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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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颉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黄咏老师，针对您说的这件事，我也抱有疑惑。”
“我可以跟您一起去核实情况，但如果事情的真相不是您所说的那样，我希望您可以为自己刚才的言行负责。”
黄咏知道他家世不一般，在整个A市都是首屈一指的显赫人家，但他平时在学校里摆足了年级主任的架子，自然不会对区区一个学生低头，便冷哼：“你跟我走，其余几个人都回去上课。”
居尘净没忍住叫他，眼中担忧：“明颉。”
“小没良心的，花了那么多钱养着，终于知道心疼我了？”明颉朝他笑，安抚道：“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没作弊。”
居尘净点头：“我信你。”
明颉摆手示意众人回去上课别担心自己，转头跟了上去。
办公室内，早已被黄咏通知过来的、二班的任课老师们正百无聊赖地聊天，见他们来了，Rose停下了和语文老师分享美甲的话题，对着明颉“啧啧”不停：“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啊。”
明颉痛心：“江红玫，连你都不相信我！”
“啊啊啊，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叫我‘红梅’！”Rose暴走，“待会儿我一定好好参你一本！”
明颉无奈耸肩。
“人都到齐了？”黄咏扫视一圈问。
语文老师文学芳在学校工作了二十年，是贵中资深的王牌教师，向来看不上黄咏的高调做派，回：“李万学还没来呢，你要处理他们班的学生，怎么连班主任也不叫来？”
黄咏心虚咳嗽两声：“万学哥有工作，我看他太忙就没叫他，先不说这个。”
他马上换了语气，阴阳怪气道：“明颉，你知道你这次考试的成绩有多好吗？”
“不仅语文和数学超常发挥，英语和文综更是考了年级第一，竟然一个选择题也没错，”黄咏端着茶杯润了口水，抬起眼皮打量明颉，“老师知道你平时成绩就已经很好了，但为了得到年级第一的头衔蒙蔽了自己的良心，做出作弊这种事，老师真的对你很失望啊。”
“证据都没有，就已经给我定罪了吗？还是你自己教不出成绩这么好的学生，就觉得别人也教不出？”明颉冷静怼回去。
“你……”黄咏把茶杯重重地砸下，指着几个任课老师，“你们几个说！”
看到他的行为，Rose白眼都翻上天了：“别的科目我不知道，明颉这个英语成绩我是完全相信的。他天赋又高，上课还认真，别说高考英语了，就是雅思托福、大学四六级对他来说都是轻轻松松，这样的学生在我班里我只会觉得骄傲，顺便能把那些背后说我闲话的老师狠狠踩一头。”
说到最后，她轻蔑的眼神扫过黄咏。
文学芳也开口：“明颉的语文成绩我也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数学老师在二班上课，知道情况后也托我告诉你，明颉的数学只是他正常的水平。”
黄咏哑口无言，还好两人说完就以工作为由离开了，便小声嘀咕：“一个只是留过学的花瓶，一个倚老卖老，等处理完看怎么打你们的脸。”
“那么你们两个呢，也觉得明颉的政治和地理没有异常吗？”
“异常嘛，确实是有的，”剩下两位老师对视一眼，“这次考试的题里，文综难度极大，就连课题组的老师也没办法选择题全对，明颉却做到了。更何况，明颉的大题作答也就是他平时的水平，唯独选择题这么突出，是有点蹊跷。”
黄咏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机读卡，像犯罪通牒一样摔在明颉眼前：“你自己听，全对的选择题，就连老师们也做不出来，你到底是在哪里找的答案？”
明颉拿起那张文综机读卡，看了一眼后，心道果然如此，冷静地说：“这根本就不是我考试的机读卡，是别人仿造的。”
“仿造？你以为学校是什么情报机构啊，还有间谍来偷你的机读卡？”黄咏拔高音量：“还是说，你以前的每次考试都是靠作弊才考高分——”
“谁在污蔑我们班的乖宝宝，啊？”李万学的声音骤然在办公室门口响起，负手进来，打断了黄咏的指责。
“黄咏，你要找我们班学生怎么连我也不通知一声，怎么，看明颉没人护着就想直接让他背黑锅？”
见李万学来了，黄咏在心里暗骂文学芳和江红玫两个八婆，嘴上却十分恭敬：“这不是看你在忙吗，这件事我一个人能处理得好，就不麻烦万学哥了。”
在和自己学生有关的事情上，李万学向来不会退让一步，就是因为知道这点，黄咏才不敢把他也喊来。
听到他们先前对话的李万学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直接拿起明颉手里的机读卡，端详一阵子后，毫不留情道：“这确实不是明颉的卡。”
“只看姓名处的字迹就认得出来。明颉的字虽然飘，但笔锋遒劲，下笔有神，这张卡上的字像狗爬的一样，怎么可能是他。”
A市外国语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能在这里上班的老师自然也不一般。
贵中的薪酬待遇已经很丰厚，老师们往往不需要互相打好关系以谋晋升，只需各行其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即可。故而同事就是同事，如果遇到矛盾往往也不会委曲求全，反而会立刻解决。
果不其然，被屡屡找茬的黄咏也不摆恭谨的脸色了，直接说：“李老师，这个理由未必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我明白你是想护犊子，可是明颉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你却还要包庇，除非他能证明自己确实是年级第一的实力，否则恕我实在难以认同。”
见黄咏还要反驳，李万学继续道：“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这张卡上的学号根本不是明颉常用的学号。”
“明颉入学的时候恰好遇到教务系统更新，生成了两个他的学号。奇怪就奇怪在这，这两个学号扫出来都是他本人，所以老师们便没在意这回事。”
“但明颉考试的时候往往是写09结尾的学号，你要是不信就去看其他的答题卡，上面写的一定是09，但是这张机读卡上却写的是他12结尾的另一个学号。”
不仅黄咏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就连后面的政治地理两位任课老师也感到惊讶，不敢相信学校竟然会出现这么下作离奇的事。
“还不懂吗？有人想诬陷明颉作弊，故意把他的成绩拉得很高，引起年级的怀疑，但是又因为不熟悉他一贯的作风，写了错误的学号。”
李万学撂下那张机读卡，冷哼一声，掷地有声地说：“现在，请让我的学生开始使用他为自己辩白的权利。”
黄咏被一向护短的李万学气得脸都绿了，但论起资历，李万学是年级最有话语权的老师，便只能对明颉发脾气，颐指气使道：“那你说吧。”
谁知一直沉默的明颉笑着望向眼前怒发冲冠的男教师，当机立断道：“我接受你的条件。”
黄咏没反应过来：“什么？”
明颉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今天李老师在课上公布了历史选择题答案，我发现自己的实际分数和公示分数有出入，为了保险，也向政治、地理老师比对了选择题的答案。”
两位老师附和：“确实是这样。”
“后来我发现，和教务处查到的文综分数不同，我的实际分数应该减去20分，这同样让我感到不解。但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黄咏老师就已经给我下了审判，在我的班级门口喧闹，呵斥帮我说话的同学。”
明颉眼里的不屑不加掩饰，语气却依旧很平常，甚至称得上尊敬：“黄咏老师，我知道哪怕我们刚才说了那样多，没有切实的证据，你的疑惑也不会被打消。”
“所以，你可以随意找一套题让我证明自己年级第一的实力，如果我的成绩和这次考试差别很大，我愿意接受你的处理结果。”
“但是，”在李万学和黄咏都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明颉接着道，“如果我证实了这次的事件是有人故意对我的加害和污蔑，希望年级可以秉公处理，对我、李老师、二班其余同学的诋毁必须得到严厉的处罚。”
黄咏生怕他反悔，立刻道：“就这样办。我这里还有备用卷，你回去准备一下，午休之后过来，两点正式考试。一共四科，今天明天各考两科，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打印室，不用回班级上课了。”
“不必了老师，”明颉反驳，“下午两点开始，十点半就可以来收卷子，期间随意找时间让老师给我放英语听力就行。”
他竟然准备连续考八个半小时，一口气把所有的科目都写完！
这下不仅是黄咏质疑他能否做到，就连李万学也担心明颉的身体到底吃不吃得消：“这个黄咏真是欺人太甚，不就是这次考试咱们班的平均分比一班高出一大截吗，竟然这么小肚鸡肠。”
“您放心，”明颉难能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架子，郑重承诺，“我一定证明咱们班的实力。”
李万学拍他肩膀：“好小子，有血性。”
回到班里，已经上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居尘净见他回来的表情不好，写了张纸条，给他塞过去。
——老师为难你了吗？
明颉笑笑，心道钱是真没白花，居尘净平时胆小又娇气，关键时候也知道心疼自己了。
——跟黄咏说理是说不通的，有人换了我的答题卡故意把分数做高，引得老师怀疑。不过你放心，下午回来我就重做一套试卷证明自己。
——你今天下午就和李唯一一块去吃饭吧，晚上下了晚自习也先回宿舍，别等我，乖。
看明颉递给自己的纸条，居尘净抿唇，心中泛起涟漪。
到底要不要替明颉出头呢，分明，自己对他的关心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现在竟然也不忍心看他被冤枉……
良久，他再次写了一张纸条，连同自己和明颉的那张纸条一起递给了前桌的李唯一：我心中有个疑影，下午你陪我去做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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