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守则》风七漩

18、第 18 章

　　罗涛笑道，“干嘛那么紧张，他跟我打听知道你在雪城，一直想见你一面。”
　　向晚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别这样嘛，孩子挺好，哥长哥短的，肯定是还惦记你。”罗涛笑道，
　　这还用说么，林煦的眼睛自从进屋就没离开过他，向晚当然看出来了。
　　“你们以前开开玩笑就算了，以后别闹了。”向晚道。
　　罗涛还是笑着，“成，我不说，但你就看我说的准不准就完了。”他一副‘咱们走着瞧’的神情。
　　向晚不语。
　　林煦推门进来时他们刚好结束对话，他对向晚说，“向哥，医院有事儿我得回去了。”
　　向晚起身道，“好，那你小心点儿。”
　　罗涛道，“哎向晚你开车来的吧，你送送小林子，不然我看你也是归心似箭。”
　　向晚回头深深看了罗涛一眼，后者十分淡定。
　　“行，也差不多了，走吧林煦，我送你。”向晚说。
　　林煦显得特别高兴，“好啊向哥。”
　　他们和众人告了别，罗涛送他们到门口，然后拍了向晚一下，意味深长地笑。
　　向晚没理他。
　　林煦一路上嘴没停过，问了向晚很多，什么时候工作的，在哪里上班，住在哪里等等，向晚都礼貌性的一一回答。
　　到医院时，林煦解开安全带，看着向晚，眼神亮晶晶的，向晚则始终直视前方等他下车。
　　此时车内一片安静，向晚也没催他。
　　过了一会儿，“哥，问了你很多，但其实我最想问的是，你结婚了吗？”林煦问得十分直接。
　　向晚没有多少意外，他略微沉默，回答，“没有”。
　　林煦笑了，接着又问，“那，那你有女朋友吗？”
　　向晚还是回答，“没有”。
　　林煦还没来得及放大这个高兴的表情，就听见向晚又说，“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林煦，“……”
　　他的表情非常震惊，开口道，“哥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弯的啊？”
　　向晚苦笑了下，“可能一直是吧，只是我却没发现。”
　　他对自己现在的取向虽然接受了，但是外人的表现还是能让他感到一种被审视了异样。
　　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觉得自己被击中了。
　　“你没女朋友，我还挺高兴的，但是…算了…哥，不过你以前应该了解的不多，其实这个圈子挺乱的，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太难遇了，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希望你能开心。”林煦真诚的说。
　　他明明脸上很失落，还强自硬撑着祝福，让向晚忽然心生不忍。
　　林煦读高中时经常被一群高年级生堵在校园角落欺负，管他要钱，林煦那时生的白白胖胖，那些人也不打他，怕太显眼，就在他身上掐下一个个紫红色的印子，几个月都褪不下去。
　　他常常一个人躲在学校附近的大树下，蹲在那儿偷偷地哭。有次向晚路过，无意间听见，他上前问道，“同学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这儿哭？”
　　林煦眼里还蓄着眼泪，抬头一看竟是高年级学长，班级女生经常谈论的那个干净帅气的校草，他呆呆的看着向晚，忘了说话。
　　见状，向晚也和他一起蹲下，只是向晚个子高，蹲下也比他高出一截，“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煦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没有不舒服。”
　　“那就是让人欺负了，是谁，哪个班的？”向晚说。
　　“你要干嘛呀。”林煦疑惑的问。
　　向晚绽放出一个干净的笑容，“给你报仇好不好？”
　　林煦一怔，“啊？”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二班那几个？”
　　林煦沉默了。
　　“那就是了，以后上学放学你跟我一起走。”向晚笑着说。
　　林煦：“……”
　　“谢谢，但是，我怕他们找你麻烦……”林煦看着他担忧道。
　　“放心，他们不敢，你哪儿疼，我带你去医务室让梁老师看一下吧。”向晚看他刚才哭的伤心，肯定是疼的委屈了。
　　闻言，林煦才小心翼翼的把校服脱下来，只见肩膀内侧好几个深紫色的印子，他说，“就是这儿，他们掐的我好疼！”
　　说着又要哭了。
　　向晚看见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印子直皱眉，连忙安慰他，“别怕，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高三一班，向晚。”
　　之后，向晚带着林煦去了医务室，面对校医的询问，他们也没说是谁干的，就说是不小心，校医把他俩教育了一顿并且说有问题找老师处理不能私下打架斗殴，他们连连答应。
　　校医涂了药水后让他们回去。林煦跟在向晚后面说，“那个，我，我叫林煦。谢谢你啊。”
　　向晚回过头，搂着林煦的肩膀笑道，“不用客气，看你哭的一副小可怜样儿。有事儿就想办法解决，不要总想着哭，哭是最没有用处的，还浪费时间。”
　　林煦眨巴着眼睛看着向晚道，“那你高三了，怎么还有时间打球啊。”
　　他看见向晚的黑书包上挂着一个篮球。
　　向晚顿了一下，随即对脸上还依稀有泪痕的林煦说，“这叫劳逸结合。”
　　林煦了然，“哦。”果然学习好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林煦买完两个人的早点，在向晚告诉他的十字路口等他。
　　只是还没等来向晚，他一抬头，一伙儿人朝他走了过来。
　　林煦倒吸一口气，想走已经是来不及了。
　　为首的个子最高，一把拽住他的自行车把手，咬着牙说道，“你行啊你，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找靠山呢，怎么着，看姓向的有钱有势，就巴结人家啊。”
　　林煦虽然害怕，但还是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没有。”
　　“没有？你可真逗，没有他能特意上我班找我，让我离你远点儿，还他妈让我少欺负低年级同学，他算老几啊他。”
　　林煦一怔，他没有想到，向晚竟然因为他这么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出头。
　　对面的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恶狠狠道，“说！你俩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你，你给他什么好处了！”
　　“我都不认识他，就昨天…”林煦没等说完就听一声断喝。
　　“蒋鹏！”
　　几个人同时转身，只见一个篮球冲着和林煦说话的蒋鹏飞去。
　　砰的一声!那颗篮球精准的砸在了蒋鹏的脑门儿上。
　　“哎我操！姓向的你他妈干嘛！”蒋鹏吼道。
　　“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忘了是不是，你干嘛还找他！”向晚沉声道。
　　蒋鹏讽刺的笑了声，“我擦，你可真逗，说话也不行。”
　　想走上前，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神十分阴冷，“对，不行。”
　　“向晚你他妈不就仗着你爹是市长吗，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装!”蒋鹏上手就要推向晚，被跟着他的几个人给拉开了，“算了算了，哎林煦你说你至于吗你，鹏哥就想跟你交个朋友，想让你请吃个饭，你看看你弄这一出儿，这回你满意了。”
　　没等林煦说话，向晚就拽着蒋鹏的衣服要跟他单挑，蒋鹏也不甘示弱，两人身高差不多，在街边这么一闹挺显眼的。
　　林煦也觉得因为自己闹成这样实在不像话，他心里愧疚，就上前拉着向晚，“学长，算了吧，他也没把我怎么样。”
　　正僵持着，只听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都给我松手，反了你们了！”
　　众人回头一看，教导处的张主任和医务室的梁老师几步冲过来，张主任伸手指着向晚和蒋鹏，吼道，“还不放下是不是，我看你们是想被开除！”
　　闻言，二人只好放了手。
　　随后，几人被带到教导处排排站，张主任对着为首的向晚和蒋鹏展开了他的唾沫星子横飞战术，批评的二人失去了说话的欲望，连一句狡辩都不想说。
　　好不容易结尾陈词了，“我真都不愿意说你们，真的，我自己都嫌累，啊，一个个的好不容易上了重点学校，竟然这么不懂得珍惜！你们对得起老师，对得起父母吗，啊！眼看还有100多天就高考了，竟然还在这儿打架斗殴，还欺负高一新生，你们可真长心了啊！”
　　“我没欺负他，就想让他请我吃顿饭，交个朋友而已。”蒋鹏坚持说道。
　　一旁的向晚看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给人胳膊掐的青紫，那印子好几个月都下不去，你还在这儿狡辩！我要不告诉张主任提前预防，你们几个今天指不定打成什么样儿呢！”一旁医务室的梁老师推着眼睛说。
　　原来梁老师看林煦昨天肩膀上的印子不像是自己弄得，问他们两个人也不说，她就直接告诉了张主任，可巧，今早上儿就碰上了，本来不确定，这回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几个月都下不去，蒋鹏一愣，然后看一直低头的林煦，他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说道，“对不起！”
　　在场的人都有点惊讶，林煦也抬起头，很意外的看着他，但蒋鹏立刻转过脸，不去看他。
　　向晚也是没想到，以蒋鹏的性格居然会和人道歉。
　　张主任说道，“好吧，念你们是初犯，给你们一次机会，每人三千字检讨，明早交给我。”
　　几人：“……”
　　有人小声说，“三千字是不是多了点儿…”
　　张主任很随和的说道，“哦那就五千。”
　　几人：“……”
　　“三千挺好，三千挺好，是吧……”几人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