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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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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还得麻烦你来当'反派'，节目总要有点冲突和卖点的嘛，你懂的。”
录制前一天，任宗给林如灼打来了一通电话。抛去前面一大串虚伪的嘘寒问暖之后，他终于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懂，林如灼太懂他的意思了。
观众们最爱看明星们在综艺上现出原形，油腻爹味的人瞎指挥；低情商的人毫不留情的吐槽；没文化没常识的人在生活中出丑。
其中少不了节目组的暗中设计。
是展露问题还是包庇行为，有时候全凭后期的手段。
“成为反派”，类似的话林如灼听过不止一次。
在他被污蔑却不允许澄清的时候；在别人做错事被狗仔拍到丑闻他却要顶替对方的时候……
其实也没什么好委屈的，林如灼想。
毕竟他是真的拿到了出演“反派”的报酬，交上了拖欠的房租、自己的学费、巨额的病单。
他付出也无非就是支持他的人愈发失望，那些熟悉的面孔一次次地消失，而他能走的路越来越窄。
仅此而已。
“表现好的话，事后他们给你的酬金会翻倍的。”任宗听他没搭话，倒也不急，似乎对他的回答有信心，“我记得侯恬前辈是不是快手术了。”
“不劳烦任总费心。”林如灼明白他的意思，挂断了电话。
任宗大概已经大包大揽，替他揽下了这桩差事，以至于节目组第二天抵达的时候已经默认他们早已谈好，径直履行他们的计划。
首先，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反派不能普普通通地出场，一出场就要设计一个环节来奠定他的人设主基调。
比如说——迟到。
节目组一点都不急着送他们过去，这一点林如灼在路上就发现了。
先是比约定好的时间迟到五分钟来接他们，路上司机师傅开得慢吞吞被人按了好几次喇叭来催，最后甚至采访他们的编导在问完问题后还说要下车买早餐。
反而是林暖在对方要下车的时候，皱着眉说了一句：“可是，我们十点钟就要到那边啦，不会迟到吗？”
“没事的没事的。”编导显然有点尴尬，但还是下了车，“迟到也没事。”
大概节目组也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等他们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也才刚刚十点，只好慢吞吞地给他们带上麦，把他们拦在车上，不让走。
林暖显然没懂这些人在干什么，过了一会他拉拉林如灼的衣角：“我想去卫生间，哥哥。”
编导不好意思再拦，给他们说了下洗手间的位置，便让林如灼带着林暖自己去了。
林暖其实并不想上厕所，一进去拽住了林如灼不撒手：“哥哥，他们是不是坏人啊。”
林如灼：“？”
“要不为什么不让我们上楼呀，我们现在已经迟到了，该不会是有人伪装成那些拍电视的大哥哥的样子来绑架我们的吧。”林暖睁大双眼，十分认真地说着。
林如灼有点想笑，又有点苦涩。
他不愿让林暖这么早就牵扯进这些破事里来。
“没关系，我们现在就上去。”
已经迟到了这么久，节目组也该满意他的出场了吧。
不过节目组好像依旧不是很满意，这一点还是多亏了他们的通话耳机质量太差，仅仅路过都能清晰地听到导演组的疑问。
“这么早就过来了？小王呢。”
林如灼继续往前走，耳机里一阵嘈杂，似乎是很多人在说话，然后才是一声嫌弃：“算了，就这样吧。”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下，迟……”林如灼微笑地扫过所有人，把他们眼中闪过的厌恶和烦躁一一看清，直到扫到角落里的一个人，原本流畅的话语突然卡了壳。
“……”见鬼，这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像温执。
长得像温执的人开了口，姿态散漫：“哦，又见面了，林老师。”
咦，好巧。
这人的声音也很像温执，甚至这种慢条斯理讨人厌的气质也一模一样。
话说回来，如果有一个人长得像温执声音像温执气质也像温执，那么他会是谁呢。
不管林如灼再怎么不想承认答案也很明显，眼前的人就是温执。
林如灼毫无表情地鼓了两下掌：“是啊好巧，温老师。”
“啊是你！我认得你！在我舅舅房间的——”温执旁边那个小孩看样子比林暖大了圈，性格也大大咧咧多了，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温执一向任他说话，这一次却迅速地捂住他的嘴，丢过去的眼刀锐利得能割伤人。
“认识我啊？也不意外，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林如灼不以为意，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听的人也自动把最后几个字翻译成了“老对手”。
不再管温执，林如灼跟剩下的人一一打招呼，好在这些人他都认识，也便不费什么时间。
黎雨霏和他算是老朋友了，去年也曾经在活动上跟宁绣与吴崇肃打过照面，至于钟昭……
“好久不见，钟昭老师。”林如灼看向钟昭，仿佛他们只不过是初见。
“灼哥这话说的就太生分了，叫我小钟就行。”两个人明明都是笑着的，但谁眼里都没有什么笑意。
坐在旁边的黎雨霏和自己的姐姐对了下眼神，黎烟霏挑眉，用口型问道：“那事是真的？”
“我哪知道。”黎雨霏无奈，用嘴型回道，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她们说的是钟昭在选秀节目里曾经哭诉过的故事。
据他说自己曾经在度过一段漫长的练习生生活，在前公司曾经被自己的前辈pua，每天练习时都被打压。那位前辈当时正当红，以训练的名义对他做出了极为苛刻的评价。
废物、再练习十年也出不了道，歌唱得连去KTV卖唱都没资格……
“其实也不是在怪他，可能是因为这位前辈的标准真的很高吧，是我太差没能达到他的要求，又太脆弱受不了，最后只能从公司离开。”
他在讲述这段历程时眼圈发红，一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甚至还因为一张擦拭泪水的截图出了圈，不少人先因为容貌动了心，再被这段经历所打动，成为了他的粉丝。
至此之后，他的人气一路高涨，从濒临淘汰的位置逆袭高位出道。
至于他所提到的这位前辈，虽然没有明说，但根据公司名称和时间等信息，人们不难把这人跟林如灼对上号。
眼前两个人的神情，似乎更是这种猜测的印证。
“灼哥出道早，我们还是要多尊重的，理解。”钟昭表面上客气得很，朝二楼总导演坐着的演播室示意了一下，“等到灼哥了，那我们开始？”
虽然没直说，但却明里暗里在点拨着林如灼迟到这个疙瘩。
不远处的胡崇肃轻轻地哼了一下，更远处的黎氏姐妹也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林如灼面无表情地跟玻璃后面的总导演沈闲对视一眼：“嗯，是我迟到了，赶紧开始吧。”
身旁的林暖有点坐不住，林如灼拍了拍他的肩。
左边两下，右边两下。
上节目前他们就约好了，这样拍肩的意思是让他不要说话。
林如灼知道，节目组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保持沉默。
“哦？迟到啊，路上发生了什么吗？”然而温执却接了口，不肯让节目组饶过这个问题。
林如灼眨了眨眼，只看门口的来人，那是跟着他们的节目编导，小王，这时候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显然是刚上来。
“没什么。”林如灼垂下眸。
“是因为那个哥哥要吃早餐，到了后还一直让我们在楼下等。”
谁也没想到的是，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林暖突然开了口，手指指向了门口的小王。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钟昭的妹妹钟冉一样，是个沉默寡言、有点内向，还不适应拍摄现场的孩子，所以没人想到他会突然说话。
“……哦？”
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门口的年轻人身上。
小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面临这样的状况，他紧张得连气都喘不匀了，只见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难不成，要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他把目光投向二楼。
“不好意思，小王是实习生，可能工作不熟练，装麦装太久了。”
足以响彻整个演播厅的声音响起，沈闲的声音通过设置在各处的音箱传来：“抱歉，林老师。也跟大家说声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听到这声道歉，一直皱着眉的林暖表情这才好看了点。
见没人再说话，沈闲终于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开始我们今天的第一个环节？”
这一番算是绕了过去。
他们下午出发，上午便在这摄影棚里做些游戏，一方面是填充些内容，把游戏当作他们赚取旅游经费的由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增进所有人之间的了解，免得直接在旅行途中发生冲突。
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整理摄影棚的功夫，林如灼悄悄把林暖拉到一个角落里，蹲下来关了他们身上的麦，与他平视。
“记住了，这里只能喊我们哥哥。”
“你说了好多次了，我知道的。”林暖瘪瘪嘴，对他这种不放心自己的行为非常嫌弃。
是的，林如灼之前就跟他说过这些事，但谁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温执。
“我是说，对他也一样。”林如灼还不放心，“还有，在这里你们要装得像刚认识一样。”
“为什么？”林暖又开始委屈了。
“我之前不说了吗，我们在演戏，你看，现在我们都出现在屏幕里对不对。”林如灼耐心哄着，“你扮演的角色和他扮演的角色是刚刚认识的人，知道了吗？”
林暖若有所思，但没有时间给他接受了，不远处的场地已整理得差不多，马上游戏就要开始。
林如灼刚想起身，却又被林暖拉住了：“所以，刚才那个哥哥让我们迟到，那么多人都不开心……也是演戏的一部分吗？”
林如灼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些复杂的问题。
林暖却依旧说着：“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不是你的问题呢。”
“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