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营业日常》麓麓青草

59、清汤羊肉打边炉

　　“叶子姐、冬冬姐，早啊。”沐生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眉目清澈的俊秀男子。

　　“这是我邻居的哥哥，庄华，他想来试试咱家的账房。”沐生停下脚步向着孙叶等人介绍庄华。

　　“好，先来吃早饭，庄华也来坐下一起吃吧。这是盛舒，麦芽、麦冬的表姐，以后就在后厨烧火，这是她家的小丫头盛欣。”孙叶一打沐生进门就看到了二人，见庄华目光干净，行事不紧不慢便一起招呼用饭。

　　“好久没有和大家一起用饭了，怪想的。”沐生拉着庄华坐了下来，接过孙叶递过来的杂粮粥，拿着筷子就朝生煎包夹去。

　　“今天有生煎包，还是猪肉大葱馅儿的，好好吃。”沐生咬了一口，外软里嫩，底部煎得焦黄的部分则是酥脆的，配着甜口的杂粮粥味道好极了。

　　“喜欢就多吃点，冬冬和管伯在家可包了有两背篓，吃了再背过来，以后每天早晨就都吃它了。”孙叶见大家喜欢得紧开口说道。

　　“好啊，我爱吃。”麦芽一听眼神就亮了，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无他手艺还是有欠缺，这个假期可没吃好。

　　“今天的任务就是把饭馆的清扫做彻底还有桌椅板凳、厨具什么的检查一番有破损的，咱该修修，修不好的就及时换掉，一会儿麦冬和卢雅、沐生就负责饭堂的清扫，麦芽和卢莹、盛舒就负责后厨的清扫，我和冬冬就储存室的清扫，发现有东西坏了先抬到后院空着的地方，等我和冬冬收拾完储存室再处理，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叫我和冬冬就行，管伯就先负责后厨烧热水和带着盛欣，这大冬天的咱还是用温水擦洗别生病了，划不着。”孙叶见大家都吃上了，便开始分配任务。

　　“嗯，庄华一会儿我先和你说一说账房要做的事，你再看看能不能接受，能接受我再和你说具体做什么。”孙叶朝正困惑看过来的庄华解释道。

　　“行。”庄华点了点头。

　　“叶子，柴火年前有和黄师傅说要送货吗？”乐冬冬帮忙搬柴火发现没有几捆了连忙来询问孙叶。

　　“我看到你和黄师傅打招呼了啊，说的今天下午。”孙叶习惯地解答。

　　“说了的哈，那就行，我就是记不得自己说没说了。”乐冬冬得到肯定地答复便打水倒在木盆里准备打扫储存室。

　　“我先和庄华确认一下账房要做的事，一会儿在来打扫。”孙叶看见乐冬冬端着木盆往储存室走，连忙喊道。

　　“好，你弄完再来就是。”乐冬冬回了一声便一头扎进储存室。

　　“庄华是吧？请问你今年大多？”孙叶待其他人都散开后便开始询问。

　　“我今年十六岁。前些日子没找到合适的活计去码头做了几个月的力夫，我力气还是有的，账房需要的算术我都学了的，你可以考验。”庄华十分诚恳地说。

　　“这样哈，那我大概和你说下账房的话现在铺子里是管伯在管，你之后就是跟着他做，因为我们今年九月就要离开扬州回蜀地，到时候账房就会全权交由你管，账房活计就是每日负责收店里食客的银钱并及时做好账目，以便我和东家查看，还有以后每年九月你需要亲自将当年刨去日常开支的营收送到蜀地东家手里。账房的报酬是每月一两，一年发四套工服，春夏两套，秋冬两套。大概就是这些，你看看能接受吗？”孙叶见人实诚便摊开来讲清楚。

　　“我可以的，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庄华没想到饭馆虽小但报酬很高，全然出乎他的预料，难怪沐生极力向他推荐来铺子里干活。

　　“那行，你去饭堂帮着一起打扫，有不懂的问沐生他们就是。”孙叶见聊得差不多了，便安排庄华活计，自己则是拿着帕子钻进储存室。

　　“咦~怎么这么多灰。”孙叶一进门就迎面袭来一层灰，连忙退出门口深吸几口气又闯了进去。

　　乐冬冬此时正拿着扫帚站在木箱上从上至下清扫，一扫就是厚厚的一层灰。储存室里存放了诸多的香料和干货，木架子必不可少还挪不得，笨重得很，只得人力爬上去从上往下打扫。

　　“叶子你进来了？你把那大张的牛皮纸递给我一份呗。”乐冬冬见孙叶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货架下说道。

　　“拿来做什么？”孙叶嘴上问着，身体诚实地弯下去翻找牛皮纸。

　　“我给货架顶上铺上一张，下次直接掀开纸抖一抖就好，不用拿扫把在这里笨拙地扫。”乐冬冬接过牛皮纸将光滑的一面铺在上面摆好就转身去扫另一台货架。

　　“咱家的香料是不是得采购了？我看着货架轻飘飘的。”孙叶推了推木架子，在晃动。

　　“还是咱来的时候买过一次，是得采买一些了。”乐冬冬回想上次抓香料，是要见底了。

　　“那庄华怎么样？”乐冬冬见孙叶认真地擦拭顶部打扫干净地柜子问道。

　　“还行，人看上去蛮实诚，眼神也很干净，听他说还干过一段时间的力夫，应该是能吃苦的，先跟着管伯做一段时间再说吧，看管伯的反馈。”孙叶平稳地说着自己的观感，完事看向乐冬冬。

　　“就是有点好奇，咱家饭馆还蛮幸运的没有招来奇奇怪怪的人。”乐冬冬一脸庆幸地说。

　　“那倒是，那也是咱平日里行事妥当，才遇到的好人居多。”孙叶感慨地说，心想：你一日日的生怕挣钱挣多了，定价要多低有多低，别人都爱来捧场，这人吧不能总吃亏，总要有一些好事来平衡平衡不是。

　　“这是店里新出的清汤羊肉锅底打边炉，大家今天尝一尝，万一客人问起来也好描述。”孙叶端着炖好的羊肉汤倒入铁锅内，其余人则是端着其他配菜摆上桌，完事儿围坐着静等锅开。

　　“我就说院子里一直有一股香味儿，这就是炖羊肉的香味儿嘛。”麦芽馋嘴地嗅了嗅溢出来的味道说。

　　“本来除夕就想着让你们尝尝的，不过今天也不算晚，羊肉品质蛮好，炖出来的汤也很鲜和陈皮水鸭汤全然不同。”孙叶看着麦芽馋极了的模样笑着解释。

　　“锅开了，可以吃了。”乐冬冬一把掀开锅盖铁锅里泛白的汤汁“咕嘟咕嘟”的沸腾着，满满的羊肉片和菌子浸在汤汁里，看着就令人唇齿生津。

　　“唔~开吃了，开吃了。”卢莹人小手快朝着看好的羊肉就是快速地夹起，在蘸料碗里滚上一圈待热度降下去了，再放进嘴里，麻辣鲜香配上羊肉特有的风味儿，一个字——绝。

　　卢莹嚼着嚼着不由得幸福地弯起了嘴角，还是和大家一起吃饭最令人幸福了。

　　“大家觉得怎么样？这个羊肉汤底。”孙叶见众人都埋头苦吃不予评价，开口问道。

　　“好吃！”

　　“鲜！”

　　“味道好极了！”

　　“哦，那我耽搁你们吃饭了，快吃吧，一个个的惜话得很。”孙叶见一个两个抽空挤出两三个字敷衍自己，手上、嘴上却不停歇，没忍住乐了，嘴上却是不饶人地说道。

　　“放心吧，肯定不会差的，这清汤我都能就两碗饭。”乐冬冬慢悠悠地挑着菌子吃着，看同伴们吃得狼吞虎咽地就知道假日里没舍得吃好的，安慰着孙叶说。

　　“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逗逗他们。”孙叶回了个了然的眼神和乐冬冬小声蛐蛐。

　　新来的盛舒母女和庄华起初没有见过这个场面还有些吓着了，待邻座的同伴发现后带着他们一起加入哄抢，直至锅中能吃的没有了，第一波抢菜才过去，大家该添菜的添菜，该加炭火的加炭火，静等锅开菜熟。

　　“唔~还是店里的饭菜好吃，香得嘞，好久没吃一时没把控得住。”麦芽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和盛舒说道。

　　“难怪你总说饭馆的菜好吃，今天尝了确实是。”盛舒一边给盛欣擦了擦汗水一边回应。

　　“热就把外衣脱了吧，这火烤着也不得着凉，汗出多了在衣服里面闷着才容易生病哩。”乐冬冬挨小姑娘坐，见状提议道。

　　“那行，有准话我就放心了。”盛舒闻言便解开盘扣脱去盛欣的外衣。

　　“汤开了，小酥肉、炸鱼丸、蛋皮肉卷、豆腐煮煮就能吃了，其他的菜还得等等。”孙叶见大家都老实的等着，指了指浮起的鱼丸、酥肉说道。

　　“好勒，开吃啰。”吃过一轮的众人垫了垫肚子放缓了进食的速度，边吃边说笑起来。

　　“对了，叶子姐，除夕夜我们看到了打铁花，有好几场呢，你们看到没？”麦芽激动地朝孙叶说着。

　　“有，前面川家请人放的，正好当时吃完饭出来就看到了，可美了。”孙叶点点头回应道。

　　“我家隔得太远了没看到，可惜了。”卢雅闻言略带可惜地说。

　　“没看到打铁花也没关系，川家商铺来了很多海外的商品都稀奇着呢，有时间可以去逛逛。”孙叶见卢雅有些许沮丧安慰道。

　　“我也听说了，大家都说可值钱了。”沐生眼神发亮地说。

　　“买不起看看也行啊，见见世面。今天要是结束得早，大家一起去看看。人多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