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王嘉木木铛

9、寿宴三

　　今日是大母七十大寿，本来家里人都应该在场，奈何我酒量不好，早早喝醉昏睡过去，醒来发现躺在萧哥的床上。
　　看天色大概已经是午后了，这时大家吃饱喝足，应该在聚会游戏了。我连忙穿好衣服，准备赴宴。
　　他们在花园宴饮，听不见小孩子的声音，想来已经被自家大人遣去午休了。我脚步虚浮，看来酒醒得不够彻底。
　　我来到萧伯宁身边坐下，那儿本就预备了我的座位。
　　我看着众人乐，却是一丝关于喝醉后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于是我问正在慢慢喝茶的萧伯宁:“四哥，我喝醉后发生了何事?为何我睡在你床上?”
　　“发生了何事，你不记得了？原本你喝醉还未离席时，那萧家公子笑话你的酒量，他家妹妹替你解了围，她说‘醉酒后言少者沉得住气，许五公子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还扯什么前些日子挑选寿礼，也是许五公子气度大，让与她那串念珠……怎么，你对那个丫头有意?”萧伯宁面色不善地说。
　　“啊！是她，怪不得我今日这般难受，原来是她一直盯着我看。话说，她姓萧，和你有什么关系?”想来郡里的萧姓大户也就只有……萧伯宁叔叔那家了。
　　“她是我二叔的长女，唤作紫兰，听说阿父现在打算遣媒去说亲了。”
　　“这个老糊涂啊！他再怎么为我说亲也不应该挑她啊！”
　　“阿父以为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呢。”萧伯宁脸上带着一丝嘻笑，但是每个字咬得很用力。
　　好像不高兴啊。
　　“既然那姑娘看上我沉得住气、谦逊有礼这一点，那我就来个酒后失德，毁其良配。”我开始喝酒，三杯我觉得就够了。
　　萧伯宁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自己喝自己的酒，还慢悠悠地说:“少喝点，你喝醉时都不会耍酒疯，怎么失德?再说了，萧紫兰是大家闺秀，有她做你的新妇，也是很体面的，再者，她对你有意。我觉得挺好。”是嫉妒心作祟吗？那人家抢走了他的地位，现在又要来抢他的心肝，自己却没有正当理由去维护自己的权益，把那话里有话的刀子捅向了最无辜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想同她……我的心在哪里你不知道吗？”我眼角微红，话语几度哽咽。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
　　“墨荣……你不要这样……”觥筹交错之间自然无人注意他俩的谈话，人们只当兄弟两个在谈体己话 。
　　“我的心肝只有一副，现在被某个叫作许墨荣的小子牵着，他要是难过，我的心肝也会被扯得发疼，你知道吗？”萧伯宁把我的那杯酒接来一口饮尽，砸吧了两下嘴，突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还有，怎么就醉趴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喝醉，然后招呼下人一起把他送回房间。
　　席上很热闹，我便打发下人走了。
　　然后站在他的床边，两手环抱，用脚踢了踢床，说:“别装睡了，快醒来。”
　　萧伯宁揉了揉眼睛，他小麦色的肌肤使他看起来十分魅惑。然后他缓缓坐了起来，歪着头问我:“咦？我怎么在房间里，五弟，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喝醉了，记不清楚。”这家伙学我说话!
　　“醒了?几杯黄汤就把你灌醉了?别装了，早间一坛酒一坛酒地喝也没见你醉过。”
　　“是吗？难道说你喝的酒才醉人啊，为兄喝的酒不醉人?”他仰着头，似乎在回味那杯酒的味道。
　　“你能不走吗？”
　　……
　　“或者说，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
　　“去哪里都行，参军也行，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可以吗，伯宁?”
　　“伯宁”二字叫出声来，还是第一次，听得出，有些微微颤抖。
　　萧伯宁的沉默让我心如死灰，我准备离去，不愿在这里尴尬。
　　其实之前那种状态挺好的，大家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不作他想。可是现在，阿父急于为我说亲，而他征战在外，如何相守?
　　到底是孽情，早该做个了断了。
　　断了，你就只能是我的阿兄了。
　　我转身要走，突然听见了他雄浑的男声……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