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雷森的恋爱日志》一朵爱咕咕的云

14、第十四章

　　我和沃利拦了一辆的士，匆匆地赶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的气氛大概是有些尴尬的，我一直担心着迪克，本就不想多说些什么，并且我对沃利的了解也只停留在与迪克聊天时的道听途说。车内很安静，我又累又担忧，自然更难提起与迪克的朋友交谈的兴致。

　　车内的空气被一寸寸的冻结，我和沃利都凝固成了会呼吸的雕塑。我的耳畔似乎有潮水上涨，没过鼻腔，让我窒息。
　　车终于到了，我听见沃利长舒了口气，没有过多的交谈，我跟着他直直冲去了迪克的病房。

　　迪克就这样躺在床上，安静的让我无助，本平静了一些的心中又卷起风浪，我只觉得眼框酸涩，竟又流下泪来。在病房中陪着迪克的大概是他的朋友，此时我没心情同他们说些什么，只是打了个招呼。

　　我随手扯过迪克床头的病例，原本只想随意看一看，但是却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线索。迪克的腰被利器划伤了，伤的很深。正巧医生来帮他换药，我看着那伤口，便知道这次不是普通的利器造成的伤口。我敢拿自己前十几年在哥谭求生的经历打包票，这一定是极锋利的长刀造成的。

　　迪克不是因为单纯的救一个孩子受的伤，沃利一定隐瞒了事实。

　　“迪克并不是为救一个孩子受的伤吧，沃利。”我突然出声问道。

　　我看见沃利先是愣子一下，随后立即反驳：“怎么会不是呢。”

　　我本来是应该愤怒的，可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迪克大概同你说过，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吧。”我以了口气，站起身来，环顾着迪克的朋友，除去一个黑发紫眸的苍白少女外，另外几个人无一不是健美强壮的。

　　我直直地注视着沃利，他的眼神中带看些许躲闪。

　　我又转过头，盯着另外的几人，病房里寂静无声，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我有些恨自己的敏锐了，若是我从头便没有发现过，现在也不会如比挣扎了。

　　一天所知的人尚能活在美好的梦里，看清真象的人自然也不会生出更多的纠结，但像我这样站在半山腰的人，梦醒了，脚却踏不到实地，不断徘徊……大概是我的沉默过于振耳欲聋，病房看着倒不再像修养的地方，而是一个一触即发的战场。

　　“等迪克醒了再说吧，”我出言打破了死一样的沉默，掏出了准备的糖果分给了他的朋友。

　　“我很抱歉。”在接过糖果时，那个黑发紫眸的少女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份凝涩。

　　我知道迪克的朋友们并没有做错些什么，我无意怪罪。我不过是太害怕，太难过了，以至于将自己糟糕的情绪发泻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迪克太像一阵风了，他那样的轻盈神秘，一次次吹过我的心间，滋养出难已抑制的不安。

　　指尖忽然触到了一点柔软温暖的布料，是我为迪克准备的圣诞礼物。我心中的欢喜早散尽了，登上航班时的兴致冲冲恍若隔年，一种莫明的疲惫让我忽然失去了继续站立的力气，直到现在，我的大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年的圣诞就这样过去了。

　　我就看着迪克这样躺在病床上，像睡美人一样。可我讨厌睡美人，只好在心中不断念叨着，希望他快醒过来，睁开眼睛同我聊天，而不是做病床上的静态植物。

　　我看见迪克的眉微微皱了皱，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我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

　　再一次检查后，医生告诉我了迪克的伤势已有所缓解，可以回家修养了，还顺便叮嘱了迪克最近要注意的事项。

　　我带着一打票据去交费，将空间留给了迪克和他的朋友们，直觉告诉我，他们有话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