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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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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沈玉铎已经开始收拾起了去春城的行李，他戴着耳机，跟着节奏收拾着东西，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说来也是嘲讽，沈玉铎在沈家生活了十几年，零零碎碎的东西加起来也才不过两个行李箱。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沈玉铎的思考。
“小铎，你一个人去春城真的没问题吗？”
沈玉溪今天也没去学校，说是弟弟要走了，舍不得，特意回家帮忙收拾东西，送别沈玉铎。
说是送别，看是落井下石还差不多。
“去春城不是哥哥所期待的吗？”沈玉铎动作没停，说道。
“你说什么，小铎。我不太懂。”沈玉溪被这直白呛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话说太明白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沈玉铎收拾好最后一件东西，合上行李箱，走到沈玉溪身边。
“我去春城了，哥哥就不用再想法设法抢走爸妈的关注了吧。祝哥哥玩得开心。”
说完就往楼下走去。
听完沈玉溪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没想到有一天那个草包弟弟还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
他看着沈玉铎离去的背影，暗暗想着，沈玉铎，你最好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春城，别再想回来掀起什么浪花，沈家，注定不会有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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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叔，我收拾好了，走吧。”
“这么快？二少爷不和老爷夫人打个招呼再走吗？”
雷叔放下擦车子的抹布，问道。
沈玉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沈家别墅，装修的确实挺温馨。可惜，这么大的房子，可没想过给他留下什么位置。
“算了，他们说不定巴不得我走呢。”
说完把行李递给雷叔，戴上耳机坐上了车。
雷叔也不好再说什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也坐进了驾驶座。
车子缓缓开动，沈家别墅离得越来越远，沈玉铎反而觉得身心越发轻松。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在春城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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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
路上，沈玉铎和肖舜恩聊了好半晌，才安抚了肖舜恩一个人被抛下的孤单心情。
等到再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时，车子已经开进了一条小路。身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空气中飘来的都是自然的气息。
“这里环境还蛮好的嘛。”
“那可不。二少，这春城呐，可是出了名的旅游景点。许多人都是冲着这的奇花异草和环境来的。”
“那外婆还蛮会享受的嘛。”
乔木丛生，还有各色花团锦簇，绿色和彩色交相辉映，配合着斑斑点点的阳光，倒是交织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沈玉铎也不自觉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就靠着半开的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突然，一栋精致且厚重的宅院闯入他的眼帘。
该怎么形容这栋房子呢？
深棕色的外墙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爬山虎，零零星星地还可以看见几簇迎风颤抖的喇叭花，像是配合着微风和人打着招呼。高大又干净的玻璃窗干净地找不出一丝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点点光辉，隐约还可以看见屋内复古又繁华的家居摆件。
院子里种满了娇嫩欲滴的藤月，它们随风舒展着自己的身躯，毫不客气地享受着阳光的滋润。身旁的白色篱笆将院里的美好与外面的道路牢牢地隔绝开来，显出几分生人勿近的意味。
这栋宅院充满了生命力气息的同时，又给沈玉铎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除了风声，竟然找不出其他一丝生活的气息。
还不待沈玉铎发问，车子已经在离那栋宅院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原来沈家外婆的房子就在那栋宅院的隔壁，简单大气的装修倒是符合她的形象。
雷叔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就挠挠头，略显几分局促地说：“二少爷，老爷让我把你送到了就赶紧回去，说是那边着急用车呢。”
着急用车？沈家这么大身家，就这一辆车？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沈玉铎也没想为难雷叔，他摆摆手，“没事，雷叔你先走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二少爷。”
雷叔开着车走后，沈玉铎望着眼前的小洋房，深吸了一口气，推着行李箱摁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开门的是一个满脸微笑的妇人。
沈玉铎还在想着这是不是就是沈家外婆的时候，妇人已经热情地接过了他手上的行李箱。
“你就是小铎吧。叫我陈妈就可以了。老夫人还在休息，我先带你进房间收拾收拾。待会儿咱好直接吃午饭了。”
热情的态度一时间让沈玉铎还有些招架不住。
“谢谢陈妈。”
“哎呦，说什么谢谢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陈妈拎着行李，带沈玉铎来了三楼，打开了一间房门。
房间是淡淡的蓝白色装修，非常适合年轻男孩子居住。
“老夫人早就让我们收拾好了房间，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先这样收拾了一下。小铎你看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明天再找个师傅来改改。”
沈玉铎打量了一圈房间，笑着说，“我很喜欢。谢谢陈妈，也谢谢外婆。”
“哎哟，喜欢就好。”陈妈笑盈盈地说道，“行，你先收拾着，我上去看看老夫人。待会儿叫你吃饭。”
“好的陈妈。”
关上房门，沈玉铎看着眼前的大床，猛地扑了上去，还被这柔软的床垫给撞得弹了一弹。
扑鼻而来的阳光味，暖暖地抚慰了沈玉铎些许紧张的心。
开始还觉得从来没接触过这位沈家外婆，怕对方听说过他之前的名声，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放心了。
这边老夫人的房间。
沈芳菱坐在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上着护肤品，“沈家小二来了？”
“来了来了，是个俊秀的小伙子。看着还挺懂事的，哪有电话里那样夸张。”
陈妈帮沈芳菱理着头发，一边开口道。
沈芳菱冷哼一声，“芸华那丫头，脑子就没拎清过。能指望她看清什么。”
“我觉得小铎是个不错的孩子，希望他能在这里过的开心。”
“我还能亏待了他不成？”
听着这话，陈妈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老夫人您啊，就是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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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铎，可以吃饭啦。快下来吧。”陈妈敲了敲房门，听到回复后才下了楼。
沈玉铎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对于即将看见的沈家外婆，还是难免有些许紧张。
对于沈家人，本来他们对他就不太关心，所以无论沈玉铎是什么样，他们都看不上眼。但是沈玉铎接下来要在春城呆上不少时间，难免要和外婆朝夕相处，他还是希望能给外婆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想着，冲着镜子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沈玉铎长得不差，比起沈玉溪的清秀，他的五官更有几分攻击性。但是当沈玉铎笑起来，清凌凌的乌黑眼眸仿佛直接看进了你的心灵，嘴里的两颗小虎牙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可爱。
可惜，原来的沈玉铎每天不是在气冲冲的路上，就是在烂醉如泥的路上。修去略长的刘海，干净的眉眼裸露出来，加上温度满满的笑容，妥妥的一个阳光少年。
刚走进餐厅，沈玉铎就看见陈妈忙前忙后地上着菜，沈家外婆就坐在那，不经意间就和他对视上了。
沈芳菱一席墨绿色旗袍，上面隐隐约约涌动着些许暗芒，身披一件白色毛绒披肩，脊背挺立，头发高高盘起，脸上不着粉黛，但应有的气质却不差分毫，除了些许皱纹，似乎岁月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其他痕迹。
沈芳菱的目光明亮且犀利，一点也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外婆。”
看着这双眼睛，沈玉铎竟然彻底放下心来，扬起笑容叫了一声外婆。
沈芳菱一愣，点点头应了下来。
“坐。”
“你爸说让你在我这呆一段时间。事先说明，我没什么带小孩的经验，你自己老实点最好。”
沈芳菱嘴上说着犀利的话语，但手上却不忘给沈玉铎夹着菜。
看着碗里的菜，沈玉铎还有些许怔愣。
“怎么，不喜欢我给你夹菜？”
沈玉铎摇摇头，一边夹起碗里的菜，一边冲沈芳菱扬起一抹更大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夹菜呢，谢谢外婆。”
闻言，沈芳菱和陈妈对视一眼，心里更加明了。
沈芳菱面上不显，手上动作倒是不停，“喜欢吃什么就和陈妈说。在外婆这不用担心那些杂七杂八的，老老实实住着就行。外婆管你。”
“是啊，小铎，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就行。陈妈肯定满足你！”
“嗯嗯！”
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沈玉铎几天来起起伏伏不安的心渐渐落了地。
沈玉铎吃着碗里的饭菜，心里渐渐有了家的归属感。选择来春城，还真是一个好决定。
席上沈玉铎和沈芳菱聊了聊接下来的生活，突然，沈玉铎想到了路过的那栋宅院，好奇地问道，“对了外婆，我来的时候看隔壁的装修还挺好看的。那是谁家的房子啊？”
沈芳菱还没开口，陈妈已经接过了话茬，“那是贺家的房子。贺家老二住着呢。”
贺家？
还没来得及细问，陈妈又说，“小铎，你来得及，东西还没收拾好吧。我上去陪你收拾吧。”
“不用陈妈，我自己来就行。”
“行，那你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好，谢谢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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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玉铎上楼收拾东西后，看着陈妈收拾东西的背影，沈芳菱开口道，“陈妈，以后贺家的事少开口。”
陈妈应声道，“好的老夫人，那要是小铎再问起来。。。”
“随便找个话题打发过去就是。有些东西还是不要产生太多的好奇心较好。。。”
沈芳菱喝了口茶，目光缓缓落到窗外，不知在哪聚焦了。
“那孩子也不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