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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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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政没想到在这能见到陆天瑞,以为他在家中,“你怎么在这?”
陆天瑞看见沈政皱眉,似乎不耐烦,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拽紧:“我……”
蔚丰羽此时开口道:“陆师弟好久不见。”
陆天瑞见两人并肩而立,仿佛回到十八岁那年,自己躲在阴暗角落偷听两人谈话,那样阴暗晦气。
陆天瑞胡乱点头应道:“师兄好久不见,我,你们也来参加酒会啊。”
“噗嗤,”蔚丰羽听见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笑出声:“当然,不然也不会和陆师弟在这遇见了。”
“你和沈政结婚时我在国外,你们的新婚礼我已经交给沈政,希望你喜欢。”
陆天瑞扯起一抹笑,艰难道:“谢谢,难为师兄费心。”
蔚丰羽此时抬头侧着脸,看了沈政一眼,眼神十分专注:“我和沈政的关系,当然要用心挑选这份礼物。祝你们新婚快乐。”
蔚丰羽此时转过头来,笑笑:“我就不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陆天瑞拽紧拳头,脸上维持着微笑:“师兄想要祝福,我们也没办法有孩子。”
沈政皱着眉,见陆天瑞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上前几步走到陆天瑞身旁,看着他继续问道:“你怎么没在家?”
陆天瑞看着沈政,突然觉得这半年来的相处同居,像是一场笑话。沈政只是没有拒绝他,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或者爱。这样算什么?
笑容渐渐凝固在陆天瑞脸上,他连维持表面尊严的力气都没了。心冷得连分析沈政行为的能力都没有了,沈政的质问更像是不想他出现在这里,打扰他和曾经恋人的相处。
陆天瑞面无表情回答:“有点事问李师兄,现在问题问完,我也该回家了。”
说完陆天瑞朝蔚丰羽和李夏点头示意:“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沈政伸手,拽住了陆天瑞的手臂,疑问道:“你怎么了?”
陆天瑞甩开沈政的手,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没怎么,我先回去了。”
沈政还待追问,陆天程此时刚好走了来,听见弟弟说要回去,开口道:“瑞瑞,一块儿走?”
沈政不好再问,看向陆天瑞。然而陆天瑞一个眼神都没给沈政,别过脸去,点头道:“好。”
陆天程朝众人笑笑,带着弟弟离开。
李夏心中有些不安,快步走到沈政身边,将他拉到一侧,“你和蔚丰羽怎么回事?”
“工作上的来往。”沈政不以为然。
“那你怎么不跟小师弟说清楚?他都跑到酒会上来问我了。”李夏不信。
“他知道。”沈政看着陆天瑞离去的方向,“问你什么?”
李夏瞧着陆天瑞的态度,不太像没事的样子,回答道:“问当年我们大学期间,你是不是喜欢师弟他们系的一个学生。”
沈政慢条斯理点头道:“是。”
“什么?”李夏只觉得当头一棒,被敲得晕头转向震惊不已:“你还真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那小师弟怎么办?”
沈政笑笑:“他知道。”
小师弟知道?
所以今天陆天瑞才会跑来问他这些问题,李夏又被一闷棍击中,晕头转向:“你这样对小师弟不怕他难过吗?你,你小子,沈政真瞧不出啊!看着情欲不沾身,玩得这么花!”
沈政皱眉:“你在说什么?”
李夏恨铁不成钢,为陆天瑞愤愤不平道:“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也忘不掉人家,那你为什么和小师弟领证啊?”
等在一旁的蔚丰羽见他们迟迟没过来,于是漫步走来过来,刚好听见这句,心中一动……难道沈政真的对自己有过旧情?
笑着温声开口道:“李夏,这是沈政的私事,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李夏转过脸来,没有好气,硬邦邦道:“我们聊私事,和蔚总没有关系吧。”
见李夏这样不给面子,蔚丰羽笑意一滞,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是结婚了,也要管人家过往如何吗?谁的心中没有为曾经的爱人留有过一席之地。”
沈政没接蔚丰羽的话,只是觉得李夏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不爱跟人说私事,但与李夏多年好友,还是开口回答道:“天瑞想结婚,我们就领证。”
李夏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想结婚你就跟他领证?他年纪小,你年纪也小啊?你们这样是对婚姻、对爱情的不负责。”
李夏又不是陆天瑞,能让沈政有多高的包容度忍耐度,听见这话,沈政面无表情冷声道:“我们领证有什么问题么。”
李夏其实还挺喜欢陆天瑞这个小师弟的,由于自己大学期间和沈政同一寝室,后来读研了还是一个寝室,关系一直不错。陆天瑞对沈政的感情,他一直也看在眼里,为了打听沈政消息,陆天瑞没少讨好他。给沈政送早餐送水果的时候,从来也没少他那一份。
分明不是一个学院的,陆天瑞一口一个师兄叫得亲热的很,“我们在一个学校,都是清北人,李师兄大我几届,当然是师兄!”
时间久了李夏也习惯在陆天瑞问沈政情况时给小师弟汇报消息,每次发完就会把手机拿给沈政瞧瞧,沈政自始至终也没表达出反感。李夏透露敌情也就愈发嚣张,几年相处,陆天瑞始终如一,李夏对他都有些佩服了。
后来知道两人成功领证,李夏感叹陆天瑞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同时,也是祝福这段感情的。
但现下听沈政这样说,当然是心疼陆师弟的,于是指着蔚丰羽开口道:“你说你大学期间有喜欢的人,现在也忘不掉他,那你为什么和小师弟结婚?”
蔚丰羽见李夏指着自己,坐实了刚刚他们所说的沈政喜欢过自己的事,于是满脸欣喜,张嘴就要劝道:“你……”
沈政开口就将蔚丰羽要说话打断:“我喜欢他,当然要跟他结婚。”
李夏和蔚丰羽一愣,喜欢谁?
蔚丰羽迟疑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沈政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蔚丰羽:“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让蔚总监误会,但是我想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越界的行为。”
李夏看了一眼尴尬的蔚丰羽,自己也尴尬起来:“等等,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沈政不大喜欢说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本来感情就是他和陆天瑞两个人的事,跟外人朋友确实没有诉说衷肠的必要。
什么了一下,沈政回答道:“你不是知道么?”
李夏心中大喊冤屈,沈政一个锯嘴的葫芦,一杆子打不出几个屁的人,他能知道什么啊?
“合着你去美学院都是为了找陆师弟?他没入学前,你去那就是为了给他探探地儿?”
沈政皱着眉,一脸那不然呢的表情。
李夏喃喃道:“那这事,小师弟知道吗?”
沈政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们都结婚了,他当然知道。”
“那可不一定……”李夏回想刚刚陆天瑞的状态,可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李夏声音小,沈政没听清:“什么?”
李夏摆摆手,“算了,你还是先回家吧。”
沈政将视线投给蔚丰羽,刚要说什么,便被一男子笑声打断。
拾亿科技的石总听说沈政来了,好容易才找到他们,当然不会轻易让他离席。
而另一边,回到家的陆天瑞,好不容易骗走了哥哥,自己回到房间,静静的坐在浴缸里。热水腾起的雾气,让浴室内朦朦胧胧。陆天瑞浑浑噩噩发着呆,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温热的水也无法暖过来。
浴缸旁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那是陆天瑞定制的戒指。陆天瑞自嘲笑笑,这东西怕是没有机会送出了吧。
陆天瑞伸手,拿出稍大的一枚戒指,抬头,对着灯光寻找一行字,是由中山篆字体书写的四个字,如同绘画一般,“钟情于你。”
独属于陆天瑞的中式浪漫,土气又幼稚。
陆天瑞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他幻想了许多次,这枚戒指戴在沈政左手上的情景。大了好些的戒指戴在陆天瑞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显得那么不合适。
陆天瑞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左手,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蒸气,随着低头,落在浴缸里,泛起阵阵水波涟漪。
……
待到沈政带着一身薄薄的酒气回到家中时,客厅的灯还亮着。陆天瑞身着睡衣,正在看电视。
见沈政回来,陆天瑞神色如常:“你回来了?厨房有孙阿姨温着的醒酒汤,你去喝点。”
沈政点头,“你还没睡?”
陆天瑞眼睛跟着沈政转,看着他神色清明走向厨房,脸色是比平时红些,想必是喝了不少酒。
“我在等你。”
沈政端着一杯醒酒汤出来,皱眉道:“这么晚了,早点睡。不用等我。”
“嗯,以后不等了。”陆天瑞点头:“我有话跟你说。”
沈政一手扯着领带松开,将马克杯放在桌上,顺势坐在陆天瑞身旁:“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陆天瑞摇摇头,将身旁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