温柔笑道。
      “诸位不必惊讶。我们生活于山海界已有上千年,于外界隔绝,你们知之甚少也在情理之中。”
      “天色也不算早了,不如诸位在我临祈阁小住一晚,有事我们席上详谈,我给诸位解惑?”
      白泽侧身让出一条道,抬手再次做邀请手势请他们进去。
      队员们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眼神瞟着阮深邯。
      此情此景,乔里纳一旁被气得心火飙升。
      谁才是你们队长!
      无能狂怒的乔里纳无人在意,但鸟们看得快乐。
      白泽面上叹道:“我不会伤害你们,瑞兽仅仅负责赐福人间。”
      实则转手就留影在阵里,供一群人玩乐。
      凤凰:那脸绿的。
      阮深邯:“……”谁整的弹幕?
      而疑惑时,众队员依然看着她。
      阮深邯:“……”
      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一而再再而就推拒,更何况他们正好急需有人来解释现在的一切。
      于是,阮深邯,抬步走在前面,同时对后面的人下令“进去。”
      众人纷纷跟上。
      白泽边走边点亮篱笆围就小径上的灯笼,落在最后,进竹舍时,抬手拦下了队伍末端的乔里纳。
      白泽:“你不能进去。”
      乔里纳大为震惊,厉声质问:“为什么?他们都能进?!”
      白泽神色淡淡,手依旧抬着,说话语气还是温和,但远没有在外面时的耐心,“临祈阁不欢迎罪孽深重之人,尤其是你。”
      说完,进去关上竹门。
      乔里纳瞳孔地震,双脚灌铅般僵立原地,眼睁睁看着从室内透出的光线和白泽的脸消失殆尽,眼前模糊黑暗,耳边仅仅剩下晚风和鸟唳。
      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乔里纳惊恐白泽那双匿于白纱之下的灿金眼眸,若隐若现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厌恶和杀意。
      白泽她想要杀了我。
      这是他最直接感受到的情绪。
      乔里纳游走黑暗边缘十余年,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手上血债不计其数,从来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但如今被一双蒙上的眼睛注视,仅仅是轻撇一眼,就觉得遍体生寒。
      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或许这次就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船,栽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呢?
      谁也说不准。
      ——————————
      临祈阁内。
      白泽关上门转身时微笑道,“不必拘谨,席上的东西随意吃,客舍备在山中楼内,吃完我领各位前去。”
      众人又把目光移向靠墙而立的阮深邯。
      末世慕强,且随生死。
      阮深邯展现的应对能力和她带来的生存价值远超乔里纳所能给予的,所以他们集体倒戈。
      “……”阮深邯蹙着细眉,头疼得吐不出什么好话,“随便你们,吃不死就行。”
      众人:“……”你这搞得我们更不敢吃。
      阮深邯本来脾气也没有那么燥,纯粹是嘴上不饶人。
      但一进临祈阁,就开始头疼欲裂,脑海时不时还闪过几个不在她记忆范围内的画面,搅得心烦意乱。
      “坐下歇歇吧,看你脸色怪差。”白泽递来一杯茶。
      阮深邯接过茶杯,狐疑地抿了一口,头痛奇异缓解一些。
      “既然舒服。”白泽伸手向阮深邯讨要东西,“那把书还给我,孤本”。
      阮深邯三指晃悠着茶杯,倚墙缓缓扯出一个笑:“还什么,堂堂瑞兽白泽还舍不得一本书?天下奇闻异录还有你记不住的?”
      白泽闻言轻笑,发冠银饰随摇头动作缀着堂内碎光,“其他任何书你拿走我自然是无所谓,但那本不行,这关乎我们山海界所有异兽性命,包括浅桁。”
      浅桁又是谁?
      阮深邯眉心刚舒又微蹙,握茶杯的手无意识收紧,颈后龙鳞浅浅浮现棱角。
      见她不给,白泽双指掐诀,书被碎银光带着落入她手中,竹简也被带着一起出来落到地上。
      看清竹简一瞬,白泽脸色微沉。
      她弯腰捡起竹简,指尖汇聚异能注入。
      竹简亮起一会,慢慢回归暗淡。
      还是不行。
      白泽平静地心说。手纸收紧,握紧了竹简。
      “诸位,席上坐,不必拘束。”她笑意温柔转身道,“有疑惑可询问。”
      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到阮深邯身上。
      白泽落座,就在阮深邯脚边,黑白渐变水墨外衣下摆撑着头斜看她,“他们似乎更听你的,怎么?不放心我?”
      白泽说话温和但难听,偏偏说得在理,阮深邯伸手还不能打笑脸人。
      “坐。”阮深邯忍下火盘腿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上,冷嗖嗖下令。
      众人得令,四散寻找位置坐下。
      然后端端正正坐了一排树枝。
      “噗。”白泽很是矜持笑了一声,“这么端方,倒一点不像外面那人带出来的。”
      闻言,红娜一溜人脸登时绿油油一片,阮深邯绷不住脸,撇过去很低地笑了声。
      “该吃吃,该喝喝。”白泽举着筷子很轻敲了一下碗说,“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山海界其他人不迎外客。”
      阮深邯:“……赶紧吃,吃完警惕。”
      他们这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白泽吃过一筷子菜试毒后就不再吃了,就眼尾带笑看着他们风卷残云,支着头,神情惬意。
      一支柔顺的火翎羽被她召在手中把玩。
      ————————
      ”诸位,和我来吧,去客房的路有些绕且不便外人参观。”
      白泽保持着主人家该有的仪态,收起他们看不到的翎羽温和道。
      所剩无几的队员点头,拾起枪跟着白泽走到大厅后门处。
      此时,阮深邯不安的情绪悄然浮上心头,跟随脚步一顿。但感觉来得没理没据,来得快去得也快,稍纵即逝,回过神来就仅仅能抓住一点尾巴。
      直觉告诉她,留下来会有事情发生。
      而他们还忘了些事——直到酒足饭饱准备找客房歇息,他们都没有想起问白泽关于山海界任何事,连阮深邯也没能想起。
      “你好?魂还在不在?”红娜挥动五指在她面前晃。
      “又怎么了?”阮深邯回神揉着鼻梁问。
      红娜收回手说,“白泽邀请我们留在临祈阁一晚,之后她会看看怎么送我们回正常任务地点西雅城。”
      阮深邯:“你们找好了?”
      “对啊,你发了挺长时间的呆了,本来想叫你,但白泽说你睡偏厅。不和我们睡一起。这么长时间能走两个来回呢!”红娜故作夸张的说。
      “白泽呢?”阮深邯不是很关心红娜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客厅里燃香的缘故,她头有点昏,只想休息。
      “哦,她出去了,但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人生地不熟没敢跟。”红娜应道,“对了,竹签和书白泽拿走了。”
      “?你说她拿什么走?”阮深邯一脸蒙圈,猛地一探口袋,还真就只剩塔罗牌,其余的不在。
      “……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阮深邯咬牙切齿地道。
      ————————
      “伪君子”白泽站在竹篱外,正端着盛酒水和食物的餐盘,黑白渐变的水墨袍摆轻晃,两只巨鸟缩小体型一左一右站她肩上,低头啄食碗里的食物。
      “慢点吃,没人抢。”白泽笑道,指尖弹了英招脑袋一下,“辛苦你们跑一趟,吃完就回去吧,这里我盯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英招和重明鸟点头,啄食的速度更快。
      一刻钟的功夫,两个碗见都了底,两只鸟结伴飞走,白泽目送她们飞远才端着空碗进临祈阁客厅。
      进门就看见六双眼睛眼巴巴盯着她。
      白泽:“……”干什么呢这是?
      红娜尴尬地指指身后的竹门说:“对不起,我们队长犯困,直接睡在你卧室了。”
      “无事,那原本就是一间客房,我并不睡这。”白泽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你们也和我来吧,去找下各自房间。”
      “感谢白姐姐!”众人嬉闹道,推推搡搡跟着白泽往后面走。
      一顿没有奇形怪状玩意儿的晚饭和瑞兽光环让他们对白泽放下了绝大部分戒备。
      五分钟前。
      阮深邯她自己是怎么睡下的她也不知道,席上点心和茶水几乎一口未动,仅仅喝过白泽递来的那杯。
      难不成真是那杯……
      但她连想都没想明白,脑子就已经违背主人意识关机。
      晚间十二点,白泽提着一盏灯笼缓缓走到了庭院里的龙眼树下,抬头温柔唤道:“浅浅,你也来了。”
      是陈述句。
      白泽知道唐嘉缊会来,特意等着,她太聪明了,尤其涉及那个人,瞒着也只不过是是暂时的。
      唐嘉缊倚靠在龙眼树粗壮枝丫上,粉白色浪边袍摆盖着吊下的腿,神色稍有些疲态。
      她望向还点着烛火的正厅说,“苏澜,你上香了?”
      语气里不是质疑,是肯定。
      “果然很难瞒住你,浅浅。”白泽轻笑摇头说,“不过本来就不指望能瞒得住。”
      “苏澜?好久远的称呼,整个山海界也只有你会这么叫我了。”
      白泽低眉,手里灯笼随晚风晃了晃,语气里满是怀念。
      白泽的本名叫苏澜。自从六岁进实验所到逃至山海界,二十余年内很少会有人如此称呼她,除了那个无法无天的凶狠女孩。
      “是,我点了。”苏澜说,“她的异能不显现,你能护住她几时?”
      出乎意料,唐嘉缊并没有表现出多愤怒,只是很淡地说,“别太过火,她在实验所里展现的天赋远不输于我。”
      苏澜微笑,“自然,你的心尖尖我还不至于下手这么重。最简单的诱导催眠香。”
      “嗯。那你……好些了?”唐嘉缊抿了一下唇问道。
      “神明悯怀众生,赐福只见其德,不见美丑。”苏澜说着歪头,白纱下的金瞳无神地睁着,“我被他们培育出来的目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唐嘉缊冷冷地说:“我最厌恶这个你也最清楚。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极偶尔能看见一瞬,多数是不行。无所谓,反正看不见十几年了,不差这几天。”苏澜提着灯笼摊手说。
      “倒是你,离心链还锁着?那样你发挥不了真正实力,自保都会成问题。”
      “离心链不带,失控谁能控制得住我?靠外面那些连皮也伤害不了的子弹?”唐嘉缊自嘲笑笑,“我不想自由?但我不想再让她从我身边消失。”
      唐嘉缊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九尾狐失控场面苏澜有幸见过,仅凭一己之力便能毁天灭地,连时空壁都险些崩塌。
      但她也清楚,唐嘉缊一直在找能抑制自身情况的东西——传说能赦免一切的污染物——百罪皆消。
      “百罪……可能显世了。”
      “百罪现世?”唐嘉扶着树干怀疑道,“确定?百罪传说中是不会与需要者共处一个时空的。”
      “所以有人崩塌时空壁来到了现世!”
      苏澜却说:“我觉得或许不是坏事,兴许她就是那个人呢?”
      “不一定。而且不单是时空壁的问题,山海镜的空门也不稳,在地心。我从狐王墓里取回镜子带去外界看看能不能恢复。”
      “竹简损坏大概率也是因为界和镜不平衡。”
      “那么乔里纳你打算怎么处置?三番五次抢你单子,又几次把你推回奥利安,那个陆家贱种你还留着?”苏澜冷冷说道,“他缠了你多久了?你就不能一绝后患吗?”。
      “乔里纳暂时不杀他,诸神会一只小虾轮不到坊中出手,自有人收拾他,重头戏还在后面。”
      “至于那个杂种……我需要棋子对弈,苏澜。”
      唐嘉缊扔掉手里一直拿着的花茎,绿紫色异瞳里情绪浅淡,“他还不能死。”
      ————————
      红娜悄悄推开客房门,探头左右张望。
      没人。
      她放轻手脚走出去,顺着弯曲幽长的小径绕回正厅。
      虽然白泽有意不让他们记住到正厅的正确路线而选择趁天黑绕了不少弯路,但千防万防却不知道,他们中间有一个特殊的红娜——单一弱异能“指南针”拥有者。
      “指南针”异能拥有绝对准确的路线规划能力,局限于只能规划已走过的路线且不能规避已存在风险。
      白泽虽会绕远路,但最后必定会走正确路线带他们去休息,这就给红娜留下了可乘之机。
      “怎么回事?这绕来绕去的像山路?,之前走过的不像这么曲折,指南针是异能不可能出错啊?”红娜矮身穿越高树矮灌木时嘀咕道。
      此时,正厅外,龙眼树。
      苏澜歪了脑袋,感应到三岚山道上风吹草动后笑道,“怎么还有不听话的跑出来了?”
      唐嘉缊在树上闻言眉头一蹙。
      “出了什么岔子?”
      她轻飘飘从树上跳下来问。
      苏澜晃了一下灯笼说,“没什么,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东西。当年遗失异能之一指南针,还记得么?”
      唐嘉缊抱着胳膊,点头,“绝对异能指南针,仿造黄帝与蚩尤大战中的指南车所创,绝对的方向感。”
      “但这跟你说的事有关么?”唐嘉缊斜了眼睛看她。
      苏澜比她高上两三公分,这么并肩站在一起显得她有些小。
      苏澜:“有啊,那可太大了。烛龙带回来的一群小朋友里有个女孩子,她的单一异能。”
      “现在她正往正厅下来。”
      唐嘉缊垂下眉眼,冷淡地看向三岚山山道唯一的出入口——正厅。
      ——————————
      红娜下来山道摸到正厅后门,手放上坚硬的门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异能没有出错。
      而她刚一转身,就直直对上了乔里纳僵硬的身躯,顿时瞪大了眼,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紧急时刻她双手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蜷缩在墙角,努力压下紊乱的呼吸。
      等她稍冷静下来,一个更为惊惧的想法缓缓冒出她的脑海。
      乔里纳他不是正厅门口么?怎么会出现在后门?!
      红娜正捋顺着思路,丝毫未发现头顶的墙沿探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唐嘉缊扶着墙,探出身体冷冷地道,“看够了么,半夜乱窜的家伙。”
      冰冷的声音激得红娜反手掏刀直直捅过去。
      唐嘉缊蹙眉,利落下腰躲过直指命门的利刃,立刻后翻白靴并拢夺刀。
      “当啷!”“叮铃铃!”
      利刃插进树皮大半,铃声即停。红娜撅了晕过去。
      “欸?你怎么把人吓晕了?”苏澜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
      唐嘉缊回看她,一脸“你能不能闭嘴”的表情。
      ————————
      红娜清醒时房屋已经变了样,四周空茫,只有眼前坐着一位抱着胳膊,一脸不爽的古装美人——还闭着眼小憩。
      她试着动了动,锁链发出清脆声响。
      而她一有动静,美人立刻就睁了眼。
      “你……”
      出于扛不住美人的直视,她怂的把后半句“绑我干嘛”吞回去。
      “我不杀你。”
      红娜猛地抬眼看她,惊了一下,听清瞬间眼睛一亮。
      唐嘉缊走到她身边,抬手拍她的肩。
      “但我要你跟着阮深邯,做她手里最准的针,不论你付出多少代价。”
      红娜吞咽口水,紧张兮兮地问,“为什么?我……和她又……又不是什么。”
      “我并不介意手底下多一条人命,红娜。你对我来说,仅仅是个落下的意外,毫无威胁。”
      红娜犹豫着害怕地点了点头。
      “乔里纳没有死,带着他,缙缳途六十一。你懂的。”
      唐嘉缊一勾唇角,扔下一样东西到她怀里时走进屋子阴影里。
      “不要做任何小动作,若我想,诸神会可护不住你,红娜。”
      话音落下,铃声起。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绵长的铃声随着她渐渐走远的步伐而变得有些模糊。但红娜却已不敢多听。
      缙缳途六十一,忱歌坊。
      而她手上的,是那个地方为数不多的终身邀请函,价值连城,无市无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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