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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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舟一早醒来，就闻到了香气扑鼻的面片汤味。
洗漱完，寻着味来到厨房，就看见岑秋拿着竹锅刷对大铁锅洗洗涮涮，一通忙活。
小夫郎近来被养胖了一些，脸上也终于长了肉，轻轻一笑梨涡十分明显。
“今天早上吃面片汤，我还单独给你炒了一个水蕨菜。”岑秋见到陆舟，笑得两眼弯弯。
陆舟心情也跟着变得好起来。
“辛苦你了。”
岑秋连忙摇摇头，每家夫郎媳妇都要做这些，他只做个早饭，算不得辛苦。
何况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早做惯了这些活计，只是一顿早饭，比起从前轻松了不止一点半点。
两人面对面坐在厨房的方桌上吃早饭，一碗美味的面片汤下肚，整个身体都跟着热乎起来。
吃过饭，两人便出发去县城。
昨日和姜子尧交易完，再去钱庄兑换了银子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南边的集市关闭，想要买东西，得等到第二天早上。
如今手头有了钱，也不用再像从前那般紧巴巴地过日子，陆舟租了秦家的牛车，往车上塞了几个竹筐，打算带小夫郎去县城里转转，把家里缺的东西添置一番。
秦家拉牛车的老牛识路，从清溪村到县城的路几乎每天都要走上几趟。
陆舟驾驶这辆牛车并不费什么力气。
正巧，今日赶上十五天一次的大集，县城街上无比热闹，街道两侧摆满各式各样的小摊商品，小商小贩站在摊位上卖力吆喝。
城内赶集的人多，为避免交通堵塞，牛车不允许驶入内城，陆舟将车停到专门停放的位置，给了专门看守牛车的汉子几文钱，才牵着小夫郎走进集市。
陆舟不是第一次来集市，但还是第一次经历大集。
集市比以往的早市要热闹得多，各种平时见不到的东西，都可能在大集这天看到。
陆舟有些新奇地打量着热闹的古代集市，小夫郎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
岑秋虽然听说过县城里的大集，但他自小被拘在家里干活，从未赶过大集，今天也是投一遭。
集市里的米面比平常杂货店和米铺里的价格还要低廉几分，但陆舟和岑秋还要多逛一会儿，背着米面又重又不方便，陆舟计划着返程的时候再买。
目前，先给小夫郎添置些东西。
街上人多，怕被人流冲散，陆舟一直紧紧牵着岑秋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岑秋虽然有些脸热，但还是乖乖由着陆舟牵。
两人来到卖衣服的铺子，店铺不大，里面有几个客人在挑挑拣拣。
“老板，有没有棉服？”
“有，左边那一排全部手都是棉服成衣，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店铺伙计出去了，现在就老板一个人，他忙着招呼另外一波客人，顾不上陆舟他们，只能让他们先看。
陆舟一眼看中一套天水蓝的衣服，看起来与小夫郎的肤色十分相称。
“试试这套？”衣铺的衣服是允许试衣服的，也有专门试衣服的地方，陆舟将衣服取下来递给小夫郎。
“陆舟，这会不会太贵了？我穿件粗麻衣就行。”岑秋忐忑地接过衣服，发现衣裳的不料十分绵软顺滑，轻飘飘的。
他是第一次触碰棉服，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手不敢用劲，生怕自己碰坏了衣裳。
“不碍事，咱们现在手头宽裕，我的夫郎自然要穿好的。”陆舟轻声安慰道，“去试试合不合身，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陆舟说了几句，岑秋听完脑子却只剩下“我的夫郎”四个字，晕乎乎地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待他穿好衣服出来，面上还有些许未褪红晕，怯生生的目光看向陆舟，眼神有几分羞涩。
陆舟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小夫郎平常总是一身灰白色，唯一不一样的还是那件深绿色的新衣，如今这件寻常农户穿不了的天水蓝，到了小夫郎身上却显得他肌肤如雪，眉如翠羽，唇红齿白，煞是惑人。
“很漂亮，衣服也合身。”陆舟上前帮忙理了理小夫郎不小心散乱的两缕发丝。
岑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方才因为穿上新衣服的手足无措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被眼前人夸赞的满心喜悦。
“好生漂亮的小夫郎。”老板是个中年哥儿，送完上一波客户，见下一波有想要买下的趋势，忙不丁跑过来推荐，“这天蓝色很多人穿不好看，到了这哥儿身上却让人挪不开眼，往这一站，还以为是哪位神仙小郎君下凡了......”
老板经营衣铺多年，积攒了一身夸人的功力，现在全往岑秋身上招呼，岑秋耳根子都红透了，完全招架不住。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陆舟的袖子，寻求帮助。
陆舟轻笑一声，欣赏够了小夫郎这副羞涩可人的模样，大方为小夫郎解围，对老板说道，“这件包起来吧。”
“好嘞。”生意坦诚，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不忘补一句，“你们两位夫夫感情真好，这年头很少见郎君亲自带着夫郎来挑衣裳的。”
“两位要不要再挑几件换洗的，我看这件青色也十分适合这位夫郎，款式可是城里最时兴的。”
陆舟一看，也觉得确实合适，便对小夫郎道：“再试试这件？”
岑秋有些踌躇不决，“买一件就好，前几天才刚买了一件......”
“不妨事，去试试。”陆舟目光温柔，叫岑秋无法拒绝。
又晕乎乎地去试衣间换。
待岑秋再出来，还没等陆舟说话，老板就拉着岑秋一顿夸，“这哥儿穿这个颜色简直绝了，衬得肤色又白又透，我开店二十多年，头次看见能把青色穿得这么好看的人......”
岑秋不好意思地抬眸看陆舟，陆舟眼里含笑，温声道：“很好看。”
这件也被陆舟叫老板包起来。
本还想再给小夫郎挑两件，岑秋却怎么也不愿意试了，反而给陆舟挑了两件。
衣铺老板将两人送出门时，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线，几乎看不见眼珠子。
陆舟和岑秋两人在衣铺里买完衣服，又去旁边的鞋店挑了几双鞋子，去布庄买了两床被子褥子，又扯了几米布料，才走出了这条专卖衣服布匹的街巷。
布庄老板见他们买得多，还专门安排了伙计帮忙送货到外城停车的地方。
陆舟多给了守车人几文钱，让帮忙看好车上的东西，才重新走回内城。
守车人是个伶俐的，收了钱自然做事更加尽心尽力。
布庄伙计经常帮人送东西，和守车人认识，也不着急回去，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看着牛车上堆的东西，露出羡慕的神色：“听传闻说这位陆公子被过继了，但我瞧着家里也没有短他花销......”
守车人拍拍伙计的肩膀道，“别想了，人和人不一样，这种大户人家关系复杂，里面外人没听过的腌臜事也不少，咱们虽然出身不好，但手头都有一份差事可做，还是想想怎么努力挣钱，早日娶个媳妇......”
伙计撇撇嘴，“就我这点工钱，姑娘恐怕娶不起，能娶到一个哥儿算不错了。”
“哥儿也行啊。”守车人帮人看了几年车，见过不少夫夫组合，不觉得娶夫郎会低人一等。
伙计摇摇头，“我回了，待久了掌柜的又要骂。”
*
集市东西多，陆舟和岑秋从一个街巷逛到另一个街巷，终于买齐了家里缺的锅碗瓢盆，酱醋油盐。
还去肉市称了几斤肉和猪板油。
背篓被塞得满满当当，陆舟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岑秋也同样如此。
回到牛车上后，已经接近中午，日头有些大，晒得人头皮发烫。
陆舟这次没有再返回集市，而是驾着牛车去外城卖牲畜的地方。
昨晚陆舟和岑秋讨论了许久，两人一致认为家里后院的猪圈和鸡圈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买几只牲畜回家养。
小鸡苗，鸭苗不贵，一堆的挤挤挨挨关在竹笼子里。
陆舟买了一个竹笼子提在手上，岑秋则弯腰仔细挑选，他从小照顾牲畜，在挑选鸡苗鸭苗这方面比陆舟有经验。
陆舟站在一旁，接到岑秋挑好递过来的小鸡小鸭就装进竹笼子里。
考虑到鸡圈场地大小，陆舟和岑秋只买了十五只鸡苗和十只鸭苗。
付完钱后，在往前走就是卖猪幼崽的地方。
天气热，小猪都蔫蔫的半眯着眼睡在铁笼子里。
岑秋仔细检查了猪崽的眼睛唇色牙齿和排泄物，一番挑选后，定下了两只小黑猪。
卖猪的商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人是行家，接过陆舟付的钱后，一边帮忙捆猪一边说道：“我这批小猪都是健健康康的，不像别家的总有一两只带病，我瞧着你夫郎虽然年轻却是个老手，挑的猪都是啃长的。”
啃长就是容易养大长胖的意思。
陆舟看了一眼小夫郎，忍不住勾起唇角，“那是自然，我夫郎很厉害。”
旁边岑秋闻言耳朵动了动，手指下意识地搅合了一下衣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所有东西买完，两人驾着牛车回家。
到村子里时已经是下午，村口大树下坐着几个乘凉的村民。
见到陆舟驾着牛车回来，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闲聊，目好奇打量牛车上装的东西。
待牛车走远，大树下的村民无论之前聊的是什么话题，现在都变成了陆舟夫夫。
“我的乖乖，买这么多东西，真有钱！陆家果然财大气粗！”
“还买了鸡鸭，车尾还捆着两头小猪崽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陆舟买东西回来，往日瞧他手里攥不住一文钱，全部交给赌坊了。”
“难不成真的浪子回头了？”
“说不准哦，我可听说了，陆舟同意过继去他三叔名下了，陆老大牵头要把老三的地分给他，陆家宗亲好几个人不乐意，语气可酸了哈哈哈哈哈......”
......
回到家，陆舟先去秦家还了牛车。
等他回来，岑秋已经将今天买的东西收进屋内，只剩下院子里躺着哼唧唧的两只小猪和一笼子鸡鸭。
陆舟把鸡鸭笼子提到鸡圈，将笼子放倒，任由小鸡小鸭跑出来，捡了一堆菜叶子扔进鸡圈。
两只小猪则扛到猪圈放下，解开了捆绑的绳子，又扔了两把猪草进猪圈。
绳子一被解开，两只小猪立即从地上翻身起来，冲去猪槽里抢食猪草，显然饿坏了。
小鸡和小鸭也同样如此，刚出笼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抢菜叶子吃，精神头很足。
见家畜们都生龙活虎的，陆舟心下安了几分。
将圈门关好，去前院洗漱一番，去去身上沾上的牲畜的味道。
等两人吃过晚饭，太阳已经快落山，火红的霞光布满天际。
提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人脸上，很是舒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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