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沫沫》落落依然是

93、沦为婢女

　　翔吉殿是苍烨宸的专属寝宫，我以前还是淑妃的时候来过这儿几次，按照自己记忆里的路线，我很快便来到了主殿，刚想去进，便听见一个声音传出来，
　　“她真是这么说的，为了一个丫头竟不惜已死相逼？”
　　“奴才看娘娘心意已决，也不敢擅自决定，所以特来禀告皇上。奴才觉得娘娘确实对小玉那丫头喜欢得紧，若真是赐死了小玉，只怕娘娘会伤心绝望。”
　　“皇上，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冷氏也太嚣张跋扈了，居然明目张胆的闯到翔吉殿来了，就为了一个低贱的婢女，简直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臣妾觉得一定要让她尝尝苦头！”
　　“那爱妃觉得朕应该怎样做？”
　　“臣妾觉得应该将她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重打五十大板？好恶毒的女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想打我板子，五十大板下去我必死无疑！
　　“皇上万万不可啊！奴才瞧着淑妃娘娘身子实在孱弱，怎经得起那么重的刑法？请皇上开恩呐！”徐福颤抖着嗓音为我求情，在我无权无势的时候他还能这样对我，着实令我感动。
　　“徐公公，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她还算什么淑妃？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吧，现在本宫才是堂堂正正的淑妃，皇上，您说沫儿说得对不对啊？”她撒娇的手段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前一刻的嚣张气焰下一秒就变成了绕指柔。
　　“沫儿说得自然都是对的！”我不明白苍烨宸何时变得这般护短，声音温柔得让我听着都颤抖。
　　“你去跟她说，朕不想见她，叫她老老实实待在冷宫，至于小玉那婢女，在这宫里既然做错了事就应当受罚，所以..”
　　“做错事的是我，与小玉无关！”我推门走进大殿，重重的跪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板上，说，“是我指使小玉去幽兰宫盗取食物的，皇上要杀就杀我！”我跪在地上，重重的给他磕了一个响头，“望皇上明察！”
　　“你就是冷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自闯进殿内！？”淑妃坐在大殿上首冷哼出声，语气浓浓的不善和尖刺。
　　“请娘娘赎罪，我自是救人心切不得以才闯进来的！”我自始自终都低头垂目，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怕我看了我会疯，我会痛得疯掉。
　　“你真那么想救她？不惜一切代价的想救她？”苍烨宸声音寒凉的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我难以探查的高深。
　　“回皇上，是的，我很想救她，不顾一切代价的想救她！”
　　“皇上，您看她在您面前还我呀我的称呼自己，真是没大没小，依臣妾之见..”
　　“淑妃！你逃逾越了！朕正在问话！”苍烨宸冷声呵斥住女子，声音虽不太，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
　　他继续问我，“若是朕答应免她一死，你又当如何报答于朕？”
　　报答？我被他这话问傻愣了，现在的我身无长处，我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给他的？再说他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有什么想要的得不到？
　　“怎么？只想要朕给你恩赐，你自己却没有想过回报朕，来看这个交易是做不下去了！”
　　“皇上，依奴才所见娘娘是愿意报答皇上的，娘娘您说是不是啊？”徐泽忙开口帮我兜待着，用手一个劲的拽我的衣角。
　　“对，徐公公说得对，我会报答皇上。”我完全茫然无措，只得应着头皮接着徐泽的话往下说。
　　“那你要如何报答朕？”
　　对啊，那我要如何报答他？
　　这时，徐泽又开口了，“皇上，您身边不是正缺个贴身侍女吗？奴才看不如就..”
　　“徐泽，你好大的胆子！”淑妃手掌猛的一击桌面，怒不不揭的呵斥道，“她一个低贱的冷宫弃妃，有什么资格待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至于婢女，本宫自会为皇上找个聪明伶俐的婢女来伺候！”
　　“朕倒觉得徐泽说的这法子不错，那就这么办吧！”
　　“啊？皇上！？您..”淑妃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好了，淑妃无须再说！朕意已决，徐泽去传旨吧，放了那个叫小玉的婢女！至于冷沫，你从今日起就留在翔吉殿伺候朕吧！”
　　“啊？”这下轮到我惊诧了，今日就留在翔吉殿伺候他？怎么这样就把自己给卖了？
　　我抬头望过去，不过四目相对，我被惊住了，相信对方的震惊程度比起我也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女子就是淑妃？倒是生得美目清秀，清浅淡雅，只是这张脸不是我的脸又是谁的？
　　实在是太像了，若是只看面貌即使连我自己都很难分辨清楚谁不谁，如果应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也只能说是眼神了，因为她的眼睛里带着太多物质浮华的东西，侍宠高傲的戾气，而这些都是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你..你..你怎么与本宫长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她似乎惊吓过度，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其实这个我也想知道啊！可是谁又知道呢？
　　“来人，来人，将这个女人的脸皮给本宫揭了，本宫不要看见她！本宫不要！本宫不要！..”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已经语无伦次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来人，送淑妃回去休息！她一定是太累了！”苍烨宸面无表情的发话，好像现在这个精神极度时常的女人只是他完全不熟识的一个人，或者是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陌生人？
　　天知道，前一秒他们可能还在卿卿我我的说着多么感天动地的情话！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果然是无情到可怕的人呐！
　　两名太监很快便应声进来，架走了已经有些疯癫的女子，偌大的正殿里，突然变得安静，诡异的安静！
　　“你还愣在哪儿做什么？还不来伺候朕沐浴更衣！”苍烨宸说罢，起身便向寝殿内走去。
　　啥？沐浴更衣？天杀的为啥要我伺候啊？我即使做他贴身婢女也没做到这么贴身的程度吧！再说伺候他沐浴更衣的不是一直都是小全子吗？这又跟我扯上什么关系了？
　　“你来是不来？若是你再不来朕就下旨将那丫头杀了！”苍烨宸突然又从屋内冒出一句恐吓的话语，吓得我跟只兔子似的窜了进去！
　　我将热水和冷水同时灌入，用手感知好适当的温度后，又按小全子的吩咐在水里滴上了少许龙涎香的香薰精油，再去取来他换洗的衣裳放在衣榻上，终于，“皇上，水已经放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
　　苍烨宸手里正拿着一本奏折正看得津津有味，好似完全没有将我的话听进耳里，我不得不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皇上，水已经放好了，您现在可以去沐浴了！”
　　几秒钟过去，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我心想你爱看你就慢慢看吧，那我就不奉陪了，我正好现在去看看小玉。
　　刚转身要走，便被他叫住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难道你不知道朕的贴身侍女是要整日贴身伺候朕的吗？”
　　整日？贴身伺候？
　　我惊怔，看来我理解的贴身侍女和他心里的贴身侍女差异颇大啊！
　　侍女不就是管个饮食起居吗？我看以前小玉小元她们都是这样做的啊！难道到他着这儿就不同了？
　　我还得管他精神好不好，心情爽不爽？
　　“皇上，您所说的贴身侍女是指？..”我索性就当面问个清楚。
　　“难道这你都不明白？那朕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一次，你可好记好了，朕只说一次。”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说，“你主要就是负责每日贴身伺候朕，朕批阅奏折的时候，用膳沐浴的时候，即使晚上睡觉的时候，你都应该守着朕。现在明白了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是疯了吗？他哪是需要是贴身侍女，我看他最需要的是个精神医生吧？哪里有这样伺候人的，我又不是他妈，我想我就是他妈也不带这么照顾他的吧！
　　“皇上，我看这确实有待商确，你..”
　　“怎么？你答应朕的事情难道还想反悔不成？”苍烨宸剑眉一拧，目光沉沉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不是，我不是想反悔，我只是..”我只是当时不知道做你的贴身侍女是个这么辛苦劳累的活儿！
　　“那就行了，你要记住，若是你反悔的话，那朕也会，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后果！”威胁，绝对是赤luoluo的威胁。
　　“既然你要出去那今日朕就放你一天假，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打我一巴掌又赏我一颗糖吃，别说，这策略对我还挺管用，至少我心里的不满瞬间减少了那么一点点。
　　我回冷宫的时候小玉已经被徐泽送回去了，她看见我便跑过来抱着我埋头痛哭起来，“娘娘，奴婢连累了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娘娘啊！”
　　“你哪有连累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不明白她为何为这般激动。
　　“徐公公都跟奴婢说了，您为了救奴婢去给皇上做婢女，娘娘您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去做婢女呢？怎么能呢？”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竟抽泣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身份哪里尊贵了？不也跟她同流合污的去鸡鸣狗盗吗？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知道，我本就不在意这些。能看见你还好好的活着，我便觉得很开心了！真的！”
　　“娘娘..娘..娘娘！”
　　“好了好了，我最怕别人对着我哭了，小玉，别哭了，行吗？”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觉得这样就好，真的这样就好。
　　她平安了，我也就安心了，至于未来，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谁也预测不到谁的未来，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