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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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边的欢脱氛围不同，二班方阵的另一侧鸦雀无声，显得气氛十分沉重。
“吵死了。”听到他们的嬉笑打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阮哥，要不咱们待会直接把居尘净拖到天台打一顿吧，我看了赛程表，明颉今天要跑一千五，我们有的是时间。”
被众人拥簇的阮献灵只是低头看着手机，不紧不慢道：“不急。”跟班们便没再说什么。
【阮程军：你妈最近没跟你乱说什么吧？我在国外只是出差，没有狗仔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阮献灵嘴角一哂：【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阮程军：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我花钱把你养这么大，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条件，就是为了让你跟我登鼻子上脸的？】
【阮程军：是不是你妈教唆你的？】
那头马上打来语音通话，隔着屏幕，阮献灵都能想到他气急败坏的表情，讽刺笑了笑，当即挂断。
今天一拿到手机，父母的消息就劈头盖脸而来，不管不顾地冲他发泄对彼此的怨气，好像身为他们的孩子，只是情绪的宣泄口、垃圾桶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呢？
【陈美希：你最近和明颉关系怎么样了。】
阮献灵回：【就那样，他不喜欢我，而且他身边有人了。】
【陈美希：就是那个狐狸精？我呸，小小年纪不学好，给有钱人当情.妇，他一没家世二没背景，你怎么能输给他？】
【陈美希：你爸家暴出轨成性，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跟他离婚了你懂不懂！】
【陈美希：妈妈都是为你考虑，明颉家比我们家更有钱，还是独生子，这种男人走出社会只会被外面的人疯抢，家里给你砸钱读书，你还不趁现在就把他拿下，实在不行你就主动点，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怎样！】
阮献灵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讽刺，纵使从小到大已经听过各种程度的辱骂，他也还是惊讶了一刹。
要孩子出卖身体这种话，竟然是一个母亲嘴里能说出的。
多可笑。
阮献灵在键盘打出“那你和他离婚啊，关我屁事”，手指在发送键犹豫了很久，最后又全部删除了。不是舍不得，而是早已说过太多次，劝不动罢了。
他并不想再做任何无用功，这个家庭的组建十分失败，彼此之间毫无爱意，只有深深的控制欲和厌恶。
他颇有兴致地把爸妈跟自己的聊天记录分别截图发给了他们彼此，忍不住想象起两人火冒三丈对骂的情景。要吵就自己吵吧，别带上他。
收起手机，一阵烦躁和愤怒涌上阮献灵的胸腔，皱眉问：“居尘净在哪？”
几个小跟班指了指篮球场最热闹的那一端，居尘净正被人团团围住拍照，明颉搂着他的肩膀，李唯一像保安似的维持秩序，欢笑声穿过大半个操场都清晰可闻。
阮献灵讥诮一笑。他讨厌居尘净，并不只是因为他和明颉的关系是自己上位的阻碍。更是因为，他生命中不可多得的两个温暖的人，现在也抛弃了他，围着居尘净团团转了。
他过得不开心，怎么可能让自己讨厌的人这么顺风顺水。
“你们觉得，这次节目是我编排得好，还是他。”阮献灵扬着下巴问。
“这还用问吗，他排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当然是你啦阮哥，你跳舞可比他好太多了。”“居尘净那个小白脸哪能跟你比啊。”
……
“别的都好说，就是吧，他编排了一套入阵舞，还是挺吸引人的。他自己那部分确实没什么看点，同样是领舞，阮哥就比他出彩多了。”
听到周围人意料之内的回答，阮献灵眼底却翻不起波澜，蓄意讨好的话不能使他开心，反而是一群奉承声中的微弱反驳，让他提起了兴趣。
阮献灵眼皮一抬：“是吗？”
要把两个部分合成一个节目，两组同学在各自排练好以后就衔接练习了很久。入阵舞是第一个登场的部分，随后是射礼仪典，再接着是自己融入了现代舞因素的新编古典舞，层层递进，突出古舞新韵的主题。
“既然这样，”阮献灵环视了一圈簇拥自己的五六人，给还叫得出名字的一个小跟班转账了不小的数目，“去办吧，把他最引以为傲的部分毁掉。”
为了分到钱，众人阿谀奉承，齐刷刷跟了上去。
拥簇与喧哗如水流逝，阮献灵独自看着主操场的热闹景象，喧天音乐声和欢呼声中，开幕式进行到了初二年级，大约再过一个小时，就会轮到高二。
人群散去，他一向嚣张的脸庞染上嘲弄的意味。
“姓阮的看不起谁呢，要不是他有两个钱，想使唤我帮他做事，做梦去吧！”“钱都拿了，少说两句，你们看那是谁。”
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只见一戴着金色面具的女生正在刻苦练习跳舞，她身着红白色织金舞服，盘着凌虚髻，身姿灵动，舞步翩翩，赫然是入阵舞的领舞，吴海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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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甩卖啦！和明颉居尘净两个绝世大帅哥合照！”李唯一还在孜孜不倦地揽财，“不要998，不要666，只要10块就能拥有！”
“我这只要5块！我可会拍照啦！”许甜兴致勃勃加入了这场混战。
李唯一不服气：“你怎么扰乱市场价！”
“不好啦！居尘净！”一道紧张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纷争，李唯一许甜齐齐侧头，见是班上的同学，黎笠。
穿着古装的黎笠给人的感觉和平时非常不同，头上盘着垂鬟分髾髻，圆圆的脸透露出一股可爱的意味。
许甜当即夸赞：“黎笠，你今天真漂亮！”
黎笠一直为自己的体重和圆圆的身材自卑，闻言害羞低下了头，嗫嚅：“谢谢。”
当初被分在居尘净的组里被选中参与入阵舞的排练，看到其他女生都是个高腿长、青春靓丽，她也自行惭愧，多亏了居尘净一直鼓励她夸奖她进步很大，她才渐渐走出了阴影。
“美女拍照不收钱哦。”李唯一也帮腔。
黎笠害羞，又马上反应过来，摆手道：“不对不对，我不是来拍照的，我是来找居尘净的。”
两人示意她看左侧的居尘净和明颉，那边的二人为了做发型没来得及吃早饭，怕居尘净上午低血糖，明颉正将他圈在怀里旁若无人地喂猫猫条：
“啊，张嘴。”“无糖一点味道也没有，我不吃。”“这个健康，啧，你现在到叛逆期了是不是，一点也不听朕的话。”“不要你管。”
黎笠以前只知道他们俩关系好，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明颉像当爹似的照顾居尘净，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张好这张好，镇cp神图。”许甜两眼冒星，咔嚓咔嚓拍下爹地妈咪的互动。
黎笠回过神，焦急道：“尘净，你现在方便吗，不好了！吴海悦把脚崴了，开幕式马上就到高中部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居尘净对着明颉的笑脸骤然一凝，扭头问：“什么？”
几人急匆匆赶到医务室时，校医正在给吴海悦的脚踝擦药，小姑娘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精致漂亮的妆容都被哭花了，见居尘净来了，愧疚抽泣：“都是我不好，现在怎么办啊，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必道歉，”看她脚踝肿得老高，居尘净宽慰，“既然这样就别担心开幕式的事了，你先把伤养好。”
吴海悦擦泪：“那、那入阵舞……领舞的部分有一段是独舞，如果少了我的话，中间的空白会让视觉效果会大打折扣的，我们班肯定就拿不到第一了。”
“也只能这样了，”想到所有人这么久的努力可能会白费，许甜的表情透露着一股失落遗憾，但还是温声宽慰，“悦悦，这只是意外，大家不会怪你的，你也不必为这个感到愧疚。”
“对不起，我刚才明明在一边练着舞，抬腿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我跌倒下去把脚扭了。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上场吧，入阵舞不能没有领舞，我可以坚持的。”岂料吴海悦越说越伤心。
明颉的英雄主义在骨子里作祟，很逼王地开口，如果不是被头套压着，居尘净毫不怀疑他那撮代表主人心情的呆毛会根据此时的语调高高飘扬。
“你就好好休息吧，怎么能让女生拖着病体上场呢，你为节目付出了这么多，平时大家练习属你最认真，我们都看在眼里。得不到第一算什么，大不了我出团建的钱，请大家开心玩一顿。”
吴海悦欲言又止，最后没再说什么，只是抹着眼泪。
“真的只是意外跌倒的吗？还是有人故意呢？”明颉身侧，一直不发一言的居尘净眸光忽闪，捏着下巴思考：“是啊，入阵舞不能没有领舞……”
明颉以为他要听从吴海悦的建议，让她继续上场，阻拦道：“哇，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尘净。”
居尘净还在为他强喂自己难吃的膳食饼干一事生气，瞥着他“哼”了一声，接着问吴海悦：“我记得你身高有175吧。”
吴海悦愣愣的：“有。”
“那比我矮不了多少。”
居尘净颔首，提议道：“海悦同学，可以把你的舞服换给我吗？”
“入阵舞不能没有领舞，但射礼仪典的部分大家动作一样，我又是单独一排，就算缺我也看不出破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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