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画皮》凌寒汐

21、CHAPTER 20

　　他们没有逛很久。
　　因为仅仅是片刻功夫，绯沫就倦的歪在轮椅上睡着了。
　　于是，幸村和汐月只好轻轻地把她抬回病房，轻轻的放在病床上，再次出门。
　　门被轻轻地带上。
　　绯沫清楚地听着“哐当”一声，然后，一切重归于寂寞。
　　很安静。
　　绯沫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于是，她睁开眼睛，漫无目的的望着天花板。
　　一片苍白。
　　苍白的如同她毫无血色的面庞。
　　苍白的如同她盲目的不知所措的心。
　　然后，在一片苍白中映出幸村和汐月的笑脸。
　　心里如同被灼伤一般刺痛。
　　天花板的影子不再那么清晰。
　　可是，依旧是一片白茫茫，死寂的颜色。
　　她突然想，如果，她还是那个永远快乐的绯沫，那个，可以奔跑的绯沫，或者，她就可以，勇敢的走进幸村了。
　　可是，现在的她，不可以。
　　她感觉到了有泪滴从眼旁划过，然后，湿了枕头。
　　为什么，什么都不是她的？
　　“我，为什么会这样？”她呢喃的问自己，声音带着一丝怯怯的味道，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蹲在墙角向自己诉苦。
　　爱情是一场选拔入赛的游戏。
　　然而，她还没有参与，就已经丧失了资格。
　　“谁会喜欢一个永远只能坐着，连站都不可以的人呢？”她苦笑着。
　　“汐月——”她想了想，又淡淡的笑开，“其实汐月比我适合幸村多了，不是吗？”她把头歪向一边，“能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她轻轻挪了挪身子。
　　可是——
　　她知道自己在说谎。
　　最终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啊。
　　如果她放开了，她为什么要装睡不去看幸村和汐月的笑容？
　　如果她放开了，她为什么要哭泣？
　　她难过，她不甘心。
　　可是她自卑。
　　她自卑。
　　“汐月——我要怎么办？”

　　顶楼的天空显得格外的宽广明亮。
　　雪已经停了，不过地上还铺了一层洁白的绒絮。
　　汐月故意每一脚都踩在有雪的地方，发出“支呀”“支呀”的声音。
　　“汐月很快乐呢。”幸村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雪上蹦蹦跳跳。
　　“恩！我最喜欢踩雪了！”汐月兴奋的走在前面，“帮你开路哦！”
　　“你快乐就好。”幸村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突然停下来。
　　脸上已经没有了微笑。

　　“小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啊！”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雪花就这样被她踩得一片狼藉，少年佯怒的皱了皱眉。
　　“人家开心，管你什么事！”女孩一脸嚣张，不高兴的嘟起嘴，也瞪着少年。
　　少年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女孩，他想亲自为她堆两个雪人，堆成他们的模样。
　　一片沉默，最终，女孩还是撇撇嘴，慢慢跑过来。
　　“景吾不要生气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雪下下来，不就是给人踩得吗！好不好？”女孩拉着他的手，像小狗一般欢快的摇头。
　　“你很快乐啊！”少年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恼意。
　　“恩啊！”女孩扑闪扑闪着眼睛，“最喜欢踩雪了！”
　　少年抚了抚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你快乐就好。”

　　心里又开始刺痛。
　　她又想起来了。
　　那个冬天，他们一起玩雪。
　　他们踩出支呀的声音，他们堆起连在一起的雪人。
　　可是现在，他们的雪人消失了。
　　他们的快乐永远留在了回忆里。
　　真的，下雪了。
　　她仰起头，看着雪停的天空，发出一片苍白，镶嵌着红色的光芒。
　　“迹部景吾，刚才下雪了。”她在心里微笑。
　　“迹部景吾，你在干什么？”她的目光苍远而惘然。

　　“雪停了，少爷。”管家苍老的声音伴随着钟声的11次敲响响起。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中午了。
　　少年恍然似的清醒过来。
　　天上不再飘落雪花。
　　地上却似乎铺着一层白色的地毯。
　　迹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相比在温暖的家里只穿着一件单衣的他，此刻在风中显得有些瘦弱。
　　少年的眼神有一点迷茫。
　　他一脚一脚的踩在那些洁白的雪上，然后，发出“支呀”的声音。
　　每一声，都像是极具刺激性的药，勾出他心中最快乐，亦是最痛苦的地方。
　　他记得那年的下雪天。
　　他和她站在庄园的雪地里。
　　他很想很想为她堆两个雪人，雪人手拉着手，一直相拥到死。
　　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她。
　　可是，淘气的她却一脚一下，踩碎了地上厚厚的雪被。
　　他有些不高兴自己的创意就这样破灭了，于是，他生气的瞪向她。
　　她却跑过来，摇着他的手，像小狗一般的扑闪着双眸，“景吾不要生气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雪下下来，不就是给人踩得吗！好不好？”
　　他记得她闪烁着光彩的双眸，他记得她在雪地里踏出的印记。
　　那个时候，他笑了，因为，女孩在地上走过的步子，恰好是一个完整的心。
　　于是，他问她，“你很快乐啊！”
　　“恩啊！”女孩扑闪扑闪着眼睛，“最喜欢踩雪了！”
　　他突然很想抚她冻得通红的小脸。
　　“你快乐就好。”

　　他的她呢？
　　“小璃，刚才下雪了。”少年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又那么苦涩。
　　“小璃，你在哪里？”
　　迹部走在风中。
　　风吹起了他白色的风衣。
　　其实他更喜欢黑色。
　　可是小璃笑着说，穿上米色的他，好像天使。
　　“你喜欢天使吗？”少年刮着她的鼻子，问。
　　“恩！我比喜欢景吾，还喜欢天使！”女孩笑得眉毛弯弯。
　　“哼。”少年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啊拉，景吾，你吃醋了哦！”女孩刮了刮脸颊，“景吾和天使吃醋呢！”她笑的脸上通红。
　　“哼，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情。”吃醋？他怎么会吃醋！
　　“那景吾为什么生气？”女孩歪着头，故意一脸想不明白的样子。
　　少年不理她。
　　“其实，只要景吾穿上白色的衣服，璃就喜欢景吾多一点了。”女孩依旧在笑，“景吾明天穿白色衣服吧！好不好？”
　　“本大爷只喜欢金色和黑色。”少年撇撇嘴。
　　小璃，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当时在求一下，我就会答应你了。
　　迹部看着湛蓝色中，发白的天空，心里默默的念着。
　　可是，当时的女孩，只是佯怒的看了一眼少年，闷闷的说，“景吾不喜欢就算咯，哎，这辈子我大概都见不到你穿白色了。”

　　“小璃，今天，本大爷穿得是白色呢。”
　　少年看着天空极为苍远的地方。
　　“你要不要回来？”
　　少年在笑，可是他的表情却那么伤。
　　他的眸中划过一些不知明的情绪，有悔，有伤，有恨。
　　可是，没有喜悦。
　　亦没有那个她。
　　他的小璃呢？
　　雪停了，真的停了。

作者有话说

　　恩，圣诞快乐各位i
记得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