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阿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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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于姬翠斯和塞洛来说都很新奇的感觉不过几秒后就消失，接着就是如潮水般涌来的交谈声。
三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别人注意，因为是考核日的缘故，学院的招待大厅里，空间门在任何让人想得到或是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然后从中走出形形色色的人。
一群人中总会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都是前来参与考核的受试者，对图灵来说也是未来学生。
“意志在上……”图灵看着大厅里人满为患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庆幸他所教授的元素系不会在一年级就向学生开放，不然这群一看就精力旺盛到不行的孩子真的会让他过劳死。
出口被拥挤的人群挡住，如果只有图灵一个人的话他还能借助间界契约生物强行撕开空间们进行定向传送，可他的契约生物很排外，带两个以上的人通过就只有被生气的它搅碎。
当然图灵不会有任何问题。
当初老师得知他的契约生物虽然强大但排外的特性后不止一次劝阻过他，但当时年轻气盛，就是觉得自己找的是最好了，头脑发热直接签了一辈子的契约，现在想想真是……
看看厅壁上的挂钟，离考核开始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过不了一会大厅就会被清空，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给姬翠斯和塞洛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三人便在原地安静地等着，和其他等待考核开始的人并无不同。
害怕引起骚动，图灵混淆了自己的面部，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法师——之前在赤沙专列上没人能认出他是因为选择火石车的乘客多以中低阶级为主，加之图灵自己也争取到了宣传不放画像的权利，因此大多数普通人都只是听过图灵的大名但没办法把“图灵”和一个普通法师乘客联系起来。
至于为什么那个高瘦法师能认出他，大概是因为借着家族的势得到了图灵的画像。
毕竟在晋升灰袍法师前，图灵并没有多大保护肖像权的意识。
说到那个高瘦法师……图灵想起了士林在提到圣阿卜瑞教堂后他那种让人直觉感到不对的状态。
从姬翠斯母亲突然向非人生物转变这件事上看，图灵大致可以推测，天之母亲的信徒已经开始隐秘但迅速地向社会下层民众传教了。
他们的目标瞄准遭受无法诉诸的苦难的人，以复仇为诱饵，诱导他们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或是不人不鬼的怪物。
不得不说，这个策略真的相当高效。
自从老图伦步入晚年逐渐昏聩起来后，下层民众的生活越来越不好过。
因为贵族和官员们糊弄老图伦的事变得容易不少。
自从不再被老图伦重视，下层人民自然失去了一个最高地位的保护伞，他们的处境就像悬崖边的石粒，风吹即落。
而从姬翠斯所说的那本“让她一看就头痛欲裂的黑皮书”，图灵可以推断，天之母亲教会至少掌握一种以上的高危邪术。
越来越复杂了啊，找老图伦反映一下这个情况吧，如果他真的打算和恶龙共枕，那西西莉亚用非正常手段登上王位的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协会那边得打个报告尽早做好西西莉亚登基的准备，这是最坏的结果。
老图伦最好不会在生命最后的时间犯浑，不然今后的历史他的昏聩将世世代代成为以后皇帝的警示。
还得调查一下春教，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有一种它早已被天之母亲渗透的感觉，呼，但愿是错觉。
其他教会也得暗示一下邪教的出现了，反正他们平时逮到不被官方承认的神灵就像狼看见肉一样恨不得立马撕碎，关于天之母亲的处理他们也应当尽一份力。
不过得循序渐进，让他们突然一下相信世界上还有比四季神还强大的外神可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尽快吧，如果突然有了变故那也管不了他们的心理健康了。
但愿和我对接的人不会像姬翠斯那次一样忽视我的警告。这次的外神和平常大陆上的邪神伪神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啊，世界意志在上，保佑他们没有成为只会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废物点心。
图灵在脑中理清头绪后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不知不觉间，图灵似乎已经把外神危机纳入了自己的处理范围，像一个看不清前路但依然热烈的愚者。
塞洛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图灵的思维，这是契约的效果，他侧头看着图灵闭眼思考的样子，觉得真是别样的性感。
那种理性和白色撞击的，突然心动。
理清了这几天的行程，图灵开始在脑子里筛选适合照顾姬翠斯的人。
突然图灵感到有人在向他们靠近，睁眼时那个矮胖的小豆丁已经凑到了姬翠斯五米左右的位置。
本来图灵可以更早地发现这孩子，但大厅实在太吵了，吵得他不得不钝化五感。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招人喜欢的小胖子，红活圆润的肉脸像工艺极好的蓬松面包，未语先笑，像教堂壁画上传播神灵福音的小光子。
他看着动作困难，行动却极为灵巧，脚下生风，一眨眼就窜到了姬翠斯面前。
姬翠斯一直在打量着周围神色或兴奋或紧张的人，小胖子一出现她就注意到了他。不过姬翠斯实在没有想过，这个一身珠光宝气，一看就来历不小的小胖子目标居然是她。
所以直到小胖子圆润的脸凑到她面前时，姬翠斯才反应过来。
姬翠斯不太适应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性的搭讪，于是她一闪身躲进了图灵身后，只留下半颗脑袋看着这个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小男孩。
老实说，这样有人挡在身前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好，美丽的哈尼娜，我是来自芬利家族的阿让。”小胖子行了一个规矩的贵族礼。
本来图灵还在思考，为什么这个一看就贵族气质外露的小胖子会注意到姬翠丝。这下他知道了，敢情是把姬翠丝当成了哈哈族的人。
哈哈族在地球赤道生活的民族，只要在赤道附近，任何国家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哈哈族人没有国家之分，他们的观念中只有民族这个分类，因此所有哈哈族人都是异体同心。
而且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他们大多都是极有天赋的火属法师。
姬翠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个头小又瘦，头发枯黄又乱糟糟的，确实很符合帝都贵族们对哈哈族人的刻板印象。
“抱歉，哈尼娜是什么？”姬翠斯问道。
哈尼娜，是哈哈族中代表少女，女士的词汇，图灵在心中回答。
向姬翠斯示好的小男孩表情一下变得很差，微躬以示友好的脊背也突地挺直。
图灵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男孩比翻书还快的变脸表演。
看来他的功夫还不到家，图灵听见塞洛在意识中对他说。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尤其是塞洛的拟态还站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样子，这让图灵有一种奇怪的割裂感。
这估计是我在王都里见过最……直率的贵族小孩，他说了个冷笑话。
“居然真的有下等人来参加考核……帝国学院的档次什么时候这么降低了？”小孩小声的说了一句。
姬翠斯没有听清：“抱歉，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清？”
“你不需要听清！该死的下等人！”小胖子似是有些恼火，怒斥了一句。
图灵和赛洛无人听到的交谈同时默契的停止了，两人整齐划一地扭头盯着小胖子。
被再一次打上下等人标签的姬翠丝，脸上挂上一层寒霜，她直直的看着小胖子，像是要把小胖子钉死在目光里。
小胖子被姬翠斯盯得头皮发麻，但他依然色厉内茬的喝道：“看什么看！小心我让父亲挖了你的眼睛！”
他看起来是地位不低的贵族，如果真的记恨上我的话，图灵先生也会受影响吧。姬翠斯这样想着。
在她的世界观中，并没有对灰袍法师有什么正确的认识，但她知道贵族们的厉害。
在之前的小镇上，如果有贵族老爷派遣的仆人前来办事，到时整个镇上的人都会毕恭毕敬，或者惶恐不安地迎接，即使是最出名的地痞流氓也会任由那个仆人呼来喝去。
而像图灵这样选择火石车这种较为低廉的交通工具作为出行选择的法师，在姬翠斯心中自然无法与贵族硬碰硬。
不能麻烦到图灵先生，姬翠斯心中做了决定，埋下头后退了一步。
小胖子看到姬翠斯渐弱的气势，一下也就觉得自己刚刚的一瞬恐惧是他人生中赤裸裸的耻辱，于是更加恼火，心想一定要给这个下等人一个教训尝尝。
此刻先前还和善友好的样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恼怒。
图灵皱着眉看着小胖子暴怒的样子，开口喝止道：“”阿让.芬……！”
余光闪过一丝火光，图林面色一变，当机立断甩袍把姬翠斯拉到怀中，同时在意识中提醒塞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阿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