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天》鸿雁踏雪

102、水灵

　　叱睿道：“五灵自然是要的，可我觉着，与其召出等他们过来坐收渔利，不如让我的弟弟先铲除掉他们。”
　　千亿光点朝着穹天的身躯飞速聚集，随着能量越来越强，穹天霎时发出痛苦的呻吟，颤抖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这一次灵胎比平日所有还要挣扎，此刻穹天怎么都安抚不好，疼得昏头转向。
　　风无忌阴沉道：“别弄死了他，只取水灵就行，不然大祭司也可能让我们一败涂地。”
　　“现在的灵尊已经不是当初的灵尊了。”叱睿看着手中的四灵，一边欣赏那炽烈的光茫，一边晾凉地说，“大祭司现在的命都系在共生骨上，即便他再神威无边，但只要我亲爱的弟弟在手中，他就永远不敢轻举妄动。”
　　风无忌皱起眉，“五灵已齐，你还在等什么？”
　　“别急。”叱睿朝穹天挑眉道，“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到，这还得靠我亲爱的弟弟这么艰苦卓绝，才有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
　　穹天痛得冷汗直冒，总觉得这句话不像在夸他，但又不知该如何理解，一时有些茫然。
　　风无忌轻哼一声：“可别像武神山那次一样，到时候一趟白搭。”
　　叱睿想了想：“恶英曾对我说过，以五灵做阵眼，是件很危险的事，控制不好，会导致世间分裂，混乱，所以她从来不会动五灵。”
　　风无忌耸耸肩：“五灵真有那么厉害，怎么找个残魂都不行。”
　　“说来也奇怪，世上本不该有我招不来的魂魄，就算那魂魄已经彻底消失了，也能找到些许残魂，怎么会一无所获呢，如果魂魄被困到一个地方，那就再没法找得到了。”叱睿摸摸鼻子。
　　穹天哑声问：“什么意思？”
　　叱睿歪着脑袋想了想，“会不会这个地方与五灵有关，所以接触过五灵的魂魄都被带到这个地方去了？”
　　风无忌也追问道：“叱睿，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叱睿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为什么鬼蜮会与东岳大陆完全隔离，因为鬼蜮是恶英用五灵为阵封印的，但鬼蜮的封印却与我们认知的封印不一样，它更像是一个异世人间，也许所谓五灵能开出一个完全的不同的人间。”
　　风无忌百思不解，“但鬼蜮仍然能通东岳。”
　　叱睿道：“恶英并不是总是成功的，特别是她面前是一个完成陌生的圣器时，但灵尊不一样，他除了自己的妻儿，几乎从未失败过。”
　　叱睿看向穹天的表情如冰封般僵硬，穹天慢握紧了拳头，一知半解就很可怕，何况这是跟他最爱的人相关的事。
　　风无忌点点头，叱睿接着沉声道：“五灵在恶英掌管之前，灵尊用它做过什么事？又为什么突然要送上自己的心头血，再交给巫祖掌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叱睿抓着穹天的头发，逼迫他抬头。
　　那样子只要穹天说一个‘不’字，他就能张口撕烂他的喉咙，可偏偏穹天就是说：“不……”
　　如此微小的声音，却令叱睿忍无可忍，一拳招呼上去。
　　“叱睿！”
　　“叱睿！”几乎同时，风无忌与天璇响起。
　　闻声，松开穹天直起身体，叱睿哼笑大声道，“看来你那好师哥也不怎么喜欢你嘛，你当真要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穹天侧弯起背脊，靠在石头上一阵难受，干吐起来。
　　“灵尊，既然来了就别乱动，我现在很不乐意看见你，逼急了我再做出什么事你可别后悔。”叱睿看着悬崖上的天璇，更加恼火了。
　　缘地，东褚跟在他身后。
　　“小天，你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穹天强打起精神。
　　“想要快好你就要除掉灵胎！”叱睿十分不满。
　　天璇双目中绽放出雷霆，沉声问：“谁打的？”
　　“唰”一声光芒大盛，四面八方全是蓝光，山壁上蔓延着千万蓝光闪烁的脉络，真元之力四处涌动，所到之处皆开出冰花。
　　天璇转身，手持寒月，叱睿道：“灵尊，你可千万别胡乱动手！这儿阴煞之气旺盛，一不小心你的爱人孩子都得丧命！”
　　天璇止步，抬头望向穹天。
　　“我就说你会接受交易。”叱睿嘴角现出邪气的笑容，“非要让我等着……不过……今天既然来了，谁也别想走……”
　　“你想怎么样？”天璇停手，朝叱睿问道。
　　“你说呢？”叱腿反问。
　　“这个下三滥贱人为他父亲隐瞒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恶事，”叱睿踩住司南的手。
　　“我忍虏负重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将你们碾碎脚底永远抬不起头，设计骗取我灵核，十八宗派又毁我真身，连肉骨也分食之，我真是很透了处处充满人类的世道。”
　　“即使拿到山河图，你也改变不了这一切。”天璇只是一瞥叱睿，目光便收回穹天身上。
　　“在那里老实呆着，别轻举妄动。”叱睿提醒，而后冷笑道：“别目中无人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司南突然喝道：“父亲！”
　　只见，司无双被傀魔的手扎进胸膛，将那心脏拽着抛到天中，傀膜争相抢夺。
　　“小哭包，这是对你的昵称，因为你总是爱哭，你一哭他就心软，如今你这一招是不是熟能生巧了？”风无忌一抖手，白瘴傀魔出现；
　　‘司银决’出现众人视线中，这一幕惊呆了司无双。
　　司无双拖着烂腿往后退，目不转睛地望向风无忌旁边‘司银决’，许久后，司无双慌张道：“你是谁？”
　　“司银决。”妖魂低声答道，继而转身，抬眼注视司南。
　　“你一直没有死！不！你早就已经死了！”司无双颤声道。
　　事到如今，他才终于知道害怕；
　　“我知道您现在非常恼怒，但是你之死的确与他无关，一切都是我策划好的。是我们暗中埋伏西河城，然后设法栽赃到青铜凤凰族头上！”
　　“我也知道您现在非常痛恨我们，作为守护者，我必须为我们种族的生存殚精竭虑，司银决与鬼见愁结盟的最大阻力，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西河遭到无情的毁灭，我也很难过。”
　　“闭嘴司无双，如果你还有点骨气，就不要再不得已而为之，畜生尚能明白日久生情，可你连畜生都不如，银决是被你蒙了心眼才会相信你。”风无忌咬牙切齿道。
　　司南惨状戚戚忍不住颤抖：“叔父……”。
　　墨青抓着脚脖子拽了回原位，“还是应该叫你北斗君才对，你算来算去怎么没算到自己的这幅下场吧，给我好好看着。”
　　无双遇见了墨青，无双想活下去力量权势都是他想要的，于是让墨青背负重担，但是他怎么知道墨青会不会反反蛰一口，即使当时的墨青也肝脑涂地赛血，没了墨青他也活不了，半道上，无双还是对墨青下手了，两者都濒临死亡；
　　“你记得我当时问你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回答可有意思多了，我本性就是这样，改不了，你说他说的究竟是他还是骂我呢？”
　　“坏人……”
　　“你以为你的父亲是什么好人？心如蛇蝎，能爬到他这为之妖道，身上有多青白，他的两极化面孔你所知一定难以置信，若非畏惧我，他会怎么会修炼邪道，走火入魔分裂出第三张脸。”
　　“司银决真的死因，你真没怀疑过？他一个常年从军的将军，为什么会知道鬼符。”
　　司南还在挣扎，他不想去想：“叔父昔日曾是蓬山远的弟子。”
　　“一个死前为了救国而向昔日仇人下跪的人，真的能做这种事，这样的人蓬山远仙门都愿意收为弟子，而你的父亲号称嫉恶如仇却留不得他。”
　　“他死前，你父亲用脚踢着他：你是个畜生，怎么能娶人为妻子呢？你的族人被屠杀剥皮，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叱睿！”
　　风无忌止住他的话，皱眉道：“司南，银决惨死在你父子手中，杀人偿命你们都不够资格！”
　　继而，风无忌转向司无双，“妖道你素日不是最喜嚷救济世道除尽妖魔，今日便要你除个够。”
　　说罢，无数傀魔撞司无双身体，贯穿他的五脏六腑，司无双的惨叫听得人发麻；
　　墨青默不作声，他开始在屋内来回的走动着，戏谑思索袖手旁观。
　　“只要我们当中死一个，你就会罢休，是吗？”
　　穹天已经感受到了司南那失望的眼神，一直再旁的墨青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穹天只得赶紧道：“你死了并不能解他心中的怨恨，更何况他的话并不可信。”
　　“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墨青开口说话了。
　　“杀掉你其实不难，只是我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定，毕竟杀了你并不好玩，如果由亲生儿子挖出无双的灵核，相信这会比较好玩。”
　　墨青恍然大悟。
　　“就这么定了，只要你亲手把他杀掉！我就放过你，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生路啊。”
　　司南双眼刹时难以置信瞪大，风无忌眼神示意，身边的傀魔上前去，架着司无双的四肢，将他五马分尸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