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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隔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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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毅正在考虑怎么回复何正川,手机再次来电,封毅一看是蒋旭,他犹豫了一下,刚一接通,对面传来热切地问候:“封毅,你上热搜了。”
“我没上热搜。”
“那个拉何正廷的不是你是谁,别说是个背影了,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蒋旭这会提醒封毅两人交情深,不要试图隐瞒了。
封毅无语:“没人关心那个拉架的背影人是谁,大家都在关注何正廷打人的事。”
蒋旭:“他我不关心,说说你发生什么事了,你那头上和肩头上是啥?”
封毅:“没啥,就是一被辞退的员工闹事。”
蒋旭:“封毅,咱还是不是哥们,你还防我,对方一看就是弱鸡一个,何正廷什么时候需要亲自动手,这人像来都是玩阴的,除非什么特殊情况?”
封毅:“你别这么说他。”
蒋旭:“好,好,你心疼他,我不说,有时间吗,出来聚聚。”
封毅:“没时间,你努力实现你的愿望,我努力实现我的愿望。”
蒋旭:“……我的愿望,我努力是不管用的。”
封毅没接话,这人就等着你问他你许的什么愿呀,封毅偏不问,果然电话那头自己接上了,“我许愿他被女人骗得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封毅翻了个白眼:“为啥非得女人,你不能亲自做吗?为啥是你给他擦皮鞋,不能是他给你擦皮鞋。”
对面的人似乎想了想:“有道理。没想到你比我狠。那我去策划了,给个鼓励。”
封毅想了一下:“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希望下回听你好消息。”
“加油!”“加油。”两人挂了电话。
封毅回拨了何正川的电话,“封助理,怎么回事?”何正川问。
“以前的员工闹事,朝何董扔了鸡蛋。”
对面沉默了一会,“你确定没有烂菜叶。这事也值得动手?他在做裁员决定时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有啥好愤怒的。”说完电话挂了。
“……”封毅刚才全神贯注地在别人评论后扫地,一腔热血地随时准备投入到保卫战中,此刻被蒋旭戳一下,何正川给戳一下,他此刻就跟那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萎靡不振地趴在桌子上。
下午,何正廷回来时,封毅的眼睛马上亮了,狗腿地跟在后面问:“老板,你还没午休。”
“嗯。”何正廷径直打开隔间的门,然后站在门口把房间打量了一圈,还看了眼封毅,随即又出来了,“等会有材料送到,你亲自收一下。”
“好。”
封毅见何正廷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觉得自己又活了,高兴地回到位置上,打算继续反黑复明,半小时后,电话打进来,“封毅先生吗?”
“你选的物品已送到您公司楼下,麻烦签收一下。”
封毅看了眼何正廷,“货到了,我去取。”
封毅疑惑地看着眼前三个大油桶似的东西,用硬牛皮纸包裹着,重量还不轻,幸亏前台人员比较有眼色,帮他给弄进电梯。
何正廷看到封毅分两次拖着两个“滚筒”进来,也没搭手帮忙的意思,只是抬头示意,“放里间。”
封毅扑哧扑哧都弄进去后,何正廷才晃悠悠进来,“打开。”
封毅听话把外包装撕开,里面露出是好像是壁布,仿真木材纹理,“你用这些墙纸把屋里各处都贴上。”
“啊?老板,你是不是要换个风格。”
“嗯。”
“老板,我说一句,我贴是能贴,但肯定不专业。”老板就不能让专门的施工人员过来贴吗。
“贴个墙纸,要什么专业,你只要全部贴上,一点地方都不要遗漏就行。”封毅拍拍壁纸,“开干吧,别愣着了,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走。记住你一个人贴,专业点。”
封毅上网搜了一下贴壁纸的方法,开干,刚开始还不得窍门,铺不太平整,不过很快,封毅便掌握了如何利用刮板把墙纸铺贴的又快又平整。
中间何正廷过来看了一趟,指挥着说:“地上,屋顶都要铺。”封毅抗议,“老板,屋顶没法铺,六面都铺上就像住个盒子里,太憋闷。”
何正廷想了想,“不铺就不铺吧,你别后悔就行。”
封毅心里只想开骂,贴个壁纸我还后悔,我是多能干。
封毅心里犯嘀咕,但不得不认命继续做他的打工人,铺地面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何正廷过来检查施工进度,顺手帮忙抬了下床和桌子。
封毅看着何正廷又出去了,立马跪地撅腚趴地上对缝,对缝时看到壁纸材质奇怪,胶和壁布之间还有两层,材料特殊,普通壁纸他又不是没见过,封毅生出奇怪的感觉,他拍照偷偷搜了一下,发现他贴的不是单纯的壁布,是最新的隔音材料。
隔音干嘛,卧室里隔音能干嘛,封毅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火一下烧红了耳朵,他迅速扔掉手机,捂着脸久久不动弹,他真的想出去,质问何正廷到底想干嘛。
但、也许老板以后会约重要人物在这里谈话,怕被窃听,是的,现在偷窥,窃听手段层出不穷,反偷窥、反窃听已经是公民的一个常识性问题,更何况是何正廷,接触的技术全都是机密,嗯,这个比较合理。封毅搓搓脸,为自己刚才的脏污的想法感到羞愧,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封毅手忙脚乱地接着铺,可手却不受控的想抖,刚刚刺激太大,他再三深呼吸,努力把脑子里不好的想法摒弃掉,嘴里念叨着:密室,密室,可脑子却总不受控走偏,隔音……
最后当他把床放下时,手慢脚乱地床腿磕到了胫骨上,疼得封毅抱着腿无声地蜷缩在地上,半晌,剧烈的疼痛过去,他试着坐了起来,这时何正廷拎着两个塑料袋进来,封毅立马坐直朝着何正廷笑。
“你起来。”
“我还想坐会。”封毅又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心虚的啥。
何正廷放下塑料袋,上去去拉他,封毅赶紧自觉自己爬起来,不过还是被何正廷看出异样,“伤哪儿了?”
“没事,磕了一下腿。”
“我看看,”何正廷弯腰蹲下,把封毅的裤腿往上推,封毅看着何正廷浅色的柔顺的头发往前垂了下来,心脏跳动的厉害,他迟钝地往后退了半步,“真没事。”
“封毅,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我一进来,你就看着我笑,你对我笑分两种,一种是讨好的笑,你感激时,你有所求时,一种就是心虚,打算要糊弄我。”
封毅嘿嘿苦笑,“老板,真没事,只是磕到迎面骨了,这会已经不疼了,我保证没欺骗你。”
何正廷无奈妥协,“出来吃饭吧,让屋里散散味。”
“好。”
封毅伸手要去拿塑料袋,何正廷动作更快,拎了袋子往外走,封毅搓搓手,“老板眼疾手快,反应迅速。”
“少拍马屁,明明是你又懒又笨。”
“……跟懒有什么关系?”
“你比我先出手,为什么还比我慢半拍,因为你脑子在偷懒,动得慢。”
“这样解释也行?老板,等下我来摆碗筷。”
外面已经漆黑了,远处万家灯火如繁星闪烁,偌大的办公室里封毅低头扒饭,何正廷时不时给封毅夹菜。
两人到家很晚了,封毅从王婶家把狗领回去,狗子太好动了,围着封毅蹦来跳去。
何正廷在屋门口就见封毅半躺床上,狗子在他身上扑腾,狗反应比人快,从封毅身上窜跳下来对着门口的就是一顿叫,封毅着急用脚踢它,狗躲开,换个地方继续对何正廷呜咽。
何正廷一脸黑线站门口不动,封毅只好尬笑,然后拎着狗脖子上的圈把狗子给带出门外,关在外面,狗不满这个待遇,呜咽着用爪子扒门。何正廷脸色缓和了许多,也没坐,说:“你还是搬回去吧,你这离我那太远,每回这么冷我还得跑这么远来找你。万一有个急事,也很不方便。”
“我住那不方便,何副董也不方便,还有狗。”封毅想说:住这儿安生了许多,何正川嫌冷来得少。
“何正川有事,他短时间回不来,狗我也想好了,明天会有人来给狗搭窝,以后让它自己住。你要是不放心还可以给它找个保姆。”
封毅震惊,瞪圆了眼睛:“保姆?还要不要再配个私人助理。”。
“……你是在讽刺我吗?”何正廷不悦,反讥道:“我走了,你跟狗好好再过一晚,话个别。”
封毅疑惑何正廷为啥不喜欢狗,狗好像也不喜欢他。封毅给杜医生说过这事,杜医生说他们是同类相斥,何正廷不仅不喜欢动物,还讨厌小孩子,其实是一个道理,不讲理的对上不讲理的,互看不顺眼。
何正廷打人的事还没等澄清,网上就没人再提这事,封毅以为即将是场狂风暴雨,没想到只是场短暂地雷阵雨。大家的目标已经转移到新智能的出现上,这回网上的声音几乎一致,讨伐“人机智能”,大家一致认为人机智能的发展已经严重威胁到人类的生存。怪不得小惠这几天心情不好,还问何正廷:“她是不是要被销毁了”。
何正廷的休息室也通风了几天,可以住人了,并没有发生封毅想的事,何正廷从来没有在外面对他有过任何骚扰,何正廷更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封毅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肮脏龌龊。
封毅磨蹭了几天,终于还是搬回主宅,也不知是谁没关洗澡间窗户,水龙头都被冻上了。他还是住回原来房间,并没有选择离何正廷卧室近的房间,虽然他们之间有了亲密关系,但封毅认为那只是身体上的,不是心灵上的,不想离他那么近也是他维持自己尊严的最后挣扎。
狗子也在气温降温到零度以下时住进了它专属的小木屋,还有独立的洗澡间,虽然简陋,但取暖设备,风干设备一应俱全,王婶几乎天天给狗洗澡,让封毅感到很不好意思,老是给人添麻烦,可王婶却说:“我很高兴有事做,幸亏何董没弄个洗狗机器人,否则什么都让机器人做,人不就废了。”
再过几天就是阳历年了,封毅盘算着:“私人助理应该也有节假日,他想回家看看。”叮当提示手机短信:“封毅,再见了。”几个字后附着一张大大的笑脸。
封毅眼皮突突直跳,蒋旭的短息,为什么再见?他赶紧拨了过去,拨了几次,均无人接听。他手忙脚乱翻出公司通讯录,找到徐董事电话,他心慌的厉害,电话那头半天才有人接通,对面传来沙哑的低沉的声音:“喂?”
“我找蒋旭,蒋旭呢?”封毅觉得嗓子被人掐住了。
对方沉默了会,“不管你是谁,告诉你我不认识蒋旭,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问你他人呢?”封毅迫切想知道蒋旭的情况,问得相当急躁。
嘟嘟,对方挂了电话,他再拨过去,手机关机。
封毅再拨,“何董,蒋旭有可能干傻事了,徐董事挂了我电话,怎么办?”封毅颤抖着声音,着急的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