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角的故事》酒葫芦醉了

7、威胁

　　第二天早上，老板接到了角角，一番询问之后联系丐丐。
　　“她看起来特别慌，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回忆起来筷子都拿不住，说是柯给她打了个电话，角角没见过号码就接了，一听是她就不想多说，但是柯说要是不好好说话就上门问候，角角就也不敢挂。我又问你们说了啥，角角就发抖，反复就是一句‘被她发现了怎么办啊’我什么都问不出来！”老板狂骂：“卧槽啊，我快气死了，上门就上门啊，角爸是律师啊，现在验伤还能验出来吧，给我坐牢去吧人渣！”
　　丐丐知道这些都是气话，角角要是有这个心性魄力，根本也不会被人渣糟蹋这么久。丐丐说：“那个帮角角的大夫在角角的vx里，如果有需要可以找她提供证据。但我想这个事不能把角角拉到明面上处理，她不会愿意。”丐丐其实特别佩服角角能忍那钉子一个月，明明帮助就在附近，是真的宁死也不想让家里和身边人知道，让她曝光的话搞不好能把她逼跳楼。
　　“我也明白，哎”老板说：“我觉得我应该能拿到柯的电话”
　　丐丐同意：“我也是这个意思。柯这么嚣张就是她因为知道角角是死也不会曝光的，甚至应该没想到角角有能力把钉子拿掉。我想如果能有其他人去和柯谈判的话，柯应该是想不到的。电话也行，如果见面的话你要和你哥一起去。告诉柯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不想惊动角角而已，但你要太嚣张，我们什么证据都有，拼着角角不同意也不会惯着你。”
　　老板同意：“我觉得可以，我哥那个熊个子也能派上用场。等下我把她手机记下来，不能等她来。”
　　但是很快老板就遇到了挫折，晚上的时候老板说：“不行，角角怎么都不告诉我电话，通话记录也删了，说自己能处理好。她应该会上线，你再试试吧。”

　　丐丐直到后半夜才在游戏里等到了角角。角角没想到这么晚丐丐依然在，整个人飞奔到丐丐怀里，非常崩溃。
　　“柯说要看看那个钉子，我说不能看。柯就骂我”
　　“我忍不住哭，柯听见我哭就在那边笑，说‘等我’”
　　“要是她发现了怎么办啊，她会打死我的”
　　丐丐简直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穿越过去接起那个电话告诉柯：“钉子早没了，你也赶紧没了算了。”不过现在还得把角角撑起来。
　　丐丐说：“角角你爸是做什么的？”
　　“他是律师”
　　“那你妈妈呢？”
　　“她是翻译官，后来弟弟出生了她就辞职去帮爸爸了”
　　卧槽。丐丐心里骂了一句。什么样的父母，大女儿出生直接丢国外去，小儿子出生了妈妈直接辞职带娃，真tm离谱。不过当下这不是重点。丐丐说：“你觉得你爸爸和妈妈没能力保护你吗？”
　　角角不吱声。
　　丐丐就接着说：“父母当然会骂死你，但是也一定会帮你解决这件事。或者你去求助你的朋友，她也有办法帮你，只是你不想告诉他们而已。不想和不能是两回事。角角，你要有底气，你不用怕那个人渣。”
　　“还是说，你想回她身边去？”丐丐激她
　　“我绝对不会再回去了”角角回答得很坚定。
　　“对头”丐丐放下心，继续说：“那你就要准备武器了。你去医院时候的病例还在吗？”
　　角角说：“我怕被妈妈发现，撕掉扔了”
　　丐丐说：“哎，不过也没事，医生还在，需要的话找她就行，这是第一个证据”丐丐循循善诱道：“然后你得等，等柯给你打第二个电话，你知道怎么电话录音吗？这几天你自己试一试，要两边说话都能清晰录到。”
　　角角说：“我试试”
　　丐丐说：“嗯，你要等柯再来电话的时候录音，你可以害怕，可以哭，但是你一定要录到一些关键的地方。你要示弱，引诱她说一些能证明她曾经伤害过你的话，比如看看我给你打的钉子啊之类的，让她说的越多越好。然后你要激怒她，让她说一些威胁你的话”丐丐顿了一下，没有举例子，继续说：“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我猜你会哭得很厉害，但你一定要把这个话说清晰，你要拒绝她，清晰明确告诉她以前被伤害你是喊过停的，以后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角角说：“我记住了”
　　丐丐安慰她：“没事的角角，她就是吓唬吓唬你，你越害怕她越嚣张而已”
　　然而角角说：“柯说她有视频，问我要不要看”
　　丐丐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早该知道少不了这东西。
　　角角继续说：“如果视频被别人看见……我不如死掉算了”
　　“别放屁。多少折磨都没弄死你，这种手段就能被弄死了？那我白教你了？”丐丐没好气地说。
　　角角不敢说话。
　　丐丐又问：“你怎么能让她拍视频的？”
　　角角说：“一开始她拍了视频，我让她删掉了，她也删掉了说不会再拍了，可是。有时候我看不到，我不知道她在拍”
　　叹气。再怎么生气都没用，现在得看怎么办。
　　“我给你三个选项”丐丐说：“第一个，你自己收集完证据去找柯谈判，告诉她你有底气，大不了我去曝光，你去坐牢。”
　　“第二个，录音拿到之后把柯的电话给你朋友，让你朋友去谈判，柯应该想不到你能告诉别人这些事，会吓她一跳，比第一个选项更好使。”
　　“第三个，证据拿到之后假装同意跟她见面，直接报警，让她和警察约会去吧。我个人最喜欢的一个选项”
　　话音刚落，角角就说“不要，第三个不要”
　　不出意料，丐丐就问：“那前两个呢？”
　　“我没想到，我能再想想吗？”
　　丐丐说：“不急，怎么做都得先拿到录音之后，你先休息”
　　“不要怕，角角，现在的你和她认识的那个你已经不一样了”
　　角角把脑袋伸过去，丐丐拍了拍。

　　这几天老板天天往小角家跑，生怕小角又怎么样。
　　“她现在有点神经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盯着手机，睡觉也得把手机搂怀里睡。”老板发了几个裂开的表情：“还说自己能搞定，我想找柯的电话号码也找不到，气死了。小孩瘦得可怜，每次我往床上一看，她就跟消失了一样，被子都没有鼓起来的。”
　　丐丐说：“我最近已经天天叮嘱她吃肉了，她155体重不到70，满打满算bmi才14”丐丐一直是运动达人，又是老家东北，周围眼见高个子大骨架的人居多，见过最瘦的人也有90斤，想不出不到70斤的高中生长啥样。
　　老板感叹：“……我现在懂了，刚刚我们点必胜客吃，她在旁边幽幽地说‘要带肉的’，我说你不是爱吃夏威夷的吗？她也不说话，末了非得又加了一盒鸡翅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好听你话啊”
　　丐丐也笑，听话就好。

　　结果那天晚上接到角角的时候，角角没有说话，向丐丐发起了抱抱。
　　丐丐就心里一沉，知道事情又哪里不对头了，跟她抱了一下，赶紧去一个好友无法传送的地方问她怎么了。
　　“柯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那段视频的详细信息都是空白”
　　“中间有断，她把自己都剪掉了”
　　“最后有一段编辑进去的，是最后一次”
　　“那个钉子的一段特写”
　　“我一直在回忆，我想不起来我说过那样的话”
　　“我记得那时候我醒着的，我一直哭着喊安全词”
　　“我嘴里是一个没有气孔的软的”
　　“我憋得头晕”
　　“但是视频里我明明在说”
　　“谢谢柯柯的礼物”
　　丐丐一字一顿地说：
　　“我”
　　“草”
　　“她”
　　“妈”
　　然后又追问道：“那你的安全词出现过吗？”
　　角角说：“没有”
　　角角被这个视频打击了全部的信心，角角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漩涡里：“丐丐，我觉得算了吧”
　　“我自作自受的”
　　“如果我被她弄死，我也受得的”
　　“如果我爸妈知道我让他们丢脸了，那还不如死了”
　　丐丐整个人气得燥热：“是吗？你要放弃了？”
　　“跪好，看我”
　　角角从丐丐腿上跳下去，跪在地上仰头看丐丐。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好处理得很，报警就好了，根本不用跟你废话”
　　“那我是为了什么给你三个选项跟你在这磨磨唧唧”
　　“你朋友又是为什么最近总跑过来看你”
　　“面子就是个屁，你父母的面子和你的命比起来就是个屁，我可不在乎”
　　“确实有东西比你的命更重要，但那都是更值得的东西，比如国家民族，只有在这些东西在你面前才值得你自己去死，面子？父母的面子？”
　　“所有人都为了你的感受和你的未来费尽周章，最委婉地遵循你的意愿”
　　“你想放弃？”
　　“你当时从她家跑出来，你说分手，你忍着一个月谁也不知道，就为了现在再跑回去送死的吗？”
　　“你问问俩月之前的你同意吗？”
　　“你今天什么都没有，别管我要，也不用晚安了”
　　“你自己在这好好想想吧”
　　丐丐下线了，她摆出来的发光道具也消失了。角角跪在黑暗里，只有自己的角色照亮了很小的一块地方，很久都没有动。

　　丐丐马上去找老板：“人渣手里有视频，不止一段，她精心编辑了把自己都剪掉的，角角主动承受的视频发给了角角”丐丐觉得柯是一个身心缜密的惯犯：“这种人不会你吓唬她一下她就作罢的，你得给她厉害才行”
　　“草，小角现在一整个魂不守舍的，刚刚按着她吃饭去了”老板困懵了。
　　“不管角角怎么说自己能搞定，我们都得拿到柯的姓名电话住址才行。她这个剪辑像是惯犯了，这视频已经卖掉或者分享给她的变态同伴们也不是没可能”
　　老板裂开了：“我以后不会刷视频刷到角角吧……我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网上视频多如牛毛她这种限制级你不是纯变态都找不到……不对这不是重点……”丐丐被她带的脑子都乱了：“重点是你下得去手吗？我会去打听柯的圈子的，我们得拿到起码能和这个视频旗鼓相当的能威胁柯的东西才行。”
　　丐丐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个人渣搞一遍和角角一样的。不过丐丐对老板的流氓程度深感怀疑，即使拿到了柯的信息，老板看起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大学生，恐怕干不出这种事儿。
　　老板也对自己没有信心，不过她说：“我……我哥应该能行，他本身就够流氓的了，我感觉他还会挺兴奋……”
　　“可以”丐丐停住了自己奔过去的想法“你哥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孩子”

　　既然打定了主意，下一步就是一定要从角角口中套出柯的电话住址，然而丐丐的套话之路还没开始就夭折了，今夜丐丐和角角见面的时候，这位小驯鹿特别爱带着丐丐撞墙，有失角角老玩家的水准。跑完一个图丐丐就受不了了，把角角拎回了遇境看看她出了什么状况。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丐丐问。
　　“没”角角说
　　“哦，那今天吃肉了吗？”丐丐每天会盯着她好好吃东西。
　　“忘了……”角角有点懵
　　丐丐觉得角角好像有点哪里不对，但是说话会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丐丐走开几步，角角就跟过来，再走开几步，角角再跟过来，活像一个反应不是很灵敏但是很努力的跟宠。突然福至心灵，丐丐问：“你今天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角角说
　　果然，丐丐有点头疼：“你知道自己吃酒酿小圆子都会醉的吧”
　　“没”角角熟练地钻进丐丐斗篷里：“贴贴”
　　“你故意的，喝点酒胆子大了”丐丐挪开去边上坐下了，角角卡着模型钻进来。丐丐没有再躲开，角角困迷糊了或者醉了的话，就有可能看见她混乱的意识流英语，比中文的时候更贴近她的真实想法，丐丐安静了，给她一个温暖催眠的环境。
　　“Me body hurts a lot
　　“its like a nightmare
　　“No waking up
　　“jus keep hurting
　　“No way out
　　“No solution
　　“Everlasting”
　　“你是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nightmare吗？”丐丐不想叫醒她，只顺着她说一些废话。
　　“yep
　　“So overwhelming
　　“But no
　　“No laying on u
　　“U r the best thing that happened to me”
　　丐丐没有回答，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多说一句话。
　　“贴贴”但是角角自己又绕了回来，她把笨拙地把自己挪到丐丐脖子附近，抬起脸来说：“lick”
　　她在舔丐丐的脖子。
　　丐丐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角角打出来语言越发混沌，虽然错别字连天，但那些天真而撩人的话粘腻地把丐丐糊上了。丐丐带她去了一个覆盖着薄薄一层水的地下室，昏暗的房间四周点燃着火把，人物走动溅起的水声轻轻地回荡。角角跪在水中，仍说着中英文混杂的胡话，丐丐顺着她的反应，缓慢地搭建了一个压抑而自由的场景，为她编织了一场有关窒息和挣扎、堕落和救赎、昏暗和光明的缱绻的梦。

　　第二天角角酒醒了，两人相处正常了不少，丐丐对昨天的事情只字不提。
　　可是角角是忍不住的，临睡前她十分难以启齿地开口：“丐丐，我好像梦到你了”
　　丐丐差点笑喷，既然角角自己主动提了，那可怪不得自己了。丐丐颇为认真地问：“真的吗？你梦到啥了？”
　　角角避重就轻地说：“我梦到你的手……你对我说话，我看不到你的脸，但我知道是你”
　　“哦~那我说什么了？”
　　“你说……一些话……”角角斟酌着描述。
　　丐丐觉得自己要笑裂开了，逼着角角把这个混沌的梦又讲述了一遍，角角来到小星球地图，找了一个树根盘结的小星球把自己藏在了树根子里面，丐丐模型比较高，有心进去把她拉出来，却进不去，她就像一个用刨木花把自己埋起来的仓鼠。
　　笑归笑，丐丐发现角角似乎真的是把现实和梦混在一起了。角角的描述里有丐丐引导的情景，也有丐丐没有做但角角自己脑补的事，有些丐丐描绘给她的意象通过其他的方式折射进了她的梦里。在角角自己是不知道哪些是梦哪些不是梦的，而丐丐知道，丐丐一边听角角断断续续的描述，一边分辨这些哪里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非常有趣。然而小仓鼠在树根子里面非常崩溃，对丐丐缺德的取乐方式发出光之子最高级别的抗议：疯狂叭叭叫。
　　丐丐笑够了开始教育她：“你昨天为什么喝酒？”
　　角角还有点委屈：“我头疼，但是止疼片吃完了，我就试试那个米酒……”
　　“你还挺有理由”丐丐恶劣地揭示了真相：“你梦里前半部分，有的地方是真的”
　　角角好像愣住了。丐丐继续说：“你知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人在哪里吗？”
　　“就在遇境”丐丐自问自答。
　　“旁边起码有三个小黑看着我们，虽然没有我朋友，不知道有没有你朋友”
　　“我只好把你拉去水牢了”
　　角角如梦初醒：“啊，怪不得”她恨不得时光倒流：“今天碰到朋友了，朋友说你还挺那什么的……我没懂他啥意思……原来是……啊啊啊啊啊”
　　丐丐狂笑，一边笑一遍给她下了禁止令：“以后不许你喝酒，再喝酒，我就在遇境办展览”
　　角角崩溃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因为柯突如其来的威胁还没有解决，丐丐也不再铺垫自己退场的事情，角角敏感地体会到了，她们什么都聊，只要丐丐不逼她说柯的信息，两人就会相处得非常开心，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丐丐在套话，越聊越觉得角角过的日子非常怪异。
　　“我在家不怎么说话的”角角说：“我觉得我不合适讲话，就比如吃饭的时候，我一说话，大家就都停了”
　　“你是冷场王吗？”丐丐吐槽。
　　“主要是我比较怕我妈妈，但我弟就不怕”
　　“你可以和你弟弟拌嘴玩”丐丐建议道。
　　提起弟弟，角角想起来什么“哦，我还没有喝钙水”
　　“什么东西？”丐丐想起了从前电视里经常放的广告“蓝瓶的，好喝的！”
　　“是我弟弟的宝宝钙，他不爱喝，偷偷和我换着喝”角角说完离开了一会儿喝完了她的宝宝钙。接着说：“其实我觉得人都有喜好，我妈妈可能更喜欢我弟弟那样活泼的，她会觉得我有点无趣。”
　　又在用歪理邪说安慰自己。丐丐心里吐槽。
　　“我有时候觉得我不应该回来，我好像家里多的人。我的房间变成了茶室，没有能锁上的门。”
　　“晚上吃的烤鸭，我觉得太油了就吃了一口，喝了点汤，我今天吃肉了丐丐！”
　　“好好好”丐丐鼓励她：“卷饼卷黄瓜就没那么油了”
　　“我喜欢单独黄瓜蘸甜面酱！但我妈不喜欢我这么吃，我弟弟就很好，他喜欢吃烤鸭”
　　“你弟弟是不是大胖小子？”
　　“他快和我一边重了！”
　　“是你太瘦”
　　角角认真了起来：“我有肉！我肚子上都是肉！我脸上也有肉！”
　　“你先到70斤再讲话”

　　虽然安抚好了角角，但老板和丐丐其实每天精神紧绷，总觉得姓柯的好几天都不作妖了很不对劲。一直等的第二个电话也一直没来，说不定柯在搞什么大事。老板在和她哥商量怎么反制柯的事。
　　“我跟我哥说了一点，他说能安排，但是我得说清楚事啥事，而且他说他一个男的搞女的有心理负担，女流氓又不好找（……）”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哥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好流氓！”丐丐没忍住开始笑。
　　“我烦死他了！我说他自己去就行，渣挺厉害的，肩宽腿长的，一般女的搞不定的。”
　　“你哥是不知道姓柯的对角角下手有多黑，不然就不会觉得下不去手了”丐丐说。
　　“我哥意思是给她扒了男流氓武力值就下来了血液就回流了……气死我了已经打过了……我说小角前任威胁她，我哥听了半天只关注渣身材好不好……（裂开）不过我对我哥人品比较信任，对他的狐朋狗友没什么信任……”
　　“体格再好扛不住闷棍的，有俩女的也够了，等等看她想怎么折腾了”
　　“我也觉得，我早想亲自梆梆给她两拳了……不过我哥把我削了一顿不给我去……”
　　老板真的是被好好保护的妹妹。丐丐心里想。

　　角角之前一直因为肺炎在家上课，但是最近快期末了，得去学校考试，还有几个老师说必须见角角一下。丐丐不许角一个人出门，但是不能阻止她去学校。不过角角说自己坐校车走，老板也说有空就去接她，那应该问题不大。
　　结果问题很大，角角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回到学校的那天晚上，见到丐丐之后缩成一团魂不守舍地说：“我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