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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魔王抢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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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这么做,大哥哥会不会生气啊。”茯苓问道。
“嘘。”穹天示意,让茯苓到自己身边来,众人便这么在兽车上,望向法阵场中散殃与他的五万鬼怪将士,以及车蓬下安静站着的天璇。
“那边发生了什么?”为首的人问穹天。
方阵中出现二十名骑兵统领,那些是天璇所召唤出的……万夫长,就在这波浪鼓的声音中,迅速正对散殃一行整队。
波浪鼓声听,雪原上黑压压的一片,漫山遍野,尽是鬼怪怨魂将士。
只听散殃的声音响彻雪原,沉声道:“灵巅的神,我不欲与你战斗,但生死各有命,不得强人所难!”
刹那间所有鬼怪竟同时单膝跪地!那一声恍若群龙齐鸣,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不休!
穹天看在眼中,站在车外,那边缘地朝天璇说了几句什么话,眼睛仍看这边。
似是关于他的,只见天璇冷冷望着他,以口型来看似乎是——“不用。”
“那里面还有人!”身旁有人喊道;
“来不及了!这么多的怪物!”为首的人驱着四足首车飞奔,回头道:“真奇怪,连灵蝶也失灵了,先逃命,去前面的城找救兵。”
四周的鬼将纷纷涌了过来,“嗡”一声不嗔开始震颤,周遭的鬼怪动作慢了下来,彷佛有所畏惧,避开穹天与兽车。
茯苓一直看着那边,模样隐隐有些不舍,天璇似乎不打算追车队,反而目送他们离开。
就所有人的注视下,兽车飞驰在漫山遍野的鬼群中,开出一条天路,最终消失在寒风里。
兽车行了几个时辰之后,五万鬼将若粉般,一阵青烟,缓缓落进穹天手中的乾坤囊里。
然而出得重围,修灵们却开始沉吟,打量穹天。
穹天:“怎么了?诸位有什么问题吗?”
“会是奸细吗?”为首的人似乎有些为难,便召集众人过来,竟是开起了小会。
“……”
穹天耳朵灵敏,便听他们断断续续说道;
“我觉得不像。”大汉答道。
青年说:“我觉得也不像,那人说话时,他十分害怕。”
为首的人沉吟,“嗯”了声,说:“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害怕,看样子对方来历不简单。”
“怕什么?”独眼瞎问,“我完全没发现啊。”
“你没看到他手上的刀吗,又是西域北疆交界的地方,怕不是个被猥亵求救的……”青年突然说道。
穹天:“??”
“胡说。”鬼离亮出千金锤,众人终止了这场讨论,穹天不善地看着那青年。
“别那么看我,我是不会看错人的。”青年有些害怕,却还是硬气道。
为首的人感应十分敏捷,当即笑道,“看来是我们有些许误解了,除妖师,你叫他文刀就行,墨水文杀伐刀,他喜欢说大实话。”
“用神族的话来说,我是赤子之心。”青年道。
“这么巧。”穹天道,“我刚好也认识一个人,同样有赤子之心,不过他不就看错了我。”
“绝无可能!”青年驳道。
为首的人马上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好了。抓紧赶路要紧。”
众人赢声,更快策兽出发。
北上太阴山,艰哉何巍巍,兽蹄踏在山腰道路上,只要踏错一簇,便将沿着山崖滚下去。
大雪渐渐地停了,唯独不见阳光,穹天被风一吹,酒已经完全醒了;
兽车不疾不缓驰着,脑中一片空白,在这茫茫的天地之间,极目所望之处,俱是一片苍白。
那会儿做梦是梦见了什么?似乎是听到有人喊他,还是与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年打架,打着打着,对方就亲了自己……穹天摇摇头,把那混乱的思绪驱逐出脑海。
为什么昨天做梦会梦见天璇?梦到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寒潭里……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惊人的,硬了!
当即望旁边抓了把雪,头昏脑胀地拍在脸上,才好了些。
一行人不断南下,沿途冰雪渐化,过得将近五天,道路两侧便有了些绿意。
绕过黑窟谷后,沿东南路离开了北疆,官道中央一具具死尸,全倒在地上;
正月已过,不知不觉,距离开雪域城已有月余,穹天心中有股不安,随着逐渐深入江南,这不安竟是越来越强烈。
连兽匹跑到此处都瑟瑟发抖,有时甚至生出与鬼离茯苓折返的念头,有时候更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别过那些修灵,他们经过九阴冈的一现天,再循着千百年的古道,辗转登上山峰,茯苓只在先前抱怨几句,慢慢地也理解了他,不再多嘴提起别的事情。
天穹旷旷,唯一的声音便是来自与山中大的山鸟,干粮吃完了,偶尔穹天便在溪边,教茯苓扑鱼。
穹天以不嗔钉住水里的鱼,茯苓再抓上来,生火烤鱼,好在林间总有些不少叫不出名字的果子与野菌。
“哥哥哥哥,快来看,就是那座城。”茯苓指向远处的城围。
穹天低声问:“你刚能感觉那儿有妖气么?”
“没有感觉。”茯苓摇头盯着他委屈道。
“是什么妖怪?”鬼离问。
茯苓眼力极好,一眼可落万里长空飞鸟,可他分明感觉得到那些不寻常的气息。
奈何魔眼在此却是施展不出,穹天只眉头深锁道:“太远了,快看不见了,方才在那儿闪过一道光。”旋即他朝某处一指。
“又好像……在那儿。”穹天转向另一边,一时心中充满了疑惑。
“哥哥。”茯苓双臂在穹天面前挥舞,说,“哥哥的手臂……在发光?”
穹天抬起右臂,朝向方才所指方位,护腕上符文便随之发出微光,亮了起来,鬼离与茯苓脸上都充满惊讶。
“什么意思?”茯苓好奇道。
“这火灵要么能感应妖气,要么就是能感应到其他几灵。”穹天答道。
他开始把护腕左移,右移,火灵的发光频率慢慢跟上了他的动作,继而随着穹天呈扇形地缓慢转动,保持着稳定的光芒。
“目的地终于快到了。”穹天道。
夕阳西下,城外荒凉;
“一路走来,这里几乎所有的城都长得一样。”鬼离道。
“江南盛世,武安城是江南重要地界,官道上却人烟稀少,也许灵巅盛会上的江南妖乱有关。”穹天道。
“哥哥,怎么在这里火灵不灵了?”茯苓问,“是不是说明我们离目标不远了。”
“但愿如此。”穹天道,“在路上行了半日,前面有一家驿站,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穹天走进店里坐下,把不嗔放在桌上,叫道:“掌柜的,上酒。”
很快几坛酒上桌,茯苓不满又出手阔绰点,撅着嘴说道:“哥哥又喝这么多酒,大哥哥他们给的压岁钱都快花完了。”
“只有舍得花钱才能问出事情来。”穹天打开酒坛,闻着酒香一笑道。
此时,店小二送酒过来,穹天趁机询问:“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几位是除妖师吧。”只见店家拿了一盘熟菜,一壶酒放在穹天面前,酒快溢出满满筛了一壶。
店家当即是懂了他的意思,于是穹天继道:“近来有没有怪事发生,有没有人被噬魂,有没有突然出现大片坟地,或者有没有被分尸之类的。”
“大侠口味真重?!”店家听得汗毛直拔,忍不住打量他身边的鬼离与茯苓;
“没有吗?可听人所说十五城妖乱,武安也在其中。”穹天追问。
“妖乱是没有过,只是怪事说来话长,便说说它的起因吧。”店家道。
穹天:“洗耳恭听。”
“那时候,城里有个山魔王抢亲,听说要抢莫家小公子,那莫家小公子看着弱,却是个烈性子,头一天晚上就撞死在护城卫大门上,可是自那以后便出现了怪事情,每到晚上都能听到咚咚咚的怪声。总有人家哭得是震天响,门也拍的响,白天时候大家一起去看看,人好好的却傻了,游魂一般,护城卫与朝廷都来看过,这怪物一到晚上就出来吸魂,要找它却空无一人,久而久之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城中也无人敢晚上出门了。”
此时,穹天护腕中的五灵剧烈抖动,魔眼似乎看到满院子的血和往外爬的人。
穹天不露声色,拿起酒壶一饮而尽,叫道:“好酒!”
店家又筛了一碗,连吃了几碗,店家再也不筛了,穹天敲着桌子叫道:“掌柜的,再拿些酒来。”
店家:“大侠,要肉就添来。”
听到肉,穹天有些直犯恶心,大声道:“不要肉只要酒!”
“酒却是不能再添了。”店家道。
这会反倒是茯苓拍案叫道:“这可奇怪了!你如何不肯卖酒给哥哥吃?”
穹天拦住她,问:“不能在添是怎么个意思?”
店家道:“我这酒叫做‘一壶倒’,初入口时只觉得好吃,一会儿就醉倒了,过往的客人都知道,只吃半壶,可你一下喝了几壶,待会儿这酒劲能翻好几番。”
“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才说。”穹天道。
店家哑口无言,茯苓又伸手从身上摸出些银子来,叫道:“哥哥连喝几壶,为何不醉,别胡说!难道不付你们酒钱!在筛几乎壶来!”
店家无奈,只好又给穹天上了几壶;
穹天前后共吃了十三壶,吃完了,提着不嗔就走。
“哥哥要去哪里。”茯苓赶忙喊道。
店家拦住了他,说道:“夜已黑,大侠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穹天站住了问:“拦我做什么,我又不少你酒钱!”
店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们回头看看这从灵蝶身上抄下来的官府榜文。”
“什么榜文。”穹天问道。
店家道:“如今前面武安城中有鬼魂化成的怪物,天晚了会出来害人,已经伤了二三十条去除妖师的性命了。”
“哥哥,我们等天亮再走吧。”茯苓道,“护城卫官府解释束手无策,教往来商客及百姓夜不出户,这时候天已经晚了,你还入城,岂不白白送了性命?我原是想你喝倒了便在我家歇了,等明日天一亮你便也醒了。”
“鬼离,你觉得呢。”
“任听主公吩咐。”
“好。”穹天听了,说道。
他们是鬼界人士,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上辈子在生死之间少说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能被不知名的怪物吓倒!
他笑道:“你好别说这样的话来吓唬我们!就算有大虫,我们也不怕。你留我在店里歇,莫不是半夜三更要谋我们财,害我们性命,却拿区区小怪吓唬我们?”
店家道:“我也是一片好心,你反当作恶意,你不相信我,请你们自己走吧!”一面说一面摇头,将店门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