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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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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女鬼终是没了踪影,四周的景色也恢复了正常,崔始源一偏头便看见了满是怒气的金希澈和一边看着他们直摇头的韩庚。
金希澈看着金基范倒在崔始源怀里,双眉倒竖,咬着牙问道:“有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希澈哥…”众人被金希澈的气场压得呼吸困难,金钟云小心的开了口,“我还在上课,先走了哈。”说着捧起累得不行变回了小鸟后就睡了的金厉旭就要开溜。
“嗯?”从鼻子里挤出的声音满是压迫感。
“那个…我就去说一声今天老师有事,提前下课,马上,马上就来。”金钟云知道今天希大人的怒气不易平息,于是连忙顺着金希澈的意思行动。
冷哼一声,金希澈扫一眼余下的众人,上前从崔始源手中接过金基范:“你们几个马上跟着我回去!”
李东海看着完全没了笑容的金希澈,打了个哆嗦,凑到李赫在旁边:“怎么办,赫在,好可怕…”
李赫在苦丧着脸摇摇头,就说要提前和希澈说嘛,这下好了,自己一定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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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希澈坐在沙发上翘着二朗腿听着整个经过,然后瞪着李赫在说道:“李道长是觉得自己够厉害啊,发生这样的事都不和我说?”
“不是的希澈哥,是基范说先别和你说的…”李赫在低着头小声回答。
“他说不说你就不说?你干嘛那么听他的话?嗯!”
55~他是当事人,当事人都说不说我能怎么办?李赫在委屈得不行,但不能说出来,于是只好沉默。
“那个,那女鬼到底是什么人?”韩庚看着李赫在那可怜样,开口将话题带开。
“是…我前妻。”崔始源微一犹豫,说了实话。然后看到金钟云十分震惊的表情。
“你前妻?始源你还没22岁吧,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怎么会有-前-妻?”
“前世的妻子简称前妻…”李赫在帮着答了。
金希澈看着崔始源皱了眉,他一早就觉得崔始源不是个简单的主,他看金基范的眼神并不单单有着爱慕,还有着无可诉说的想念与眷顾。那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身上。而现在,他竟然能记得那女人是他前妻?想要开口询问崔始源与金基范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看着对方的神情,想来是不愿说的。于是说道:“始源你去看着基范吧,虽然应该没有大碍,但还是得有个人守着。”
“嗯。”崔始源听了这话,如蒙大赦。本还在考虑着若金希澈非要问到底自己是否应该告知一切。
等着崔始源进了房间,金希澈看向刚抬起头来的李赫在,气势逼人:“赫在,始源的事你知道吧?说来听听…”
“知道是知道 …可是由我来说…”
“说不说随你,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金希澈微笑,却无端的让所有人倒吸了口气。
李赫在咽了咽口水,心想着金希澈真来火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是自己不说他也能有办法从崔始源那套出来,何苦自己再得罪希大人一次?于是开了口:“这个是好几年前始源和我说过的,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大概过程我还记得。他和基范是在贞观十八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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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八年初,杭州崔家的长子崔始源不待开春,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上一屉的考试由于一场大病而耽搁了,明年的那次,可说什么也不能出了意外。崔家老爷本不愿儿子去得这样早,想着等天转暖了才好,但说不过心急的儿子,只能找了两个跟班护着去了。
本来一心急着上京的崔始源走着走着,便被沿途的风景吸引了,于是放慢了速度,一边温着书一边赏着景。待到了三月开了春,沿途的风光越发好看了起来,崔始源一面劝着自己收心读书一面在汉口寻了个别家闲置的别馆住了下来。写了书信回家,只说是旅途劳累,暂且歇上几天。这一歇便是两个月,待到天热了起来赶路就累了,于是崔始源长叹着气只能收拾了东西带着跟班上了路。
某一天风和日丽,崔始源心情大好,带着两人离了官道,挑着山上的小路走着,偏不幸遇着了山贼。崔始源与那两个跟班失散了,身上的盘缠也被后来追上来的几个大汉抢得没剩了一个子儿。
揉着因为反抗被拧得差点断了的手,崔始源好容易回了官道进了城,可身上一没银子自己二不认识什么人,这可怎么好?
崔始源很伤心,打小自己没缺过钱花,打小就没几个打过自己,这出来一趟还真是什么都遇着了。唉,早知道就该再带上两个护院的。一边嘀咕着一边在街上走着,路过个馄饨摊,崔始源很尴尬的听到了自己肚子叫的声音。正想着能去哪弄点钱填填肚子,旁边吃着馄饨的小哥听着他肚子叫的声音却笑了起来。
崔始源皱了眉,心想着没听过别人肚子叫吗?于是瞪了那人一眼。被瞪了一眼的人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崔始源抽抽嘴角决定不予理会,那人却开了口。
“这位兄台,看你这样子可是遭了贼?”
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然破了好几处的长衫,崔始源叹口气点了点头。
“外地人吧?”
“嗯,看得出来?”
“附近山头住着山贼,本地人可不会没事去玩。”那少年笑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示意崔始源坐下,“你身上还粘着些土和竹叶,所以我想应该是从那山上下来的。”
“兄台还真是全说中了。”崔始源想了想,在那人面前坐了下来,“在下崔始源,原是进京赶考的士子。”
“我是金基范。”那人说着向摊主又要了两碗馄饨,“这儿的馄饨可是城里面最好的,我请你尝尝,就当是尽下地主之宜。”
“…多谢,只是…”
“等你考上了功名,回乡时路过这再回请我一顿便行了。”金基范仍是笑着,然后低了头解决自己面前的吃食。
崔始源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只是忽然觉得面前这人笑得甚是温暖,让他在一瞬间没了所有的不快。
等到两碗馄饨揣了上来,崔始源犹豫了一下,开口对仍在吃着的金基范说道:“两碗…都是请我的?”
“嗯。”金基范吞了最后一个馄饨,抬头看向崔始源,“若不够吃再叫。”
“应该够了。”崔始源感激的笑了笑,想要开吃,但对面的金基范一直看着自己让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动口。
察觉了他的不自在,金基范起身找摊主说起了闲话,留他在那自在的祭五脏庙。
等崔始源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金基范交了钱走了过来:“今天有落脚的地方没?没有的话可以先去我家住着。”
“那…打扰了。”
“没事,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正闷得慌呢。”金基范笑着走在了前面,“你既然是去应试的,书呢?”
“书在书僮那呢,和我走散了。”
“嗯…明天我叫人帮你打听下你的书僮,看是不是也进了城。你再写封信寄回家去叫人送盘缠过来,不然还有那么远的路你要怎么走?”
“实在是麻烦了。”崔始源感慨着自己遇着了好人,上前与金基范并肩走着。
“没事,就是看见你觉得挺顺眼的。”金基范笑笑,“我平时可没这么热心的。”
走不多久,两人到了处大院前,金基范推了门带着崔始源进去。院落里收拾得干净,有着挺拨的樟树立着。
“金兄,令尊令堂呢?”
“家母早几年就走了,我爹开了个赌馆,还在应该在店里镇着场子呢。”金基范说着转头,不意外的在崔始源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爹供着我吃供着我穿,我就是个闲着在家混日子的。”
“嗯…”崔始源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好了,我先叫人给你弄点水洗洗,瞧你脏得。”
等到洗澡水准备好了,崔始源看着水中的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想着金基范是怎么看着这样的自己还能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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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出来,就被人带去了后院,院里的栀子花开得正旺,散发着清香,和着虫鸣让崔始源一下就静下了心。远远的看见金基范坐在石桌旁发着呆,崔始源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对方却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金兄。”崔始源小声唤着,终是将金基范的思绪带了回来。
“洗完了?正好,这有些点心,要是饿了的话就再吃点。”
“刚吃了两碗馄饨怎么会饿。”崔始源轻笑着,“刚才金兄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
金基范看向崔始源,沉默半晌,笑道:“没有,只是一些小事…对了,始源是哪里人?啊,我实在是不习惯兄啊兄的叫人,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这样叫着反面显得亲切。”崔始源说着坐在了金基范旁边,“我是杭州人,这次还是第一次离开那呢。”
“我也没出过远门,想来这一路上风光是极好的,说给我听听可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