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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雨 ...

  •   外面的漆黑夜空中,红雨哗哗而下,急速的雨点敲打着地面的水沟,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水声,就像是在窃窃私语。
      祭台上的白馒头起了一层绒绒的毛,茯苓正抓着往司南嘴里塞,他将她抓下来;
      “伤已经好了,没什么事就走吧。”
      茯苓好奇看着他,不一会地上的人就动了,然后那毛馒头被虚力震飞,瞬间在墙上砸个稀巴烂;
      “死到临头了嘴还是这么硬。”司南表情十分难看;
      “这句话我听得不少。”他可惜得看着那包子,“不吃就别浪费。”
      他伏在残破不堪的庙窗上,看着外面一桂花树,在风雨里摇曳。
      身后人道:“灵巅所有的神族冲进了森林和山谷,挨家挨户地搜查。另外,西域江南留有一批精兵,在你出现过的地方严密查找。他们已经接受人皇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会抓到你。”
      “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他感慨道;
      “什么!”
      “雨。”他转身回答道,那人脸一黑。
      “昔日师兄为了杀你,既然不顾世人安危强行从‘神行’中脱身而去,混成这样你也是难得。”司南道。
      “哥哥,神行什么。”醒来的司南连茯苓也不靠近了,她只抓着穹天问道;
      也才一百年没见,这人还多了这么绕绕弯弯。
      司南:“你不会连神行都没听过吧。”
      这时,门外花脸忽然叫道:“小鬼王!小鬼王!我抓到了啦。”
      看到司南,花脸大吃一惊,差点让到手的野鸡飞走。
      司南扭头望着它,只见花脸没有异常兴奋,而是照样一样生火,烤鸡。
      “神行会让天地真元达到最高峰,依靠灵力的生灵在此时修为才能升华,所以在特定时期,大祭司会进行深层昏睡状态,激发出极大远超凡人想象的真元。”
      司南接着道:“在法阵中,随着真元越来越强,天地便会因此真元而裂开,所以当阵石发生裂开的情况,十八皈依就会各司其职祷告梵文。”
      穹天依稀记得那些十八种声音刺耳;
      “怎么。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司南道。
      他道:“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十八种神器也算诛魔眼的功臣了。”
      他用柴火搅合脸火焰,火种如同星飞,缠绕在庙里;
      从火架上拔下一鸡腿,塞给茯苓。
      司南道:“即使是诛魔功臣又怎么样,人性向恶,司银决的下场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穹天道:“人皇下令杀掉二师兄可不是明君的作为。”
      “天子下令诛灭西河青铜贵族国,身为西河世子,等待他来决策的大有人在,在这种情况下不近君前,卸甲归田才是上策。”司南道。
      “可他是二师兄。”穹天道。
      “人皇统一上古,司银决为了人与凤凰免于战,不惜为质,西河凤凰一族也退地偏远荒地。”司南道。
      “诛灭西河,对于二师兄无疑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人皇虽重视喜爱他,但是朝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最忌惮一家独大,如若再与君不谋,这便是分合亲疏反,触及君主逆鳞,再被奸贼挑唆,遭到谴责便会被疏远。”
      司南道:“家父曾言,置身灵巅皇朝如同临渊钓鱼,面对深不可测的深谷,不能单靠眼睛,用餌得当鱼方可上钩。”
      “观趋势,正心气,揣民情。八荒五湖万物生生相克,安邦定国,天下大同,立世为百姓安居乐业。”
      “此三道相辅相成,失此离彼,师傅总说司银决是唯一一个能把这番话记在心里的。”
      “家父也是如此做的。”司南道。
      “尊师的意思,令尊确定没理解错?”穹天道。
      “你什么意思!”司南反问。
      “司相国做派一向神秘,见鬼说鬼话见人会说人话,要对付什么采用什么办法,也很清楚。而与尊师的意思完全背道而驰,所以他活得很好。”
      “不过,天依地,地复而依地,东岳大陆天神魔兽妖物横行、在诸多诡异怪事共存之下,统一远古至今的大小国,偏他成为了第一人皇,为天神所助故一举歼灭动乱的各族,威慑力镇天平地,古往今来无人能达到掌管神兵的程度,最关键的是因为天地真元,神依靠真元而存,天地真元愈高神的灵力愈强,整个东岳大陆天地真元都源于灵巅,人皇掌权天地间真元要领,也就是直接控制万物,神才会忌惮他。”
      “按你之意,连当今人皇也没理解正道?”司南说道;
      “正道何为呢?”
      昔日问他正邪如何区分,他总觉得‘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是就是正道’;
      “我想得到力量惩恶扬善,如果想惩恶扬善,就要激发我身体里面的邪力呢?”他问;
      “这世上事都是平衡的,一个英雄的诞生伴随着一个魔王的诞生。”司南道:“但这与你何干,如今‘人死尸骨干’,说这么多废话何用。”
      想必司大善人也不那么善,至少他教子不善,膝下仅此独子却没学到他半点精髓。
      穹天道:“随便问问。还是说说司银决吧,你叔叔他怎么处死的。”
      说到这名字,司南沉默许久后才道:“在九渊自焚,凤火烧了三天三夜。”
      “司银决谨遵师命,惜命自重,身为蓬山远外门大弟子竟然会监守自盗?你信?”穹天道。
      “我当然不信。”司南道:“天牢中有大量献祭符,那是鬼丧胆用来的对付他的,那个白眼狼想要他不得好死。”
      “鬼丧胆是谁?”
      “他就是风无忌。”司南回答道;
      “是曾经东岳国来蓬山远祭天大典的随军护法将军。”
      “就是那个白眼狼,”司南狠狠道,“鬼丧胆是世人对他的称呼。”
      “司银决被他捡来的儿子杀了?”
      偶尔也会有畜生将自己的主人杀死……他思索……
      那个总跟在二师兄的小畜生,因为他看向二师兄的眼睛跟别人很不同,这跟薛灵昀的眼神相似……这个不请自来,一见就让人不爽的家伙。
      “原因是什么呢?”他问道;
      “此人善恶不分,为人既能与廉政以刚刚正相称、又与贪婪为伍,实际处事不通情理,为人残暴。”司南泄愤完,才继续道;
      “西河族事发,鬼丧胆就向人皇上述辩驳,以他与叔父交情匪浅,深知他为了逆党会英勇无畏阻拦,担心人皇为叔父所蒙蔽,故而当着人皇与众神百官上述,叔父会为私情所困做出逆天之事,愿亲自带军剿灭异党,并且要求收押叔父!”
      啊!当日在昆仑山巅,风无忌在寒泉救了他后,对他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样看来……这样看来……明天……说不定更迟一些……终有一日,他会被我牢牢按到在地,无处可逃!”
      “我明白了……我已经把一切都搞清楚了,现在处于强势地位的是他,我会对他千依百顺,表现得懦弱无能,无论他叫我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服从。”穹天不由自主道;
      “什么?
      “失礼。后来呢?人皇答应了。”
      “怎么可能。不过他说的都一一验证了,西河率先起义,人皇最忌背叛,而叔父逆天之意,反倒成为一道催命符。”
      “西河族没保下来,叔父也在众叛亲离的压迫下……中了奸人的计谋。”说到这里,司南的眼神悲恨交加。
      穹天道:“那献祭符长什么样?”
      “我看不懂那符咒,只知道那是远古的献祭符,献祭者会永生永世被此符受制,”说着,他空中画了一副图,道:“牢中那符并不完整,大概就是这样的。”
      穹天道:“看不懂。”
      司南横了一眼,嗤道:“看不懂还盯那么久,也是,叔父那样近乎于强大的神,普通的符咒怎么能以他为祭献……”
      穹天道:“所以呢?这就是你敢冒充北斗司南的原因?”
      被看穿的人不惊反笑道:“毕竟是小鬼王,即便是化身平庸,想扮演好你的昔日故人还真有点费劲,可惜呀!差点儿鱼儿就要咬钩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穹天道:“司南可从来不会叫司银决叔父。”
      ‘司南’冷冷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司南’脸上的笑意散去,花脸早没了踪迹,茯苓躲在不远处桌子下面。
      “反正就这会儿也没其他事可做,就好好陪你玩玩。
      ‘司南’只用一根柴火,很有耐心和他周旋;
      这样折腾了很长时间,‘司南’扭头望着他,只见他满头大汗、面色通红,情绪登时异常兴奋。
      但是穹天没心情和他周旋下去,他的手伸向乾坤囊;
      猝不及防被‘司南’抢了过去;
      “让神族闻之色变的魔眼,居然沦落到搬救兵的地步。”
      看到乾坤囊的‘司南’大吃一惊,将它仍在地上,并跺脚了几脚;
      跟着,他又将它拾了起来,一面把玩着它,将乾坤囊飞快转着。
      一面唉声叹气,说道:“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特地先‘入乡随俗’学习了瞑之战,替我们准备了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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