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天》鸿雁踏雪

39、散仙画

　　桑榆只不敢天璇的双眼，认命回道：“那幅画在一个叫鎏泽的手里。”
　　“什么鎏泽！”这么重要的东西巫蛮怎么会轻易交手，此人得是多厉害的人，但这名却从未过；
　　难道是这货嘴里没说真话。
　　想着这手中的刀不免有些失控，眼见刀划破脖子桑榆叫了起来，穹天连松了些手，得以元神附体的桑榆，算是真怕了。
　　“其实他手里的那幅画是假的。”桑榆道。
　　穹天：“假的？”
　　“没错。”桑榆道，“当日那个女人找到我，说我体内有木灵之力，她拿出一幅特别的画，她说那画虽然是假的，但是里面的关于五灵的下落确是真的……只要我能找到真正的画，厄运自可化解。”
　　“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我就算在天南海北，我都会杀了你。”说完，穹天松开手，将刀沾上的血迹抹去，才收了不嗔。
　　穹天：“在此之前，你得说出银环草的下落。”
　　“我凭什么要救他们。”
　　“它们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但是真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却依然逍遥。”
　　桑榆：“你能找到那只湖中巨怪？怎么可能，我找了这么久了。”
　　穹天：“你没有选择。”
　　“银环草生长潮湿之地，三百年乃熟，我曾在武神山中发现过这种草。”
　　“大话谁都会说。”穹天道，“如果你真有诚意，就跟我放一起去找，只要你敢去，不管是灵核或灵石依旧归你。”
　　“别开玩笑，那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桑榆道，“这年头的小白脸怎么都喜欢找死去？”
　　“还有谁去？”
　　“其他人不知，不过不久前有个穿红衣的小白脸，打上了魔王窟，说要去殃县找解除虫祖的银环草。”
　　“他拿着一把弓箭？”
　　“对，两天前就出发了。”
　　闲谈到此结束，桑榆被收进了乾坤囊。
　　“找银环草吗，那便不急，得先找到无极，将他体内的木灵取出后，再去找司南也不迟。”
　　穹天道：“关于无极，我想缘地应该知道他的踪迹。”
　　“不用找他，他被封印一百多年，这些事知道就少。”
　　穹天：“那我也该告辞了。”
　　“不准！”天璇道。
　　穹天瞬间警惕，回身格挡，一身白衣的天璇左拳右掌，两下拆招，切向穹天手腕，穹天伏身
　　一个回旋，两人在空中换掌。
　　“回去。”天璇冷冷道。
　　“不！我不会放弃的！”穹天道。
　　霎时天璇已经俯身过来，近在咫尺，穹天当即出腿，被天璇一掌拍开；
　　穹天借力翻身一招回旋，踹在他肩头，弹向窗外。
　　说时迟那时快，天璇一记勾掌，将穹天脚踝锁住一拧。
　　穹天被拧得凌空飞起，在空中转圈，紧接着被天璇摔向旁边的软榻，背脊狠狠一撞起身，暗道不好正要逃离时，天璇却一手撑着软榻，整个身体伏了上来。
　　“还来。”天璇带着危险的气息，低低说道。
　　穹天：“……”
　　穹天感觉道天璇全身温度离奇，令人毛发竖立，几乎就要择人而噬；
　　“回哪儿去？师哥要强人所难吗。”穹天冷冷道。
　　“别让我说第二遍。”天璇沉声道。
　　“这话却回答过不只第二遍了。”
　　穹天沉默地打量他，心中猜想，七绝究竟是如何影响着他的心智？眼前的天璇仍记得自己，记得所有的事，那么，是不是能永远不会忘记？
　　“不自量……”
　　天璇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睁大了双眼，而穹天一手覆在他的侧脸上，侧头已吻上了他的唇。
　　天璇像是万万没料到穹天竟会做出如此举动，然而穹天那动作却简直是水到渠成，闭着双目，专心吻住了他，这让天璇面色登时铁青。
　　天璇：“……”
　　“对不起。”
　　唇分时，穹天面无表情道：“一时没忍住。”
　　穹天艰难起身，只觉昏头昏脑，似踩在棉花上，他对着天璇看，发现额头竟是出现了红色的印痕，穹天的手指去触碰他额头。
　　天璇眉头深锁。
　　“唰”一声松开了他手臂的牢笼，以最快速度纵身离开，顷刻间竟是产生了虚影。
　　同时间，天璇打开门踏出，却骤然见身披红线的缘地等人，尽数堵在门外。
　　“大哥哥！”茯苓道，“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呢。”
　　缘地先是神情十分惊异，然后忙捂住茯苓的嘴，示意茯苓不要说话，转而朝天璇道：“这不最近出了些事，正好要找你商量商量。”
　　天璇踏出了房门；
　　缘地在背后，小声用嘴型道：“你又惹他了！”
　　天璇与缘地站在客栈院内，缘地只将回来后的事交代清楚，便看着穹天。
　　幸灾乐祸道：“我还等着给你俩证婚呢，什么时候成亲？”
　　天璇：“……”
　　两人便一时沉默，穹天还在想缘地一回来就和天璇说什么秘密，心思完全想不到这事上。
　　“呃。”穹天顿时语塞，缘地上下打量两人。
　　穹天看了眼天璇，最后说道，“这又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事了。”缘地等了半晌，最后却听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当下就不乐意了。
　　“不想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天璇说完，拂袖而去。
　　穹天正要走，却被缘地叫住了；
　　“哎，老二。”缘地忙跟上去，道：“有几句话问一下你。”
　　穹天：“……”
　　穹天很想照着茯苓在路上教他的那般，把他身上的红线缠起来，封住他的嘴；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只一脸麻木地看着他，表示洗耳恭听道：“请说。”
　　缘地打量穹天，最后道：“你什么时候娶老大？”
　　“别胡说八道！”穹天左右一扫，不由压低声音说道，“太尴尬了！我不娶他，他也不娶我……非得这么说么？”
　　缘地怀疑地看着穹天，说：“不想啊，你俩那啥了？”
　　穹天：“……”
　　“我当你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尽问这些，这事为人师表该问的？”
　　“别别别！”缘地拉住穹天，说：“这情况特殊，你得体谅我，主要这事还得靠你。”
　　“我能如何？”穹天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缘地好半晌才明白过来穹天的意思，说：“这还用我教你？！喜欢你就上啊。”
　　穹天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按理说共不管说男是女，可是和男人成亲，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况且要追一个七绝，历代就没过这样的先例。
　　“不行。这会被雷劈的！”穹天最后说。
　　于此同时，天色一变，黑龙罕见般地打个喷嚏，骤然雨下；
　　“你想什么呢？”旋即，缘地又说：“不过生米煮成熟饭？这办法也挺好。”
　　好个鸡……
　　“不合适。”穹天回绝道。
　　“哪不合适了，”缘地追道，“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两人能忙蔽身到长廊内，穹天想着倒：“师哥虽是没有多说，可是……”
　　“那不就得了。”缘地当即说道：“不然我亲自给你俩指个婚，即日圆房？”
　　“别，你老可千万别添乱。”穹天道，“那可是粗人办的事……呃，你该担心的是，师哥答不答应。”
　　缘地看了穹天一会儿，注意到天璇在穹天身后，正怀疑地打量两人，便突然凑到他的耳畔，小声说道：“我对你十分有信心。”
　　……

　　“师哥。我不想骑马了。”穹天朝着天璇说，“骑得好累。”
　　天璇便说：“在此等着。”
　　穹天本想让天璇不别带着他，这时候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想给他找点茬；
　　没想到天璇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上前头镇上雇了辆敞顶的大兽车。
　　穹天：“……”
　　经历了昨夜之事，彼此似乎都有些尴尬，回程的路上，他们很少说话，穹天甚至要求不与他坐一匹兽车。
　　事实上这几天只要穹天开口，天璇便会想办法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但唯独兽车这事被拒，理由是太麻烦。
　　这居然还是随东津的行商们一同西行；
　　浩浩荡荡的车队，喧哗嘈杂。
　　“京师为迎四月间女帝寿辰，江南各地地方官奇珍异宝流水般涌去魅都。”
　　江湖各派俱知女帝寿辰将近，便早早备下贺礼。
　　穹天便带着茯苓与天璇三人与大堆灵草丹药，灵兽，酒，丝绸坐在一起，沿途先上近锦官城；
　　沿途不少破烂的城池，尸骨皆寒于路边，修灵商议着当下天下各种光怪林立的灾难。
　　可穹天完全没心思听这些，而且考虑天璇究竟要干什，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和这群修灵挤在一个车。
　　“诸位，此番上京，说起怪事还得是东津。”一个修灵道长说道。
　　“东津位于西域与江南的交界处，淮南锦官城，正是我们此次必经之路。”旁人回道，“究竟是怎样的怪事。”
　　“在东津的范围内，有一个叫做宝马山的地方，在东岳成立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件怪事，成了一片坟山，历代护城卫的祖坟便盘踞在哪里，百年来一直派了很多士兵把守，而且东津城司徒川上位后，在那里一番彻查之后，便发现历代以来所有的死尸，全部集中在那片寸草不生的黑山中。”
　　“呔！东岳历代以来所有的死尸？”众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