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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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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之开车载着路水来到老宅停下。
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顾向之有些疲惫的转动脖子和手腕，发出咔咔响声。
而一旁的小朋友经过情绪的大起大伏许是太累，在副驾驶睡了一路。现在正在流着哈喇子。
见此状顾向之闷头低笑了一下。小朋友睡的香，她从口袋摸出手机凑到副驾驶位置上，试图拍下这一幕。
不料刚拍下两张照片，路水逐渐睁眼醒过来。她双手搂住顾老师的脖子，模模糊糊的问。
“顾老师，换我开车了吗？”
见小朋友没有发现自己的偷拍行为，顾向之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已经到了。”
路水一个激灵，眼里闪过诧色。
“到了？！现在几点了？”
顾向之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
“晚上九点四十分。”
路水眉眼蹙了蹙，娇声跟顾向之瓮声瓮气。
“说好了我们轮流开的，你怎么就不叫醒我呢。”
“我一个人就可以，想要你多睡会儿。”
路水轻轻亲吻着顾向之的耳畔，不带一丝情欲。
“可是，我心疼你。你一定也累坏了。”
见小朋友这心疼的模样，于是顾向之轻声哄着怀里小人儿。
“既然你心疼我，那今晚你帮我按摩。好不好？”
路水轻嗯了一声，两人抱了一会儿分开。
顾向之扯了一张纸巾给小朋友。
路水不明所以。
“擦擦，嘴角有口水。“
！！！
怎么不早说。
路水连忙打开车内灯，打开车内镜慌急慌忙擦掉。
自己也太没有形象了吧！
顾向之轻笑一声，随后下车拿自己的行李。
路水在下车进去前，有些紧张。这毕竟算是新春时节，也就意味着顾老师的家人应该是都在的。
于是她出手抓住走在前面的顾向之。
顾向之疑惑的看着路水，就见小朋友怯怯开口。
“那个...那什么。家里都有谁在呀？”
顾向之当下立即明白过来，小朋友这是害羞了。扯唇漫不经心答。
“大概是都在的，有我的爸妈外婆大伯大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洱洱和我侄子。”
“啊，这么多人呀...”
顾向之走到小朋友身后，笑推着小朋友往前走。
“不用怕，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何况我们家小朋友也不丑。”
随后附耳跟小朋友说。
“何况你现在想逃跑也来不及啦~”
不等小朋友反驳她，立刻打开了大门。
一进到老宅，客厅里交谈声戛然而止，大大小小的眼睛都望了过来。
顾向之从容淡定地向着他们介绍小朋友。
而一旁的小朋友虽然面上春风和煦的笑，但内心实在是万马奔腾。
“这是我的朋友路水，她有些私事不能回家所以今年过年就先暂住在我们家了。”
随后顾向之向路水介绍起了客厅的每一位人，路水站在顾向之身旁也乖乖的一个一个喊人。
二嫂在一旁打趣。
“这姑娘长的可是跟我们向之一样好看，像是我们家出来的人。”
路水本就紧张被这样一逗脸红了。
而一时间客厅里的人都因二嫂这句话在哈哈笑附和。
顾洱洱此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她见到路水突然出现在老宅，惊喜喊道。
“小姑父！你怎么来啦！”
见众人齐刷刷望着自己。
“洱洱你叫谁小姑父？”
听见自己老妈的询问，她心下一咯噔。
完蛋。
怎么随口而出小姑父了！
顾洱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缓缓挪步到姑姑和小姑父身后，闭紧嘴巴细微出声。
“姑姑小姑父，我对不起你们，一个顺嘴就说出来了。”
说实在的一天之内还没超过12小时，又要迎来一次出柜，是路水没想到的。
在有了刚刚不久前在家的争吵后，路水心揪了起来，她很害怕。
顾向之其实倒是无所谓，如果不是现在洱洱点破了，她此番也是要找个机会跟家里人说的。
那就正好借此机会吧。
顾向之面对着路水轻轻对她道。
“我跟家里人聊一聊，还记得我的房间在那里吗？让洱洱陪你先去我的房间等我，好不好？”
见着顾向之肯定的目光，路水有些迟疑的点头。
顾洱洱立刻上前抱着路水的胳膊，两人上楼去往了顾向之的房间。
而客厅里，顾向之在确定小朋友已经上楼后，收起刚刚宠溺的神情，严肃与客厅里的人对望，她缓缓开口。
“爸妈，还有大家既然都在的话，我就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我谈恋爱了，刚刚那个女孩是我的女朋友。”
客厅众人显然还在消化这个信息，一时间鸦雀无声。
也不知是不是客厅的动静闹得过于大了，本应该在熟睡的外婆打了开房门。
外婆环顾客厅的每一个人神情都很严肃，随后在大家的注视下她慢慢走到客厅中央沙发上坐下，她对着自己的外孙女慈祥一笑。
“牙牙，不用苦着脸，这件事情，你知道外婆是支持你的。”
大家都诧异的盯着外婆，大伯看着外婆开口道。
“妈，您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了向之跟那个女孩儿在谈恋爱？”
“比你们是要早知道。”
外婆见老大老二没说话，于是接着道。
“大家说说自己的意见吧，牙牙你说一下你跟路路的基本情况。也让大伙替你掌掌眼。“
顾向之应承外婆，大概的讲了一下她跟路水的一些基本情况。
听完后，顾向之的大哥二哥由于跟她年纪相仿，倒是觉得同性恋也没什么，他们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恋爱模式。只是有些担忧那个女孩与自己妹妹年龄是否相差有些大，那个女孩对自己妹妹好不好罢了。
家里的老二和小辈儿倒是没说不可，说是还得看看那女孩儿人品如何。
在众望所归下，顾向之的爸爸总归是开口了。
“向之，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从小你就聪明伶俐，有自己的主张，爸爸一直都以你为傲，你的决定我们也从不插手。可是这次爸爸想跟你说的是，这条路可不好走，你真的想好了吗？”
顾向之望向自己的父母，眼神坚定。
“嗯，想好了。”
“那好，既然你想好了，我跟你妈妈就支持你。但是你也要为你的行为而负责任。如果你选择的是一个男孩，爸爸一定会教育他让他在你成长道路上为你遮风挡雨，你就只管做一个快乐的小公主。可是既然你选择了那个女孩，同为女孩子的你们就要相互扶持，你要全心全意对她好，切不可三心二意。知道吗？”
顾向之其实没有想到自己在家人面前出柜会是如此顺利，她认为至少他的父亲，那个看上去死板的小老头，这关不好过。可是他的父亲没有反对他，反而是支持他，这让她有些意外和感动。
她眼眶含着泪水，点头回复父亲。
“好，谢谢爸妈的支持。”
随后顾爸接着道。
“你去将那个女孩儿叫...路水是吧。将她叫下来，我们有话单独跟她谈谈。”
顾向之看着顾爸有些犹豫。
“爸...”
顾妈看不下去顾爸逗女儿的样子，替顾爸解释。
“向之，你去喊她下来，我们总不会欺负她。她总是要过这一关的。”
见外婆向她点头，顾向之也就放心了。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打开房门，顾向之不知道刚刚房间里都经历了一些怎样的惊心动魄。
房间里两人听见开门声，都齐刷刷的望着顾向之。
“姑姑！怎么样？”
顾向之走过去拉住路水的冰凉的手。
“没事了，现在就是我爸他们想跟路路单独聊聊。路路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顾洱洱在一旁发问。
“那我呢那我呢？”
经不住侄女的闹腾，顾向之只得开口。
“那你也一起。”
三人一起来到客厅。路水乖巧的站在顾向之身旁。
“向之你上楼去吧。”
“爸，我真的不能留下吗？”
顾爸瞧着自己女儿这一副怕自己生吞了路水的模样。
不禁摇了摇头。
“洱洱，把你姑姑拖上楼。”
路水朝顾向之投来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于是跟顾洱洱到了楼上。
顾洱洱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为什么他们能留在下面跟小姑父谈话，自己却不行！难道自己不姓顾吗？
她在心中默默哭泣。
罢了，不过看姑姑的表情，事态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样也好，自己身上的负罪感也能减轻一些。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顾向之觉得谈话也不必要这么久，怕小朋友在爸妈面前受委屈了。
于是就下楼假装喝水刺探军情。
顾爸看到自家女儿坐不住了，用眼睛余光暼着顾向之正色道。
“那个假装开冰箱的人过来吧。”
顾向之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
“叫我吗？我可没假装，我渴了拿个水。”
顾爸乐呵。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丫头。”
一家子人都在哈哈笑，连小朋友也笑了。
顾向之囧。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既然如此，爸爸祝你们幸福。”
顾向之听后狂喜。
“谢谢爸爸！”
大哥在一旁嘟囔。
“只感谢你爸，我们不需要感谢了呗。”
路水听见后，粲然一笑。
“谢谢叔叔阿姨。谢谢外婆，谢谢大家。”
“嘿！小妹你看，路水可不像你，我们路水多乖。”
顾向之瞄了一眼大哥，没理他。
带着路水上楼进卧室。
一进门，顾向之就迫不及待的问小朋友具体情况。
“没有受欺负吧？”
“怎么会呢？没有欺负我，叔叔阿姨对我很好，让我好好跟你走下去。”
听小朋友这样说后顾向之心满意足的去洗澡了。
只是顾向之永远都不会知道顾爸和路水的这段对话。
“可以全心全意爱我女儿，护她，敬她，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吗？”
“可以。”
“可以保证以后即使遇到更好的人，也不会放弃我的女儿，两人相互扶持到老吗？”
“可以。”
“可以保证一生爱我的女儿吗？”
“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