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之误入狗血仙侠》丁酉壬辰

4、第四章

　　前传结束，以下是正文。
　　——————
　　我出生了，出生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但我满心不悦，情愿一辈子呆在娘的肚子里，也不愿直面人间的污浊。
　　下人们给我洗澡，感叹道：“县主真是个难得强壮的宝宝！”
　　“瞧这小模样，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生在腊月十一，和六王爷同一天，显见这父女缘分，是前世修来的。”
　　“腊月二十九，就是王娘娘的生日，到时候，府里可就热闹了！”
　　“王娘娘也是有福气的，夫君疼宠，如今又喜得贵女，来年再生个男娃，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要是能一胎得男，说不定王妃都得换人做了！”
　　下人们碎碎念念，叽叽喳喳，好像一只快乐的小小鸟，我却很不耐烦，窝在襁褓里，还不忘蹙紧了小眉毛。
　　六王萧成从下人们的手里，接过金黄色的襁褓，立即就叫苦连天，“天啊，她好重啊！我抱不动了，你们赶紧把她抱走！”
　　下人们大吃一惊，真的很重吗？小小的一个人儿，不过六斤八两，就算加上襁褓，也不过十斤左右啊！
　　他们惊恐的眼神，逗乐了襁褓中的我，我笑弯了眉眼，露出了嘲讽的小眼神，我平等地鄙视你们每一个人！
　　萧成好似有所触动，伸出脏手，来触碰我柔嫩的婴儿肌，“像她，又不像她，她没有你这么骄傲，也没有你这么刻薄！”
　　我嗷呜几声，“恶毒的渣爹，你不给我穿小鞋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萧成悟了，她生出来的，不是小小白，而是小萧成，这么恶毒，这么顽劣，这么刻薄，这绝对是他亲生的！
　　萧成当时就不好了，二胎，绝对要二胎！他要小小白，才不要小萧成！
　　我一脚踹他脸上，“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可是尊贵的独生子女！”
　　萧成笑了，一手捉住我的小脚丫，一手拍向我的小屁屁，他惯谁，都不会惯着小萧成！
　　不疼，但我哭得可大声了，好似春雷震震，夏雨磅礴，下人们捂紧了耳朵，萧成瞬间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许哭，再哭我就把你送给父皇母妃养活！”
　　我满眼含泪，“亲妈，他要把我送走！送给皇帝老儿！我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亲妈带着满身疲惫，火速赶到了现场，“王爷，你在干什么？”
　　萧成陪着笑脸，“小白，你怎么起来了？”
　　“我什么也没干，真的，我什么也没干，你相信我！”
　　亲妈眼含热泪，“那就好，快把宝宝还给我！”
　　我要给她喂奶！
　　萧成很不情愿地把我还给了娘，还不忘说我坏话，“她很肥的，有足足六斤八两，她还会踢人哩，刚刚一脚踢我脸上，可疼可疼了！”
　　亲妈可心疼了，温柔地说道，“脚疼不疼啊？娘给你吹吹！”
　　萧成自讨没趣，只能拿身份说事，“候妾生的女儿，就还是候妾，我看哪，还是把她送回平阳候府，去吃几年苦头，看她还敢踹我不？”
　　我嗷嗷啊啊，“渣爹自爆之后，只会以光速失宠，然后，我就可以独占亲妈的宠爱了！”
　　亲妈风中凌乱，“王爷这般嫌弃她，又何苦让我十月怀胎，辛苦地生她一场？”
　　“当初王妃要一碗堕子汤了结了我们母子，也是王爷一意孤行，要留下我们的孩子！若非如此，我又何苦非走一趟鬼门关？”
　　我怂怂地躲在亲妈怀中，“渣爹，我知道你渣，但我没想到，你能渣成这样！”
　　萧成：“够了，我当初留下这个孩子，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你，你出身这样不堪，再没有子嗣，又该如何立足于王府？”
　　“但是，我留下孩子，你又是如何对我的呢？”
　　“你用孩子为借口，拒绝为我侍寝！”
　　下人们瑟瑟发抖，赶紧逃也似的退了下去，该知道的，他们不能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他们要是知道了，就是嫌命长。
　　亲妈泪眼迷离，“我是拒绝了你，但拒绝有用吗？”
　　她努力擦去泪水，但泪水还是汹汹不绝，宛若长江之水，“你又一次欺辱了我，还敲打我说，我只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拒绝你的临幸！”
　　萧成也火上心头，“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是下人，还是高官家的千金小姐？”
　　他还想说，你母亲，就是千人骑万人枕的，你的两个姐姐，也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怎么就你高贵，不给人碰？
　　但考虑到他们日日夜夜耳鬓厮磨，肌肤相贴的情分，到底是不忍心，不舍得，不肯把话说绝。
　　亲妈欲说还休，她的确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达官贵人的亲眷，但她是宝宝的娘，是他孩子的生身母亲啊！
　　他为什么就那么霸道，不能更疼爱她一点，更尊重她一点，更体贴她一点？
　　我不甘寂寞，嗷呜嗷呜地叫唤，还不忘伸出小小的手，为亲妈擦去泪水，“娘，你别哭了，还有我呢！等我长大以后，我就会暴打渣爹，为你报仇！”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亲妈被我逗笑了，萧成见她笑了，就以为事情已经翻篇，又眉眼带笑地取出来一卷明黄圣旨，“小白，我为你请封，父皇已经恩准，赐封你为一品诰命，贞敬夫人！”
　　“等正月里，再去宫里赴宴，你就有座位了，不用一直站着了。”
　　“父皇还说，等皇孙出生之后，让我把孩子抱给他看看！”
　　“我当时就决定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要抱进宫里，给父皇母妃养活！”
　　亲妈既惊且喜，他们一大家子，总算摆脱了奴籍，变得高贵了起来！又转而芳心欲碎，“这是为何？难道偌大一个王府，还养活不了一个毛孩子？”
　　萧成又感叹道：“当然是因为你了，你出身不好，连带着小孩子也被你连累，我为了孩子的前程，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给父皇养活，他将来一定会给宝宝找一个如意郎君！”
　　“给母妃养活，也不会有人再非议宝宝的出身和教养！”
　　“你看怎么样啊？”
　　亲妈痛哭流涕，她没想到，就算受封一品夫人，也依然要承受母子分离的痛楚！
　　萧成略有不忍，他好像有点过分了，她还在月子里，要是哭坏了眼睛，他后悔都来不及！
　　“但是呢，宝宝还小，要等到三周岁以后，才能进宫请安。”
　　“而且父皇也只是随口一说，未必会放在心上。”
　　亲妈又破涕为笑，“你怎么不早说？”
　　我窝在金黄色的襁褓里，“饿饿，饭饭，宝宝饿了，要吃饭饭！”
　　然后，令萧成深恶痛绝的一幕就此上演了。
　　幼崽埋首吃奶，亲妈含笑摸我狗头，萧成不甘寂寞，一把将亲妈揽入怀中，“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吃！”
　　亲妈羞臊地转过身去，“你臊不臊啊，孩子吃奶，你也要看？”
　　萧成恬不知耻，“你羞什么羞？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
　　亲妈实在躲不过，也只能含羞带怯地，让萧成一览无余。
　　萧成红了耳根，还要故作流氓模样，“比从前大了许多，圆了许多，”
　　从前，是一颗小桃子，青嫩涩口，如今，还是一颗桃子，却已经足够成熟，散发着诱人的甜蜜气息。
　　亲妈又羞又恼，“宝宝在呢，不许你乱说，教坏了宝宝，我跟你没完！”
　　萧成：“诶呀，她是我的闺女，天生就是个坏种，不用人教，她天生就是个小坏蛋！”
　　亲妈内心一窒，生下萧成的孩子，她是愿意的，至少萧成肯认这个孩子，她也能母凭子贵，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就连她的家人，也能沾光，就此摆脱奴隶的低贱身份。
　　但她绝不情愿，自己的孩子，成为萧成那样的人，倚仗权势，就肆意妄为，欺辱弱小，欺男霸女！
　　萧成则枕在她的大腿上，内心里寻思着：新的一年，他也十六了，该入朝参政了，也不知父皇会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差事？
　　左不过是别人不要的，才轮到他。
　　就像王妃，明明应该是太子的新娘，但因着太医误诊，查出了天生不孕的毛病，就推给了他，害得他年仅十二岁就被迫成婚，又早早出宫开府。
　　这下好了，他本就不得宠，又隔着重重宫墙，就更是难见天颜了。
　　后来，皇后又选定了吴郡李氏为太子正妃，那位新太子妃，端的是人品贵重，风姿娴雅，又孝顺贤良，端庄持重。
　　相较之而言，他的六王妃，好像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能生，四年四胎，胎胎男娃，王妃抱怨连连，“诶，都是男娃子，太难带了，还是女儿好！”
　　太子才知：哪有什么天生不孕，分明是庸医误诊！
　　但后悔也晚了，毕竟李妃家世高贵，就算不能生养，也不能废黜了他。
　　但太子后来才发现，后院妻妾二十多人，伺候他七八年，都一无所出！
　　相较而言，反而是六王，成婚不几年，就四子三女，子孙缘分厚重。
　　太医们支支吾吾，“只要好生调养，孩子总会有的。”
　　太子找了宫外的名医，才知晓：真真天生不育的，是他本人！
　　这事儿，六王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是：全城的医馆，都是他开的。
　　为什么会这样？
　　嗯，他有一个穿越者娘亲，她假死逃出宫外，还经营了许多势力，医馆什么的，只是她众多势力中最不值一提的，他十二岁出宫开府，她就找上了他，不仅给了他世人难以想象的雄厚财富，还给了他许多暗卫，以及一些暗地里的产业。
　　靠着娘亲给的东西，他才是风流小王爷，而不是无人问津的落魄之人。
　　当然，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是皇帝/皇后/丽妃私下贴补，看他活得这样潇洒，就以为他盛宠优渥，而各种跪舔他。
　　他却心知肚明，谁生的谁疼，这满天下，最疼他的还是生身之母！
　　至于皇帝，纯纯渣爹，皇后，纯纯后妈，丽妃，纯纯拿他当养老保险！
　　十六岁之前，他或许会渴望父母的疼爱，而各种作妖，希望能引来父母的注目，哪怕是严厉的申斥，也好过彻底的无视。
　　十六岁之后，他就不再渴望父母的关爱了，毕竟他都有八个小孩了，为人父亲了，再做顽劣孩童的模样，岂不是太滑稽了吗？
　　他轻点我圆滚滚的小肚皮，“吃饱了没？吃饱了，就把老婆还给我！”
　　“老八，你说，我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
　　亲妈很紧张，攥紧了被子的一角，“王爷，不能乱取名字，宝宝还小，不能叫小白，也不能叫小黑！”
　　他唇微抿，“你亲我一口，我就给她起个好名字！”
　　“要不然，我就给她取名小小白！”
　　亲妈眼前一黑，她为什么叫小白？因为六王爷小的时候，养了一条叫小白的狗！
　　她不动如山，六王却直起身来，一口啃在她嘴上，“你如今也娇贵了，本王叫不动你了！”
　　她吓傻了都，唯恐王爷一时想左了，给孩子取名小小白！
　　没奈何，只能又一口捂住他的嘴巴，两人嘴对嘴，眼对眼，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
　　萧成试探性地，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唇齿相依，女孩还是那么羞涩，男孩却主动的多，探索这里，试探那里。
　　这个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不等男孩品出滋味，就草草结束了。
　　女孩总是那么害羞，在两人的关系里，男孩永远是那么主动，那么霸道，那么不知廉耻，而女孩，又过分羞涩，过分软弱，过分被动。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在一起这么久，孩子都生出来了，他们才有了接吻的体验。
　　这大抵是滑稽的，女孩还是那么懵懂，小时候有专人教导她们，取悦男人的技巧，还有，具体事项。
　　但羞涩的女孩儿，不是捂紧了耳朵，就是逃课在外瞎玩，在她伺候六王以后，母亲也想教她一点房中术，好让她能带飞全家，但她打内心里抵触，既不想沦为取悦男人的玩物，也不想讨好萧成这个强x犯，往往母亲开了一个头，她就已经不想听了，径自溜出门去散心。
　　六王也没有接吻的经验，原因很简单，嬷嬷没有教过他。
　　所以，这次接吻，对他们而言，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于是，我成了亲妈的遮羞布，被盖在了亲妈红通通的脸上，而我的小屁屁，则成了渣爹的遮羞布，我的娘啊，他居然还咬上了！
　　我哇哇大哭，“娘啊，你快来解救我的小屁屁啊！”
　　亲妈羞羞答答的，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脸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渣爹则偷摸着牵她的手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次特殊的体验，看起来平平淡淡，却标致着父母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
　　当然，彼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娘也懵懵懂懂，爹也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