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靠近》不朝

25、谁来都一样

　　市赛的赛事组、参赛选手、指导教师都被拉进了一个群聊中，三百人的群聊从吃完晚饭闲下来后，就不断有消息刷新着。
　　此时乔书正无所事事地浏览着关于历届WVSC（世界职业技能大赛）的资讯，一边在群聊里窥屏。
　　他已经被勾起了兴趣，完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赛制，才会在比赛当天公布。
　　静音的手机和电脑同时弹出微信语音弹窗，乔书看到手机屏幕后以为蒋载舟来电有急事，瞬间就接了起来。
　　“蒋老师，有什么事吗？”
　　听到乔书焦急的语气，沙发上的蒋载舟略微坐直了腰背：“你正在忙吗？”
　　“我没有在忙，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吗？”
　　这下蒋载舟明白乔书的意思了。
　　“学校里没有事情，我打电话是想了解一下你那边的情况。今天安排的怎么样？”
　　乔书恨自己大惊小怪，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没有及时同步给你这边的情况。”
　　“没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乔书顺阶而下，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化了一下交代给了蒋载舟。
　　听完后蒋载舟的语气沉沉的：“这个学弟，是大学时候污蔑你偷题的那个吗？”
　　蒋载舟这话一出，两边都愣了。
　　乔书双眸放大：“你知道这个人？”
　　这件事他连林女士都没有说过，蒋载舟是怎么知道的？
　　“处分结果出来以后，你们学院副院长通知了林姨和乔爷爷。”
　　“好吧，我居然还是爷爷唠家常的常客。”乔书觉得自己先前有些大惊小怪了，于是调侃了一句。
　　本来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结果蒋载舟反应更大了。
　　乔书话落他连忙道：“是乔爷爷和林姨在聊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
　　乔书：糟了，我居然在电话里和蒋老师开玩笑……
　　“我开玩笑的哈哈。”
　　蒋载舟放缓了语调：“哦。他当时受了处分，你小心一些。”
　　乔书：“我会的。”
　　蒋载舟又说：“往年比赛技能展示打分都会有观众，今年没有观众，明天上午的项目不知道能不能凭胸牌到赛场旁观。”
　　“明天早上我去溜达一圈看看，”乔书说，“如果能旁观就好了，比赛前就可以了解到赛制。咱们学校报的项目最早的是到明天下午。”
　　“未来一周辛苦你了。”
　　“嗐咱俩谁来都一样——我是说，都是为了学院。”
　　“……嗯。”
　　16分钟的通话，似乎没聊太多东西，又觉得这通电话该不止16分钟。
　　电话里看不到表情，蒋载舟不苟言笑的语气和低沉的声音能够给人带来些许大的压力。
　　乔书最担心的就是王春华，她学习真的很优秀，但性格不一定适合比赛。很想赛前再给她疏导一下情绪，但怎么说都不适合晚上见女学生，索性作罢。
　　于是在群里又关心了一下选手们，再次收获了一屏幕表情包。
　　有一些高年级的同学心态真的好到爆炸，群里浪得最欢的就是他们，多少能减轻一点其他同学的压力。
　　老师们会在十点收同学们的手机代为保管，早上分组敲门叫起床，保证他们的睡眠时间和质量。
　　倒是乔书有些失眠，说不紧张成绩是假的。
　　往前半个月没刷的朋友圈一晚上刷完，有困意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群聊通知中，有比赛的选手和指导教师需要在早上八点前到达比赛场地做赛前准备，他需要六点起床，七点半前乘坐大巴去临城大学。

　　到达目的地前，在大巴上透过车窗依稀瞥见比赛场地门口有一个看似眼熟的身影。
　　随着距离拉近，乔书到地方打道回府的念头打消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录音笔，启动后又塞了回去。
　　大巴缓缓减速，最终停在了一个赛场前的车位上。
　　严图四处张望的视线和乔书碰到了一起：“师兄？”
　　“你好。”乔书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试图寻找其他执勤的工作人员。
　　“师兄，你们参与的项目要到下午才会进行。”严图试探着说，“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我看戒备这么严格，这届比赛不对外开放吗？”
　　“对，这次赛制特殊。”
　　往届大赛的技能展示一般都会对外开放，可以凭票或者工作证观赛。
　　“我知道了，谢谢。”乔书转头欲走。
　　“师兄等等！”
　　严图纠结了一下，说道：“师兄为什么把我删了，我想之前的误会已经解除了吧？”
　　乔书堪称温和地笑着说：“删你只是因为以前忘删了，这次发现补上。以前我们可没有什么误会，你倒是有个处分。”
　　乔书瞥了一眼他的胸牌，组别是秩序组。
　　严图一脸忏悔：“我真的已经意识到了错误，不该小肚鸡肠……师兄要是想观赛的话，直接进去就可以。”
　　“不用了。”乔书拒绝，“原本我还在想有处分是怎么到这里工作的，原来是编外人员。按理说，秩序组没有接触到内部文件的机会。”
　　眼看着严图的表情越来越紧张，乔书顿感无趣。
　　回到酒店将录音笔里的文件导入电脑备份，连同之前的录屏放进了同一个文件夹。
　　不管这次严图会不会使坏，他从小受到爷爷的教导，任何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都要留有退路。
　　上午又在同一个会议室开了一个小会，看起来同学们的状态都很不错。王春华除了练习外就一直和陈思雨待在一起，看不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乔书除了是带队教师外，还是网站开发项目的指导教师。下午的网站组比赛他要陪同三名同学一起入场。
　　临技7个学院参赛项目共有12个，信院占4个。12个项目里接近半数下午都有比赛，很多老师都比他有经验的多，所以乔书只强调了几个小问题。
　　会议主要还是把老师同学们聚在一起多沟通一下，减轻大家的心理压力。