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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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回家的第三天。
崇应彪来时浑身是血，被送去了医院。
他中途就醒来一次，说了句“这是哪，你们把我关哪了！”就又晕了过去。
我怀疑他是消耗太大，被动关机了。
家里人对他很好奇，都问我他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也只能说估计是被关在什么山沟沟里的，甚至连缅北逃回来的都编出来了。
我也发愁呢，他这么大一个活人，我该怎么给他上身份，也不能一直是黑户啊。
中午我照例来医院，看看崇应彪醒了没。
刘大哥是照顾崇应彪的护工，擦身翻身都是他在做。
“小姜，不是我说，哎哟真的是，你送来的那个男的，在发疯呢，他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打了好几个护工和小护士，是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要不要请精神科的医生来给他看看啊？”
崇应彪醒了？！
我糊弄了两句，进了病房。
“崇应彪，你这好不容易醒了，就安分点吧。”
他被强制上了精神科的束缚带，看到我后挣扎地更厉害了。
“这是哪！姜燃，你说话！”
“这里是救人的医院，你打伤的是为你疗伤和看护的人。”
我给他看了他刚来时的照片：“你说你这样浑身是血，我总不能给你随意往哪一扔，不管吧？”
他对手机里的图像大为震惊。
“从现在开始，要么你配合我，然后顺利出院我给你讲清楚发生了什么。要么你继续挣扎，继续吵，被警察也就是我们这里的王家侍卫带走审讯。他们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极有可能把你当成蛮夷之地的犯人，给你关起来。”
如果我真的不管他，他真的有可能会被警察扭送至精神病院吧，毕竟他是个黑户，说话没人能听得懂，武力值还不低，肯定得吃不少苦头。
崇应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检查报告我看了，过度疲劳加上一身的伤，并没有危及生命的伤。
除了脖子上那一道伤口，如果再深一点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我给护士和护工们挨个道了歉，在医生的首肯下，把他领出了医院。
把他带回家肯定是不行的，我回家把给他准备的衣服带上，去开了间宾馆，给他安置下来。
……
“所以，你不是大商子民？”他神色怪异。
“如果按照户籍地，我的确不是。”
“你又何必救我，”崇应彪说道，“这世间，已没有我存在的价值了。大商没了，我……”
“这段时间，我会来帮你融入这里，其他的，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崇应彪可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人，别看他现在故作弱小的姿态，一旦他摸清了规则，指不定翻起什么风浪。
“切记，这里不允许杀人放火。”
他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这段时间，我给崇应彪演示了各类电器的使用方法，教他如何购买生活必需品，如何乘坐各类交通工具，以及陪他去警局办理了身份证。
他稍微适应点之后，我有空就往博物馆跑。
那块玉石送我回家的玉石后便从里往外裂成了几块，现在我对那个世界不再抵触了，可我却失去了回去的方法。
“你还想回去见姬发？”崇应彪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
要他说，这里可真是“仙界”，若不是这女人卡着他的身份证明，他早就跑其他地方逍遥快活了。
“你就不想回去吗？我不信你对那边一点怀念都没有。”
“呵，我又什么好怀念的，杀人？放火？哈哈哈哈哈哈，姜燃，你这么想把我送回去，是怕我哪天一失手把你给杀了吗？”
“别试探了崇应彪，我要真担心又怎么会救你？你现在在这好好活着。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那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你就是偷就是抢，也与我无关。”
“是吗？你怎么不救姬发呢？是因为，不能救吧——”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是啊，我怎么没把他带回来呢，”我瞪着他，“姬发是下一任天下共主，我要是能带他回来，我早就……”
“怎样啊！”
“早就……”
是的，我没法带姬发回来。
他有他的职责与使命要完成，我只能加入其中，或是做出一些细小的举动，从旁干扰事情的发生。
对于那些对整个世界发展有影响的大事，我个人……只能说无能为力。
“走啊，我今天去那什么……殷商……展？你准备好带我过去，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都挖了谁的墓。”
殷商展里展出的物件，是我们都熟悉的。
陶豆、器皿、玉饰、武器……
那些回忆里的刀光剑影，似乎是我的错觉，又似乎就在眼前。
我最心疼的少年郎，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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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都三天没歇息了，这样熬下去，身体受不住啊。”
是谁在说话？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粮草不容有缺，让他们再盯紧点。”
……
“嚯！哈！”
月光下，那个年轻人在练剑法。
他似乎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往我这伸出手，我刚要碰上他，梦就醒了。
……
“快，别让那家伙跑了！从侧面小路急行军！”
“申公豹的乌鸦都注意别放过！”
“和杨戬说一下，务必确认这批粮被送到牧野西郊。”
“这孩子，过继到我名下吧，我的妻还在，嫡子只会是她的孩子。”
……
这是多少次了，自从上次看完博物馆的展览后，我就频繁梦见姬发。
有时是分别不久的西岐少主，有时是那个忧思虑多的周武王。
无论是什么样的场景，我只能远远的注视着他，看着他为欢呼胜利、为亡者落泪、为战事焦急，又或是在思念曾经的伙伴。
他或许也会想念我吧。
“你现在在哪？燃，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虚虚环抱住他的脖子。
我多么希望可以真实地抱住你，感受你的呼吸。
一觉醒来，满是惆怅。
“姬发……我想你了。”望着天花板，我忽然希望眼前出现的是梦里的军帐。
多少个在殷商的晚上，我会梦中惊醒。
现在，每个夜晚我都希望梦回大商。
“我也是。”
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猛一转头，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憔悴了许多。
他闭上眼睛：“孤不会又在做梦吧？梦里没有人会劝孤。燃，今天是个好梦，又见到你了，快让我抱抱。”
我的眼泪瞬间就漫了出来。
好久不见啊，周武王。
你辛苦了，姬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