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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及川彻】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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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单人，3.8k+
bug多勿细究
我最后一次和及川彻见面是在宫城县立博物馆附近，当时我拎着行李要去火车站，他带着侄子阿猛过马路，正说着话扮鬼脸，像个小孩子一样吐舌。
然后他直起腰时，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我，于是有了几秒的沉默，阿猛是很懂事的孩子，急急低声催促着他说些什么。
最后及川冲我扬起笑脸：“一路顺风啊，晴。”
于是我也笑了笑：“嗯。”
我是在青叶城西上二年级的时候正式认识的及川彻。
此前及川彻在学校就很有名气，一方面是因为他很帅气，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二传手，我原来在北川第一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听见他的传闻，他从北川毕业时还拿到了最佳二传手的称号。
但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在于只是听说他的故事，没有任何交集。我既不和他在同一个班里，也没有共同的交际圈和兴趣爱好，自然也谈不上认识。
所以在一个下雨的傍晚撞见及川彻还是挺意外的。
我因为国文不太好，被班主任小林老师留堂补习了，等出去时看见外面密密的雨丝，不由庆幸自己带了伞。
学校此时基本上没有人了，部活一般也早在这个时间点之前结束，所以我有点无所顾忌地哼着歌踏进了雨幕。
走过排球部活动室的时候，我不知怎么想起今天伊达工来这里打过一场练习赛，听前桌说我们输了，不过及川没上场。言下之意总不就是要是及川上场就肯定会赢。
我对这种话不知该做出什么评价，毕竟我也不懂排球，只是难免有些心情复杂，具体是因为什么，一时我也想不出来。
正出着神，我余光却不知怎么的看见一个穿着青叶城西校服的身影站在活动室外面侧墙边，偏头过去，高挑的男生正仰着头望天，手穿进雨丝里，时而舒展，时而合拢，像是在发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是及川彻。
是没带伞么？
想着伞还有些大，而且出于同学的情谊多少也该问候几句，因此我清清嗓子开了口：“那边的及川同学——你是没有带伞吗？”
闻声看过来的男生看见我，立马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就像给静态的画泼上了浓烈明亮的色彩：“是的～可以麻烦你带我一程吗？”
我强忍住瞬间内心不断滋生的喜悦，扬声说：“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然后我走到他面前，把伞朝他的方向倾了倾：“走吧。”
他看我努力伸手适应他身高的样子，笑着伸出手：“还是让我来吧。”
我也不推脱，直接让他拿了去。
询问他家地点的时候得知和我家在两个方向，但我觉得也没必要给他添麻烦，所以没有说出什么“啊和我家方向不一样”这种不识趣的话来。
在路上交换了名字，及川彻就开始“晴酱晴酱”地叫我，我无奈，只好随他去，我不是话很多的人，好在及川很能活跃气氛，一直讲着发生的一些趣事，当听他抱怨起岩泉同学今天好凶，又拿球砸了他时，我恍然想起问了句：“说起来，及川同学今天怎么不和岩泉同学一起回去呢？”
“嘛，我还想再练习一下，就让岩酱先走了喔。”
他是这么和我说的，只是我觉得这个练习一下确实是谦虚了，有点感慨：“及川同学这么有天赋，还一直努力，怪不得这么厉害呢。”
这句话也许戳中了他某个小小的雷区，我看着他忽然略微收起笑容的脸色有些忐忑，安静屏息中，我听见他轻轻问我：“晴觉得我是有天赋的人吗？”
这一定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回答的。
“当然了，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不管是先天的才能也好，还是后天的努力也好，都是每个人所谓天赋的一部分，只有先天的才能却不努力，怎么能称为一个有天赋的人呢？人想飞所以才不断尝试，发明了飞机，这并不是有才能就能做的事情，还需要不断的努力进行尝试。有才能又怎么样呢，我不认为先天的才能是努力完全追不上的东西，而且，我虽然没怎么看过排球比赛，但及川同学你的实力是被大家所认可，被比赛认可的，即使如此你也这么努力的练习，追求进步，要说你没有天赋，我是无法认同的。”
“这样啊。”他怔了会，又冲我笑起来，好像刚刚小小的阴霾没有存在过一样，又和我说起好玩的事情来。
最后他到了家，我和他挥挥手告别，看着他走进门，我才转过身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并没有出现什么男主人公突然跑出来要送我回去的事情，毕竟生活里没有那么多浪漫故事。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和及川彻的唯一交集了。
和他认识没过几天，我在和朋友一起吃午饭时突然看见他探头探脑往我们这边望的样子，等看到我时，及川彻就立马从那边跑过来，大声问我：“小晴酱！下午有练习赛哦，来看好吗？”
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我和朋友面前，两手撑在大腿上，微微屈身看着我。
我一面尴尬一面害羞，结结巴巴还是答应了：“好…好的。”
他像收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笑意，跟我说他先走一步，然后揉了揉我的头走掉了，也不管我朋友的惊呼和我几乎快烧掉的脑子。
但最后我还是去了，青叶城西的表现非常好，但整场比赛里我只注意到及川一个人，他的助跑、起跳、发球、传球，他的笑脸，他的汗水。
我觉得我在见证一个世界巨星的成长。
但我没想到比赛结束，及川彻就找到了我，在我从观众席下去的楼梯拐角，他仰头看着我，和那天仰头看着雨幕一样，只是这次他带着笑：“晴酱，要和我在一起试试吗？”
就这么在一起了。
和及川彻恋爱其实是很开心的事情，他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逗我玩，冲我撒娇，要抱抱。
而且我听彻说才知道那天他偷偷跟着我回家才自己跑回去，我笑着说他像个跟踪狂，他也不反驳，只是委屈地瘪瘪嘴说：“我知道晴酱不想让我觉得有负担嘛，不过一边走路一边哼歌的晴酱很可爱哟～”
他知道我的小心思，所以连体贴和关心也是悄悄的，惹得我又是感动又是害羞，只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这时他又笑起来，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着好乖好乖，把我抱的紧紧的。
但及川彻这个人，注定是无法被恋爱所牵绊的。和他在一起自然是甜蜜的，可大多数时候，他总是在打排球。
放学后为了和他一起走，我总要等到比往常更晚，彻自然不希望我一直等他，总是撒娇要我先回去，我却只是笑：“没关系，我愿意等的。”他见我等，也觉愧疚，总是给我买点小挂件或者我喜欢的玩偶补偿，后来那些东西都堆满了我的床。
认识的朋友最开始见我和及川彻在一起很担心，毕竟他虽然没有谈过几任女朋友，但总是没有多久就分手，不然为什么他那么多粉丝见我们恋爱也不激动，因为似乎在他们眼里结局是注定的，只是朋友见我高兴也没多说什么。
可日子渐长，随着IH临近，及川彻连中午约定好一起吃饭的时间也总是错过，我理解他，朋友却不能：“既然这样他怎么不和排球去恋爱？还要女朋友干什么？”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IH青叶城西赢了乌野时，我在看台上把手拍的发红，眼泪却不知不觉下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是注定抓不住及川彻的，他生来就该万世瞩目，而不是困在谁的身边，我很早就知道了。
只是知道又怎么样呢？人注定是无法抓住太阳的，可是即使会被灼伤，但总是妄想着去试一试。
只是，又一次被白鸟泽打败了，牛岛若利几乎成了及川的宿敌，只要有他在就无法再进一步。比赛结束后，我去休息室看及川时，休息室已经空无一人，他正低着头擦拭手指，看我进来似乎想笑，但没有笑出来，我扑过去抱住了他。
我感觉他紧紧绷住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他弯下腰来把头埋到我的肩上，有细碎的啜泣声渐渐出来，我没有说话，听着他不甘的话语，一遍一遍抚着他的背部，直到他平静下来。
然后我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世界终将发现及川彻。”
哭的眼角红红的人笑了起来。
和及川彻在一起的第二年零七天，我在咖啡厅等到天黑，他没有来。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和他约好一起到蛋糕店为我做生日蛋糕，几个月没怎么和我出去过的人在前几天信誓旦旦说要我在学校附近咖啡厅等一个小时，他肯定出现。
我知道他可能练习忘了，但忍不住想他是会想起来的，擅自把等待时间调到五个小时，期待他过来。
只是他没来。
只是他没来。
唉，我叹了口气，在本子上为自己画了一个小蛋糕，插上蜡烛。
“祝晴生日快乐。”我看着画的丑丑的蛋糕，努力微笑，最后还是狼狈地哭了。
我反悔了，我想说，和及川彻恋爱很难过。
我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还是在过了一个多星期的练习赛，给及川送水时，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给我道歉。
我只是笑，说没事。他好像很不安，一直给我道歉，但我只是笑着说真的没事。
在春高比赛输给乌野后，我不免替及川彻感到了悲伤，整整三年，都没有进过全国大赛，但这次我没有去找他，我知道他需要好好想想。
但过了很久我也没见他出来，除了他和岩泉，别的队员都已经离开了，我想还是该去看看，但走到门口，我透过半开的门听见专属于及川彻的声音说着：“我要去阿根廷。”
“那藤原怎么办？”是岩泉的声音，他真是好人呀。
然后是一阵沉默，我想该到我登场的时候了，我敲了敲门板，岩泉看见是我，欲言又止，最后冲我点点头离开了，留下我和垂着头的及川。
“晴酱听见了吗？”
“和我去看电影吧，彻。”
我们去看了《泰坦尼克号》，多么经典的电影，我为男女主角的爱情哭的稀里哗啦，及川彻却没有哭。
电影结束后，我们慢慢走出去，然后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接吻，及川彻却开始哭了，他的眼泪落在我的嘴角，热热的，咸咸的。
我抱了抱他，然后马上松开了。
他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
我冲他笑，先一步开了口：“没事的，我都知道，今后也请继续努力啊，及川同学。”
于是他也笑起来，和第一次看见我时一样。
所以彻，请努力站到更大的舞台上吧。请飞得更高更远，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天赋，在世界顶级二传手的历史中留下你的名字。
请相信，世界终将发现你。
*后来我在和青叶城西的同学们聚餐时谈到及川彻，也不免一声轻叹。
可惜我和他的故事也不过是高中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算不上跌宕起伏，因此也无听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