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角的故事》酒葫芦醉了

9、处理

　　第二天丐丐很快和老板分享了快乐，老板的快乐尤在丐丐之上：“我哥看到了会裂开吧哈哈哈哈哈哈《很大》《凶》《土匪》最后再补一个《好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大算很大啊”丐丐问。
　　“大一轮还拐弯。我之前开玩笑，说小角多可爱，我要是男的我就把她娶回家，我妈说咱家有男的，不过配不上人家。我哥：？？？我妈就说你都多老了，三十郎当岁，没个正经女朋友，天天在外面浪。我哥：我29！！！！”
　　“噗，我脑子有画面了。那你没压力了呀，有大哥顶着呢”
　　“确实，他们都忙着骂我哥不务正业，跟我这就天天关注我啥时候去把法考过了，我说咱家有没有可以不学法的，我不想当女流氓啊”
　　“你们家和角角家一伙子人啊？”
　　“他爸和我爸是同门，我爸比较爱混，混到合伙人就开始摸鱼了。她爸野心比较大到现在还在拼，我们一家和他们一家性格高度不吻合”
　　“那我更喜欢你们家的风格，和我们家差不多感觉”丐丐真心实意道。
　　“我家其实还比较开明的，我之前叛逆期，抽烟啥的，我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暗中让我哥盯着我一点不要出事，偶尔在那自言自语：哎今儿聚会看见我高中同学，爱抽烟的人老的真快啊，啧啧啧。我听了一耳朵，回屋失眠了半宿，戒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笑死”
　　“被母上拿捏的青春期啊”老板感慨。
　　丐丐说：“我也是……我那时候发现自己不光喜欢男人还喜欢女人，然后”
　　老板忍不住打断：“然后你带了个女孩回来！”她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丐丐笑：“我问我妈：以后我要是给你带个女孩回来怎么办？那时候我妈在叠衣服，听完楞了一下，然后说：那是不是得我们家先买房子啊，哎，得多攒点钱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直接笑了两排出去：“她那么确信你是攻啊！”
　　“是啊我从小就是大姐头啊……我妈觉得很自然……大概是母亲的直觉”
　　老板很赞同：“长辈比较随和爱玩，下面这一窝就差不了，关注点都在自家孩子的福祉上。”
　　爱玩确实是丐丐爸的真实写照，丐丐想起来一件好玩的：“我爸妈年轻时候一起出去旅游，就跟那个雌雄双煞一样，坐公交车被当地的小黑车司机欺负了，我爸就去揍那个司机，揍到一半想起来不对，我女朋友还在后面呢！回头一看：我妈在揍那个女售票员”
　　“哈哈哈哈哈哈男女搭配，各司其职”老板八卦得十分开心
　　“看小角就知道了，再选一遍我也选择没那么有钱但是开朗爱玩的家庭”丐丐说
　　“哎，小孩在我家就好了，我哥可喜欢逗她，角角小时候在我哥那屋午睡还尿床呢，气得我哥想揍她，所以我哥看她就是自家小宝宝，现在还会问她：角角你小学几年级了？小角憋的脸通红又不敢回嘴”
　　丐丐想到了那个画面感：“还得一本正经地看着小角像真等她回答似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画面！他很会欺负人，嘴很贫，脾气其实也不坏，但是脸上常年是不带笑的”
　　“草，喜欢了”丐丐说，又想到另一件事：“你就是爪爪是吧，怪不得她叫角角”
　　“我哥叫牙牙，我叫爪爪，角角是小时候我给她起的，因为我小时候想要个独角兽，我抱着她天天叫她我的小兽兽，我妈说太难听了，我就叫她角角”爪爪说。
　　“张牙舞爪，崭露头角，没人能欺负你们，不错不错”丐丐由衷欣赏。“以前我觉得角角这个性格撑不起这个名字，直到有一次我们去蜡像馆，有小黑在边上要点火我不想理，把我惹烦了我就摆了桌子说滚。角角就摆火堆烧他们，烧了一路。我才觉得有点长角了的样子”
　　“她知道护短的，只是很呆，是那种小孩子气的，欺负我可以，欺负我朋友我就要想办法打你”
　　“太可爱了”丐丐说：“我去代课了，你哥回来了再告诉我一下”
　　老板哥今天会直接杀到姓柯的工作室去对线。
　　“好！！安心吧今天不会有事的”爪爪十分放心。

　　再看私信的时候，爪爪的消息十几条
　　“我哥回来了，气还没消，坐屋子里生闷气”
　　“这个人不是特别好对付，心理素质可以，怕不怕另说，在我哥面前完全不漏怯的”
　　“我哥到她工作室去找她，她都没惊讶的样子，两个人出来到外面柯才问怎么个意思，我哥就说小角是他的人，再来骚扰角角就剥了她，然后柯全程没表情几乎面不改色，直到这里才出现了类似憎恶的表情，我哥就被激怒了，给了她一巴掌，说是真气了下手比较狠，柯半天没起来，我哥就继续问记住没，有没有下次了，柯说记住了没下次了，然后起来把头发理理就回去了。我哥逼着她解锁了手机，里面视频一共六个，每个都超过俩小时。”
　　“我哥说出来走到半路越想越不对，感觉自己没处理利索，后悔了开始生闷气。”
　　“我要笑疯了，标准的吵完架到家发现自己没发挥好”
　　“我哥问了一嘴角角有多少筹码，我说有病例有医生人证还有录音”
　　“我们先去接角角”
　　爪爪还能笑出来，丐丐却越看越火大完全笑不出来，觉得大牙如同沉不住气的大小伙子，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最好的一击毙命的时间就给了人家不痛不痒的一巴掌，四舍五入相当于告诉人家：有人找你快跑！丐丐恨不得亲自给他一拳。
　　冷静了一分钟丐丐说：“你能帮我给他一拳头吗？”
　　爪爪回：“已经给了，哈哈哈哈哈哈”
　　丐丐看着这串哈哈哈，实在不知道爪爪是到底是乐天还是傻。只能从最要紧的开始理：“你和你哥长得像吗？柯见过你，看你哥能想起你来吗？”
　　“不可能，我俩长得不像，我随我爸，他随我妈”
　　丐丐脑子里把自己代入了柯的处境。
　　如果自己是姓柯的，对拿捏小角有绝对的自信，那么发现小角旁边有人送会非常生气，但是半夜的威胁电话被小角接了，说明小角身边没有人，她生活环境和以前差不多。第二天自己被人找上了工作室说明角角暴露了自己，再加上那个男人做派既不是角角家人，也不像圈里猎手，那么我下一步要做什么……我要给小角打电话看看那个男人知道多少，是虚是实，而且要尽快打，越快越好。丐丐盯着私信界面给爪爪发些关键的话，脑子却发散开去，她不可抑制地想到这个电话会怎么打，自己会怎么刺激角角，用什么语气什么词，先让角角下意识说出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再让她崩溃到失语，一定会让她为自己今天这一巴掌付出代价……丐丐从自己手指头上咬下一小块皮，吸吮了一会儿渗出来的血。
　　丐丐对爪爪说：“嗯，今天看到小角先让她把手机关了”
　　“好的，我哥说，柯身边有别的人，她相册整理的一目了然，小角只是其中之一”
　　丐丐看了这句话，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我早该想到的，柯的用具有点太齐全了不像是一对一的S”又对爪爪说：“你哥现在才想起来问筹码的事我真服，不用同等级的东西去反制柯是不行的，下一次工作单位应该找不到柯了，日”
　　“我哥始终没把这件事当大事，觉得是小孩子小打小闹”
　　“现在他知道厉害了？那视频我好不想让他看，现在他看了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我tm……小角知道你哥看过原视频估计会疯”
　　爪爪说：“我们到学校了，我哥叭叭了一路，脑仁疼”
　　丐丐冷笑：“叭叭什么，他要是在反思自己今天贸然过去不对，我心态能平衡一点”
　　“他发觉自己轻敌了，恼火得要命”
　　“该”丐丐狠狠地说，不过又开始反思自己：“我没有让你告诉你哥，柯是编辑过对自己没威胁的视频的，你哥要是知道了可能会重新考虑一下再去，信息不对等啊”
　　“我也有点说不出口”爪爪也反思，安静了一会儿，丐丐还在想着事儿，爪爪回了新的进展：“接到角角了，角角看着有点累但是没大事。我哥让角角手机关机，角角眼睛瞪老大，然后哦了一声就关机去了”
　　“？你跟你哥表达了我的意思吗？”
　　“神奇的是我没跟他说”
　　“草，想一块儿去了，但是这个事应该是爪爪你来告诉角角，理论上你哥是不知道昨天半夜她接过柯的电话的，但是爪爪你知道她以前接过电话”丐丐不知道是该为默契高兴还是该继续骂人，她已经能想象到到半夜角角就会问她：为什么牙牙哥让我关机？想一想丐丐就要皱眉头。大牙只知道不能让小角和柯有接触，不知道还得有人在角角这里遮掩，真的气人。
　　爪爪又补充：“我哥说要么这几天把手机交给我保管，要么管好自己，没让你开机不许开机，开了就等死吧，角角吓得小心翼翼说我能管好自己”
　　丐丐一口血上到喉咙又咽下去：“卧槽，角角是反应呆了点又不是傻子，说得这么严重她会满脑子问号然后不敢问你哥半夜来问我，让我分析……他这是在增加我的工作量……”丐丐终于没忍住开始隔空骂他：“直男！直男！！！”
　　“噗对不起我好想笑”爪爪整个人在状况外的样子：“你和我哥，俩人仿佛究极Alpha在疯狂输出”

　　幸运的是柯没有在角角放学前就打这个电话，角角平安度过没有被柯骚扰的一天。晚上的时候，丐丐和角角照例在游戏里见面，角角说：“我记得你说过录音搞到就拉黑她，可我不知道怎么拉黑”
　　丐丐就说：“那关机也好”
　　角角接着说：“牙牙哥让我关机的样子好吓人……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丐丐心里苦笑：“你怎么跟爪爪说的，他最多也就知道那个样子，知道有人电话骚扰你，今天想起来让你关机了，反应够慢的”然后转移话题：“柯只有一个手机吗？”
　　角角说：“不是，她最少有两个，我见过”
　　丐丐尽量多地打听柯的消息：“她是美院毕业的？毕业就来北京了吗？”
　　“不是，她去过很多城市，来北京一年”
　　“你不是她第一个Sub”
　　“不是的，她说过之前有三个……但是没联系了”顿了下，角角又说：“她上次电话里说，和我分开后她又试了别人，但是都不对胃口，还是要我”
　　“就你最听话，多少折磨都不知道跑，最后才敢跑，跑了还怕得很”丐丐拆穿她：“你应该明白柯根本不是什么爱你了吧，她还去试别人再回来，就是想找方便的玩具而已。”
　　“我知道的”角角说。
　　角角就和光遇这个游戏一样几乎是没有攻击模式的，只要每天安全上学下学回家就好了，安全一天是一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柯最近不来了，但是柯好几天都没有堵过她啦，真棒，角角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鸵鸟。丐丐希望在角角当小鸵鸟的日子里能把柯处理掉，最好她周围的朋友也不要暴露自己知道得很多，角角对完全暴露的恐惧非常深。丐丐希望柯能消失在角角生活的背面，好像柯自己知难而退了。这样在角角的视野里，她自己在朋友中的样子不发生变化，而她的朋友们也能心照不宣地一起瞒住角角，假装对事情不那么清楚。所以每次角角一有什么怀疑，丐丐就一顿瞎讲。
　　但是丐丐的理想状态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偏差，接下来的日子，她牙牙哥突然开始时不时地就往她家跑，角角爸妈工作过很忙很少在家，牙牙哥就过来吃个午饭补个午觉什么的。
　　从前丐丐和爪爪说过角角怕男人，让爪爪哥好好表现吧兴许能缓解一下症状，但意思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丐丐看着角角这个敏感的孩子说：“我觉得牙牙哥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瘸腿的猫”
　　“他还问了我一些事，不过没什么严重的事，我不想说，他也没继续问了”
　　“他说只要听话就一定没事”
　　“他抽烟，打电话，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他问：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要不就把我当大个子的女的吧”
　　“我说：可是你也不像女的啊”
　　“然后他揉了揉我的头就走了”
　　“今天他还要走了我的护照，要干嘛呢”
　　于此同时，爪爪也完全不知道她哥在做什么。爪爪的给大牙发消息，全都是已读不回。愿意理你呢，就是一句：你别管了。不愿意理呢，就是杳无音信。
　　几次三番下来，丐丐不知道怎么还能瞒得住角角，被她牙牙哥的操作搞得火大。
　　“……他想知道什么能不能和我打个配合啊，我能问出来”丐丐对爪爪说：“我不想让角知道她心里的好人正在接触柯……你哥是不是大男子主义啊！他知不知道你手机里还有个人呢，他看着像是在打单排不是打三排，我要瞒不住角了我好气”
　　“他就是！他倒是知道你，但是他特别不爱和人商量，而且角角本来也不和他讲什么的，我有理由怀疑他在犯二，我也很气”爪爪一脸深受荼毒的样子。“不过他很久没回家了”
　　丐丐也知道她牙牙哥肯定在忙，这时候自己这边安抚好角角就好了不用去打扰他，但是……丐丐咬着牙，觉得大牙同志好像一个战车，滚滚车轮一边前进一边留下一地小坑，他自己是注意不到的，丐丐就跟在后面一个个地填，非常不爽。
　　爪爪说：“给你讲个好玩的吧，刚吃饭时候小角坐我旁边，小远和我哥坐对面，巨浪费点了好多盘子都摆不开了，小角就埋头对着面前一道菜吃，然后小远就在那边默默地倒腾盘子，一会儿换一个一会儿换一个，基本角角一抬头面前就换一道菜”
　　“他真喜欢角角啊，好甜哦”丐丐开始磕糖。
　　“我哥烦得不行，筷子一放站起来：来来来角儿你坐我这，远儿你别动盘子了你直接夹菜行不行。我就看小角那脸chua一下就红透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他们真换了吗？”
　　“肯定没有啊，小角在下面使劲拽我袖子！就我哥讨人嫌，我看着角角和小远挺好磕的啦哈哈哈哈哈”
　　“我点过一下小角的”丐丐说，闲来无事的平静日子里陪小角瞎聊，她真想让小角体会一下一般孩子懵懂的校园恋爱。“小角完全不信阿远真喜欢他，她说阿远在学校来者不拒，小角还帮他递过情书。有点嫌弃小男孩花。”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嘛这么花呢！！！！”
　　“角角还有点觉得麻烦，她说她一出教室就看见阿远蹲门口等她，她觉得自己躲不开阿远的花边新闻了”
　　“小角没告诉你她怎么午休的吗？他们午休的宿舍是三人间角角觉得尴尬就不去，抱个小马甲去体操房扒个垫子睡，有阿远在估计没法睡了，这几天接她她都一脸困得筋疲力竭的样子。”
　　“还真没说，一会儿问问”丐丐说，不光要问问她学校生活，还得想办法和她牙牙哥接上头，她受够了一无所知地跟在后面靠猜填坑儿了。

　　云野这张地图似乎代表着光遇的夏天，永远阳光普照，绿草如茵，蝴蝶和野花相映成趣，连气流都是向上的，光之子随便飞飞都能跑很远，惬意，自在，活泼，适合度假。侧面小地图里有一个景点是倾斜的草坡，一浪一浪的风吹过来，全自动催眠着躺在这里摆烂的角角和丐丐。
　　“阿远有点吓人……你想想啊，我去洗手间，他都在外面蹲着，多吓人啊”角角控诉道。
　　“那你和他说啊，你在学校里没什么危险的，主要是外面”
　　“他不听的。午休出来他就跟着我，我以前都找没人地方睡觉，现在我睡觉他就在不远处蹲着，我不好意思睡”
　　“……就看着你睡？”
　　“嗯”角角非常委屈。丐丐却觉得好甜啊……
　　没什么前因后果地，角角突然问：“丐丐去过草原吗？”
　　丐丐还真去过，从前学校的童声合唱团去呼和浩特比赛，合唱唱得一般般，玩还是玩了一圈的。“去过，还行”丐丐回忆道：“论好看的话草原不如沙漠，论好吃的话还是蒙古包里面好一点……你想去草原吗”
　　“我爸妈和弟弟要去大草原啦”角角说
　　“他们去？你不去吗？”
　　“我身体不好”角角说。
　　丐丐觉得很离谱：“他们跟你说让你不要去，还是你自己不想去”
　　“我不想去，我不喜欢旅游”角角说。
　　不想去你问什么大草原的事儿。“那就把你一个人放家里？”
　　“嗯，没事我一个人在家很自在”
　　丐丐很想问问她爸妈脑子里怎么想的，大女儿身体不好不能去旅游，但是可以一个人扔家里，这逻辑良心上过得去吗？哦不对，毕竟两岁半就能全托寄宿的孩子，那十六岁自己扔家里也就常规操作了，真牛。“那你们以前也是这样？”丐丐不死心地问。
　　“嗯，他们带弟弟去，弟弟还小喜欢出去玩”
　　“你也不大”
　　“我长大了！”角角非常在意丐丐说她是小孩的事，每次都要据理力争。
　　角角说这话是两方面的，角角一直觉得自己和同学不一样，好像两个世界的人。回了国，她依然是最瘦小的那一位，上舞蹈课偏偏是最高的男班长和她搭档，大家都在笑，虽然丐丐觉得大家可能只是觉得很可爱，但角角对这样的社交避之不及。女同学们闲聊的话题又在角角的经历下显得过于懵懂。另一个才是丐丐更无奈的地方，角角觉得因为自己是小孩所以丐丐不和她在一起，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强调自己不是小孩。
　　“好的小大人，那你会做饭吗，家里食材够吗？”
　　“不知道……我可以点外卖”
　　“……”小角那边最近好像有疫情，看来得请爪爪给她喂食了。
　　“你牙牙哥今天又来了吗？”
　　“来了，他一边写字一边骂人，说自己不会写字了”
　　“哈，确实，现在都是敲键盘”丐丐回忆自己上次拿笔好像还是本科批材料的时候。
　　“我也想敲键盘”角角很羡慕，毕竟高中生还是要好好写字的。
　　“他明天再来的话你问问他来光遇见我一面”
　　角角有点犹豫“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没事，你就问问好了，就说我想跟他聊聊”丐丐并不太担心这个。
　　角角没有问丐丐为什么找大牙，她自己最近也满头问号。

　　第二天中午丐丐在线上等，角角和她碰了个头，过一会儿牙哥果然来了。角角的角色原地蹦了两下，走了几步，视角转向了丐丐。
　　让一个很明显不怎么会玩休闲小游戏的大块头男生缩在角角的模型里果然还是太喜感……咳……太勉强了，于是丐丐体贴地说：“说话点左下角文字泡”
　　“找到了”大牙转了一圈“这小人怎么这么矮”
　　“角角就喜欢矮的，她说长高了不会飞”
　　“有别的衣服吗，你这身看着还行”
　　丐丐就把他领到衣柜，看着大牙开始挑衣服换面具，把角角的白鲲斗换了个黑蝙蝠，换了个点灯人的警察帽子，换了个止咬器一样的面具，说：“这才像我”
　　丐丐看着这个矮子狂犬笑得不行，这也太可爱了，好想上去摸一把狗头。丐丐说着对大牙发起了背背。对光遇一无所知的大牙果真哪里出现点哪里，就上了丐丐的背。丐丐背着小狂犬去了禁阁办公室。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里没有聊天记录，朋友也过不来，你看见的小黑都是陌生人，看不见我们说话的”
　　“那倒是很方便”大牙放心了点，开始说正经话：“爪爪跟我说了，这事儿还得谢谢你”
　　“我只是接了个单，谁知道挖出来这么多刀子呢”丐丐说：“要不是你能办这个事，我和爪爪还得费劲，我可能得自己杀过去了”
　　大牙也没料到角角小人不大，藏的事不小：“她可真能忍”
　　“是的，你看见那个钉子了吧？角角自己戴了一个月愣是谁也没说”
　　“我见了，视频里有。爪爪还好奇那些视频，我说25禁没让她看”大牙回忆道：“她有一套钉子，从大到小”
　　“大夫说那个东西是不锈钢的”
　　“擦，要不是给她拿下来了，我真怕这东西不一定什么时候要了她小命”
　　“爪爪还担心，你看了那些视频……不会有什么想法吧？”丐丐自己也怀疑，爪爪当时说这个事的时候，丐丐就说：很难什么都不想……但是道德应该还是占上风的。
　　“我就那么禽兽吗？别说有邪念了，我都萎了”大牙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就跳着看了看，结果这几天，我一闭上眼睛都是角角的惨叫”
　　“你看见电瓶了吗？应该是比较早的视频”丐丐觉得人渣不会错过把这个录下来。
　　“看见了，姓柯的根本不管角角的，电极从角角身上撕下来是连皮带肉的，摸一摸角角还有气儿，换别的地方继续玩”
　　“真tm畜生”丐丐捏紧了平板。
　　大牙问：“你们SM都是这么玩的吗？”
　　“肯定不是啊，这是纯变态！尊重平等是前提，我是不碰未成年人的，也忌讳永久伤害，讨厌脏血。”丐丐气，该不会真觉得圈里都是罪犯吧。又说：“不能轻易饶了她，能判吗”
　　“如果以视频为证据，肯定能判”
　　“但是角角不可能去报警的”
　　“角角是英国国籍可以申请避难，不经过她同意可以不告诉爸妈，但是得本人申请”
　　“所以你拿了她护照？就算这样她也很难愿意自己去申请”
　　“所以这是下下策”大牙想了很多。“姓柯的视频里还有五个人，我找到了另一个姑娘，最近泡妞呢，好的话角角不用出面。但是人家成年了，也没人像角角这样傻，没受到角角这么严重的伤。”
　　就是说只有角角被虐待得最严重，别人的视频很难定案。丐丐想，还得是大牙这样的当地人处理起来选择更多，但就算这样也很难绕过角角把姓柯的送进去，那可能还得回到老办法上。
　　大牙说：“姓柯的工作已经没了，房子车全是工作室给租的，下个月就收回了，她在那呆不下去的。”
　　丐丐说：“我不管她以后去哪，别来找角角就行，但是就让她这么走了也太便宜她了，我和爪爪想打她好久了。”
　　大牙同意：“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走的，我打算……”大牙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说正在和朋友们安排，安排好了就去抓人。
　　妙哉，丐丐满意地叮嘱一句：“你不能出面”
　　“我不出面”大牙显然已经想到了。
　　“我骗角角说你帮她去预约九价疫苗了，这样你们以后也有理由带她去体检”丐丐先和大牙通个气，当时大牙看了视频就和爪爪说等事情结束了一定要带小角去体检，内外和血检都要。
　　最要紧的事情差不多聊清了，丐丐把大牙放在办公室的楼顶某个地方，一边悄悄点着了旁边的引线，一边说着话转移视线：“你想问角角什么事？我帮你套话”说完就看大牙刚要打字，就被大炮轰地一下射了出去。
　　“？？？？？”
　　“擦”
　　丐丐站在大炮炮管子上对着大牙被射出去的方向，差点没把手里平板笑掉，看见大牙在远处的云海里飘飘荡荡，嘴里骂骂咧咧，还不太会飞。大发慈悲地告诉他：“长按右边可以飞回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tm是8+游戏？天台上放个大炮干什么”大牙好容易飞回来气急败坏。
　　“用来把你射出去，哈哈哈哈哈哈哈”丐丐还没停：“早想揍你一下了，好爽”
　　“你都没那个硬件你说什么”
　　“没硬件，没缺点”丐丐邪恶地说。
　　“……确实”
　　差不多笑够了，丐丐重新发起了背背：“边逛边说吧，总在一个地方看着不腻？”
　　大牙显然已经见过这个图标了，不肯轻易上背，鼓捣了一下也找到了背人的互动键，也发了一个背背邀请：“你上来”
　　“你上来”
　　“你是姑娘你上来”
　　“你是不是大男子主义”
　　“你还大女子主义呢”
　　“可是你现在这么小，我上去我腿都蹭地”
　　“我很高”
　　“我不管，你现在看起来比较小”
　　“擦”大牙无法反驳：“怎么变大”
　　丐丐胜利地笑了：“我不告诉你”
　　于是丐丐背着他一边瞎逛一边聊，从禁阁到沙漠到风行季到方舟。
　　“要不你真把她收了吧，小孩给你我还比较放心”大牙说。
　　“我不收人了”丐丐说。
　　“也是，你不在本地，姓柯的都知道异地没有结果，跑过来的”
　　“哦那倒有办法的，我毕业之后找一个那边的工作就行了，如果顺利的话全国工作都可以挑，角角还小。”丐丐认真的说：“我是在纠结，角角在我这明显也不是单子而已了，爪爪在我这也不是老板是朋友了，我甚至想过以后找一个那边的工作离得近一点照顾她，但是……”
　　“角角真的很可爱，很好”大牙好像推销一样。
　　“我知道的，我纠结的是我对她的感觉。我觉得我可以照顾她，但是这不全是我想要的。我也没想清楚，我还在想”丐丐觉得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即使喜欢角角到可以改变自己人生轨迹去她周边看着她长大，但自己好像没有想去和她签意定监护的怦然心动，从前丐丐知道自己想追求什么，如今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丐丐还拿不定主意。
　　“那你再纠结一会儿吧，小角可是把你当老婆的”
　　“老婆？要当也是她是我老婆，她敢这么叫我？”
　　“那没有，她叫你：我家丐丐。她今天也是心事重重地跟我说：我家丐丐想跟你聊一聊，那小样儿~”大牙啧啧有声。
　　“很可爱是吧，她有时候是又可爱又撩人的，要不是有时候真的被撩到了我也不会纠结”
　　“她还会这个呢？”大牙来精神了。
　　“很折磨人的……你怎么这么精神”丐丐翻了个白眼。
　　“我要猛料”大牙强调。
　　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会耍无赖啊……丐丐想，跟他讨价还价：“那可不是能说的，你就这么空手套可套不着”
　　“那你想怎么办”
　　“你撒个娇吧，求求我我就松口了”
　　“擦”大牙愤怒了：“我是猛男”
　　“猛男才要撒娇啊，软零撒娇多没看头”
　　“猛男撒娇…猛男娇羞…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戳中了大牙的笑点。
　　丐丐问：“话说，角角爸妈怎么看起来那么离谱呢？”
　　“很离谱，角角出生那会儿我都十二三了，他爸来我家和我爸喝酒，说自己家几代头胎都是男孩，老婆肚子不给力啊”
　　“什么前朝余孽！”丐丐心想，该不会角妈也因为这个抬不起头吧。
　　“对，我爸其实看不惯的，就说：那要不咱俩换换，把咱家臭小子给你，你家宝贝儿给我。我就在旁边听着：？”
　　“hhhhh，怪不得。角角说她小时候，她爸爸喝多了就会很吵，过来抱她看，抱一会儿就piaji一下扔地上，挺疼的，然后再抱起来，再扔地上。”丐丐这次懂了，喝多了的时候角爸大概有嫌弃她想把她摔死的想法，或者没有摔死那么过分，总之掩盖不住的厌女，又确实是自己孩子下不去手，真tm有病。
　　“角角为什么那么怕男的？”大牙确实比他妹妹要一针见血得多，爪爪是好几次觉得不对劲，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丐丐给他讲了英国男人的故事，大牙气得想把人片了。可是这件事大家都没有办法。
　　聊到后来大牙没忍住问丐丐：“我纯好奇，你和男的，你也是top吗？”
　　丐丐邪恶地笑了：“那就要看情况了”毕竟不够强的男人压过来丐丐是不会服的。
　　和大牙聊天非常有意思，说起正事来没有什么拖泥带水，耍起流氓来也是势均力敌，俩人从中午十一点半一直聊到下午四点半，角角午睡醒了才算告终，大牙已经要饿晕了下线带角角吃饭去了，丐丐已经饿过劲儿了感觉不到难受，慢慢点着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