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苹果状心脏》雪人口脂

15、吸血鬼与血包

　　傍晚，飞虫萦绕着忽闪昏暗的路灯，阴暗的城市角落里，一众吸血鬼包围着一个靠墙的单薄瘦长身影，红烫烟头熏的人头昏脑胀，嬉笑挑衅声从巷口泄出。

　　“哟，终于被鹿家的病秧子甩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狼狈，不是在学校很狂么，优等生？”

　　“我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

　　“喂，她尝过你的血没？”

　　背靠着墙的言雨淡漠地听着他们的话，什么也不说，他低头等待面前这些公子哥的下一步动作。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的，一道裹挟着杀血气的拳头往他脸色砸来，他没能抗住冲击，重重摔在布满灰尘的地上，一口铁锈味的血从喉头涌出。

　　“嘶，这么不抗打呀？给你一次机会。”

　　言叶抬头，忍住喉头痒意问：“什么？”

　　吸血鬼们相互对视后，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没听见我刚刚的话？孔家的病秧子尝过你的血吗？或者说，她睡过你没？说实话哦……不然，我可不觉得你能扛到明天天亮。”

　　这句话刚落地，面前的吸血鬼们似有感应地抬头往巷口外望去，身体因受到某种威压，开始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已经开始谩骂：“哦，该死的，他怎么来了。”

　　一瞬间，吸血鬼们纷纷闪身逃脱，化为一团团黑蝙蝠状的烟云，消散空中。

　　巷口转角处走出两个人，前者身穿黑色长风衣，留着卷翘长发的男人，后者是看不清面孔的白裙少女，默默跟在后面。

　　就算看不清少女的面孔，他也永远不会认错这人是谁，言叶垂下脑袋，试图用黑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掩耳盗铃般骗自己：她绝对看不见他的，就算看见也会无视。

　　可他的心里还是有期待，期待她的声音、她的关心、她的靠近。

　　终于，在冰凉的晚风中，言叶听到她孱弱柔软的音调响起：“你……还好吗？”

　　他的眼睫微微颤动，随后扬起挂着血痕的嘴角，像一个赢到什么玩具的幼稚孩子，抬头忍不住回怼：“我好的很。”

　　说罢便从地上起身，扶着手肘背对两人离开现场。

　　鬼知道，他当时心脏跳的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