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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幕溪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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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溪城,地处江南一带。
自创立之初,就以独木派为首,独木一派,尊姓横山。
是除谢晚晨的往生涯外,创立最久的一派。
此派常年位居修真界富豪榜排名第一。谢晚晨为此懊恼了许久,为何同样是门派,自己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却无论无何连榜都上不了。
于是,深受打击的谢晚晨另辟蹊径,既然不是最富有的门派,那我就成为占地面积最大的门派。
往生涯的弟子往往上个早课,从山这头跑到山那头,结果个个跑的身强体壮、以一抵十。
谢晚晨愈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简直太正确了,丝毫不管那些弟子叫苦连天的喊叫声。
……
谢晚晨御剑而行,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站在了幕溪城的城门之下。
往日富庶的城池,此刻城门四周尽是枯木焦痕,没有一丝生机,完全看不出昔日荣光。
谢晚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烧焦的枯木堆里时不时迸溅出几颗火星,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黏腻的腥臭。
谢晚晨抬手抚了抚怀中木云起的脑袋,眼神平静的望着前方,眼里已没有了半分情绪。
木云起刚从御剑飞行的快感中抽离出来,准备抬头看看眼前的景象时,谢晚晨一个挥手,就将人隐进了衣袖。
事罢,还不忘整了整衣衫。
此刻的天边残留了一丝血色的余晖,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将里面的晦暗尽数释放了出来。
而伤口却久久不能愈合。
余晖映照之下,放眼望去,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不知道城内又会是何种溃败。
谢晚晨不再停留,一个抬眼,城门应声而开。
“吱呀”一声,惊得蜷缩在城门口的“难民”争先恐后的闪躲。
谢晚晨刚踏进城内,身后的大门随之关闭。
谢晚晨不予理会,抬脚径直向城中走去。
走了没有几步,谢晚晨就停了下来。
脏,太脏了,实在是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浓郁的瘴气屠尽了整个幕溪城,上空妖魅横飞,下方邪祟遍地,污秽不堪。
难怪横山千里传音,实则是到了刻不容缓之境。
谢晚晨两指并为一指,在额间轻轻一点,随即放出一缕神识探察城内,片刻后,神识回归,谢晚晨顿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献祭阵!”
有人将整个幕溪城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献祭阵!
献祭阵,顾名思义,让生者赴死。
可是眼前这个阵,远不止如此,如果只是简单的献祭阵,那么死者是不会成为邪祟的。
而眼前这个阵,是禁术里,最为高级的一种邪术。
能让阵中人,无论生死,都为布阵人所用,直至魂飞魄散,再不入轮回。
这个阵,每日亥时会自行启动,时辰一到,阵中人将无一生还。
而献祭阵并非短时间内可以完成。
……
城内的秽物像是发现了谢晚晨的存在,原本只是漫无目的游荡,而眼下竟都朝着谢晚晨涌来。
谢晚晨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上挑的眉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柔和的声音不屑的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刚落,朝着谢晚晨涌来的秽物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不过片刻,便化为一地灰烬。
而谢晚晨仍是负手而立,且毫发无伤。
待眼前的浓雾散去之后,谢晚晨暼了眼自己的衣袖,像是奖励般的说道,“我收回说你垃圾的那句话,看来你的震慑力还不错。”
罢了,不等木云起回答,就又封了人的五感。
准备抬脚继续前行时,谢晚晨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了眼城门口,只见刚刚的难民已纷纷化身邪祟,四肢并行扭曲的朝着城中爬来。
上古禁书,关于此术有一言,‘活人的献祭数量越多,此阵的法力越强’。
而眼下目光所及之处,无一活物。
……
此时天边最后的一缕余晖已被吞噬殆尽,入夜了。
夜色来的太快,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整座幕溪城死气沉沉,唯有西方的独木派院内有着一丝光亮。
一位身着独木派专有红色服饰的少年行色匆匆,直至看到一位老者才停了下来,两手相依,结为一礼,“禀掌门,西北方的结界已破,门中师弟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横山裕补好眼前的结界,转过身对来人说,“带我去看看。”
结界的西北方是独木派的藏经阁。
此处也是攻势最猛烈,眼下结界最薄弱的一处。
不断有人因负伤而倒下,眼看结界的裂痕越撕越大,而与之对抗的灵力越来越少时,众人都紧闭双眼,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久违的疼痛并没有落下,人群中传出了一两声疑问,有些胆子大的弟子不由得睁开了双眼。只见一股突如其来的灵力将即将碎掉的结界瞬间恢复如初。
“啊!!!”
独木派的弟子被这惊恐的叫声吓得相继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刚刚喊出声的弟子,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这是看见幻觉了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吧。"
众人闻声齐齐回头,只见来人身着一身雅青色的衣衫,其姿态风姿绰约,飘飘欲仙。
待看清来人后,众人齐声喊道:“问津长老!!!”
藏经阁外,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其声一点都不亚于刚刚谢晚晨在城门口听到的那群秽物的惨叫。
谢晚晨瞬间有点后悔刚刚封了木云起的五感。
等横山裕迈着急促的步伐来到藏经阁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平时不苟言笑,稳重冷静的门派弟子们抱着谢晚晨的大腿哭的惊天动地!
有的够不到谢晚晨的大腿,扯个衣角都能哭的撕心裂肺。
横山裕定睛瞧了瞧他们身上的服饰后,确定是独木派的校服而非往生涯的校服时,两眼一闭,强压怒气的吼道:“我是死了吗?啊?抱着人家谢宗主的大腿是想干什么?”
刚刚经历过生死劫难的弟子们,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横山裕,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掌门是谁,急忙起身站在了横山裕的身后,期间还时不时的抹着眼泪。
横山裕冷哼了一声,正了正衣襟,上前同谢晚晨一礼,声音中充满歉意的说道:“谢宗主见笑了。”
谢晚晨俨然一笑,回礼道:“横山掌门哪里的话,少年心性,最是直率可爱。”
“宗主气度,非常人所能及,横山裕在此多谢谢宗主能施以援手。”
“职责所在,横山掌门不必放在心上。”
还未等横山裕回答,谢晚晨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城中之事,于何时发生?”
“禀宗主,今日辰时。”站在横山裕身后的一个门中弟子答道。
“事发突然,等我们发现时,城中人已死了大半。”横山裕一脸惋惜,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人群中不时传出一两声啜泣声,仿佛是痛恨自己的力量微薄,才造成今日之局面。
谢晚晨看了眼结界外前继后赴的邪祟,眼里闪过一丝杀气,继而转头朝着众人道,“你们被做成了祭品,现在能活着站在这已经算的上难能可贵了。”
闻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连横山裕也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谢宗主此言何意?”
“不知横山掌门可否听过献祭之阵?”
谢晚晨此言一出,独木派的弟子面面相觑,唯有横山裕像是如坠冰窖,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后,横山裕眼里布满了惊恐,声音颤抖的说道:“上古邪术!”
饶是不知献祭之阵,听闻上古邪术一词,也应知此阵的险恶。
谢晚晨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是献祭之阵中最为高级的一种邪术,亥时一到,阵中人将无一生还。”
此言一出,刚刚止住眼泪的弟子瘫坐在地,一脸生无可恋的抱着自己的佩剑就开始哭。
横山裕见状也没有上前阻拦。
迟疑片刻,横山裕缓缓开口道:“不知谢宗主可有破阵之法?”
“有呀,没有的话,那会在城门口我就不进来了。”谢晚晨直言不讳的说道。
众人闻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